第6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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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抿了一口酒,隨手抽出折扇展開,瀟灑的說道:“敬帝即位後,高麗不但私自陳兵邊境,且歲不朝貢,妄圖自立,並且貪圖我朝領土,不打待如何,先不說這件事情如何,單單說這件事的影響吧,北方的突厥,東北的粟末、室韋、新羅、百濟等屬國部落,西方的吐蕃、吐穀渾等,一旦全部都向高麗一樣鬧獨立,或者說陳兵邊境威脅我朝,試問我朝天威何在?”
到這裏林南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接著說道:“隻不過敬帝太過急功近利,如果他修養幾年,等元氣恢複之後在討伐高麗,徹底將高麗納入我朝版圖,試問周邊各國還有誰人敢縷虎須,屆時若起兵討伐突厥,搬出雁門關之戰堵住天下悠悠眾口,我朝百姓會否怨聲載道?不,那時他們隻會高舉大旗,支持敬帝,頌敬帝之功德,而不會像西明朝末期一樣各地紛紛起義,最後讓李家取西明代之。”
“可是,我漢人向來為禮儀之邦,怎可如此妄動幹戈?”西貝公子這個時候有些疑惑的說道,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是以德服人,禮儀待人,林南的一番話讓她疑惑不解。
“哼”林南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我天朝禮儀是給懂得禮儀的人看的,並不是給蠻夷之人欣賞的,當年匈奴侵犯大漢王朝,如果不是漢武帝一力主戰,陳湯等名將支持,怎麽可能將匈奴拒之關外,如果不是有霍去病霍大將軍,殘忍奢殺的匈奴早就打了進來,遠的不說,就說些距離我們比較近的事情,當年五胡亂華之時,那些蠻夷有誰懂得什麽叫禮儀,你同蠻夷去講禮儀,同他們去講以德服人,無非是對牛彈琴罷了,你認為對他們說幾句孔子曰,孟子雲的,就能讓他們放下屠刀,對你歌功頌德嗎?開玩笑,血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也隻有那些個窮酸儒才會說什麽以德服人的狗屁話,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誰的拳頭大,誰就是大哥,誰的拳頭夠硬,誰就能說了算。”
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林南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對付不明事理之蠻夷,就應當以暴製暴,突厥人不是崇尚勇士麽,那好,我就打得他抬不起頭來,將其納入我朝版圖,再行治理,讓他們明白,我天朝雖是禮儀之邦,但也不是誰人都可以隨便欺負的,想來殺我漢人,掠我人口與食物,那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林南說道激動之處猛然低吼出了西漢名將陳湯的千古名言“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左手猛一用力,“嘭”的一聲將手中酒杯捏成了粉碎,杯中之物順著林南的手心流了下來,嫣然見狀連忙抽出絲帕為他擦拭幹淨,又反過手心看看他有沒有事。
那西貝公子雖然被林南的慷慨激昂說的心動,但畢竟隻是一女子而已,而他身邊的忠叔卻雙拳緊握,牙關緊咬,雙目泛紅,渾身顫抖顯然是激動不已。
