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番外】我們不生這個孩子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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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蓓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看著他,眼睛慢慢地瞪大。
“你在開玩笑嗎?”
顧景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是這種反應,他勾唇笑了笑,有些不以為然。
“你想一想,顧樂的攻勢你能抵擋得住嗎?就算你能抵擋得住,他會那麽輕易就放過你嗎?蓓蓓,我不過是幫你一把罷了。躪”
他的話,她一時之間竟是反駁不上來。
桌子下,她的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崾。
顧樂的強勢她昨晚已經見識過了,以她的小胳膊小頭腦鐵定是鬥不過顧樂的,最後隻會淪為顧樂的盤中餐而已,她不想要變成那樣。
對麵,顧景仍在以話誘/拐著。
“蓓蓓,景哥哥什麽時候有騙過你禍害過你?相比來說,我可以比顧樂要好對付得多,關於這一點,你應該是知道的。”
他說的都是事實,她咬緊了牙關,在兩者間權衡了許久,心裏終於有了決定。
隻是,她沒有立即表露出來,而是蹙著柳眉看著他。
“為什麽要幫我?這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麽益處吧?”
顧景笑出聲來。
“不是非得什麽東西都要對自己有益才行的,你充其量也算是我的妹妹,我可不想看著你被顧樂禍害。顧樂是我的兄弟,他的性子相信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了。再說……”
他就此頓住,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再說什麽?”
他隻是笑。
“沒什麽,以後,你會知道的。”
見他一副神秘的模樣,裴蓓也懶得去猜,她現在滿心思都是關於顧樂的事,實在沒有空隙去想其他的事情。
她抬起頭看他,似乎,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決定。
“好,我答應你。”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顧景的心情似乎很不錯,但她實在無法立即便適應新的身份,他也體諒他,吃過午飯之後,就起身離開了。
一整個下午,裴蓓都覺得,自己過得是渾渾噩噩。
接近傍晚的時候,裴聿和蘇涼回來了。
她走了上前,蘇涼笑著睨著她,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頭。
“顧景呢?他怎麽不在?”
聽見母親的問話,裴蓓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吃過午飯後他就走了。”
“是嗎?”
蘇涼低聲喃了一句,在沙發前坐下,也招來裴蓓讓她坐到自己的旁邊。
她們兩人坐的是雙人沙發,擠不進去的裴聿顯然有些不高興,最後隻能坐在對麵瞪眼吹胡子。
蘇涼也不管他,拉著裴蓓開始說到醫院產檢的事。
蘇涼現在的年齡已經是高齡產婦了,自然很多問題需要注意,因此,裴聿聘請了相關具有權威的醫院甚至是醫生全程為蘇涼服務,嗬護體貼到不行,就連往後每月一次的產檢他也決定一並跟去,不管再怎麽忙,老婆擺在第一位。
這可逗樂了裴蓓,她是知道自家老爹向來很寵母親的,兩人的恩愛她也是從小就看到大了,可這般緊張兮兮,倒還是第一次。
蘇涼似乎也有些嫌棄他,好幾次都說要是工作忙把她丟一邊也是可以的,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也沒老到哪裏去,自然不需要身旁時時刻刻有人陪著。更何況,就算得有人陪著,也不止他一個人啊!
偏生,裴聿是鐵了心要守在她的身邊直至生產為止。
說到半途,裴聿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起了電/話,似乎是公司裏的事,說了沒幾句,他便匆匆趕上樓,好像是要到書房去開什麽視訊會議。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階梯處,蘇涼這才收回了目光。
她轉眸看著裴蓓,眉目一彎。
“雖然今天的檢查結果不錯,但畢竟現在胎兒隻有一個多月,等到日子再多一些,就會越來越大。”
裴蓓一愣,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媽,那你能承受得住嗎?九個月的肚子可是像個西瓜似的,每天抱著個西瓜走路,那得多累人啊!”
蘇涼笑了笑。
“我以前懷你的時候也是這樣,這一胎已經算是比較好了,因為很多事情都習慣了。隻是年紀漸長,身體不比年輕時候,所以估摸會懷得很辛苦。”
這一點,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也難怪裴聿會這麽擔心,就連她這個女兒也會控製不住地擔心起來。
裴蓓看著她仍然平坦的小腹,突然覺得生命當真是挺神奇的一件事。
她的手摸上了她的腹部,聲音不自覺地放輕。
“媽,這裏真的有小寶寶嗎?以後,會慢慢大起來嗎?然後它就會誕生到這個世界上?長大到像我一樣嗎?”
