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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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三言瑟縮著身子,一臉驚恐地望著皇甫睿。如果是在七年前,皇甫睿對她這麽說,她肯定會信以為真,可是現在,她的心裏隻有惶恐,隻有害怕!
“不相信本宮麽?”皇甫睿好笑的低頭俯視著她,薄唇輕抿了一下,“既然如此,本宮就先給你講個故事好了。相信你聽完之後,一定會改變現在的想法的!”
三言下意識地想搖頭,可是卻生生忍住了。她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由皇甫睿宰割,就算她不想聽,也不得不聽他說的那個所謂的故事啊!
“有一個權貴少爺,在某次出門辦事的時候,對一個有夫之婦一見傾心了,於是就千方百計將那個婦人騙上了床,並且許諾一定會娶她。沒過多久,那個婦人懷孕了,將消息傳給了那個少爺,可是這個少爺此時卻正在麵臨著爭奪家族掌控權的大事,無暇顧及那個婦人和她腹中的孩子……”皇甫睿直直的盯著她的臉,一字一句地開始說道。
“等到他在那次奪權之戰中勝出了,再派人去尋那婦人時,卻沒有了婦人的消息,這件事情一直是那少爺心中最大的缺憾,即便後來他娶妻生子了,也始終沒有將那個婦人忘記,並且一直在暗中派人尋找那個婦人和她的孩子……”
越聽到後來,三言就感覺自己的身上越冷。她隱隱的猜到,皇甫睿說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什麽權貴少爺,而是當今皇上,他的父皇!
“可是他找了十幾年,都沒有找到任何跟那個婦人有關的消息,慢慢的,為了緩解自己的這種相思之苦,他開始納妾,納了一個又一個,可是每一個都跟那個婦人有些相似之處,有的是眉眼,有的是身段,有的是聲音,但是她們沒有一個像你這般,竟然跟那個婦人有九分相像!”說到此處,皇甫睿突然停住了,看著三言那張已經慘白得沒有了絲毫血色的臉,幽幽問道:“你說,如果他看到了你,會有什麽反應呢?”
三言那根緊繃的心弦,徹底被他這一句輕飄飄的話給壓斷了!連連叩頭哀求道:“殿下饒命!奴婢什麽都沒有聽見,什麽都不知道,求求殿下,放過奴婢吧!”
“放心,本宮已經讓父皇知道了你的存在,過不了幾日,想必他就會來耶林宮一探究竟。到時候你該如何表現,那就全看你自己的了,是想一輩子做個低賤的宮女困死宮中,還是抓住機會飛上枝頭做鳳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皇甫睿說完,重新坐回了書案後,頭也沒抬的喚道:“盧威,把人帶下去好生安置了,千萬不要委屈了咱們未來的貴妃娘娘!”
“是!”守在殿外的盧公公聽到皇甫睿的話,連忙應聲進來,小心翼翼地將三言攙扶了下去。
大錦,京城,恭孝王府。
自從赫連承德被封為恭孝王後,他就再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煩躁不安過了!原本計劃好的,在新年初一將回春湯當做新年禮物敬獻給皇帝跟皇後,可是一直等到現在,澤城那邊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更不用說收到回春湯了!
“來人,給本王備馬車,本王要進宮!”再三思量之後,他決定親自前往澤城,看看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翎一等人完全跟自己失去了聯係!
當然,他跟皇帝說的自然是怕公孫蓮在王府裏悶壞了,要帶她出去散散心,遊山玩水一番。而後,也不管皇帝的臉色難不難看,就直接出宮回府,準備出行的行裝了!
“娘娘,娘娘!”公孫蓮身邊的貼身婢女一路小跑,氣喘籲籲地來到了公孫蓮麵前,一臉歡喜地稟報道:“奴婢聽說,王爺怕娘娘您在府上悶壞了,所以特意去宮裏請示了皇上,要帶您出去遊山玩水呢!”
“此事當真?”聽了婢女的話,公孫蓮心中卻是一驚,隨即追問道:“可有打聽到王爺想去哪兒?”
婢女搖頭道:“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許是王爺為了給您驚喜,故意瞞著大家的吧!”說到這個,婢女不由得心生感慨。自家主子就是命好,雖然出身低,是個庶女,可是卻享受到了萬千女子都翹首以盼的榮華富貴,並且還是獨占尊貴俊逸的恭孝王的專寵,不知令多少女子妒忌眼紅!
“是麽……”公孫蓮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心裏卻是恐慌得很。這段日子以來,赫連承德對自己的態度棉布如從前了,她又怎麽敢相信,他還會為了哄自己開心而搞什麽神秘驚喜呢!