他,本是西明末時期一位將官,因朝中奸臣橫行,加之敬帝暴政不得民心,使得他空有滿腔抱負而鬱鬱不得誌,西明末後期各地起義,他雖有力挽狂瀾之心,卻不得重用,辭官歸田後便來到摯友家中做了護院,雖然在做護院,可是每天都在熟讀兵書,辛勤練武,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征戰沙場,保家衛國。
西貝公子從小便跟方忠在一起生活,此刻見了他那模樣便知忠叔已經被林南說的心動,轉頭對著方忠小聲的說道:“忠叔,如果你真想入朝為官,就去一展抱負吧。”
“可是……,哎,還是算了。”他知道,現在大家新定,正是民心不穩之時,迫切的需要休養生息,這樣的情況下肯定不會妄動幹戈,大舉進攻突厥,況且西明武將多如牛毛,即便他去參軍,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人頭地,一展抱負。
林南看在眼裏也知他心中所想,不由的心中跑出一個念頭,幫他一把又如何,成了,西明就又多一員名將,不成也沒有什麽損失,何樂而不為呢。
那西貝公子見他這樣也不好在說些什麽,便又拉著林南等人胡天胡地的亂侃了一陣,眼見夕陽西下,已是到了傍晚時分,便起身告辭。
待林南等人將那西貝公子二人送到門口之時開口說道:“忠叔,如果你真想報效國家,今夜便考慮清楚,明日午時來聚仙閣找掌櫃的,就說是慕容南讓你來的,他自會領你過來找我。”聽到這話忠叔渾身一震,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而那西貝公子則是詫異的看了林南一眼,不明白他是何等身份,竟然能夠誇下如此海口,就算是自己的父親也不可能說推薦誰進軍隊,就一定能夠進的去的。
沒等那西貝公子開口,林南微微吊起嘴角,露出一個懶洋洋的笑容,調侃的說道:“方小姐,下次在扮男裝出來遊玩的時候把領口抬高一點,還有哦,千萬要把身上的胭脂味去掉。”說完林南也不管西貝公子二人反應如何,便轉身進了酒樓回到了後院住處。
走在回家的路上,方婷隨口問道:“忠叔,你說那個慕容南的話可信嗎?”
“可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一定與皇家有不凡的淵源,或者他本就是皇家的人。”忠叔非常肯定的點頭回答道,閱人無數的他,雖然不敢說一看一個準,但至少能看得出來這個人大概是個什麽樣子,林南的氣質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出來的,雖然表麵上吊兒郎當的,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傲氣與尊貴之氣是任何人都模仿不出來的。
“那忠叔你……”方婷說到這裏,頓了頓看了忠叔一眼,剛要開口說話方忠便接口說道:“明天去試一試,如果真的能入朝一展抱負,那我便也了卻了心願。如果不能的話,我也就死了這條心,安心做一個不問世事的護院吧。”
“少爺,你真的要介紹那個方忠入朝為官嗎?”嫣然有些不理解的看著林南問道,不明白自己的少爺為什麽會心血來潮的要介紹人去當官。
“嗯,那個方忠也是個血性漢子,這樣的人偏安一偶當個護院實在是浪費了人才,看的出來,這個方忠冷靜,沉穩,最重要的就是他本身就是一名軍人,他身上的氣勢是隻有在軍隊裏才能夠磨練出來的血腥殺氣。”林南如是的評價道,今天他看到方忠的樣子,便能感覺的出來,這個方忠並不單單是衝動,而是真心的想要報效國家。
“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麽他這樣的人會甘心去做一個護院,不去想了,明天他自己會說的。”林南搖了搖頭道,自嘲的笑了笑,林南暗歎自己想的實在是太多了。
“那便休息吧,少爺。”嫣然鋪好了床鋪溫柔的對著林南說道。
“哈哈……哈哈,還是嫣然好啊,少爺我來啦。”林南在也沒有說話,抱起嫣然便回了房間。
清晨,還在熟睡的林南便被一陣吵鬧之聲驚醒,看著早已醒來的嫣然,林南皺了皺眉頭,對著外麵說道:“福伯,外麵什麽事那麽吵啊?”
