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辰沒回應她，想了想後轉身自己跑了出去。

    楚念恩見狀，立即放下手裏的東西追了出去。“小辰？”

    她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小辰竟然跑進客廳，拿起放在茶幾上的遙控機。

    楚念恩立即上前，問道：“小辰，這個你會開嗎？”

    小辰小手抓著遙控器，看了看後直接就打開了電視斛。

    他看見電視開了抬起頭，衝著楚念恩咧著小嘴笑了。

    楚念恩立即拍手鼓掌，“小辰，你好棒！”

    得到誇獎的小辰也學著楚念恩的樣子給自己鼓掌。

    小辰的突飛猛進，讓楚念恩每次看見都會熱淚盈眶的。

    晚飯後，洗完澡，楚念恩陪著小辰在他房間裏玩了一會兒。

    莫庭深說給小辰多準備好一點玩具給他。

    不過當她下樓給小辰弄果汁回來，卻看見小辰竟然把好多玩具都收在了一個箱子裏，讓楚念恩一愣，趕緊跑過去拉住小辰問道：“小辰，你怎麽了？你是不是不喜歡這些玩具？”

    擔是小辰卻一邊將玩具房箱子裏一邊喃喃道：“給曦曦，給曦曦……”

    楚念恩難以置信的看著的他，“曦曦？”她記得，小辰就見過曦曦一次，也是那次曦曦自己莫名其妙的和小辰玩了一天。

    楚念恩無法理解他到底此時此刻在想什麽，他好像知道什麽一般，“你知道姐姐喜歡的人他的女兒就是曦曦？”

    小辰執著的將裝滿玩具的箱子拉倒楚念恩麵前，道：“給曦曦。”

    楚念恩摸摸他的頭，道：“曦曦是女孩子，她喜歡的是娃娃，玩偶。就像是這樣的。”

    她抱起打算回頭去看曦曦的時候送給她的一隻玩具小兔子，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小家夥特別愛兔子玩偶。

    小辰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好像也明白了楚念恩的意思，點了點頭，但聽他卻好像很失的喃喃道：“曦曦不喜歡……”

    楚念恩看著他失落的樣子，於是安慰道，“小辰，要不要明天姐姐帶小辰去給曦曦買她喜歡的玩具送給她好不好？”

    小辰這次反應特別快，立即點了點頭……

    ……

    把小辰哄睡著後，和莫庭深通了個電話。

    “還沒睡？”莫庭深那邊還能聽到噠噠噠鍵盤打字的聲音。

    楚念恩道：“我剛和小辰玩了一會兒。”

    莫庭深“嗯”了一聲，很顯然，他在做事。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隻聽莫庭深吸了一口氣，楚念恩知道他在抽煙。

    他有個壞毛病，想事情的時候就喜歡抽煙，而且如果事情有點麻煩，抽的會有點凶。

    “怎麽不說話了？”電話那頭的莫庭深柔聲問道。

    “我怕吵到你。”

    楚念恩想到以前讀書住宿舍的時候，看見同宿舍的有男朋友的，整天都抱著一個電話，就算是躺著睡覺了，誰都不說話了，還不肯掛電話，她有時候覺得他們好傻，但現在她發現，原來這種感覺還不錯。

    莫庭深輕笑一聲，道：“不會，你說吧，我聽著。”

    楚念恩想了想後道：“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麽事？”

    “小辰竟然很惦記曦曦，今天還想把你買給他的所有玩具都打包給曦曦。而且還不止一次的問我曦曦呢。”楚念恩也很難理解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想到那時候小辰情況特別糟糕的時候，他竟然也會對曦曦的話和有反應。

    “而且小辰似乎也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也知道曦曦是你的孩子。”說著，她不由的笑了，道：“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知道這麽多事，其實我好像也從來沒和他說過這些。”

    莫庭深垂眸笑笑，“小辰情況逐漸好轉，你也可以放心了。”

    楚念恩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是啊。”

    “既然小辰一直都惦記著曦曦，就帶小辰去陪曦曦玩兒吧。”莫庭深笑道。

    楚念恩聞言，不由一愣，“可，可以嗎？”

