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意外相遇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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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剛剛亮起,雪千夜和魔女緩緩的走在山寺的石階之上。樹葉落下,為空氣中帶來了清明的氣息。
單是從外表上看,人們也許會把他們當作一對新婚的夫妻,妻子溫柔的跟在在丈夫的身後,丈夫小心的保護著妻子的前方。
聽覺接近,他們卻並非談論日常的甜蜜,而更多的是像工作一樣的論調。
“master,這是要去收集情報嗎?”雪千夜身後的魔女小聲的問著自己的master。
“不,我是去幫人請假。”雪千夜轉頭對魔女說著。雖然話語有些奇怪,但他的表情卻不像是在開玩笑。
“請假?”美狄婭有些疑惑。自己和master剛來到這個城市,這裏應該不存在那種會讓master幫助請假的人。這樣的話就有一個矛盾了,而且master的表情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雪千夜說出了準備幫助之人。
“嗯!幫那兩個死人請假。”死人也算是人,他們是在魔女占領這裏時,殺死的兩位普通人。可是,雪千夜行動卻並非是出於善心。
魔女的思維還沒有跟上自己master的速度,但有一點她可以確定,那便是雪千夜不是在戲弄她。
“幫死人請假,有必要嗎?”她接著問了。
“為了不讓別人過早發現我們的據點,這是必要的措施。”隱藏據點,這就是雪千夜的目的。
那兩位死人是一所學校的學生和老師,如果沒有任何理由就不去學校,那麽就一定會有其他人來此詢問,事情一旦發展到這種地步,其他的master就極有可能從中找到他們據點的線索。他們也會失去隱藏自己的可能。不過幸好聖杯戰爭持續的時間很短,所以對於學校這樣的地方而言,使用請假這個理由再好不過。
從其他的master的眼中消失,這也是魔女不能理解的地方。聖杯戰爭已經開始了,作為英靈,遲早要與其他的英靈戰鬥,顯露出自己的身份。這就意味著,隱藏不是必要的。魔女這樣思考著。
“可是,即使其他的servant見到了對我們也並沒什麽關係。”接著,她繼續說道。
仿佛聽到了魔女的心聲,雪千夜微笑著回應著魔女。他說出了另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
“昨天晚上第二場戰鬥,你應該看到了吧!那個servant的能力。”他問的不是最開始的那兩個,而是之後那個如同怪物一般的berserker。
“那個嗎!那個servant根本就是個怪物。”魔女通過自己的使魔也看到了那個berserker,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說法。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幾乎不會相信有servant隻依靠肉體就能夠擋下a級寶具解放的攻擊,那樣的攻擊如果換成是她自己,恐怕一擊就會被消滅。她口中的怪物是名副其實。
“這樣說很準確。不過,更重要的是在那之後會產生怎麽樣的後果。”比起事情的本身,他更喜歡思考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後果。
“...”魔女有些不解。
“想想吧!那個servant太強大了,除非結盟,否則可能無法打倒那個servant。不,我懷疑即使有幾個servant結盟也不一定能夠打倒他。那麽,這個時候,其他的master如果想到贏得聖杯戰爭會怎麽做呢?”雪千夜繼續引導著魔女的思維。並非沒有想過直接殺死master,但那個小女孩的本身就是一位非常強大的魔術師,在這片土地上又有地脈支援她,必要的時候她還能夠使用令咒。所以直接殺死這個選項並非不能,但會伴隨著相當的風險。
當一個敵人太過強大時,隻會出現兩種可能。第一,為了贏得獲勝的可能,其他的master隻能選擇結盟優先除掉最強的那個,不然他們就沒有勝利的可能,尤其是在內戰之後。第二點,為了贏得勝利,餘下的aster,從而奪取他們servant,這樣就能夠得到更多的力量。
“想辦法得到更強的力量?”魔女想到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這個答案非常直接,也很有效。
“這是其中一個可能,更加準確的說是得到其他的servant,就像你準備做的那樣。第二個可能就是,因為那個servant太過於強大,讓人產生了無法戰勝的感覺,所以其他的servant很可能會選擇優先排除弱者,為最終的決戰做準備。”雪千夜點了點頭認同著魔女的回答。
從一開始,雪千夜就認為魔女想到了這一點,而且她也準備做這一點。利用山寺的強大地脈,召喚出那個小次郎的出現便是最好的證明。
魔女思考著雪千夜話中的意義,他還有話沒有說出來,顯然是希望魔女能夠自己思考從而得到自己的答案,不論那個答案是對是錯。然後,魔女開口了。
“所以說,沒有現身的我們可能成為他們眼中的弱者嗎?”
