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伊可韻,你也有今天(精彩,高潮,必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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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澤銘剛走出許家大宅,餘光不經意地一掃,竟瞥見了一抹已經很久沒見的身影。
蘇穆弈的出現是他怎麽都沒想到的,他一愣,很快便回過神來,悠閑地迎麵走了過去。
“這不是穆弈嗎?說起來,我們有好些年沒見了吧?算一算,應該有快十年了。”
蘇穆弈勾起了一抹笑,杵在那裏臉色很淡。
“是啊,都快十年沒見了,記得當初的那件事後,我們之間的聯係就淡了,到再後來,就連聯係都斷得一幹二淨了。妗”
聽到他提起那事,尹澤銘的臉色丕變,但隨即,又恢複了過來。
“這麽久不見,你的性子似乎還是沒有絲毫的改變呢!跬”
他笑,卻有些心不在焉。
“找個地方聊聊吧!”
聽見他的話,尹澤銘倒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反正我們已經挺久沒聚聚舊了,坐下聊聊也無妨。”
兩人約好了地點,便分別駕車前往,蘇穆弈比他快上一些,首先在一處靠近窗戶的桌子前坐了下來。
尹澤銘尾隨其後。
侍應將兩人點的東西送上,尹澤銘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這才望向坐在對麵的人。
“說起來,我還得跟你說聲對不起呢!五年前,蘇家發生了那種事情,我沒有站出來幫你,你應該沒有怪我吧?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我們許家對你們蘇家的蘇涼有些誤會,但現在不同的,你那同父異母的妹妹嫁進了我們許家,自然便是自己人。”
蘇穆弈笑了笑,似是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五年前那樣的狀況,你也不好插手,我當然不會怪你。而如今蘇涼嫁進你們許家,是她自個兒的選擇,雖說我是她的哥哥,可也不會多說些什麽。”
他頓了一下,望著他的目光帶著幾分深邃。
“說起來,八年前的事,你還記得麽?”
他竟毫不猶豫地說出口,尹澤銘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抿著唇,那眼角暗藏陰狠。
“那麽久的事,我已經忘了。”
“是嗎?已經忘了嗎?”
蘇穆弈的聲音略有幾分飄渺,他轉眸,看著窗外的行人,默了半晌才繼續往下說。
“你忘了,可我記得很清楚。當年,我們同是校友,又是這個圈子裏的人,自然走得近了些。隻是,若不是那件事,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至於走到後來那樣……可是,澤銘,直到現在,我仍是那個答案,我沒認為自己錯了,但出於你是我朋友的原因,我願意一直袒護你,卻並不代表著,你那時候做的事情就是理所當然。”
聞言,尹澤銘的臉色是愈發地扭曲。
“蘇穆弈,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那件事都過去八年了,你為什麽還要拿出來說?你也是這個圈子裏的人,難道你就不知道?那種事情再平常不多的麽?我們什麽都沒有,就錢最多,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麽事是用錢解決不了的?關於這點,你應該很清楚。再說了……”
他故意停了下,嘴角慢慢往上勾勒起一道嘲諷弧度。
“說得難聽些,你也是共犯,別說成那事是我一個人的責任似的。若不是有你在前,之後又有我什麽事?也別拿一副聖人的嘴臉在這跟我說教!你以為你有什麽資格在這向我追究責任?就是因為你一直這麽冥頑不顧,我們當初才會鬧成那個樣子。”
蘇穆弈承認,當初的那事,他也有一部分的責任。就如同他所說的,若不是有他在前,尹澤銘又怎麽可能會有後來的那些事?
他就是深知這個道理,他才會一直對那件事保密至今。
可是,尹澤銘又做了些什麽?
