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番外】終於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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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救車呼嘯的嗚嗚長響劃破了天際。

    夜幕在不知不覺間降臨,這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護士緊急準備好推床,一副待命的姿勢,沒一會兒,急救車到達醫院門口,車上的人員連忙將病人抬到推床上,由護士推進去搶救。

    每一個動作,都是爭分奪秒。

    隨後,一連串的腳步聲在長長的走廊響起,許墨笙等人的身影出現在盡頭的急救室門口蹂。

    頭頂上的燈亮起,表示此時裏頭正對病人進行搶救。

    許莘坐在了旁邊的長椅上,她的臉上,盡是散不去的憂愁該。

    尹澤銘是她的二哥,雖然並不是跟他們一樣都是姓許,甚至是出身不光明,但是,這麽久以來,她還是將尹澤銘當作了自己的哥哥。

    在大哥許墨笙被流放的歲月裏,就隻有他陪在她的身邊,她早認定了,尹澤銘是許家的一份子。

    可是怎麽都想不到,尹澤銘竟然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他搬空了許家的家產,沒有留下半點消息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範圍外,隻留下一個爛攤子,讓他們猝不及防。

    許老夫人為此大為震怒,自尹澤銘消失後,一直處於自責之中。

    然而,誰也沒想到,真相往往殘酷得讓人受不了。

    直到警方傳來消息,尹澤銘被找到,卻是已然成了一具屍首,接踵而來的,便是更加驚詫的消息。

    尹澤銘並非許靖的兒子,他是尹靜與她的舊"qing ren"裴同勳的兒子。

    早在尹靜跟許靖在一起時,尹靜便暗地裏與舊"qing ren"裴同勳有密切的來往,之後,更是懷上了裴同勳的孩子,也就是尹澤銘。

    在裴同勳的指引下,尹澤銘以許家二子的身份走進了許家,得到了許老夫人的寵愛,但其實,這都是一場陰謀。

    而尹澤銘的屍首被發現的同時,他是與裴同勳在一起的,而這恰恰,就是證實了尹澤銘與裴同勳有來往的事情。

    尹澤銘是有目的謀取許家的家產的,這一切,都是一個局。

    許老夫人知道這個消息,好半晌都沒能反應過來,就是她,親手把許氏交到了尹澤銘的手上,這跟她有脫離不了的責任。

    許老夫人接受不了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噩耗,身子是再也受不住,才會導致昏眩了過去,他們急匆匆地把她往醫院裏送。

    許莘看著那盞紅燈,直到現在,她仍是不敢相信,尹澤銘竟然不是許家的人,他的身上流著跟他們不一樣的血液,他甚至是早有預謀潛伏在許家,隻為了奪取他們的家產。

    那麽,這麽多年的情分呢?是不是代表著,那也是假的?

    隻要想到這些,她就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忍受。

    她抹了一把臉,抬起頭看著一直緘默著的許墨笙。

    “大哥,”她喚了出聲,聲音略顯有些低沉。“你是什麽時候知道二哥……尹澤銘,他不是我們許家的人?”

    這個消息,還是由許墨笙告訴他們的,從他口中得知這樣的消息,怎麽能教她不驚訝呢?

    這種事情,她是連想都不敢想。

    許墨笙就倚在旁邊的牆,此時聽到她的話,微微側過臉來望著她。

    “五年前。”

    就是從他無意間知道了這樣的事情,所以,他才會要蘇涼跟他結婚。隻是,他與裴聿不一樣,在最初,他就與蘇涼說得很清楚,而蘇涼,也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跟他度過了這五年的光陰。

    許莘微怔,隨後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不久後,急救室的紅燈熄滅了。

    眾人連忙上前等候,急救室的門打開,然而,帶來的卻是讓人難以接受的消息。

    “病人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導使血液大部分衝向了腦部,發生了急性中風。往後,病人不能再正常走路了,之前送來的那次,我就跟你們說過,病人現在的年紀大了,不能再受這種刺激……”