蘇涼噙笑頜首。
“等你以後當了母親,就會知道這種感覺了。”
她輕聲地“恩”了一句,可仍然止不住滿心的好奇。
“我以前都是從這裏出來的吧?媽,為什麽你不像別人家那樣騙自家小孩子說是從垃圾筒裏撿來的?”
裴蓓的話,勾起了蘇涼曾經的一段回憶,她不自覺地笑了起來,眼線暖和了些。
“蓓蓓,你以前可是有問過你爸,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有嗎?”她不禁瞪大了眼,“我怎麽不記得了?”
她瞟了她一眼。
“那時候的你還小,不記得也是應該的。”
這種事情她可是好奇得很,忍不住便追問了起來。
“媽,那你告訴我嘛!我想知道!”
蘇涼捏了一把她的臉蛋,這才開始往下說。
“你那時候大概是去問了顧景吧?然後跑來問你爸,你到底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是不是也像顧景那樣從垃圾筒裏撿來的。你爸說不是,而後你便又問,那是不是像子睿那樣是許叔叔充話費送的。”
經她這麽一說,裴蓓仔細想了一下,似乎,還當真隱約有這樣的一個小印象,不過,確實是當時的年紀太小了些,導使她現在有些記得不太清楚了。
原來,她也有那麽呆萌的時候?
不過,許子睿那邊是挺搞笑的,還充話費呢!她充了那麽多次,怎麽就不見別人會送一個娃娃?
說起來,蘇涼隻說了顧景和許子睿的,她不由得好奇起那剩餘的一個人了。
於是,她問了出口。
“媽,那顧樂哥的呢?”
聞言,蘇涼的臉色有些僵硬,突然有些後悔怎麽就提去了這麽的一個話題。
當年年小的裴蓓帶來的屬於顧樂的答案她仍然記得很清楚,卻是無法啟齒,總不能說,顧樂將正常的男女床事事無俱細地全都告訴了當年隻有幾歲的裴蓓吧?
那些話,就連他們大人聽了都會臉紅的。
她仍然記得,事後,裴聿可是發了很大的火,親自胖揍了顧樂一頓不說,還壞心腸地告訴了顧宸,讓他也揍了自己兒子一頓,可以說,那一番話,讓顧樂吃足了教訓。
大概也是如此,在這之後,顧樂就沒再對裴蓓說過類似的話了。
她是很慶幸裴蓓已經沒什麽記憶了,但就她來說,關於顧樂的那一些她還是不說出來會比較好。
因此,她隻能目光遊移地企圖避過她的問題。
“這個……我也忘了,我們說點別的吧!”
裴蓓雖然疑惑,但到底還是沒有追問下去。
她心裏想,究竟當時的顧樂對她說了些什麽呢?為什麽母親避而不談呢?
蘇涼越不說,她便越是好奇,心裏打算著,總有一天她得好好探一探這事才行。
裴蓓摸著她的小腹,眨了眨眼睛。
“媽,你說,這孩子是男的還是女的?你想要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蘇涼的目光也不自覺地落在了自己的腹部說,眼角一彎。
“如果可以的話,我是希望這是一個男孩子。你爸雖然嘴上沒說,但還是會想要一個兒子吧?他總是在說,有兒有女才能湊成一個‘好’字,當然,能繼承你爸的公司這一點也是很重要的。”
聽見她的話,裴蓓嘟起了小嘴。
“繼承爸的公司,我也可以啊!”
她笑睨了她一眼。
“你是個女孩子,到底還是要嫁作他人婦的,或者是可以繼承你爸的公司,可是你爸的個性你也知道,他向來寵你寵得很,當然不願意讓你太過辛苦,他是寧願你宅在家裏,然後他在外打拚來養活我們母女,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才有成就感。”
說起來,裴聿的性子還當真是這樣,而且,也不止一次跟他說過讓她好好呆在家裏,就算不出嫁也沒關係,他養得起她。
蘇涼倒是抱有與他相反的想法,她是希望她能出嫁,找到一個能陪伴她一輩子的良人,這樣的話她才能安心地離開這個世界。
或許,每一對父母都有這樣矛盾的心理吧?
