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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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總,敬你,幹!”

    不等穆非端起酒杯,祁然已經一口悶了,53度的白酒下肚,火辣辣的感覺順著喉嚨一路燒進胃裏,那滋味別提有多酸爽了。

    穆非剛喝完杯子裏的,祁然已經先給他自己滿上了,朝穆非笑一下,再替對方滿上。

    他這麽搞,穆非心裏反而不安了。

    祁然這個人,也隻有發飆幹架的時候才是他的真性情,平時就是一隻笑麵虎。

    穆非不動聲色,陪著祁然喝。

    接連三五杯下肚,祁然的臉開始變色,他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第三瓶茅台見了底。

    “還要麽?”穆非雙眼明亮,一點醉意都看不出來。

    “換一種。”祁然叫服務員開了一瓶高濃度的威士忌。

    穆非眼中笑意漸漸深了。

    祁然冷哼一聲:“你不就想把我灌醉嗎?”

    穆非果斷撇清自己:“我絕對沒有那麽想,是張大同自己誤會了我的意思。”

    祁然微微眯起眼睛:“你跟張大同說了什麽?”

    穆非挑眉,冷峻的臉龐浮上一絲曖昧:“沒什麽,我就告訴他,你,是我的人。”

    祁然……

    果然,張大同跟這混蛋就他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祁然不怒反笑:“多謝穆總賞識啊,隻是請問一下,我是你的人,這話怎麽說?”

    穆非反問:“我們不是朋友嗎?”

    祁然……

    穆非:“所以你是我的人。”

    鬼才是你朋友,你個王八蛋,張大同如果真當他們是朋友,他祁然就把腦袋擰下來給穆非當球踢。

    “是啊,原來穆總還記得咱們是朋友。”祁然給彼此倒上酒,笑得極其燦爛:“本來我還想起問問雲帆穆總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癖好的。”

    穆非知道祁然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是好話,卻順著他的意湊趣兒的問:“比如呢?”

    “比如穆總是不是有對朋友出手的癖好啊,穆總也不愛逛壹號公館,也不見你養著什麽小情兒,以前是因為你放不下雲帆,現在呢?禁錮一旦解除,穆總就不準備要臉了嗎?”

    祁然冷冷的看著穆非,他不想跟穆非撕破臉,但是穆非太危險,真要跟他合作,祁然實在不敢。

    可是,祁然的心在滴血啊……

    穆非則目光沉沉的看著祁然,那眼中也不見怒氣,祁然卻被他看得心頭發毛。既怕穆非突然發飆兩人徹底完蛋,這個結果祁然不願意看見,因為他不敢跟穆非成為對頭。

    祁然知道自己仇家多,比如穆乘風,比如王家,還有謝家明,這些人肯定都忌憚穆非,祁然完全相信,如果沒有穆非,穆乘風早就對他出手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實力強橫的王家……

    換做任何人,這個時候都會牢牢抱住穆非的大腿死也不鬆手。

    祁然也想抱,所以他心裏真是恨慘了穆非。本來兩人的關係可以越來越好成為知己的,都怪穆非色迷心竅竟然打他的注意。

    這他媽的,叫祁然如何淡定?

    當然,祁然也怕穆非真看上他的屁股了。

    他不相信穆非真的看上他的人,如果是什麽玩玩兒就滾雞|巴蛋吧,就算是真看上他的人也不行,祁然不可能讓人再動他的屁股。

    祁二少的菊花金貴著呢,穆二少想操?滾蛋!

    祁然不知道,他的屁股,穆非是操定了。

    穆非盯著祁然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祁然,我們可以試試。”

    句子後麵沒有“嗎”,所以,這他媽是個陳述句。

    祁然慢騰騰的端起酒杯,要笑不笑的,其實心裏已經在狂嘯,嘴上卻雲淡風輕的:“試什麽?試試你被我幹嗎?”