    醫生說了很多,然而,許莘卻注意到了其中的一句話。

    急性中風。

    許老夫人經過這一刺激後,身子終於熬不住了,她現在的年紀,本來就危險,這一刺激下,便變成了中風。

    也就是說,許老夫人接下來的歲月,生活都需要別人來打理,甚至,隻能坐在輪椅上了。

    她還沒能消化這樣的事情,許老古人便被人推了出來,直接便送進了病房。

    病房內,許老夫人已然清醒,隻是,她半坐在床上,神色較為呆滯,從醒來開始,便是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許莘看著她這副模樣,畢竟是自己的奶奶,雖然,她的性子有時候太過蠻橫頑固,但是在這個時候,她還是難免有些心疼她。

    醫生交代了,許老夫人接下來的幾天都得呆在醫院裏,密切地進行觀察,出院的日子未定。

    許莘天天都過去醫院守在許老夫人的床邊,許氏現在是由許墨笙接手,許靖在

    旁幫忙。誰也沒想到,在許家落魄的這時候,是許墨笙最後站出來處理這爛攤子。更是沒想到,過去的五年光陰,許墨笙在國外靠著自己的能力建立了一間公司,而這一回,也是從自己的公司抽取資金來暫時救助許氏。

    對於許墨笙,許老夫人的心情大概是極為複雜的吧?

    明明是自己最討厭最不喜歡的孫子,如今,卻成了救命的稻草,原以為,他會笑著看他們落魄,卻怎麽都想不到,他會毫不猶豫地出手挽救許氏,甚至連半點的怨言都沒有。

    是許老夫人過分寵愛尹澤銘,才會導致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不喜歡許墨笙,決定許墨笙不聽她的話,老是忤逆她,因此,很久之前就對許墨笙不冷不淡的。

    偏生,許墨笙成了許家的唯一的一個希望。

    其實,許莘知道,許墨笙這些年在暗地裏忙碌著什麽,她也早就料到,他肯定有了自己的打算,她原以為,他那麽做,是為了終有一天脫離許家,沒先,卻是為了幫許家。

    即便這個家對他不好,但到底,他還是愛著這個家。

    過去一個星期,許老夫人都是沉默寡言,偶爾的開口,也隻是說一些無關重要的話。

    再過幾天,許老夫人終於被批準出院。

    出院的這天,是許墨笙過來接送的,她推著輪椅,看見他走在前頭的背影,剛剛他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了,他似乎瘦了一些,大概,是公司裏的事讓他自顧無暇吧?就連睿睿,也是交由家裏的傭人代為照顧。

    到了停車場,她想要把許老夫人抬進後座,沒想,他卻走了過來,親手把許老夫人給抱了起來,放進後座。

    她眼尖地發現,在被他抱起的瞬間,許老夫人的臉有一瞬間的尷尬,卻又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瞅著他。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笑,恐怕,許老夫人這兩天的沉默,是在後悔自己過去所做的事吧?後悔自己對許墨笙的漠視,後悔那些刻意而傷人的冷淡。

    她坐到了許老夫人的身側,隨後,許墨笙便啟動車子,向著家的方向而去。

    回到了家,安頓好許老夫人,許靖便讓她到客廳等待著,說是有事要跟她說。

    許莘覺得以後,但到底還是沒說些什麽,乖乖地坐在客廳裏等候,不一會兒,許靖和許墨笙一起來到了客廳,就坐在她的旁邊。

    “莘兒,”許靖喚了她一聲,“往後,你就到許氏來幫忙吧,作好將來接管許氏的準備。”

    這話,讓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想也沒想就吐出了那三個字。

    “為什麽?”

    許氏是他們的公司,按道理,不該由她這個女兒來接管才是,畢竟,在她的前頭,還有大哥許墨笙,不是麽?