裴蓓笑了起來。
“爸的想法還真守舊!男主外女主內什麽的。”
蘇涼也笑了起來。
“他這人就是那樣,盡把所有事情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仍然沒有絲毫的改變。
慢慢地,她的手落在了小腹上,來回地撫摩。
即便還沒隆起,似乎,她已然能夠感覺得到那孩子的脈動。
那麽的真實,那麽地清晰。
蘇涼笑彎了眼,有一件事,是她沒有對裴聿說的。
她看向了裴蓓,向她招了招手,裴蓓湊了過來,眼裏閃爍著疑惑。
“媽,怎麽了?”
蘇涼隻是笑,笑得有些孤寂。
“蓓蓓,答應媽,以後
不管發生什麽事,你也要陪在你爸的身邊,讓他不至於太過孤單,知道嗎?”
裴蓓的眉頭越皺越緊。
“媽,你在說些什麽呢?爸不是有你陪著嗎?”
蘇涼歎了一口氣。
“你爺爺奶奶已經不在了,你爸……可以說曾經有過不算親的一個弟弟,可後來,也跟著你爺爺去了,這些往事,我也不想一一跟你細說,畢竟是不太好的過往。我隻是想讓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和你是他僅存的親人了。”
裴蓓笑著抱住了她。
“媽,這我當然會知道啊!我會一直都在你們的身邊的,你就放心吧!”
她又怎麽可能放心得下?
蘇涼的眸底溢出了一抹淡淡的悲傷,她看著女兒的臉,到底,還是說了出來。
“今天婦產的結果,你爸是全程聽了,可是女人做檢查,有時候男人是不得陪同進入的。在檢查的過程中,那醫生告訴了我一件事,而我,沒有告訴他。”
聽到這話,不知道為什麽,裴蓓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她睜大眼睛看著她,就連聲音也變得小心翼翼。
“醫生說什麽了?”
蘇涼仍是在笑著,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你爸大概以前有告訴過你,我很難才懷上你。年輕的時候,我曾經因為一次流產而落了毛病,當時醫生就斷言說,我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懷上孩子。在那幾年後,我好不容易懷上了你,你可以說是我這一生當中的奇跡,我也跟自己說,有你一個孩子我就已經很滿足了,也不敢再奢求些什麽了。”
她頓了頓,而後才繼續往下說。
“現在,我又懷上了孩子,再加上年齡問題,醫生說了,我是屬於危險階段的高齡產婦,懷孕期間得事事注意,就算是撐到了預產期,無論選擇順產還是剖腹,生育的過程都帶有一定的危險度,說不準,就會死在手術台上。”
蘇涼的話,是裴蓓怎麽都想不到的。
她愣在那裏,呆呆地望著她,好一會兒了,都沒能反應過來。
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蘇涼有可能為了生這個孩子而死在手術台上嗎?
意識到這一點,裴蓓的眼眶不自覺地泛紅了。
“媽,我們……我們不生這個孩子了,好不好?我們上醫院去打掉它吧!這樣太危險了!你這就等於拿你自己的命去換這個孩子啊!這樣的事情,如果被爸知道了,他鐵定不答應的!”
她的急迫,看在了蘇涼的眼裏,她抬起手,幫她抹掉了眼角的淚,抿唇對她一笑。
“我就是怕他不答應,所以才不打算告訴他的,醫生那邊,我也拜托了絕對不可以將這件事透露給他聽。你是我的女兒,我希望不管這事的結果怎麽樣,你也要陪在他的身邊,才會把這件事告訴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她咬著下唇,聲音難免有些哽咽。
“為什麽在明知道這個孩子有可能會奪去你的性命的情況下,一定要生下來?爸不是說了嗎?有我一個女兒就夠了嗎?既然這樣,這個孩子也不重要啊!”
蘇涼輕輕地對她搖了搖頭。
“這個孩子,我是絕對要生下來的。不僅僅是為了你爸,也是為了我自己。”
裴蓓靜默地坐在那,淚眼模糊地瞅著她。
“蓓蓓,等到你為人母了,就會明白今天我為什麽要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全也要生下這個孩子。這樣的決定,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很困難的,但卻也是幸福的,孩子,就是母親的一條命,孩子的每一下皺眉頭或者是有哪裏不舒服,都能牽動母親的心,這就是母愛,也是這種母愛的力量,讓我想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蘇涼在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尤為溫柔。
裴蓓雖然不懂,但她知道,無論自己說些什麽,都是改變不了蘇涼的決定。
她隻希望,上天不要那麽殘忍,在幾個月後,就此剝奪掉蘇涼的性命。
蘇涼恐怕也是不想讓她有難過的情緒,不停地安慰她說,要是從現在凡事注意一些,說不定危險就不會有那麽大。但裴蓓心裏明白,若當真如她所說般隻要注意就能減少危險,那麽,這之前她不可能會說出讓她好好地陪在裴聿身邊的話。
她是作好了準備,才會這樣吧?
