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今日第一更有獎競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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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封閉的空間內,壓抑的喘息聲顯得格外明顯。

    一片狼藉的審訊室,壁燈搖搖欲墜,審訊桌也翻倒在地。

    而冰涼的地板上,兩個男人躺在地上,他們的身上有著滴滴血跡,傷痕遍布,脖子上更是有條血痕。

    能夠隱約看到他們的胸膛已經不再上下起伏。

    而一旁的牆角裏,同樣滿身是血的莫青泥,靠著牆壁蹲坐著,低著頭,手臂無力垂下。

    聽到聲音,她緩緩抬起了頭,本來光潔白皙的臉龐,被嫣紅的血液染紅,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王磊還沒有來得及為自己悲愴的命運哀悼,他已經被震怒的賀沉旗毫不猶豫的扣動班機,在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栽倒在地,很快失去了生息。

    作為樓家的參與者之一,賀沉旗認為王磊不需要再活在這個世上了。

    “身上感覺怎麽樣?”賀沉旗的聲音都沙啞了,他吐出這幾個字都感覺很艱難。

    莫青泥抬頭看著賀沉旗,唇角輕輕勾起,露出一絲笑容,但是動作牽到了嘴角的傷口,讓莫青泥低吟一聲,但很快忍住:“沒有骨折,都是外傷。”

    賀沉旗怕的就是莫青泥會因為遭受重擊而傷到內髒,但聽她這樣說,稍稍放下心。

    被賀沉旗攔腰抱起的時候,莫青泥終於放心的窩在他懷裏。

    莫青泥在豁出去之後,招招都痛下殺手,最後在落得一身傷之後,成功用開鎖用的銀針割破了他們的脖子。

    不過莫青泥估計自己身上的傷,得讓她休養很長一段時間了。

    莫青泥暈倒在賀沉旗懷裏,失去了意識。

    賀沉旗看著懷裏的人,低氣壓圍繞在四周,眼裏壓抑著即將襲來的暴風雨,憤怒湧上心頭,殺掉一個王磊根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怒氣。

    但是尚存一絲的理智告訴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莫青泥送去醫院。

    “讓開!”賀沉旗壓低著聲音,強忍了心裏的狂暴。

    這裏的警察被現在的這種狀況搞得不知所措,有人想要把賀沉旗抓起來,可是明顯不太靠譜。

    從分開的人中間走過,賀沉旗邁著大步往外走,雖然腳步依舊沉穩,但從他的背影依然能夠看出他的著急和慌亂。

    抱著莫青泥走出去,賀沉旗冷著臉吩咐守在外麵的張秘書:“把裏麵的屍體處理了,封住那些人的嘴,誰敢透露一點今天的情況……”

    張秘書連連應聲:“放心吧老板。”

    天呐到底發生了什麽讓老板現在看起來這麽可怕……他明明就是麵無表情啊……

    軍用吉普上的人見賀沉旗出來,便跟他說:“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先走了。”

    賀沉旗點頭:“麻煩你們了。”

    司機把車子開過來,不用賀沉旗吩咐也知道現在得趕緊開到醫院去:“老板,把警燈放上?”

    “嗯。”

    賀沉旗在a市的車子全部進行過備案,擁有十足的特權,必要時候完全可以當警務車用。

    把警燈安上,司機加大了馬力,一路橫衝直撞,不管是車子本身的價值還是很凶的車牌,再加上這個閃爍著耀眼光芒發出刺耳聲音的燈,幾乎所有的車子都是默默看了一眼然後趕緊避讓。

    這種車還是不要太靠近的好,曾經有一次也是個掛著很牛車牌的車子,有輛奔馳不怕死的擋在前頭,還故意不讓。

    結果第二天那輛奔馳就消失在了a市,再也沒有人見到過。

    賀沉旗握著莫青泥的手,查看她的身體狀況。

    臉上的傷不算太重但是看著嚇人,嘴角有擦傷,嘴唇破了,眼角有一絲淤青。賀沉旗抱起她的時候也判斷過她沒有遭受身體的太重打擊,但是莫青泥的手臂上,腰背都有擦傷,腳踝上更是有一條看著很猙獰的傷口。