“不單單是沒有現身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職介。”
“caster,七個職介中平均戰力靠後的兩位,而且,caster不像assassin有【氣息遮斷】的隱藏能力,不能很好的隱藏自己。看來是因為我的原因讓aster能力,如果有像saber之類的三騎士作為servant,即使麵對那個怪物,也應該能夠輕鬆獲勝吧!”魔女有些悲哀的說出一個令人沮喪的事實,語氣中包含著巨大的內疚感。並非是為了自己能力而產生的悲哀,更重要的是她認為自己拖累了自己master的後腿,那種內疚才是最讓她無法忍受的。雪千夜是一位有些龐大魔力的master,如果得到三騎士的話,他隻會更強,但現在作為caster的魔女卻無法活用這些魔力。
這場聖杯戰爭中,公認的最強職介是saber,寶具能力最優優秀的archer,反應力最靈活的lancer,他們被共稱為三騎士。而caster這個職介甚至連其他幾個servant的特點都無法比擬,雖然最關鍵的地方是英靈的代表的身份,也就是英靈的真名,但她的職介等於從一開始就在起點上敗了一陣。
“不用這樣自怨自艾,caster。這不是你的過失。選擇你,美狄婭,作為servant是我作出的決定,不論產生了什麽樣的後果,那也都是我的責任。而且啊!我可是從未後悔過成為你的master哦!”雪千夜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轉過身,平靜的注視這位屬於他的魔女,片刻,他用溫和的語言對她說著能夠化解她心中內疚之情的話語。從他再次與她締結契約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這位傳說中的背叛之魔女太過專情,正因如此,對於來自於自己在意之人的態度才會更加的敏感,也更容易讓她的心在這樣的生活中遍體鱗傷。這是一位像少女一樣,必要溫柔和專注對待英靈。
雖然雪千夜自認為自己沒有那樣的能力,能夠溫柔的對待著她,但他會試著用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去麵對她。
“master!”魔女的話語中充斥著一股不明的感情。正是因為經曆過背叛,才對真誠更加的敏感。
魔女沒有回應,雪千夜隻能繼續說下去。
“那麽,去試試看怎麽樣?”他如此說著。他沒有說出嚐試的東西是什麽,但他相信魔女一定能夠聽到。
“哎!master的意思是!”魔女也確實聽到了。她聽到了自己的master讓自己按照自己的意誌來決定戰爭的布置。她心中明白,如果使用master的策略也許,不,是一定會更容易達到目標,但即使隻有一次也好,她想要用自己的全部去證明自己,去幫助這位master。
“沒錯,就像你想的那樣。不過,就當作是我這位不合格的master的任性好了。以令咒之名,美狄婭按你自己的意誌行動吧!向我展示你的一切,拿下這次聖杯戰爭的勝利。”雪千夜也聽到了魔女的意誌,所以,他緩緩抬起了自己刻有令咒的那隻手,手背對著魔女。美狄婭可以清楚的看到令咒的紋路,然後,令咒上的無限之蛇漸漸消失,隻留下了一個孤獨的十字架仍印在原位。這是一個非常任性的舉動。
這樣就行了!魔女啊,去做回你自己吧!不要再因為外力而扭曲自己的意誌了。
消失的令咒化為了一股巨大的魔力旋風,隨著空氣的流動進入了美狄婭的體內。
令咒是讓servant聽命的絕對控製力,它能夠扭曲servant的意誌,讓servant做出違背自己意誌的舉動,但這樣的情況下,servant因為身體違背了自己的意誌,所以戰力會有所下降,違背度越大,下降幅度就會越強。
但是,從另一個方麵來說,如果令咒的命令是符合servant的意誌呢?那麽,由令咒命令而產生的魔力就會成為servant的巨大助力,讓其獲得平時不會擁有巨大的魔力。
“遵命,master!”魔女清楚的感到了體內的變化,那股蘊含著master心意的巨大的魔力。
“這樣就行了,不是嗎?”說完,雪千夜繼續走下了石階。
出人意料的是,一直居於身後的魔女,先一步來到了雪千夜的麵前。她站在了雪千夜前麵,手中握著自己的寶具,破盡萬法之符。她並非是為了解除自己的契約,相反,她是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寶具被遞到了雪千夜的眼前。
“那麽,master,我的第一個計劃就,請收下它。”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終於下定了決心,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這可是你的寶具。”雪千夜沒有第一時間收下她的寶具。