裴蓓自然是不敢將這件事告訴裴聿的,既然是蘇涼所希望,那麽,她便也會選擇保密到底。
吃過晚飯後,她便上了樓,一個人呆在房間裏,半個身子探在露台外,看著天空點綴的繁星。
對她來說,她的家人是她尤為重要的,她從未想過,會有失去的一天,甚至,是連想都不敢想。
但是,人終有一死,由不得她不去麵對。
裴蓓歎了一口氣,蘇涼說,等到她以後為人母了,就會懂得那樣的心情。可是最起碼她現在不懂,為什麽要拚了命去生下孩子,即便知道生下了
這個孩子後,自己無法看著它長大。
別人都說,女人生孩子,就等於小死了一回,當真是這樣的吧?
她又歎了一聲,雙眸慢慢地闔上,感受著黑夜獨有的冷風迎麵吹來。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她也懶得去開門,對著房門的方向喊了一句“進來”,就直接撒手不管了。
今天蘇涼的話對她可以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讓她的精神也不自覺頹敗了不少,她直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
後頭一直沒有聲響,她難免有些疑惑,慢吞吞地轉過身去看看到底剛剛敲門的是誰。
沒想,普一轉身,一抹熟悉的身影便印入了眼簾。
裴蓓瞪大了眼,怎麽都不敢相信,隻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自己的房間竟然多出了一個活生生的男人,甚至,這個男人還是她極不想麵對的顧樂!
莫非,剛才敲門的人是他?!
她怎麽把狼給放了進來了?!
裴蓓僵直了身子站在那裏,絲毫不敢動彈,昨天晚上的情景仍然曆曆在目,她原以為,在近期的一段時間裏,她不會再看見他才對,沒想,他竟這麽地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她好不容易才找著自己的聲音,哆嗦著開口:
“你……你怎麽來了啊?”
她想要後退,可立即便記起了自己的後方便是露台的欄杆,她若再退的話,恐怕會跌了個粉身碎骨,就算不會粉身碎骨,也會雙腿骨折,如此一想,她是連半步都不敢挪動了。
因此,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向自己,而她,隻能屏住呼吸等待著。
男人就這麽地走到了她的麵前,那雙如黑夜般深邃的眼眸,細看之下,竟是閃爍著異光。
他靠得很近,近得她隱約能聞到他身上那男性氣息。這種氣息,讓她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情景。
她的臉泛起了可疑的紅暈。
他嘴角微微勾起,在僅剩一步的距離外頓住了腳步。
“蓓蓓。”
他喚了她一聲,聲音過分的低沉沙啞,隱隱的,還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性感。
這個男人,就是一個魔鬼,誘/拐別人的魔鬼!
她看見他伸出手,那帶著薄繭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摩著她滑嫩的臉頰,她的身子不禁繃得更緊了些,眼睛瞪得老大。
突地,他笑出聲來,長指最後落在了她抿緊的唇瓣間。
“這麽緊張?你在害怕我嗎?”
她會害怕他?她又怎麽可能會害怕他?!
這麽一想,她便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猛地將他推開,人也趁機跑到了屋內,背對著大床怒視著他。
“你來這裏做什麽?這是我家,可不是任由你自由出入的地方!”
顧樂仍然站在那裏,雙手環胸,以一副耐人尋味的姿態緊緊瞅著她。
“我來這裏的次數已經不下幾百次了,你現在才來算帳不讓我過來,是不是太晚了些?”
裴蓓有些語塞,他與她是青梅竹馬,出入彼此的家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的確就如他所說的那般,現在才來計較這種事情,未免也太晚了一些。
她隻能咬著牙,狠狠地瞪著他。
“那我能從現在開始要求你不要來我家嗎?”