    許靖似是知道她的心中所想,扭過頭看了許墨笙一眼。

    “墨笙已經說了,他不會接管許氏,他有自己的公司要管理,實在忙不過來。他覺得,你是最好的人選,爸也是這個意思,希望你能接手許氏。”

    許莘好一會兒都回不過神來。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接手許氏,甚至是當許氏的總裁,以前,她都以為,不是許墨笙,便肯定是尹澤銘接手才對……

    她抬起頭,看著父親和大哥,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好。”

    接下來的工作,幾乎把她的時間全部占據。

    從以前開始,許靖就經常會教導她一些關於許氏的事情,所以她也沒花多少時間便上手了,但畢竟隻是一個女人,公司裏自然而然沒有多少人信服。

    幸好,她的身邊有許靖和許墨笙在幫忙著,這才讓她管理得順暢了不少。

    一整個月下來,她對許氏的管理已有了了解,許靖年紀大了,便逐漸開始放開手讓她自個兒管理,而當許氏之前丟失的資金回籠,許墨笙也漸漸隻給予她工作上的建議。

    或許是因為有那份責任心在支撐著,她一直告訴自己,她一定要把許氏做下去,讓所有人信服,這才能不讓許靖和許墨笙失望。

    許莘以為,自己的一輩子都會這麽地度過。

    許氏這樣的企業,理所當然得定期參與一些宴會,而她身為許氏的總裁,新官上任,自然逃脫不了這樣的宴會。

    當晚,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及膝晚禮服,頭發高高地挽起,露出了光潔的脖頸,腳下踩著一雙同色的高跟鞋,整個人看上去幹練而精神奕奕。

    這也是她努力朔造的形象,未免別人認為她太過年輕,而沒有管理的資格。

    晚宴上,盡是一些阿諛奉承的人,這些事情,她早就見慣不怪了,穿插在人群中,她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豪爽大氣,期間,但凡任何人遞過來的酒,她都沒有拒絕。

    她畢竟是一個女人,商場上,女人往往要比男人吃虧得多。她也不怕吃虧,一心隻想讓所有人信服她,想把許氏做好做大,這樣才不至於讓父親和大哥失望。

    一杯又一杯下肚,她已然

    覺得腦子昏沉沉的,她的酒量並不是很好,但是,她卻知道,這樣的一個地方,對新上任的她來說,是不能缺席的,她若當真拒絕這些遞過來的酒,未免會給這些人落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即便醉得快要站不穩了,她依然強撐著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繼續一杯又一杯地喝。

    眼前的幾張臉開始模糊了起來,她的臉上仍然掛著笑,不想讓他們察覺分毫。

    又一杯酒遞到了她的麵前,她伸出手,想要接過,沒想,一隻手卻快她一步把酒接過,甚至是一飲而盡。

    她下意識地扭過頭去看,下一秒,胃裏發酵的酒精在一瞬間清醒。

    許莘呆呆地望著身側的泠於晨,怎麽都想不到,他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甚至是出手幫她。

    其實,又怎麽可能當真想不到呢?他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是理所當然的事,她隻是沒想到,他會出手幫她。

    泠於晨把空杯放到旁邊的侍應的托盤上,隨後,手挽住了她的細腰,抬眸看著麵前的這幾個人。

    “不好意思,我先帶她離開一下。”

    說著,也不管他們答應還是不答應,便帶著許莘離開。

    許莘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迷糊,等到走出了屋子,站在了冷風咻咻的後花園時,她才稍稍定過神來。

    她從他的懷裏掙脫,偏過臉就是不願意去看他。

    “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算起來,他和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麵了,這樣的單獨相處,更是久遠之前的事。

    她仍然記得,當年自己的傻,還有為他掉過的那些眼淚,那時候的狼狽,就連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可笑至極了。

    明明,不想愛上他,卻終究控製不了自己沉淪了下去,為了得到他,爬上了他的床,使計懷上了他的孩子。她原本以為,那麽做,她就能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就能讓他從此不再看著蘇涼,而是看著她。