“回少爺的話,前天晚上天龍幫被滅,全幫上下三百餘口盡數失蹤,官差查到這段時間跟天龍幫有恩怨的人雖然不少,但是都不至於滅人家滿門,官差查到昨天天龍幫的少主跟少爺有過過節,洛陽府尹派官差過來請少爺過去問話。”福伯在外麵恭敬的說道。
“去告訴外麵的人,就說我本少爺說的,沒證據就別過來瞎搗亂,影響聚仙閣的生意他們擔待不起,還有,讓掌櫃的去找那個什麽府尹的警告他一下,要麽就現在結案,要麽就帶著他那一身官服滾回京都述職去。”林南懶洋洋的說道,有些厭煩外麵的喧囂聲,砸吧砸吧嘴,又對福伯說道:“福伯,叫人送點吃的過來,少爺我餓了。”
“老奴知道了,這就下去吩咐。”福伯說完便轉身退去。
右手慢慢的撫摸著嫣然的頭發,左手摸著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胡須,林南的心裏有些不高興,到不是因為外麵有人來抓他,是有些不滿意自己處理天龍幫的時候留下了把柄,的確。當時那樣的情況,誰都會將天龍幫的覆滅聯係到林南的頭上。
林南細細的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太著急了,應該分批處理掉,不過覺得也不好,這樣容易留下餘孽,他林南可不想幹出那種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事情來給自己添麻煩,但是有什麽方法能做的幹淨,還不讓人懷疑到自己的頭上呢?林南腦袋裏想法一一浮現,又一一被他否定。
“有了,哈哈,少爺我真是個天才。”林南突然放肆的大笑了一陣。
“少爺有什麽了?”嫣然很是疑惑看著自己的少爺,雖然知道少爺很壞,但是這大清早的他怎麽就笑的這麽賤呢。
“哈哈哈,我的嫣然寶貝,你看我這個主意怎麽樣啊。”林南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以後再碰到前兩天那樣的事情的時候呢,我就先滅他滿門,然後在讓人假扮他們在那宅子裏晃蕩一兩天,再讓人們分批離開,等人走的光了就放把火把宅子燒了,你說怎麽樣?”林南說完還不住的賤笑了一陣。
“少爺,要說實話嗎?”嫣然小心翼翼的問道。
看到林南點頭,嫣然脆生生的說道:“說實話,少爺的注意實在不怎麽樣,不過……”說道這裏嫣然停頓了一下,“不過什麽啊,嫣然你就別吊少爺我的胃口了。”林南急忙問道。“不過少爺,你笑的好賤啊。”
“好啊,敢說你家少爺我笑的賤,那少爺我就讓你知道知道,少爺我還有更賤的招式。看少爺我的十八般絕技對付你。”林南說完就開始追起嫣然來,搞的嫣然嬌喘籲籲,雙眼布滿嬌意,仿佛能夠滴出水來。
就在兩個嬉戲打鬧的時候,福伯的聲音突然在外麵響了起來,“少爺,你要的飯菜來了。”
“暈死了,進來吧,放到桌上就行了。”林南無奈的說道。
人老成精的福伯那裏會不知道林南在幹什麽,低著頭將飯菜放在了桌上便飛快的退了出去,雖然說這後院不可能有人進來,但福伯還是小心的關上房門,他可不想惹惱了林南,那個時候自己的胡子可真的要搬家了。
林南剛要運動卻被嫣然攔住,“少爺,先吃點東西吧,不然飯菜都涼了。”
“不急不急,吃東西什麽時候都可以,涼了可以再做嘛,我們還是先辦正事要緊。”林南很無恥的說道,一點都沒有浪費可恥的精神境界。
……
很久之後,嫣然慵懶的躺在林南的懷裏。
神情有些萎頓的她微微眯著雙眼趴在林南的懷裏,無意識的用小手在林南的胸前畫著圈圈。
休息了一會,嫣然感覺體力差不多恢複過來了,便服侍著林南起床,而林南這個時候也是乖乖的配合起來,一會還有人來呢,總不能就這麽躺著給人看吧,林南是無所謂,可嫣然不行。
稍微吃了點東西補充了一下體力,畢竟勞累了一上午了,中午時分,方婷和方忠便到了聚仙閣,在掌櫃的引領下來到了林南住的小院。
掌櫃的隻是帶著他們到了院門口便退了出去,二人還在疑惑的時候就見福伯走了過來。“二位請隨我來,林南已經在等著你們了。”說完便轉頭走了回去,方婷二人緊隨其後,跟著福伯向林南的房間走去。
再次見到方婷,此時她已經換回女裝,一頭長瀑布般披在肩上,柳葉彎眉,翹挺的瓊鼻,小嘴嘴角微微吊起,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一身白色布衣不但沒有讓覺得她庸俗,反而將她的氣質襯托的淋漓盡致,未施粉黛的笑臉清純,甜美,看的林南心裏美滋滋的,心裏想著怎麽把這小妞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