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園都市，今天也依舊非常的平靜。天空中的飛艇還是一如既往的播放著日常。

    雖然是休息是時間不用去學校，但雪千夜還是起得很早，這是他已經養成了習慣。在他成為死徒之後，這種習慣非但沒有消失，反而因此而得到更加強烈。

    前幾天，在與自己的半身交流了之後，他們的計劃就已經進入了第二階段。但第二階段的主要的努力方麵在羅馬正教，而不在這裏，所以他現在才非常的悠閑。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有一種感覺就在一直浮現在雪千夜的心中，但他也不明白那種感覺代表著什麽。他相信自己不久之後就應該可以脫離自己那個無良上司的掌握，本來應該是一個非常讓人高興地事情，但此時的他卻笑不出來。在離開阿賴耶之前，他就會去直麵這個空間的秘密，他有一種感覺，也許自己見證到那個秘密的瞬間就是自己被毀滅的那個刹那。如果隻是這樣的話，他也並不是太過畏懼，但是。

    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去做，也必需去做。那就是驗證人類存在的必要性。是的，也隻有這件事他必需去做，無論如何也不會妥協。如果最後得到的結果如同他曾經的前輩荒耶宗蓮一樣，人類隻是自私、貪婪、醜惡的集合體，那麽即使他曾經愛過人類，他也可以因此而死心。放下那個猶豫的心，盡全力去執行自己的計劃，把整個世界，整個宇宙，甚至整個空間的人類加以肅清。然後完成重生。如果最後人類還存在那樣的可能性，還有存在於此世的價值，那麽即使自己最後離開了阿賴耶，相信自己也不會壓製不住自己心中的理智，那麽極端的想要毀滅他們。

    未來與現在，過去與存在。生與死之間的選擇，他必需去選擇。有時候他也曾想過自己為何會執著於這個目標。

    是理想嗎？不是！

    那麽執著嗎？也不是！

    又或者是，是責任？可能是，但不全是！

    那麽到底是為了什麽呢？雪千夜從型月的世界走出來後，他不隻一次的問過自己這個問題。然而，不論怎麽問，他都沒有得到那個答案。他已經明白，答案什麽的，也許早就已經無所謂，他必需完全這件事本事卻毋庸置疑。答案那樣的東西，也許並不是那麽重要，在完全這件事後，答案就什麽出現。到了那個時候，也許不認是哪一個答案，他都可以坦然麵前。因為，心中存在著矛盾的他希望看到兩個結局，同時又反對著這兩個結局。

    此時，本來應該在悠閑看著手中書籍的雪千夜卻又一次遇到了問題。但也不算是大問題。簡單來說，就是同居的巫女小姐在沒有示意的情況下，直接走進了他的房間，她的手中還有一堆的衣服。

    雖然這樣不請自來的情況之前也偶爾發生，但在那天雪千夜與一方通行對決之後，姬神的本身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她開始頻繁的出入雪千夜的私人房間。而且在進來之前一點也不在意裏麵的雪千夜是不是正在做著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今天，手中又多了一堆衣服。

    坐在書桌前，雪千夜絲毫沒有被打擾的樣子，他的表情依舊，連目光也沒有離開自己的手中。那邊，姬神在對著自己的比劃著什麽，在用衣服比劃了許久之後，她看到雪千夜仍舊在那裏不為所動後，平靜的眼神中產生了一秒的失落，之後又馬上消失。

    隨之，姬神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對比在身上，同時直到了雪千夜的旁邊。

    “怎麽樣？”話語中還是那樣波瀾不驚。

    “什麽？？”

    “千夜，這樣可不好！我可是正在苦惱著，並為之而在仔細的征求著你的意見，你怎麽可以在那邊看著書，對我視而不見。”在雪千夜沒有什麽反應後，姬神繼續加強著自己的語氣，以此來表明著自己的決心。此時的她沒有達到目的是不會停止的，她話語中的感情就是這樣表達著。