寶具是英靈的底牌,其他人通常無法使用他的寶具,但也有例外,那就是英靈的master,英靈現世化的魔力來自於自己的master,寶具是作為英靈的一部份,也就是說它也是由aster可以使用自己英靈的寶具,但也有相應的限製,他們無法解放寶具的真名,不過對於破盡萬法之符這類常駐形的寶具(不用解放真名就能發揮其能力的寶具)而言,這個限製根本算不上限製。
“我的近戰能力等同於無,無法發揮出它的力量。而master卻是超人的戰士,所以這才是最好辦法。”魔女這樣說道。
確實,如果以雪千夜現在能夠贏過小次郎的劍術而言,破盡萬法之符在他的手中,便會很容易刺中其他的servant,從而解除他們與自己master的契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旦擁有了這個寶具,史上最強最凶惡的servant克星也許會就此誕生。
“明白了,可是對於英靈而言,寶具不隻是一個強力的武器,更重要的是它對英靈本身的意義。這才是它們最為珍貴的地方吧!”雪千夜仍然沒有收下它,不是因為它的能力無用,或者其他的自我原因。
隻不過,英靈的寶具不隻是一件威力強大的寶具而已,它們對英靈有些各自的意義,有的代表榮耀,有的象征信仰,有的包含著回憶,有的...,這才是寶具對於英靈而言最為重要的東西。
“放心吧,master!我有了比寶具更重要的東西。請期待我的表演吧!”這一次,即使被拒絕,魔女仍堅持著,意誌沒有絲毫的動搖。
“我期待著。”最終,雪千夜放棄了,他接過了魔女手中的寶具。
“那麽,就此別過了,master!如果有什麽特別的情況,請不要吝惜你手上的令咒。”魔女心滿意足的化為了靈體形態,消失在了雪千夜麵前。她開始以自己的意誌做著這次聖杯戰爭的準備。
“沒問題。”雪千夜對著空氣揮著手,即使對方可能看不到。
----學校的分割線----
學校教職員的辦公室,現在還沒有到上課的時間,所以老師們大多都在這裏,大家在做著各自的事情,為了即將到來的上課做著準備。而雪千夜也在這裏,他正對著一位教師說著什麽。
“所以說,柳洞一成同學和葛森宗一郎老師因為寺院的問題同時請假了嗎?我明白了,我會通知其他無老師的。”本來還有所疑問的教師突然同意了雪千夜的話,那位教師雙眼無神的如此說道。
這位教師被雪千夜用魔術做下了暗示,他會默認雪千夜口中的話語就是真實。
“嗯!他們讓我來幫他們請假,現在我也應該離開了。”說完,雪千夜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離開教職室後,雪千夜開始無聊的漫步著。這裏充滿著校園的氣息,在他久遠的記憶中,他也有過一段短暫的這樣的時光,不過,那段時光並沒有給他留下什麽美好的回憶,對他而言,那不過是從一個地方換到了另一個地方,在相同的視角模式之下,它們除了外觀之外沒有任何改變。
他輕輕的歎了口氣,把自己的思緒從回憶從升起,準備離開這個不適合他的環境。
“前麵那位先生,請等等!”雪千夜的背後傳來了一個年青的聲音。
雪千夜環視了一下四周,附近沒有其他人存在,那麽,不用懷疑,這個聲音是為他而來。他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正跑步來到他這裏的紅發少年。
“有什麽事嗎?”雪千夜有些疑惑,在此之前他們從未有過相遇,他本人也並非什麽名人,那麽紅發少年來到這裏的理由就有些奇怪了。
思考著,他又用餘光看了看他的手背,那裏的令咒已經被隱藏得非常好了,也不會讓人感覺他在隱藏什麽。那麽也就不會是因為發現了他master身份而來,片刻中,他就選好了應對策略。隨機應變,這便是他的做法。
“那個...”紅發的少年,衛宮士郎似乎有些為難,今天他聽到好友柳洞一成請假消息之後,他就想了解具體的情況,但老師也說不出準確的信息,所以他才追尋著從老師那裏得到的信息,來到了雪千夜的麵前。
可是,此時他發現了一個令人尷尬的問題,那便是,他不知道眼前這位先生,也許說先生太過顯老,但總的來說就是,他不知道麵前之人的名字,自然也無法選擇一個合適的稱呼。
雪千夜看出了少年的窘迫,他微笑著對少年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雪千夜,你可以叫我雪君。”
少年舒了口氣,然後對他說道。
“好的。雪君!那麽,請問一下,一成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請假呢?”