    穆非明顯一愣,隨即笑起來,卻沒有回答。

    祁然繼續用一種“今天天氣真好啊”的語氣說:“你不是挺看不上我的嗎?在你心裏,雲帆才是天上的謫仙,我就是那臭水溝裏的蛤蟆,小人,陰謀家,穆總,何必委屈自己呢?雖然雲帆隻有一個,但是兩條腿的美男應有盡有啊,隻要你勾勾手指頭,前仆後繼的往你床上爬,跟我試?好啊,你願意讓我上嗎?”

    穆非盯著祁然又看了一會兒,突然就轉移了話題:“我聽說王太太已經發現張永輝的秘密了。”

    祁然臉色募地一沉:“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就是告訴你而已。”穆非挑眉,用一種討好的語氣說:“需要我幫忙嗎?王家那裏,我還說的上話的。”

    祁然氣得想要掀桌:“混蛋,你不要告訴我那事兒是你幹的,否則我他媽跟你同歸於盡。”

    穆非淡淡然:“誰說是我幹的?我是這種人嗎?”

    祁然:“大兵跟那個女人說了什麽?”

    穆非笑了:“跟張大同一樣,說你是我的人,怎麽?你要感謝我嗎?”

    果然,祁然臉都綠了,雖然穆非那麽做確實封住了王太太的口,媽的,他的名聲……剛退婚,剛摘了滿頭的綠帽子,然後就搖身一變成了穆二少的人……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祁然深深的意識到,他不該招惹穆非的,真的不應該。

    穆非好像沒有看到祁然色彩斑斕的臉,湊過去繼續道:“其實人家的家務事我不應該插手,不過我知道張明輝是你的金主,你不知道吧,他們銀行董事會現在有動靜,如果張明輝這個時候出點什麽差子,惹怒了王家的老頭子……”

    嘩啦,祁然手裏的酒終於潑出去了,穆非躲都沒躲,被潑了滿臉。

    祁然氣得渾身發抖:“你他媽覺得一個張明輝值得我拿屁股換嗎?穆非,你少狗眼看人低。”

    穆非用餐巾擦了臉,一點都不惱,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祁然:“你沒看出來嗎?我這是在求和。”

    祁然鼻子裏冷冷哼了一聲,氣得腦仁疼。

    穆非無所謂道:“你不用把我想成居心叵測的小人,我沒想逼你。今天約你吃飯,一是求和,二是給你透個底兒,就算你潑我一身酒,我也不會站到你的對麵去趁人之危的,你能不能走出眼前的困境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我也不是閑人,更不喜歡多管閑事,當然,如果你開口的話,我肯定護你。”

    祁然的怒火稍微平息,穆非的意思他懂了,不就是要想二少護著你,好啊,跟二少好好玩兒唄!

    人家說的沒錯,祁然不是雲帆,人家憑什麽平白無故的幫你?

    當然,這隻是祁然自己的想法,事實上,穆非從不玩兒,他要的就是一個真。

    仿佛嫌祁然的麻煩不夠多似的,穆非接著又道:“對了,據說謝家明跟穆乘風見過麵了,你小心一點。”

    轟,祁然簡直要瘋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果然是要遭報應了嗎?如果再加上王家,剛剛站穩腳的祁氏肯定會被這些人玩壞的。

    祁然一個頭兩個大,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看著穆非:“穆總,謝了,幹杯。”

    穆非又是一挑眉,這樣的消息都沒讓他暴走?祁然太反常了!

    接下來的情景就是,祁然一杯接一杯要跟穆非幹,然後就把自己灌醉了,滿臉通紅,眼睛也跟兔子眼似的。

    “穆非……”祁然把手裏的杯子咚一聲放在桌上,大喊一聲:“……你他媽不是個東西!”

    穆非……

    這人醉了?

    祁然確實醉了,醉的很放肆,很任性,給人一種故意借酒裝瘋的錯覺,其實這真是他的本性。

    以前留學的時候因為被一個強壯的同性戀騷擾,醉酒之後就在宿舍裏一邊脫衣服一邊唱歌,叫囂著讓人幹他,又狂又丟人。

    並且這貨還有一個致命傷,人家醉酒醒後一般啥都不記得,但他不,他睡一覺起來能把所有的細節都想起來,所以祁然一般情況下不敢喝醉,太丟人了。

    穆非被罵的一愣,他確定祁然醉了,就算不是徹底醉至少也有六七分,不然按照祁然的性子絕對不敢當麵罵他。

    “我怎麽就不是東西了?”穆非覺得挺有趣,祁然平時道貌岸然的一肚子壞水,發起酒瘋來倒是挺順眼的。

    穆非是東西嗎?