他也有他的底線,蘇鸞和蘇涼就是他的底線,他在這個世界上就隻剩下這兩個親人了,他會盡可能去保護他們。而他對蘇涼的愧疚更甚,五年前如果不是蘇涼,恐怕他早就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更別說如今將展耀重新握在手裏。
他不能容忍別人欺淩蘇涼,凡是觸了他的底線的,他都會不顧一切地進攻。
即便,是眼前這個多年前曾經是他的好友的尹澤銘。
說起來,他與尹澤銘的身世有幾分同病相憐的味道,他以私生子的身份走進蘇家,而尹澤銘,亦是如此。他們在各方麵都有相同的語言,再加上同為生存在這個圈子裏,環境背景都類似,自然走得近了些。
因此,他與尹澤銘可以說是從記事時就已經是朋友,隻是這事,舊時與他疏離的蘇涼並不知曉。
年少輕狂,兩人經常會相約一起出去泡吧,這種事情對於他們這個圈子裏養世處優的人來說都是習以為常的事。
直到那一晚的事後,他與尹澤銘,才漸漸疏遠。
蘇穆弈抿起了唇,就在之前,他打了一通電/話給蘇涼,想問問蘇鸞是不是去找她了,沒想,卻聽到了另一件事。
睿睿對蘇涼來說有多重要,他是知道的,五年來,他
親眼目睹蘇涼對睿睿的愛,她幾乎將所有的愛都傾數給了睿睿,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
他知道她為什麽會那樣,也是因為知道,才會心疼她。
伊可韻派人守在歐陽宅,其實,仔細想想,再聯起之前的事,不難知道,在伊可韻的背後,還有一個人。
而這個人,顯然就是尹澤銘。
因此,他才會直接找上尹澤銘。
“尹澤銘,”他喚道,“蘇涼是我的妹妹,雖然,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而我在五年前與她關係並不算好,但是,她是我妹妹這是一個事實,我不允許別人欺負她。”
他抬起頭,直直地對上了尹澤銘的眼,後者一愣,隨後,嘴角扯了扯。
“我想你是找錯人了,欺負她的人是伊可韻,並不是我。”
豈料,他冷笑出聲。
“尹澤銘,我與你認識多少年了,難道我還不清楚嗎?你的性子藏得有多深,你在許家懷著什麽目的,我當真以為我一無所知麽?”
尹澤銘的臉驀地一沉,語氣帶著幾分戒備。
“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穆弈背靠著椅子,麵色嚴肅地看著他。
“你要做些什麽,我不想管,但是,別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不然,我就將當初的真相捅出來,大不了,一拍兩散。”
這下,尹澤銘是徹底無法平靜下來了。
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他眯著眼看著坐在對麵的他,聲音裏帶著一絲威脅。
“你敢?”
蘇穆弈哼聲。
“我有什麽不敢?”
尹澤銘知道他並不是在開玩笑,正是因為如此,他的麵容才漸漸開始扭曲起來。
“蘇穆弈,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又何苦為了一個女人破壞我們這麽多年來的情誼?你難道就不會覺得不值得麽?”
蘇穆弈站起身來,臉色冷淡。
“看來,我跟你是沒有什麽話好談了。既然如此,你不仁在先,就別怪我不義。”
見他要走,尹澤銘也站起身,伸手阻止他離開。
“蘇穆弈,那件事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你再提起來有意思麽?我也是念在我們這麽多年的情誼上才容忍你這麽久,你別敬酒不喝喝罰酒!就算你到許老夫人那裏告了狀,你以為,她會相信你的話麽?你別天真了!就算她相信了又如何?那種事情,但凡生活在這個圈子裏的人都知道,那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也就當娛樂聽聽就算了!你不要以為,這是我握在你手上的把柄!”
蘇穆弈回過身,一臉的好笑。
“第一,我沒打算告訴許老夫人;第二,有一點你說錯了,你說就算我告訴許老夫人也沒關係,可是,最起碼能讓你在她心裏的位置動搖。這點對你來說有多重要,我到底還是知道的。”
尹澤銘抿起了唇,隱忍了許久,才吐出一句話。
“蘇穆弈,你到底想做什麽?”
他甩開他的手,佇立在那裏,目光冷冽。
“我並不打算告訴許老夫人,是因為這種事情告訴許老夫人對我來說好處不大,我要去說的,是裴家。我相信,裴家你應該不陌生了吧?畢竟,你那個同母異父的姐姐,就是裴聿現在的妻子,同時,也是在裴家養大的女兒。”
聽見這話,尹澤銘雖有些莫名其妙,但也聽出了其中的端倪。
“蘇穆弈,把話說得清楚些。”
蘇穆弈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而是停頓了良久,才緩慢地開口。
“五年前我蘇家家變、展耀被吞並進裴家的公司這事,你還記得吧?你知道,裴家為什麽要如此置我蘇家於死地麽?”
尹澤銘眯起了眼。
蘇穆弈放在身側的手慢慢收緊,他的話,一字一句說得格外清楚。
“因為,當時裴聿認為,我在三年前強/暴了伊可韻……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麽麽?”