昨天,他已經知道了名為聖杯戰爭的事情已經發生在了冬木市,這個城市現在已經進入了多事之秋。在這個時間段,自己的朋友沒有預料的請假,這讓他十分的不安,所以他急切的想要知道他的具體情況。
“哦!請問一下,柳洞家的孩子是你的?”雪千夜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衛宮士郎,這讓他更像是一位關心著柳洞一成的前輩。
少年聽到雪千夜懷疑的話語後,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在語言上的失禮之處。他向雪千夜道歉,然後請求著雪千夜的原諒。
“好朋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名字叫做衛宮士郎。抱歉!剛剛太過關心一成,所以有些失禮。請原諒。”
“沒關係!我到沒什麽。怎麽說呢!相反,我還有些高興了。”雪千夜微笑著給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回答,不沒有因此而生氣,反而讚許了少年的失禮的關心。
“嗯?”少年疑惑了。
人在麵對對自己的失禮行動時,即使沒有表現出不滿,也不會如他這樣讚許話語失禮的人。
“我聽得出來,你之所以會那樣失禮是因為你確確實實的在關心著那個孩子吧!而且你還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追了過來。有一位這麽關心他的朋友,我很為他高興呢!”此時的雪千夜就如同是一位關心著柳洞一成長輩。
正是他這樣的態度,才更讓麵前的少年不自覺的相信他就是一位溫和的長輩。如果不是溫和的人,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更不會沒有對他生氣,而把讚許他的關心。
少年完全忘記了去追問雪千夜的身份,不,也許在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確定的身份,所以才沒有追問的必要。
“那個,過獎了。”少年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害羞。
“既然你是那個孩子的好朋友的話,那麽告訴你也沒有關係。一成為了繼承那個寺院必需去其他的寺院當一段時間的見習僧侶,本來這個過程應該是等到他高中畢業之後才會進行的。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另一個寺院的主持突然讓他現在就去。我被那邊派過來就是為了在他外出的這段時間裏,看好那個寺院。”雪千夜表現得有些猶豫,但思考片刻之後,他終於說出了一成消失的‘真相’。
不得不說,雪千夜即使說著這樣完全與事實相反的謊言,他臉上的表情和語氣卻像是他正在述說著事實,至少麵前的少年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
“那時間呢?要去很久嗎?”少年問出了自己心中最為關心的問題。
“不是很久,大概一個月左右吧!具體時間由那邊的主持來定。”
“這樣啊!打擾了。”得到滿意的答案後,少年終於放心了。
他的心中,這段時間這個城市非常不安全,好友離開這個地方也許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沒關係。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離開了。”
“再見。”
雖然隻是第一次見到,但衛宮士郎卻在這位先生身上感到了一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不久之前,他們還有過交流。這種一閃而逝的感覺,仿佛又是一種虛幻的錯覺。但不論如何,有一點,在他的心中可以確定,擁有如此心胸的這位先生應該不是一位壞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