    肯定不是東西啊!

    祁然一根指頭差點戳穆非臉上,這貨醉都醉了,舌頭卻非常靈活:“你他媽就不是東西,你……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你就喜歡看我出醜,就等著看我倒黴,就等著我走投無路,然後等我孫子似的求到你的麵前,是不是?是不是?”

    穆非兩根手指鉗住他的指頭,點頭:“是!”兩道視線沉沉的落在祁然的臉上,讓他避無可避。

    祁然暈乎乎的腦子一愣,居然隨即反應過來他被人調戲了,氣得破口大罵:“你,垃圾,你對得起雲帆嗎?你他媽……你不是愛死了雲帆嗎?你滾……別他媽招我,我祁然會求你?我他媽"gan si ni"……你這個垃圾……大垃圾,"gan si ni"!”

    一把抽回手,因為小腦這會兒不怎麽好使,抽手的勁用的過猛,祁然差點把自己抽到地上去,幸好穆非一把拉住了他,順勢一拽,祁然就半掛在了穆非身上。

    這酒明顯不能再喝了。

    穆非半摟半架把祁然弄到車上,這一路上祁然倒是沒鬧,除了臉有點紅,看著不像大醉。

    隻有穆非知道他是真醉了,否則這人肯定不讓碰。

    穆非剛關上副駕這邊的車門,就聽“砰”的一聲,祁然一頭撞在了車窗上。

    見穆非進了車,祁然開始表演了,嚴肅認真的指著穆非:“你喝酒了,為什麽不找代駕?酒後駕駛,罰款,扣分,二少又怎麽了?垃圾!”

    穆非不跟醉鬼一般見識,一邊探身過來幫祁然係安全帶一邊隨口道:“隨你怎麽罵,反正我欠你的。”

    看著這張討厭的俊臉突然湊過來,祁然嚇了一跳,醉酒讓他的思維趕不上趟兒,說話就顯得直接大膽:“你幹什麽?滾開!”

    穆非看了他一眼,拽過安全帶,哢嚓,扣上了,人卻沒有退回去,一隻手搭在椅背上,形成一個相當曖昧的姿勢。

    “你以為我要幹什麽?”

    祁然……

    這人喝醉就特想說話,嘴巴有種閉上就要死人的狂躁感。但是,穆非離的太近了,這人被他潑了一杯酒,身上的酒味兒比他這個醉鬼還要誇張,熏得祁然暈暈乎乎的,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穆非。

    祁然一直在竭力保持清醒!

    是的,他是故意醉的,目的還沒達到……並且,有點怕穆非真的變禽獸。

    穆非的頭一寸寸靠近,祁然在自己掌心狠狠掐了一把,突然然說:“二少,我給你唱首歌吧!”

    穆非忍不住樂了,他分明看見祁然顫抖的睫毛和緊繃的臉,這人就算醉的迷迷糊糊的,心眼兒也特麽活泛。

    “唱什麽?”

    祁然開唱了:“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穆非……

    《國際歌》?還是中文版的。

    祁然:“……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

    穆非真的沒有親下去的*了,於是發動車子,車子在祁然的《國際歌》中開進了一家就近的酒店。

    兩人都一身酒味,祁然的狀態又明顯不對頭,就不給交警同誌添麻煩了。

    白酒的後勁很大,上頭過後那不是蓋的,特別是兩人還喝了混合酒,祁然唱到最後腦子就開始不受控製了。

    等穆非把他架到酒店的床上,他的腦子基本就剩一個仿佛銘刻過的信念--穆非不是東西,堅守陣地,守住貞操。

    貞操是什麽東西?祁然已經搞不清了。

    “穆非……”祁然在床上打滾,一邊打滾一邊脫衣服:“你他媽就是故意把我灌醉的,你在想齷齪的事,我知道。”