    “所以我才在問你，你為什麽事情而苦惱。又是為了什麽而征求我的意見。如果你是說你身上的衣服的話，很漂亮。如果可以稍稍整理一下，那與你的氣質應該非常般配。”合上書頁，雪千夜一隻手把硬紙的封麵放在了桌麵上。回頭看完姬神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後，他也算是認真的給出了評價。

    自從他與一方通行的對決之後，這位少女主好像變化了許多。雖然在此之前他也有發現她的一些微妙變化，但那次之後，這種改變就好像發生了什麽質的變化一樣。

    “這樣就好！可是我還是非常苦惱，這一件會不會更好？”說著，姬神又換了一件。

    “這一件也不錯。”

    “不錯！不行，果然，我還是選擇這一件吧！”

    “那麽，我可愛巫女小姐，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可以告訴我嗎？”

    在雪千夜的心中，這位巫女之前的性格可能有些故意表現的淡然，但在開導之後，至少也算是一個正常的少女。而現在，雖然雪千夜並不知道正常少女應該是怎麽樣的，但眼前這位讓他稍稍的感覺有些不正常。

    “不行！對！至少目前不行！之後我會告訴你的，得今天不行。”

    姬神此時的氣勢滿滿，甚至可以讓一直對她的感覺是柔弱的人改觀。

    “那又為什麽要征求我的意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意見對於你而言應該並不重要吧！畢竟我隻是一個局外人。”

    在經過分析之後，雪千夜得到了一個可能就是，少女遇到了進入了青春期的少女都會遇到問題。所以他才會說自己局外人。每一個人都是獨立存在的個體，他並不想過多的幹涉她。每一條路都是自己的，隻要想清楚就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雪千夜這也算是一種相當的不自覺。

    而就是這種不自覺才讓雪千夜忽略了那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可能。

    “不！非常重要！正因為是你，所以才非常重要。現在，我要換衣服了。”

    “好吧！”雪千夜才剛剛說完，就發現這位巫女好像缺少自覺。因為她直接在雪千夜的房間，就這樣背過去換衣服。為了提醒一下這位巫女，他繼續說道。

    “雖然說我不怎麽在意，而且這種情況怎麽看好像應該是我賺到了。但我還是想說一句。巫女小姐，姬神。這裏是我的房間，你就是這樣在這裏換衣服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說著，他早就已經把目光從新放到了書籍之上。

    “你的感受！可是像千夜你並不是會突然衝出來襲擊我不是嗎？而且，這裏是學園都市，萬一又有什麽偷窺狂或者罪犯的話，我就陷入了危險了。”

    雖然姬神嘴上說著相信雪千夜的話，但這個話語中此時說出，而且是從她的口中說出，怎麽看都有些問題。

    “所以，這就是你在我麵前換衣服的理由？”

    “沒錯！這個學園都市中，還有其他比在千夜身邊更加安全的地方嗎？”

    “這，倒還真是無法反駁。好吧！你喜歡就好，我本人是不怎麽介意。”書已經翻過一頁，故事也進入了新的章節，紙張間的摩擦在這個安靜的時間中顯得格外響亮。

    “謝謝啦！千夜。”姬神換好衣服後又高興的說道。但在看到雪千夜集中的書頁上的目光後，她直接走到了書桌邊。她纖細的小手直接強行合上雪千夜手中的書本，書封麵之上的《理想國》也隨之浮現在她的眼中。在心中稍稍的生氣之後，她強行把雪千夜的注意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身穿著白色的衣服，本應該美麗動人。但她在看到雪千夜眼中平靜的神色後，又繼續說道。

    “對了！千夜，今天的功課需要先完成才好！”

    “功課？”

    什麽功課？雪千夜並不記得他們之間是像他與淺上藤乃那樣師徒關係，他也不記得他有給予過姬神功課之類的東西。此時的他開始認真的回想著與姬神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希望可以從中找到所謂的功課到底是什麽。但結果卻是沒有。

    但那也是當然的，因為那個功課從一開始就是姬神單方麵的說法，根本不存在於雪千夜的記憶中。

    不過，還沒有等到雪千夜回憶起什麽，姬神已經說出了功課的內容。

    “沒錯！就是功課！來吧！”