怕隻怕,這回他根本就是打著帶自己出去遊山玩水的幌子,實則是跑去澤城與公孫瑾那個賤人相會!
但是不管她心裏有多麽擔心,赫連承德決定了的事情,她還是沒那麽大膽子敢提出異議的,隻能懷著滿腹恐慌,跟著他踏上了離京出遊的行程!
卻不料,她的擔心在出了京城不久後就被應驗了!
“王爺,為何要棄車騎馬?臣妾不會騎馬啊!”看著一行十數人皆棄車騎馬,輕騎而行,公孫蓮不由得傻眼了。她一個被養在深閨的女子,出行從來都是馬車,哪裏有機會接觸到騎馬這種有損淑女形象的事情啊!
“蓮兒若是不想與本王攜手同遊,那就繼續乘坐馬車緩慢而行吧,本王會在澤城等你!”赫連承德沒有再如往常那般對她輕言細語好生哄勸,而是直接撂下這麽一句話,便翻身上馬,狂奔而去。
“王爺!”看著隨從們也一個個拍馬追趕而去,公孫蓮不得不在留下來的兩名女侍的幫助下爬上了馬背,強忍著各種不適追上了赫連承德的腳步。
如果赫連承德沒有說出‘澤城’兩個字,她也許真的會選擇乘坐馬車慢悠悠的追趕他,可是在聽到他說在澤城等著她的時候,她的整個心都慌亂了,哪還敢任性啊!
五日後。
澤城縣令府邸內,縣令嚴方迎來了一批客人。一行十數人,雖然風塵仆仆,可是卻一個個衣著不凡,尤其是為首的一男一女,更是貴氣逼人!
縣令府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們的來曆,卻也從嚴方那畢恭畢敬的態度中猜到了,這一行人必然身份不一般!
嚴方的書房內,身著便服的嚴方一邊跪地叩頭一邊恭聲請安道:“下官嚴方,拜見王爺王妃!”
“起來吧!”赫連承德低頭掃了他一眼,冷聲開口道:“最近翎一他們可有來你這兒?”
嚴方站起身來,繼續低著頭微弓著背回道:“回王爺的話,下官還是年前見過幾位大人。”
“年前什麽時候?”赫連承德劍眉一蹙,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雖然早就猜到了翎一他們有可能遭遇了不測,可是卻還是抱了幾分僥幸的,現在聽到他們真的失蹤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會有多差!
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嚴方不由得提起了心來,小心翼翼回道:“年前臘月二十,下官曾與賤內一起前往孫府拜見了孫夫人,就是在那位孫夫人府上見著的!”
“孫夫人?”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赫連承德還沒有開口,跟在他旁邊的公孫蓮卻搶先發聲了:“她在何處?”
“呃……”嚴方下意識的將視線投向了赫連承德,見他沒有阻止,這才回道:“回稟王妃,那位孫夫人就住在城西的定安巷,乘坐馬車的話,隻需三刻鍾就可到了。”
聞言,赫連承德忽然毫無預兆地站起身來,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帶路!”
“是,下官這就去讓人準備馬車!”嚴方被他那高冷的氣勢壓得後背直冒冷汗,連忙應聲離去。
事已至此,公孫蓮想要裝蠢扮傻也是不可能了,但是又不能直接道出自己知道公孫瑾還活著的事情來。沉默了一會兒後,她才小聲問道:“王爺,那位孫夫人究竟是個什麽來頭,她對王爺來說很重要嗎?想來應該很重要吧,否則王爺又怎麽會讓翎一他們會跟在她的身邊……”
聞言赫連承德嘴角一扯,勾出一抹冷笑來,回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麽?又何必再來問本王!”
公孫蓮心中一震,嘴上卻還在狡辯:“王爺,臣妾不明白王爺這話是何意思?臣妾知道什麽了?”
“你的嫡姐,公孫瑾,她還活在人世,這件事情你不是早就從本王這兒偷聽到了麽?”赫連承德冷眸微眯,看著她的眼神比起冬夜寒風還要讓公孫蓮感覺到刺骨!
隻是,越覺得刺骨,她就越要裝的驚訝無辜……
“什麽?姐姐她竟然還在人世?王爺,您不是在逗臣妾吧?五年前,臣妾的娘家就將姐姐暴病而亡的消息告訴了王爺,她又怎麽可能還活著呢!”
赫連承德目光深沉的凝視了她一會兒,卻沒有再開口。
沒過多久,嚴方便去而複返,來敲門通知了:“王爺,王妃,馬車準備好了,隻是為了避人耳目,二位還是隨下官去後門上車吧!”