    穆非隻覺好笑,祁然現在的樣子就跟穆乘風家養的那條狗,撒嬌的時候圍著人團團打滾。

    滾了兩圈,祁然的西裝沒了,他閉著眼睛,嘴巴不受控製的絮絮叨叨:“大垃圾,我是雲帆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告訴你……”

    一把扯掉領帶,祁然從床上爬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穆非,其實眼睛已經不聚焦,但他知道那個長了好幾個頭的鬼就是穆非。

    於是他就衝著穆非的方向,把領帶一把擲了過去:“我告訴你,你必須給我解決掉姓王的兩個女人……你跑不掉……我們一起抓奸的,我那有王雪柔的證言,哼……我早就把你拉下水了。還有你大哥,你也要給解決掉,你要保我的祁氏……如果祁氏出事,我就跟你……跟你同歸於盡……”

    穆非抄著手,好整以暇的仰頭看著祁然:“還有呢?”

    “還有,我要投資三少的電影,一……一千萬,唔,我隻有這麽多錢了,媽的,我沒錢,我窮啊,真窮!”祁然搖頭晃腦的,完全不知道他已經開始跑題了。

    穆非哭笑不得,總算知道這人把自己灌醉的目的了,能跟穆二少這麽理直氣壯的提要求,這種事誰幹的出來?不喝酒壯膽這人肯定開不了口。

    一屁股坐到床上,祁然繼續哭窮:“張明輝也不是個東西,我賺的錢三分之一進了他的口袋……唔,還是沒錢……心累……沒錢。你知道沒錢的滋味麽?媽的,你個垃圾肯定不知道。就是……手上好幾個賺錢的項目……可是我不能搞,沒錢啊,我好窮……天天拚死拚活的掙,還是沒錢……我怎麽就沒錢呢?”

    這個樣子的祁然大大的取悅了穆非。

    穆非心中滑過一抹不忍,祁然雖然喜歡鑽營算計,但這人真的拚,為了祁氏連雲帆都不敢下手,他是把祁氏當成了他的命。

    祁然喝醉後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他垂頭喪氣的坐在床上,滿臉糾結,死活想不通他明明那麽拚命卻為什麽就是沒錢。這個樣子的祁然很搞笑,簡直跟他平日裏精明狡猾的形象格格不入,穆非看在眼裏,卻看出了他的真。

    比起那個整天笑得假惺惺的祁然,這個垂頭喪氣的祁然明顯更讓人心動。

    慢悠悠的脫了衣服,接著就是長褲,內褲,穆非脫的有條不紊的,然後拿了浴巾往腰間一係,轉頭就看見祁然正傻愣愣的看著他。

    穆非湊過去,故意把頭往前伸了伸,離祁然很近:“洗澡嗎?”

    祁然沒反應,腦子慢了好幾拍,穆非正要伸手,祁然突然一下子爬起來,煩躁的在床上走來走去:“我不洗澡,我要唱歌。”

    然後房間裏就響起了鬼哭狼嚎的《國際歌》,越唱越不在調上,唱了兩段突然又悲從中來,一屁股坐下來繼續自怨自艾。

    穆非還沒見過居然有人耍酒瘋能耍成這樣,幹脆不再管祁然,獨自進了浴室。

    衝了澡出來,祁然終於沒唱《國際歌》了,而是瞪著一雙眼睛看著穆非,那樣子特像一個清醒的人。

    他滿臉通紅,襯衣完全解開,有著六塊完美腹肌的腰身大刺刺的呈現在穆非麵前。

    他的嘴巴還在下意識的蠕動,似乎想說什麽或者罵什麽,隻是沒能發出一個完整的音。

    穆非帶著一身水氣過去,挑起祁然的下巴,笑了一下:“你真當我穆非不是東西?哼,還把自己灌醉了,祁然,你可真舍得下本。”

    祁然眼中帶著掙紮,估計是想動手揍人,手剛舉起來,可惜穆非不給他機會,一把鉗住,高大的身體就壓了下去。

    祁然隻覺他滾燙的皮膚突然被帶著水氣和涼意的身體壓住,那一瞬間帶來的刺激讓他忍不住哼了一聲,然後雙唇被擒。

    穆非的手順著胸膛一路滑下去,沿著光滑的小腹鑽進褲子裏,兩人的呼吸同時粗重起來。

    “他媽的,你敢……”祁然瞪著眼睛,理智在垂死掙紮。

    穆非從他脖子裏抬起頭,眼中帶著戲謔:“你跟我提那麽多要求,難道不打算肉償?”