尹澤銘的動作一頓,隨即,眼睛倏然睜大。
“莫非……”
……
……
伊可韻在家呆著的時候,就接到了電/話,說是已經把睿睿給綁出來了。
她欣喜若狂,立即便收拾東西往約好的地方趕了過去。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的事情,想著如何得意地將蘇涼的尊嚴踩在腳下羞辱,想著該如何掐斷睿睿那白皙的小脖子,她甚至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樣的畫麵。
蘇涼?嗬,她就早說過,那個女人得意不了多久的。
約好的地點在一處比較荒涼的地方,那是郊外一個還未來得及開發的土地,周遭連一點人影都沒有,隻有廖廖幾座爛尾樓在那裏,形成了孤零的一道風景線。
伊可韻駕著車開往目的地,當到達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個鍾頭了。
雖然這裏
距離市區較遠,但不得不說,卻是一個掩埋屍體的最佳地方。
她甩上車門下車,邁開步伐走到門前敲門。
“是我,趕緊開門!”
下一秒,大門在她麵前應聲開啟。
她心裏雀躍,沒有發現屋內安靜得過分,甚至還有一種怪異的氛圍在蔓延。
可是,當她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後路被堵上,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蘇涼,嘴裏一再地念叨著:“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她明明就接到了電/話,說是終於把睿睿給綁過來了,可是如今,蘇涼為什麽會在這裏?難道,她被出賣了?
她環視了一圈,這才發現,那幾個自己雇來的人此時已經被綁成了團子縮在角落,顯然,她的計劃被識穿了。
她心裏難免慌亂,想要後退,卻發現在她的後方,許墨笙正站在那裏,一臉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她根本就無路可退,惟有咬緊了牙關,怒瞪著麵前的女人。
“蘇涼,你卑鄙!”
“我卑鄙?”
蘇涼聽見她的話,禁不住冷笑出聲,就連看著她的目光也帶著絲絲火光。
“伊可韻,到底是誰卑鄙了?你企圖綁走睿睿,就該想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個下場!還是你以為,我會弱到任你欺淩?”
伊可韻恨恨地瞪著她,絲毫不在乎自己此時正處於劣勢。
“我為什麽該有這樣的下場?蘇涼,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若不是你,我不至於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媽她養育我這麽多年,這還是頭一回,她狠下心來不願意見我一麵!我到底有那麽做錯了?我不過是念在她想要抱孫子的份上撒了一個小謊罷了,她以前能原諒我,為什麽現在不能原諒我?”
蘇涼搖了搖頭,愈是看著她,便愈是覺得她可憐得好笑。
“伊可韻,你是真蠢還是假蠢?羅頤柳肯容忍你,是因為她將你當成了她的好媳婦,可你卻是怎麽對待她?一次又一次地讓她失望,一次又一次地欺騙她,她為什麽要原諒你?你以為,這個世界是圍著你打轉的麽?”
她雖這麽說,但在伊可韻看來,她就是沒有一丁點的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她弄掉蘇涼的孩子,是悍衛自己的愛情,是想讓裴聿對蘇涼徹底死心。
她對羅頤柳撒謊,是因為羅頤柳想要一個孫子,她不願意讓她失望,她想讓她開心,才撒了謊,但她的本意是處於討好羅頤柳的。
至於許老夫人指責的事,她更是無辜極了,綁架睿睿給睿睿抽血是羅頤柳的主意,她最多也就是個幫凶。
為什麽,大家都要把罪怪到她的身上?她有什麽錯?
她沒有錯,她一點錯都沒有。 前夫,後會無妻:
伊可韻的情緒顯得很激動,她化著精致妝容的臉慢慢開始扭曲起來,隱約帶著幾分猙獰。
“蘇涼,你為什麽要跟我搶?裴聿本來就是我的,我怎麽就不能把他給搶回來呢?還有那個孩子,你既然都要離開了,為什麽還要帶著裴聿的孩子離開?我不過是讓你走得更瀟灑些更了無牽掛些,說起來,你還得感激我!”
“感激你?”
蘇涼努力地忍著滿腔的怒火,但聽到她這一番話,那洶湧的怒火是再也忍耐不住了。
“我憑什麽感激你?你對我做了那種事情,我還得感激你?嗬,真是笑話!你也是個有孩子的人,難道你就不知道,孩子對一個媽媽來說有多重要麽!就算按個時候,我與裴聿的關係破裂,但那個孩子,它是我的命!它是我生存下去的念想!可是你是怎麽做的?你隻是輕輕的一腳,就把我的希望全部給踩滅了!你知道當它從我的身體剝落,我是怎麽樣的心情麽?”
當真是不能想,越是想起那時候的事,她的心就痛得猶如刀割。
那種痛,似乎仍然能夠清楚感覺到似的,痛進骨子裏,痛到撕心裂肺的地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