    直到那一天,他從婚禮上逃離,她才終於知道,自己的那些癡傻,徒留下的,隻是一樁又一樁的笑話。

    他的心裏沒有她,從來都沒有。所以,不管她花費多少的心思,他都不可能將目光投駐在她的身上,她所做的那一切,在別人的眼裏看來,都是啼笑皆非的鬧劇。

    看見他在婚禮那天離開,隻為了去接蘇涼,當她看見車廂內蘇涼的臉龐,那一刻,她明白了,那時候的自己,到底有多可笑。

    最後,是她親手結束了一切,包括肚子裏的孩子。

    過去五年,她都試著去忘記他,卻發現,他已然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底,不管她怎麽地自欺欺人,都是徒然無功。

    所以然,她幹脆就什麽都不說,五年間,沒有跟任何男人交往,甚至一再地拒絕許老夫人給她安排的親事,其實,她心裏也明白,自己對這個男人,尚存最後的一點奢望。

    她知道,自己這樣當真是傻得可憐,但是,她不願意去否認自己的心,她不過是想誠實麵對自己,有錯麽?

    當她見到蘇涼站在許墨笙的身邊,成為了她的嫂子,有那麽的一瞬間,她想質問蘇涼,為什麽不選擇泠於晨,明明,泠於晨是那麽地愛她,愛到了傷害任何人的地步。

    可偏偏,蘇涼卻由始至終都沒有選擇泠於晨。

    她有很多話想問蘇涼,可那些話明明就在嘴邊,她最後卻是始終沒有問出口。

    或許,是害怕吧?害怕當她真的看到蘇涼站在泠於晨的旁邊時,她的心會痛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她到底,還是自私地不想見到他們在一起。

    許莘看著麵前的男人,黑夜中,他的五官有些看不清,她不知道,這就是是因為周遭太黑的緣故,還是因為她已然喝暈頭。她隻知道,她不想在這裏看見他,更不想跟她單獨相處,她怕,她怕再跟他多呆一分鍾,她仍然殘留的愛,就會暴露人前。

    她不願意再像當年那麽卑微,她不願意那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

    可她怎麽都想不到,在她轉身的一瞬間,他卻伸出了手,把她攥住。

    她腳步一陣蹌踉,頃刻間跌進了他的懷裏。

    鼻翼間,盡是熟悉的氣息,她難免有些恍惚,卻隻能僵直身子站在那裏。

    泠於晨地著幾分惱怒的聲音如雷貫耳地傳了過來。

    “你的酒量不好,為什麽不拒絕?你當真想把自己給灌醉麽?你知不知道,你一個女人醉倒了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許莘抿起了唇,掙紮著將他推開。

    “與你無關。”

    泠於晨的下巴曲線繃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怎麽就跟我無關了?我現在就送你回家,你不能再喝了……”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她一聲冷喝。

    “你夠了沒有?!”

    她抬眸看著他,身子禁不住一再地發抖。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我也不需

    要你送我回家!我會不會喝醉,也是我自個兒的事……”

    隻是,在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這男人竟然堂而皇之地便將她扛在了肩膀上,二話不說就往門口的地方走去。

    許莘尖叫出聲,來往很多人都在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他們,泠於晨卻好像什麽都沒看到似的,往前邁的腳步沒有半秒的停頓。

    直到把她丟上車,直到車子駛上了路,她也沒想過要消停。

    她看著駕駛座的男人,既然五年前,要對她不聞不問,那為什麽,五年後的現在,卻要來插手她的生活?那時候,他不是對她說了“對不起”了嗎?既然如此,她寧可他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她的生活裏,還予她一片安靜。

    然,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卻先一步流了出來。

    她捂住臉,不想讓他看到此刻她的狼狽。

    “你不是愛著蘇涼的嗎?你不是不愛我的嗎?我們的事,早就在五年前就已經結束了,你沒資格管我!難道,你就不能把我當作透明人一樣對待嗎?為什麽還要來擾亂我的生活?為什麽還要來管我喝沒喝醉?”

    這五年裏,她對他是思念泛濫成災,在別人以為,她已然放棄了他,但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隻是在假裝。她成功騙過了所有人,卻獨獨騙不了自己。

    她討厭愛著他的自己,更討厭他隻是一句話一個眼神,就成功地讓她原本平靜的心湖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泠於晨,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你既然選擇了蘇涼,為什麽你就不能對我置之不理嗎?”