    “你……垃圾。”祁然語言混亂:“雲帆肯定會鄙視你的,你這個大垃圾,雲帆,雲帆……”

    穆非沉下臉,幾下就把祁然剝幹淨。

    輪到穆非動真格的了,祁然反而不鬧了,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

    劇情並沒有朝著狗血的方向狂奔,事實上,穆非抗麻袋似的把祁然抗進了浴室,幫他衝掉滿身的酒味,最後又抗麻袋似的把人扔到了床上,兩人各據一方,相安無事,一覺到天亮。

    祁然醒來後穆非已經不見蹤影,房間裏明顯還留著那個人的痕跡。

    祁然瞪著天花板,然後昨天的回憶慢慢回籠,然後他用被子一把蒙住頭,然後……他想死啊有木有?

    不過,好在那些話他真的說了。

    隻是,為毛要對著那個混蛋哭窮?那一段兒可以掐掉麽?明明前麵都很酷霸拽……

    在床上裝死半個小時後,祁然下了床,菊花沒有異樣,嗯,貞操還在,垃圾還不算太垃圾。

    拿過手機,上麵有條穆非的微信:“三天之內把錢和合同送到我麵前,過時不候。

    媽的,心中一喜,這是……答應了?

    來不及多想,祁然趕緊給權樹打了電話,讓他起草合同。

    權樹在那邊愣了兩分鍾,以為祁然沒睡醒:”你確定?你跟穆總提了?他答應了?我操,你怎麽好意思開口的?你不是剛把人給揍了麽?“

    ”你先起草合同,我回來跟你詳談,媽的,我攤上大事了。“祁然啪的一聲掛了電話,一頭紮進浴室開始洗漱。

    這會兒他已經來不及去考慮他跟穆非怎麽怎麽樣了,穆非昨天跟他說的那些情報才要人命,他沒時間在這扭捏兼羞憤。

    他祁然本來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反正又沒損失……不對,這下他跟穆非真是要徹底糾纏在一起了……

    祁然腦子快速的旋轉,他悲催的發現,穆非就好像是他人生的一個軸,他逃不開,沒辦法,沒了穆非他肯定馬上完蛋,然後一文不值。

    不管怎麽樣,祁然還是先回家換了衣服,把自己捯飭的光彩照人才去公司,正好趕上雲帆和權樹一起去吃飯。

    麵對雲帆,祁然難得有點不好意思,昨晚他故意在穆非麵前提雲帆,呃,有點不厚道啊。

    算了,雲帆肯定不會知道的。

    吃了飯,三個人回祁然的辦公室開會。

    撇開穆非的狼子野心不提,祁然把從穆非那得來的情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雲帆和權樹。

    雲帆還以為祁然跟穆非關係好著呢,一點都不擔心的道:”既然二少也牽扯進來了,那他肯定會想辦法平息這件事的,祁總,你跟二少好好溝通一下,爭取讓王家閉嘴。至於張行長那裏,也可以讓二少想想辦法,他的門路多。不過穆乘風我們確實應該注意,他安靜的太久了,我這心裏一直不放心。“

    祁然張了張嘴,心說,雲帆呐,你開口二少閉口二少,你知道你家祁總都快屁股不保了麽?

    雲帆把權樹想說的都說了,權樹吊兒郎當的看著祁然,擠眉弄眼:”祁總,二少就交給你搞定了哦!“末了又抱怨道:”你說你攤上大事兒了,我還當什麽事呢,你放心,抱緊二少的大腿,咱們靠著大樹好乘涼。

    祁然不鳥權樹,轉頭看雲帆:“那個,雲帆,你們家葉修最近要出差嗎?”