城西,定安巷。
孫府大門前,一輛普通到毫不起眼的馬車停了下來,從裏邊下來了兩男三女,他們不是別人,正是澤城縣令嚴方跟赫連承德公孫蓮夫妻倆!
看到孫府兩三緊閉的大門,赫連承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看向嚴方道:“他們真的在這兒?”
“是的王爺,下官這就去喊門。”嚴方點頭回應道,幾步跨上台階,伸出了手拍打著孫府大門喊道:“孫夫人在家嗎?”
門內一片寂靜,沒有人回應。
見此情景,赫連承德心中的不安感愈加強烈了,悄悄繞到孫府後院圍牆邊,趁著四下無人,飛身而上,跳進了孫府後院中。
但是沒過多久,他便無功而返了,因為裏邊連個人影都沒有!
赫連承德陰沉著臉,返回前門,冷聲對還在喊門的嚴方道:“不用喊了,裏邊根本沒有人!”
“沒有人?怎麽會……”嚴方神色一怔,隨即想到了城南街道上的那家店鋪,隨即放鬆了下來,拱手回道:“是下官疏忽了,這個時候,孫夫人他們應該在店裏才是!”
“走吧!”赫連承德的臉色並未因為他的話而有所好轉,徑直轉身,上了馬車。被撇下的公孫蓮滿心哀怨,卻也隻能自己爬上了馬車,自己已經因為派人刺殺公孫瑾的事情而被赫連承德心生不滿了,要是還不乖巧一點,隻怕等赫連承德找到了公孫瑾,她在他心裏的地位就徹底不保了!
馬車晃晃悠悠地走了有兩三刻鍾,才在回春坊的店鋪前停下。嚴方率先鑽出馬車,隻往回春坊的牌匾望了一眼,便控製不住的變了臉色,心中大駭!
“王爺,回春坊沒有了!”掀起車簾,他趕緊對還在車裏沒有出來的赫連承德稟報道:“這處店鋪,原本是回春坊的所在,可是現在變成了雜貨鋪了!”
“什麽?”赫連承德渾身起息爆冷,一把甩開車簾跳下了馬車。‘趙氏雜貨’的牌匾赫然映入眼簾,一種被戲耍了的恥辱感湧上心頭……
嚴方一見他那陰沉的可怕的臉色,連忙出聲道:“王爺,請容下官進去打聽一下,也許這雜貨鋪的掌櫃知道孫夫人等人的下落也不一定啊!”
赫連承德冷眸微眯,冷哼一聲道:“是麽?那就給本王帶回縣衙牢房,好好審問一番!”
“這……”嚴方正想說什麽,可是對上他那要吃人嗜血的眼神,卻不得不硬生生改口應道:“是,下官這就讓人來封店抓人!”
趙氏雜貨鋪內,胖嫂跟趙鬥也發現了一身便裝鬼鬼祟祟站在自家店門口不遠處的嚴方,以及他身邊那個渾身冷氣直冒的俊美男人。胖嫂一臉八卦的拿手肘撞了撞趙鬥,小聲問道:“當家的,你看那個站在縣令大人身邊的男的像不像當初咱們在瓦溝村看到過的那個瑾娘的夫君啊?”
“嗯,好像是的,看他那眉眼,跟小樹相像得很,應該不會錯!”趙鬥仔細打量了一番赫連承德,肯定地點頭道。
“可是瑾娘不是說她夫君不會來接她麽?”胖嫂麵露懷疑的嘀咕道:“而且他要接瑾娘的話,也該去孫府接呀,怎麽跑到咱們店門口來了?”
此時,孫瑾等人還在尤府中,根本不知道赫連承德的到來……
“孫夫人大駕光臨,真是令蓬蓽生輝啊!”尤老爺一邊滿臉笑容地將孫瑾迎進了客廳,一邊悄悄打量著跟在她身後的一群人,越觀察越是心驚!
果然自己猜得沒錯,這個孫夫人根本就不是什麽村婦,而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她身後跟著的四名護衛,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訓練有素的,普通人家哪裏會有這樣的護衛啊!
隻是不知道,她這次突然登門,是來做什麽的……隻希望千萬不是來找茬的就好!
畢竟當初是她自己執意要買下定安巷那處鬼宅的,他可是勸過的,如今就算出了什麽事兒,也不該是他的錯了吧?
怕就怕這個孫夫人是個蠻不講理的,所以今兒個才帶了這麽多人過來鬧事!