    賀沉旗眼神冰冷,等他查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車子一路暢通無阻,於是很快的開到了軍區醫院,早就有醫生和護士做好了準備,將莫青泥推進了急救室。

    其實本來沒有那個必要,莫青泥這時候恢複了一點意識,她知道自己雖然傷的不輕,但更多是身體的過度使用導致的勞損,靠著休息就可以恢複。

    但賀沉旗的擔心讓她不得不進行緊急救治,還得去整體的檢查一下身體。

    賀沉旗守在病房外頭,背脊停止的站著,周圍圍繞著一圈烏雲,讓人雖然讚歎他的英俊與矜貴的氣質,卻都想要繞道而行,那個恐怖的眼神實在很嚇人啊……

    在賀沉旗等在搶救室外的時候,白淩然和何之洲已經到了a市,正在趕過來。

    網上的消息打壓下去了很多,隻剩下零星的人還在討論,但隻是那樣還不夠,因為隻要沒有找到被樓家藏起來的莫武一家,他們就是對莫青泥最大的威脅。

    一旦他們出來起訴莫青泥,再加上樓家手裏的證據,就會造成很多麻煩。

    白淩然動用了白家的關係對那個中立局長進行施壓,暫時將案子壓了下來。

    一下車,何之洲就一溜煙往醫院裏跑,白淩然抓都抓不住她。

    問了護士之後,何之洲搶在白淩然到之前關上了電梯門,讓白淩然看著關上的門,雖然也為莫青泥受傷感到挺擔心,但心裏還是忍不住對莫青泥嫉妒得牙癢癢。

    何之洲從下了飛機知道莫青泥受傷開始就一直在著急,各種胡思亂想,根本沒空理白淩然,讓白淩然很是不爽。

    好吧,男人有時候也是這麽小氣。

    這時候莫青泥已經被送進了病房,本來就不是致命的傷,醫生將她送進急救室也就是寬慰一下家屬的心。

    何之洲有些著急的推開了病房門,發出的聲音讓賀沉旗有些不滿的看過來。

    何之洲被他的眼神盯的愣了一下,然後鎮定自若的走過去。

    莫青泥因為藥的原因在沉睡,臉上的傷口處理之後看起來不那麽嚇人,卻與她無暇的肌膚對比明顯。

    何之洲眼眶瞬間就紅了,看著一向活力十足瀟灑肆意的莫青泥死氣沉沉的躺在病床上,心裏忽然就升起了一絲怨氣。

    何之洲猛地轉過頭瞪著賀沉旗,但是賀沉旗幽暗的目光一直放在莫青泥身上,完全沒在意她。何之洲壓低了聲音:“賀沉旗!你是怎麽保護小泥巴的!你自己說她跟在你身邊遭受了多少次危險?!”

    不管是在帝都時候被九蛇綁架還是這一次被抓走,何之洲覺得就是因為賀沉旗沒有能夠保護好莫青泥。

    作為莫青泥的朋友,何之洲的一切想法當然都是維護她,所以站在她的角度來說,賀沉旗不能保護好莫青泥就是鐵打的事實,讓她看不下去了。

    賀沉旗沒有回答,緊緊握著莫青泥的手,表情莫名。

    “真的不知道當初小泥巴選擇你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何之洲!”白淩然剛剛走進病房,就聽到了何之洲對賀沉旗的指責。

    白淩然一把拉過何之洲,對賀沉旗點了點頭,將何之洲拉出病房。“你瘋了?”

    白淩然拽著何之洲,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錯跑去指責賀沉旗。

    何之洲不滿的看著白淩然:“我瘋了嗎?”

    白淩然挑起何之洲的下巴,薄唇微啟:“莫青泥受傷和賀沉旗有什麽關係,你跟他說什麽?”