豈料,他挑了挑眉,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這可不行,我得偶爾來看看裴叔叔和蘇阿姨,他們從我小的時候就對我極好了,我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他說得是滿頭道理,到了最後,便隻剩下她一個人恨得牙癢癢。
裴蓓攥緊了拳頭,隻覺得胸口的火在逐漸燃燒。
“玩弄我你就這麽高興?”
聞言,他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他盯著她,雙眸溢出了別樣的光。
“我從來都沒有玩弄過你。”
她不說話,隻是瞪著他。
他一步步地向她靠近,那雙狂狷的眸子內,深沉暗湧。
“這麽久以來,我都很認真地對待你。”
她仍是緘默著,他的黑眸慢慢地眯了起來,透露出幾分的危險。
“你不相信?”
她勾起了一抹冷笑,仰起頭看著他。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他走到她的麵前,嘴角微微扯起一道向上揚起的弧度。
“我會用行動向你證明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隻是,他從未想過,她會狠下心來拒絕。
“我不需要。”
她的話,讓他惱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壓上了她的身體,把她整個人都壓倒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這樣男上女下的姿態,難免讓她覺得有些羞人。
她奮力地想要
掙紮,他卻攫住了她的手,舉至頭頂。
“蓓蓓,我想要的人,向來都是不得到就不罷休的。”
他堂而皇之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她的心難免有些慌亂,表麵上卻絲毫不漏痕跡。
兩人過分貼合的身體讓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得到他身上傳來的灼熱溫度,她動了動,蹙著柳眉仰頭看著身上的男人。
“你想要,並不代表我就要妥協。”
他湊近了些,薄唇在她細發上輕撫而過。
“為什麽?你就當真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嗎?如果,我像昨天那樣吻你呢?你還要那麽嘴硬嗎?”
說著,他的唇便緩緩往下,在她的菱唇上停留。
她一個偏過臉,避開了他落下的熱吻。
對她來說,接吻這種事情,是兩個相愛的人才能做的。她跟顧樂並不是那樣的關係,自然,也談不上兩情相悅。
第一次被吻,是她沒能反應過來,第二次,自是不可能會發生了。
“我從來沒有嘴硬過,也不是在逞強,我隻不過是在說實話罷了!顧樂哥,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也不可能會有那種感覺。”
“不可能會有嗎?”
他低聲地喃著這句話,隨後,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
“你敢說,昨天晚上的吻,你沒有半點的感覺?如果你沒有,那你當時的回應,又算是什麽?”
裴蓓不由得一窒。
昨天晚上被他吻住,一開始,她是驚訝的,但不可否認的是,潛意思裏,她是有過那麽幾秒回應了他的吻。但她從未想過,那短暫的幾秒鍾,會被他就此抓住,甚至是敞露在她的麵前,讓她的那麽一丁點的小心思無所遁形。
她咬牙切齒。
“一時的意亂情迷這樣總行了吧?你滿意了嗎?”
她聽見他輕笑出聲,笑得就連胸膛也在起伏不斷。
“勉強算是滿意了,如果你現在答應跟我在一起,我想我會更滿意。”
她看著身上的這個男人,她當真是從來都將他視若哥哥,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他愛上,甚至,他會要求她也像他那般愛她。
她突然想起了顧景,顧景說得沒錯,她一個人是抵擋不了這個男人的。
顧樂的強勢,她又怎麽可能不清楚?在他日以繼夜的強勢下,估摸她的敗陣,是遲早的事。
可是她不想那樣。
她不喜歡別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更不喜歡被人算計。
所以,她看著他,一字一句說得格外的清楚。
“顧樂,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聽見這話,她能感覺得到他的身子猛地僵住,好半晌了,他都沒有說話,隻是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似乎,是想從她的臉上發現一絲說謊的痕跡。
但是沒有,什麽都沒有。
他的心慢慢染上了冷意。
她……有男朋友了?
他冷著聲音開口。
“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相信嗎?你的每一件事,我都清楚得很,更知道,你從未交過什麽男朋友。如果這是你拒絕的理由,那麽……”
他想讓她不要以這種蹩腳的借口來騙他,可是,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冷徹心扉。
“我的男朋友,你也認識,那就是你的弟弟,顧景。”
他愣了好一會兒,隨後,眼睛慢慢地瞪大,以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她。
“蓓蓓,你是在說謊吧?你和顧景?不,這不可能!”