在他心神不定額頭冒冷汗的時候,孫瑾不動聲色地將他的神情反應收入了眼底。端起茶喝了一口,這才說話:“尤老爺不必如此緊張,本夫人隻是來拜個年而已,不是找你算賬的,你可以把你臉上的汗擦一擦了。”
“啊?”聽聞此話,尤老爺先是一怔,隨即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勉強打著哈哈笑道:“讓夫人見笑了,在下沒見過什麽世麵,看到夫人帶來的這幾個護衛,不由得就想多了。夫人既然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那在下就放心了!”
孫瑾點了點頭,正準備繼續說點什麽的時候,卻被一陣充滿驚恐的騷亂聲給打斷了:“救命啊!有鬼啊!”聲音剛落,一名麵色蒼白滿臉害怕的年輕男子從側門衝入了大廳內,他的身後,赫然跟著一隻漂浮在半空中的長舌女鬼!
“啊!鬼啊!……”長舌女鬼的出現,引起了廳內眾人的尖聲喊叫,四處逃竄。看著如此混亂的場麵,孫瑾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眯起一雙冷眸看向了那隻漂浮在半空中的長舌女鬼……這個秋英,竟然利用了自己!
“爹!救救我,救救我!三哥已經被她殺死了,我不想死,不想死啊!”那名臉色蒼白的年輕男子,此時已經沒有了逃跑的力氣,隻能癱坐在地無助地出聲哀求道。眼看著秋英一點點逼近自己,他突然渾身一抖,一股騷黃便從胯間流了出來,兩眼一翻嚇昏了過去!
正當秋英伸出了一雙利爪朝著昏厥的年輕男子刺去,眼看就要刺破對方的咽喉時,一道急切的男聲遠遠地傳了過來:“秋英,快住手!”
“大少爺……”聽到這個聲音,表情猙獰的秋英瞬間停住了殺人的動作,收起了猩紅的長舌,慢慢轉過身去看向那道聲音的來處。
望著那張熟悉的英俊容顏,秋英的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眷念之意,低聲喃呢道:“大少爺,秋英終於又見到你了,真好……”
可是不等尤家大少爺靠近,她忽然又變了臉色,目光狠厲地瞪向了昏倒在地的年輕男子,聲音冰冷而陰森:“隻待殺了這個畜生,秋英的心願便能徹底了了!”
見此情形,站在孫瑾身側的藍墨轉頭看向一臉淡漠的孫瑾,問道:“夫人,要不要藍墨出手阻止她?”
“殺人償命,她又沒做錯什麽,為什麽要阻止?”孫瑾微微搖頭,回道。雖然心裏對秋英的利用是有些不悅,但是卻並沒有覺得她向那兩個害死她的人索命有什麽錯!
“夫人也是這麽認為的嗎?”藍墨聞言,兩眼一亮。自家主人,果然跟一般的偽善的人類不一樣,恩怨分明愛憎了當,她是越來越喜歡了!
“秋英!我求求你,不要殺他,他是我的弟弟啊!”眼見秋英的一雙利爪又伸向了躺在地上的年輕男子,尤家大少爺不由得失聲驚呼道:“你已經殺了三弟了,難道還不夠抵消你心中的怨恨嗎?”
“大少爺……”秋英滿臉失望地對上尤家大少爺的眼睛,幽幽地問道:“在大少爺的心裏,真的有秋英的位置嗎?”她隻是來找害死她的人報仇,不是無故殺人,為什麽自己喜歡的人卻根本不理解自己呢?
聽著她的質問聲,尤家大少爺麵露悲切地閉了閉眼,啞聲回道:“秋英,你已經死了,就不能放下執念,好好的去投胎,重新做人嗎?”
秋英堅定地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平和起來:“已經不可能了,等秋英殺了這個畜生,秋英就會魂飛魄散,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什麽?”尤家大少爺滿眼震驚地看著她,似乎也發現了她的雙腿在慢慢地消散,難以接受的搖著頭嘶喊道:“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傻?”
“因為,秋英就是個傻丫頭啊……”秋英眷戀地又望了他一眼,轉過身去,再無遲疑地朝躺在地上的男子伸出了利爪,一招奪命!
“老四!我的兒啊!”親眼目睹這一幕慘劇發生,卻根本無力阻止的尤老爺發出了一聲悲呼,兩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爹!”尤家大少爺慌忙上前掐住了他的人中,身體正在快速消散的秋英將視線從他的身上收回,投向了孫瑾。
“多謝夫人成全……”她目含感激地朝著孫瑾盈盈一拜。聲音猶在,她的身體卻徹底消散無蹤了!