    她說了很多話,在這一晚,大概是喝醉了緣故,她把自己壓抑在心裏五年的話,通通都說了出來。

    泠於晨在這一路上,都是異常的沉默,直到車子拐進通往許宅的路,眼前著就在前方不遠處,他卻突然踩了刹車。

    她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視線便瞬間一暗,唇,被什麽覆蓋而上,緊接著,呼吸被徹底剝奪。

    他把她抱得很緊,她有些難受,但唇上的感覺,卻是無比清晰地傳到了她的大腦。

    許久以後,他終於放開了她。

    “許莘,我不愛蘇涼了,”他開口了,聲音略有些低沉。“不得不承認,五年前,我確實愛著她,但這五年來,我對她的愛已經慢慢消褪了,對她的,隻是關心,還有屬於年少輕狂時的遺憾以及不舍。我也沒想騙你,對她,我至今仍是放不下,但這種放不下,卻並非全部出自愛。”

    “我從小就是跟她一起長大,我的半輩子,都是和她一起度過的,我不可能當真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如今,更多的,是希望她能幸福,就算,她的幸福不是我給予。”

    他頓了頓,雙眸對上了她的眼。

    “許莘,在這五年間,我想得最多的,不是蘇涼,而是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你的眼淚,你的身影,全部占據了我的注意力,我想要見你,卻害怕見到你,畢竟,當年我曾經那樣地傷害過你,就算你不肯原諒我,那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我經常在想,如果當初,我沒對蘇涼那麽執著,是不是我就能早些發現你對我的愛?是不是我就能知道,留在我的身邊,對我最好對我最真情實意的人,就是你?”

    “我看著蘇涼回到裴聿的身邊,我就在想,我是不能也能奢望你可以回來我的身邊,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幸福,是靠自己去爭取的,過去,我不懂得爭取,錯過了蘇涼,這一次,我想在我有生之年,在我還沒徹底後悔之前,對你說出這番話。”

    她的眼前模糊一片,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他伸出手,幫她抹掉了臉上的淚痕。

    “許莘,我們重新在一起,好嗎?這一次,我保證,除了你,我不會再去看其他人,這一次,就由我來付出,我會讓你知道,我泠於晨值得你去愛,值得你留在身邊一輩子。”

    “許莘,嫁給我!”

    當他說出這番話時,她已然是泣不成聲了。

    五年的等待,沒有白費麽?

    五年的戀而不舍,終於能盼到她所期盼著的事麽?

    她捂著嘴,她總覺得,這就是一場夢,她好怕,當她醒過來,這一場夢會毫無預景地醒過來。

    “泠於晨,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她的聲音,哽咽著幾乎不成調。

    她看見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那抹笑,深刻地印在了她的眼眶裏。

    “我知道。許莘,給我一次機會,好嗎?這一次,我不會再傷你的心,害你掉眼淚了。就算是哭,我也隻會讓你喜極而泣……”

    許莘看著他,這一刻,曾是她幻想過無數次的畫麵。

    她痛恨依然深愛著他的自己,痛恨那樣卑微地去乞求愛情。

    她明知道自己應該拒絕,但她卻控製不了自己的心。

    她仍愛著他。

    咬著下唇,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依稀之間,似乎,五年前的每一幕,仍然活生生地存在在她的腦子裏。然

    而,那時候的自己,卻自動刪除了那些不快樂的,隻留下那些快樂的,甚至以為,那些殘存的畫麵,會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念想。

    而如今,他卻告訴他,他想跟她製造更多的快樂的回憶。

    許莘看著他,良久後,似笑似哭地扯動了唇角,隻吐出了兩個字。

    “傻瓜。”

    她怎麽可能不願意呢?她怎麽可能會拒絕他呢?她等待了那麽久,單身了那麽久,就是固執地守在原地,隻獨獨想要跟他廝守終生。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她愛他的心,仍然沒有改變分毫。

    她曾以為,她這輩子都等不到他了,可如今,她終於夢想成真了,她……終於等到了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