“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
她平躺在他身下,麵容淡然地看著他,心裏,萬般慶幸今天早晨的時候,自己已然答應了顧景的事。
不可不說,顧景,便是她最好的擋箭牌。
“如果你不相信,你大可去問問他。”
他繃緊了臉,就連薄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從她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清楚地看見他麵靨上的陰鷙。
任憑顧樂怎麽猜想,也猜想不到這樣的一個結果吧?
她是他弟弟的女朋友,他總不能去搶自己弟弟的女朋友吧?
如此一想,她便安心了不少。
豈料,他突地攥住了她的頜骨,趁著她沒注意,低下頭就凶狠地吻住了她。
他吻得很急,她奮力地反抗,卻依然反抗無功,隻能被迫地被他壓在身上,兩人之間貼合無縫。
他濃重的喘息聲猶如泰山般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擒住她腕部的手如鐵鉗般用力,而那攥住她頜骨的兩根手指齊用力,仿佛要捏碎她的下頷一般。
外麵的黑以悄然無聲的速度迅速席卷而來,沒給人絲毫適應的時間,就像他。
她的眼前有片刻暈眩,他的吻裏麵明顯帶著霸道的暴虐,她的喉頭甚至還嚐到那股不容忽視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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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微微睜開一條縫,他的臉就近在咫尺,她能清楚地看到,他死死抿緊薄唇不說話,堅毅俊朗的臉部線條繃緊,似乎在極力隱忍什麽。
這個吻,隱隱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慌,就好像,他在害怕失去些什麽。
心,陡然有種被撕裂成口子的尖銳疼痛。
她強迫自己去反抗,不去留戀半分,她原以為,會像昨晚那樣使憬力氣都無法將他推開,沒想,今個兒,竟是輕輕一推,就將他給推開了。
與其說是被她推開,倒不如說,是他自己退開。
裴蓓用手肘支撐起身子,他就站在床前,額前的碎發有些遮住了他的麵容,導使她有些看不清晰他此刻的臉。
但是,那雙濃黑如墨的眼眸裏閃爍著的堅定,她卻是看得尤為仔細。
他就那麽定神地瞅著她,薄唇抿得緊緊的。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模樣的他,給了她一種強烈的不安。
顧樂也沒說些什麽,隻是站在那裏看了她好一會兒,隨後,便轉過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走得毫不猶豫,甚至就連回頭都沒有,她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邊,身側的拳頭慢慢地握緊。
她知道,不管她是誰的女朋友,顧樂都不打算要放棄她。
那個眼神,從一開始就是那麽的堅定,沒有片刻的偏離。
就如同他所說的那般,他會用行動來告訴她,他顧樂想要的人,無論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他都要得到。
即便,是要傷害自己的親弟弟,亦是如此。
……
……
這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顧樂。
自那晚後,顧樂沒再來過他們家,也沒再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雖然她仍然能聽到他的消息,但是,卻沒見過他。
反倒是顧景,天天往他們家跑,時常帶她到處去玩,不然,就是陪在家裏跟她一起看電視睡懶覺。
她不禁有些懷疑,顧景這人,是不是被公司給辭退了。
她曾經不止一次問過,但這男人顯然就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說是他把累積起來的年假給一並請休了。
沒有人發現裴蓓的異樣,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似乎,從那一晚以後,很多事情都變了。
她曾經好幾次想要詢問顧景,那晚後顧樂有沒有去找他,他們兩兄弟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但話臨到嘴邊,她卻又頓住了,無論怎樣都說不出口。
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很快的,她與顧景交往的事傳開了,為此,裴聿不止數十次找顧景談話,反倒是蘇涼一臉的樂見其成,不像裴聿那樣聽到消息的時候差點就昏眩了過去。
寶貝了二十年的女兒,沒想,就這麽地有了屬於自己的小男朋友。
這是他怎麽都接受不了的。
裴蓓本想告訴裴聿和蘇涼,她和顧景之間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可話臨到嘴邊,卻咽了回去。 banfu-(.*)sheng. com 前夫,後會無妻
她怕,她怕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平靜,會再次被打破。
然而,不久後,裴家發生了一件大事,確鑿來說,這件大事,是發生在裴蓓和顧景身上。
裴聿思前想後,是好不容易才承認了顧景的身份,但是,他同時也提出了一個要求。
那便是,他要裴蓓和顧景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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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妖:又到推文時間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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