    也許用說不怎麽合適，因為姬神直接把自己潔白的脖子伸了過來，此時身穿著連衣裙的她頸部可以說一覽無餘。

    “姬神！你是最近看那些小說看多了，所以大腦出現問題了。我雖然是一位吸血種沒有錯。但我說過我是真祖吧！”看著這樣的姬神，雪千夜的眼角有些抽搐。這種的情況，如果他還想不到那就不是他了。

    吸血。身為吸血鬼最普通的行為之一，也是最普遍的能力。但他之所以眼角抽搐的原因是，他可不記得自己之前有布下什麽功課。

    是單純的記錯了？還是說，這位吸血鬼殺手喜歡上了那種感覺？不過，不論是哪一種，我的答案都隻有一個。

    “嗯！你說過！”

    “那你現在到底是在做什麽？”

    “可是吸血鬼不都是喜歡吸血的嗎？而且，那個感覺非常的不錯。我想再試一試。”這一次，姬神直接說了要求。

    “我覺得你的大腦好像已經被不知名的東西占領了。現在，我先出去。你最好也給我好好的冷靜一下。而且，如果想扮癡漢的話，你這種程度還不夠。我見過一個在這方麵比你誇張幾倍的少女。”

    就在這一瞬間，雪千夜甚至以為姬神被什麽東西附體了。又或者是這位姬神是假的，她實際上被淺上藤乃代替了。雪千夜把手中的書輕輕的敲在姬神的頭頂，隨之也走向了房門。

    “最後，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了，但我還是希望你在我回來之前已經恢複了冷靜。”正準備打開門的他又突然停了下來。說完這些忠告之後，他才打開了房門。

    不久，站在窗簾邊，通過窗戶的玻璃，姬神看到了已經下樓，在地麵上正走向遠方的雪千夜。此時，她說出了意味不明的話。

    “果然，我還是失敗了嗎！可是，我到底應該怎麽辦才好。幽靈如果不選擇克裏斯蒂娜，還能夠選擇者。還是說，我並不是克裏斯蒂娜。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克裏斯蒂娜。我應該怎麽辦，煙雨。”

    除了自己早就已經無人的房間中，自然也無人回應這樣的自言自語。被打亂的心再也無法回歸到最初的起點，可是此時的她也無法前進。

    前幾天同居者的舉止讓她感覺到了心動。之前一起生活的時候，她也隻是喜歡著那樣安靜的感覺，甚至在那之後的那次的深夜對話，姬神對於雪千夜的感覺也隻停留在感激的水平。這個人可以讓自己平靜的生活，自己可以過上與以前不同地的普通生活，所以她才會感激。但，感激也隻是感激，還上升不到更高的一步。但那天，也是改變她命運的一天。她看到了一位與眾不同的雪千夜，不是自己過去眼中的雪千夜。雖然自稱是惡黨，但卻在做著與之完全相反的事情。對於最強能力者的勸慰，以及在那之後的辯解，讓姬神對於那樣的雪千夜有了心動的感覺。

    她突然覺得這樣的惡黨還真是帥氣。在看到帥氣的同時，她也看到了一絲讓人心痛的地方。

    這個人也許與之前的自己一樣，但是，與自怨自艾的自己不同。他並沒有在努力改變自己外表的形象，而是選擇了努力改變著自己的內心，在自己畏懼著外麵世界而逃進蝸牛殼時，他卻主動在以自己的方式幫助著與自己遭遇相同的人。那份堅強，那份勇敢，實實在在在吸引曾經膽小的自己。

    渴望著。

    憧憬著。

    想要更加接近他，哪怕隻有一毫米。

    想要更加了解他，即便隻多一秒鍾。

    然後，心想著想要成為他的一部分。即使明明知道眼前的世界是炙熱的火焰，但飛蛾在被燃燒殆盡之前是不會停下自己的翅膀的，因為，那份美麗，那隻存在於一瞬間的光芒就是它們為了追求一生的意義。（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