    “應該問題不大，曦曦平時都是陳媽帶著出去玩的，如果有人問起，陳媽都會說是曦曦的奶奶。”莫庭深道。

    楚念恩聽到這個還是覺得很開心的。

    “這麽高興？”莫庭深也跟著輕笑了一聲問道。

    楚念恩“嗯”了一聲，“好久沒見曦曦了，很想她。”

    莫庭深笑笑道：“那就陪著她好好玩兒，我在這裏還要兩三天的樣子。”

    “好。”

    “到時候我想你去機場接我。”莫庭深要求道。

    楚念恩垂眸，揚起唇角，輕聲道：“好。”

    ……

    第二天，楚念恩帶著小辰去給曦曦買玩具。

    不過買了出來後，楚念恩一手牽著小辰，一手拿著手機在和莫庭深發信息

    。

    突然，她腳下踩到一灘水漬差點摔倒，被一旁一個穿著保潔黃馬甲的人給扶住了，“哎呦，姑娘，小心一點，抱歉！抱歉！我還沒來得及擦幹。”

    楚念恩卻聽到對方說話的聲音，不禁一愣，定神看向對方，對方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看向楚念恩。

    兩人都不由的一愣。

    楚念恩腦子隨即轟的一下。

    她從沒想過會在一個這麽突然的情況下，遇到了已經失蹤很久的父親。

    自從那次高利貸事件後，他就音訊全無。

    而對楚念恩來說，她完全不想去關心這些，她甚至有想過希望他去死。

    “小，小念？！”

    一張麵黃肌瘦的，滿臉皺紋的臉映入她眼簾，這張因為吸毒變得幾乎得麵目全非的臉，讓她看得及其厭惡。

    “這，這是小辰嗎？都，都長這麽大了……”說著他想彎腰伸手想去撫摸他的頭。

    楚念恩則見狀，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隨後便將小辰藏到了自己身後。

    “小念！”對方也是一臉的無措的站在原地，“念念，我，我是爸爸，我是爸爸。”對方很顯得有點激動。

    楚念恩皺起了眉頭，似乎很反感這個詞匯從他嘴裏出現，她轉身抱起縮在她身後一臉畏懼的小辰道：“請你離我遠一點。”她厭惡極了。

    她曾經想過，如果有一天，把她害得幾乎走投無路的父親重新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會不會原諒他。

    顯而易見，她做不到。她不可能原諒這個讓她失去一切，甚至她曾經因為絕望差點想抱著小辰去跳海。

    每次想到她的一切苦難就是因為她這個所謂的父親一手造成的，她就無法原諒。

    一想到因為這個人，她弟弟差點被人打死，她差點露宿街頭，再次失去一切，想到過往種種，她就更沒有辦法原諒他。

    說完，楚念恩便立即抱著小辰向電梯方向走去，她本能的，想要遠離這個人。

    她心裏亂極了，害怕極了。

    甚至她認為，他的出現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噩夢，她恨透了他，那瞬間她甚至想對他說，你為什麽還活著，你為什麽不去死！

    但是最後，她沒說出口，她甚至覺得，多少一句話都是浪費……

    ……

    最後她沒有和小辰去找曦曦，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覺得很害怕，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恐懼，從心裏頭一點一點的滲透出來。

    她將小辰趕緊的送回了研究所，並交代除了她之外誰都不能帶小辰走。

    小辰似乎不太願意讓楚念恩離開，他還惦記著曦曦。

    楚念恩安慰他下次一定帶他去找曦曦。

    小辰這才安心的和老師進去了。

    楚念恩知道，這邊很安全，沒人會打擾小辰。

    楚念恩坐在回家的公家車上，心中總是惴惴不安。

    糟糕的心情似乎總是的會伴著糟糕的天氣一般。

    楚念恩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她沉默不語。

    翻開手機，手機裏是她沒事逛微博的或者什麽財經新聞的時候保存的他的照片。

    是的，她沒有一張正兒八經他的照片。

    她看著他，從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想他，希望他在自己身邊，希望能保住他……

    最後她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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