    “怎麽沒有關係?”何之洲其實知道跟賀沉旗沒有什麽關係,但莫青泥受了傷讓她很難過,也有些生氣,才把氣撒在賀沉旗身上。

    已經冷靜下來的何之洲不想在白淩然麵前示弱,於是強行反駁,“如果他保護到位的話小泥巴就不會受傷了。”

    白淩然眼尾上揚,被何之洲這種別扭的模樣逗笑了:“你啊,一會兒進去給賀沉旗道個歉。”

    何之洲“哦”了一聲,然後瞥見了白淩然笑的像隻狐狸,更加別扭的撇過臉:“我先進去。”

    白淩然攬過何之洲細軟的腰肢:“真聽話。”

    何之洲微紅了臉頰。

    賀沉旗端坐在窗邊,深情的注視著莫青泥。

    所謂一見如故眉目成書,賀沉旗在某個國際特種兵訓練營裏第一次看到莫青泥的時候,她正和幾個外國士兵打架,那些瞧不起國人,尤其還是個女人的國外士兵,被莫青泥狠狠羞辱一番,然後踩在了腳下。

    陽光熱烈,塵土飛揚的訓練場裏,莫青泥一身綠色迷彩,踩著他們的手,肆意張揚的微笑,神情驕傲又自信,比頭頂的燦爛驕陽還要明媚。

    從那一刻起,賀沉旗就知道,這個女人,就是他想要的。

    終於將人娶到手,賀沉旗想做的是好好守護著她,不準任何人染指。

    但是他的底線一次又一次被挑戰,換作以前,賀沉旗作為一個顧全大局的人,無論有多生氣一件事情,都會等到最佳的時機才行動,保證給予敵人最致命最無法挽回的打擊。

    可是賀沉旗不準備再恪守成規了,莫青泥顯然已經成為他的軟肋,不準任何人侵犯。

    何之洲重新走進病房,特意放輕腳步,走到賀沉旗邊上:“那個什麽,剛才是我太衝動。”

    賀沉旗根本沒放在心上,搖了搖頭:“這一次有我的原因。”

    他小瞧了樓家,尤其是小看了樓明宇。

    屬下已經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調查清楚,賀沉旗冷笑一下,隻斷子絕孫恐怕還不夠,樓一瑞注定要失去這個兒子了。

    但是現在樓一瑞會把樓明宇保護起來,並不會很容易動他,不過總會有機會的,樓明宇那種性子絕對不會安安分分呆在家裏,隻要他敢出來,就不會再有機會回去了。

    白淩然看向賀沉旗:“你果然沒有忍住,你的秘書現在得愁死了。”

    白淩然指的是賀沉旗當著那麽多警察的麵擊斃王磊,要想完全處理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白淩然說的沒錯,張秘書現在正處於焦頭爛額的狀態裏,老板殺人就殺人吧!為什麽要當著那麽多人!當著那麽多人就那麽多人吧,為什麽要當著一群警察!你這樣讓辦事的他們真的很難辦啊!

    於是張秘書到現在還沒有談妥,這些警察紛紛表示要報告上級請求抓捕,他們都會出庭做證人。

    張秘書愁的快要哭出來的時候,賀沉旗打來了電話。“等他們去,我這裏有王磊跟在樓家身後貪一汙的證據,等一會發給你。”

    “是的,老板。”張秘書簡直想抱著自家老板的大腿痛哭流涕,關鍵時刻雪中送炭啊啊啊,張秘書頓時忘記了導致自家目前狀況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家的老板==

    賀沉旗掛了電話之後對著白淩然挑了挑眉:“現在就不愁了。”

    那份證據可以讓張秘書很好的發揮,就算是給賀沉旗偽造一個重案組身份什麽的,張秘書也是能夠做得到的。

    白淩然將視線放在莫青泥身上,還是關切的問了一句:“她怎麽樣了?”

    “無礙,但是最近都得休息。”

    “嗯,樓家你準備怎麽做?”

    賀沉旗看了一眼撐著下巴看莫青泥的何之洲,才說:“樓家不能留到明年了。”

    白淩然饒有興味的模樣:“哦?這麽急?”

    “我會和伯父商量。”賀沉旗說的是白景信。

    白淩然一臉的無所謂:“隨便你,你跟他說吧。”

    “怎麽你現在不想管了?”