    雲帆:“最近沒聽他說,估計不會,怎麽?”

    祁然:“嗬嗬,不怎麽。”葉修那個蔫壞蔫壞的醋壇子,也他媽不好打發,還是不打雲帆的主意了。

    等雲帆和權樹走後,祁然真是覺得心累。

    抱大腿抱大腿,穆非的大腿是那麽好抱的嗎?

    穆非等了三天,這天下午,祁氏的代表來了,雲帆和權樹。

    穆非不可能把雲帆趕出去,招呼兩人落座,雲帆也不跟他客套,直接說明來意。

    等雲帆說完了,穆非嚴肅的道:“雲帆,不是我不給你麵子,我跟祁然還有點兒私人問題沒解決,你叫他親自過來跟我談吧。”

    雲帆好說話:“那好,我這就給祁總打電話,看他有沒有時間。”

    祁然接了雲帆的電話,氣得差點抽過去,不過還是巴巴兒的趕過來,沒辦法,同人不同命,就算他是送錢的,在穆非麵前他還他媽是孫子。

    被漂亮的總裁秘書引進穆非的辦公室,雲帆和權樹已經回去了。

    祁然風流倜儻的坐下,接了秘書送來的咖啡,等辦公室裏隻剩他跟穆非了,這才把視線投過去,與穆非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也不知道這人看了多久,祁然就不懂了,他跟雲帆真的不是同一款,他也不相信他有那個魅力能讓穆非心動。

    雲帆多漂亮,溫文爾雅,笑容幹淨眼神清澈,脾氣溫和,還人妻,瞧把葉修那狼崽子喂得高高壯壯的,最後把他自己給撲了。

    呃,跑題了。

    總之,祁然跟雲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穆非瞎了嗎?

    祁然的心情很不好,他知道抱大腿不應該是這樣抱的,他相當矛盾,一方麵知道自己不能得罪穆非,想不要臉的抱大腿。另一方麵又煩躁穆非。不想跟穆非有除了合作以外的關係。

    當然,他知道他這是罪有應得,誰叫他三番兩次算計人家穆非,最後還把人家拉下水,這不找虐麽?

    祁然這拆了東牆補西牆,最後總算是要交代在穆非這兒了。

    迎著穆非的目光,祁然走到穆非的辦公桌前,雙手撐在桌子上,直接又大膽的與穆非對視。

    穆非被他弄得一愣:“幹什麽?”

    祁然:“讓你看個夠,看吧,我知道我很帥。”

    穆非挑眉,祁然總是給他很新奇的感覺,最近他挑眉的頻率有點高。

    辦公桌上就放著權樹寫的合同,兩人都看過了,就等雙方簽字,祁然掃了一眼,撇了撇嘴:“穆總,是不是你看夠了就可以簽字了?”

    穆非斟酌了一下,說:“祁然,我讓你過來是想趁你清醒的時候告訴你,我是真打算跟你試試,交往的那種,沒有玩弄你的意思。”

    “哈!”祁然輕佻的笑了:“穆總,我何德何能呢?該不會是因為你睡過我一回,就想對我負責吧?”

    “你知道我沒有那樣想。”

    “我管你怎麽想。”祁然滿臉不耐煩:“你到底幾個意思?我不答應你就不簽是嗎?”

    穆非呼吸一滯:“不是!”

    “那你就簽啊!”祁然突然就找到優越感了。

    穆非卻沒動:“這個名額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給我一個機會。”穆非的目光漸漸的變得危險:“祁然,如果我說我想跟你交往你不願意聽,那麽我還可以換一種說法,我不僅可以讓你賺錢,還可以幫你解決麻煩,但是我做這些是有條件的。”

    意思跟趁人之危有什麽區別?

    祁然下意識的假笑:“穆總,我就想問問,你為什麽就看上我祁然了呢?”

    穆非目光一深:“除了雲帆,你是第二個能勾起我興趣的人。”

    “我操|你媽!”祁然抓起麵前的合約,一把扔在了穆非的臉上,穆非眼睜睜看著那人氣急敗壞的走了,就像他氣急敗壞的來。

    權樹見祁然滿臉煞氣的回來,心裏一咯噔:“怎麽了這是?你該不會……又跟穆總幹上了吧?”