    白淩然推了推眼鏡:“我倒是想當甩手掌櫃。”

    賀沉旗失笑:“伯父其實想讓你不要管英國的生意,從基層開始做起。”

    “我對他這條路不感興趣。”白淩然笑的睥睨眾生,“我每年賺的錢可比走他那條路更有誘惑力。”

    “但是現在國內的錢比較好賺,有伯父的路子你的生意更好做。”

    白淩然狡黠的笑了:“所以我現在才緊抱著你的大腿。”

    賀沉旗搖搖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仕途本身就不好走,況且白淩然在國外呆的太久,對於國內的一些規矩始終喜歡不起來,也不願意去迎合。至少在酒桌子上,沒人敢勸他喝酒,可是那就不意味著他可以不喝。在這一點上,楚修遠可能會比白淩然更加如魚得水。楚修遠是典型的京中子弟,什麽彎彎道道都是從小浸淫,玩起仕途上的那一套來得心應手的很。

    白淩然則不一定了,他是自我領地的王者,不會願意低下高昂的頭顱去迎合任何人,在他的世界裏,向來都隻有子民誠服跪拜於他的份。

    賀沉旗作為他的老友,最是清楚這些,所以他不會規勸白淩然去做。

    “啊……好吵。”莫青泥呢喃了一聲,眼皮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不過她醒來之後的第一反應,是——“艸!”

    “你們這麽看著我,是在圍觀動物園的動物嗎?”

    三個腦袋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她,讓她受到了驚嚇。

    賀沉旗旁若無人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讓莫青泥清楚的感受到了其中滿含著的歉意。莫青泥的身體還很疲倦,手臂也不怎麽抬得起來,但是她用力回吻著賀沉旗,同樣告訴他,這是個意味,罪魁禍首是樓家,是樓明宇,並不管他的事。

    畢竟莫青泥自己也沒有想到樓明宇會那麽大膽的跑到警局去。

    “喂,小泥巴你剛醒來就當著我們的臉表演這種戲碼真的好嗎?”何之洲調笑了一句。

    莫青泥不屑的看著她:“不要以為我就沒看見過你和白淩然狼狽為奸勾搭在一起吻得難舍難分的時候。”

    “……”何之洲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能在語言占莫青泥的便宜了,薑穆你快回來幫我!

    當然,此時正在飛機頭等艙和空姐眉來眼去的薑大少爺是斷然聽不到何之洲在心底的怒吼,他正美滋滋的享受著美女環繞的生活,當然,雖然薑穆是個地地道道的gay,性別男也愛好男,不過他還是很愛看美女的,純屬生活的調劑。外界以為薑大少花天酒地閱女無數,其實他和她們真的是單純的友誼啊,隻是沒人信罷了。

    畢竟薑穆知道自己這輩子隻能非連恩不可了。

    那些往後再說,此刻莫青泥正在交代自己今天的各種經曆。

    “所以,你真的一腳,就把樓明宇那玩意兒給他踢壞了?”何之洲瞪大了眼一臉的花容失色,其實細看就會發現她眼底滿滿的幸災樂禍。

    莫青泥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是吧,我自己用了多大力我還是清楚的,估計也治不好了。”

    白淩然都忍不住笑了:“難怪以前a市的二代們都覺著你最可怕,我終於見識到了。”

    莫青泥幹笑兩聲:“我算是美名遠揚了嗎。”

    何之洲哈哈大笑:“若幹年後就可以為你立豐碑了。”

    莫青泥有氣無力的說:“滾——” :(.*)☆\\/☆=

    “你們兩口子欺負我現在沒精神,等我有力氣了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白淩然挑眉:“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秀恩愛的機會。”

    “且。”莫青泥勾了勾手指,一向殺伐果斷霸氣側漏的賀總裁就老老實實的低下頭,任莫青泥在他臉上吧唧一口,“我也有的秀。”

    賀總裁在心裏默默的想,嗯,白淩然,做的不錯,繼續努力。

    “不過。”莫青泥正色,“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我現在還算是犯罪嫌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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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點之前還有一更,謝謝大家的支持,麽麽噠。除了小包子還在也許不遠的將來之外……大概……情敵也會出現了。不是湯秘書,他隻是個炮灰,感情升華劑。大家來猜一猜,男情敵和女情敵分別是誰,都是出現過的人物,第一個猜對的獎勵520小說幣188。第二個108。第三個88。截止日期……到情敵出現的時候,哈哈。(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