    祁然硬邦邦一個白眼加眼刀子甩過來:“以後別在我麵前提那個混蛋,我就是跟著祁氏一起完蛋都不會求他。”

    權樹……

    穆非很晚才回到家,他沒有開燈,摸黑上了樓,腳步踩在樓梯上的聲音顯得空曠又寂寥,他想,他確實是孤單的太久了。

    他迫切的想證明他已經放下了雲帆,可以跟別人重新開始,可是祁然不上道,這讓他也很煩躁。

    祁然那邊摔門而去果然就不再跟穆非聯係,後來穆非反複檢討,還是不明白他哪句話說錯了。

    他又沒有說要把祁然怎麽樣不是嗎?隻是交往,什麽是交往?交往明明是個開放性詞匯,結局如何誰也不知道嘛,祁然在生氣什麽?

    沒過幾天,圈子裏開始有風言風語說祁然是同性戀,有人又把以前那些陳年八卦翻出來,傳的津津樂道。

    雲帆有心去找穆非卻被祁然叫住,並且放出狠話誰敢找穆非他就跟誰絕交,這話顯然是說給雲帆聽的。

    雲帆私下裏讓穆可凡打聽這兩人又為什麽鬧成這樣,穆三少表示他也想知道啊,意思就是,這個八卦咱們一起扒吧,人多力量大。

    麵對那些風言風語,祁然這一次倒是顯得特別淡定,也沒想著辟謠,整天忙的不見人。

    祁然也有他自己的朋友圈子,不管真心假意總要應付的,同時接收各種亂七八糟的信息,也是生存之道。

    這天穆可凡一回到家就咚咚的敲開了他哥的門。

    穆非很宅,一般沒事就在家窩著,看書,看新聞,看軍事。

    “哥,你猜我遇到誰了。”

    穆非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漠不關心的問:“遇到誰了?”

    “祁然啊!”話音剛落,穆可凡就眼尖的發現他哥的背影頓了一下。

    穆可凡巴巴兒湊上去:“哥,你是不是跟祁然又撕上了?你們怎麽老是撕啊,無不無聊你們?”

    其實無聊的是穆三少,沒有八卦可扒的人生太淒涼了。

    穆非語氣淡淡的:“我跟祁然有些意見不和而已,沒什麽撕不撕的。”

    “哦……”穆可凡長長的哦了一聲,突然道:“我今天看見他跟一個人在一起,兩人看著可親密了呢,那男的長的不錯哦,祁然對他小心翼翼的,感覺來頭不小呢。”

    穆非一愣:“男的?”

    “嗯嗯!”穆可凡殷勤的掏出手機:“我還偷偷拍了一張呢,你看。”

    穆非一把奪過手機,沒有注意到他弟狡黠的目光。 :(.*)☆\\/☆=

    照片中,祁然與一男的對麵而坐,盡管距離隔得遠,穆三少的手機還是拍出了那個男人精致的側臉和順溜的身段,看神韻,竟然跟雲帆有幾分神似。

    穆可凡適時叫了一聲:“哥,你看這個人是不是跟雲帆有點像?我當時看背影還以為是雲帆呢,葉修那混蛋隻瞟了一眼就說不是,他二大爺的,還真不是,哈哈。不過這人長得真是不錯,哥,你說祁然是不是看上這人了?你看他那眼神,嘖嘖……”

    穆三少自顧自的絮絮叨叨,假裝沒有注意到他哥黑了臉。

    “哥,人家祁然都找到新的了,你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啊?是不是我住在這裏不方便啊,我看我還是搬出去吧……”

    穆可凡滾蛋後,穆非撥了大兵的電話,語氣明顯帶著一股子火藥味兒:“先把這幾天跟祁然走的最近的那個人的資料傳過來,然後自己滾出去圍著花園跑二十圈。”

    大兵在樓下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半個小時後,穆非看著電腦上的照片,臉上寫滿疑惑:“怎麽是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