這便是魂飛魄散了吧?孫瑾心中默念,悄悄握緊了當初秋英寄身的黑石,長長地幽歎了一聲,站起身對剛剛醒過來的尤老爺以及手足無措的尤家大少爺告辭道:“貴府遭此橫禍,還請尤老爺和尤大少爺節哀順變,本夫人就不打擾了,告辭!”說完,也不等他們父子倆做出反應,便帶著人離開了。
出了尤府,孫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打起精神,從秋英一事中回過神來,爬上了馬車。
“現在這最後一樁事情也了了,咱們也是時候離開這裏了!出發吧!”她的命令一下達,兩輛馬車便徑直朝著城門口駛去……
縣衙大牢中,一身囚服的趙鬥和胖嫂被綁上了邢架,身上已經挨了不少鞭子。
“說!孫夫人究竟去哪兒了?”又是一頓鞭子伺候過後,嚴方上前逼問道。
“我們真的不知道啊縣令大人,夫人她隻是說過要離開澤城,我們還以為她是要回夫家了呢,誰知道她會失蹤了啊!”
聽著胖嫂他們的回答,旁觀用刑的赫連承德一臉冰冷地坐在椅子上,一言未發,心中卻是暴怒不已。
公孫瑾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真的從他的眼皮子底線逃跑了,不僅如此,還拐走了他最信任的四個得力手下!
見他們的回答還是這樣,嚴方一臉為難地轉身看向赫連承德:“王爺您看這,還要加重刑罰嗎?”
赫連承德咬了咬牙,冷聲回道:“都放了吧!那個狡猾的女人,肯定早就料到了本王會向他們逼問她的下落,所以根本沒有告訴他們她要去的地方,你就是打死了他們,也問不到答案!”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牢。
“是!”嚴方目送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忍不住吐槽:既然你早知道問不出什麽答案,為什麽還要我吩咐人把他們抓來大牢嚴刑逼問呢?
“大人,現在怎麽辦?”行刑的獄卒看著昏死過去的趙氏夫婦,小聲詢問道。
“還能怎麽辦,等天黑了,悄悄送他們回去唄!”嚴方沒好氣地一甩袖子,便趕緊追了出去。
當趙鬥跟胖嫂悠悠醒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躺在了自家雜貨鋪中,身上的囚衣也被換成了普通衣物。如果不是身上的鞭傷還在火辣辣地疼,他們幾乎都要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個噩夢了!
“當家的,你說瑾娘她沒有回夫家,能去哪兒呢?”胖嫂一邊吸著冷氣一邊嘶啞著嗓子小聲嘀咕道:“會不會去找那個什麽公子了啊?”
趙鬥忍著痛搖頭道:“你管她去了哪兒,她不讓咱們知道也好!免得咱們吃不住牢裏頭的刑罰,泄露了她的行蹤,到時候她被她那個心狠手辣的夫君抓住了,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聞言胖嫂忍不住的唏噓歎道:“這倒也是。昨兒個她給俺那些治傷的藥膏的時候,俺還不懂她是個什麽意思,現在可算明白了,她是算到了她這個夫君會對咱們下手啊!”
縣令府邸內,公孫蓮一派悠然的喝著熱茶,眉眼間早已經沒有了剛來澤城時的焦慮與不安。
公孫瑾的失蹤,對她而言,簡直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好消息!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赫連承德一輩子都找不到公孫瑾,如此,她的地位才不會受到威脅!
而被她在心中念起的孫瑾,一個時辰前已經順利出了澤城,踏上了前往雲國的路程……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嘿!好風光……”一陣怪異的哼唱聲從為首的馬車內傳了出來,不用猜都知道出自誰之口。
陪在兩側護駕的翎一四人不由得齊齊抽了抽嘴角,心中暗歎。他們夫人的歌聲,還真不是一般的難聽!
他們騎在馬上的還好,隻能聽到隱隱約約的聲音,但是坐在馬車內的人卻是遭了殃了……
耳朵飽受荼毒的藍墨忍不住出聲打斷道:“夫人,你唱了這麽久了也該累了,要不換藍墨來給你唱個歌兒吧!”
“嗯?你還會唱歌兒?”孫瑾換了個躺姿,半眯著眼神情相當愉悅的看向她,勾了勾手指道:“來吧小妞,給爺唱個曲子,唱好了爺有獎賞!”終於離開了那個困了自己大半年的小城鎮,擺脫了赫連承德那個渣男的糾纏,她是恨不得能跳個舞慶祝一下啊!
可是為了維持形象,她隻能選擇了哼曲兒這種這種的方式,卻不料自己占據的這個身子雖然貌美,卻是個五音不全的!原想學以前看過的穿越劇裏的女主們秀一把歌喉收獲一票粉絲,結果卻是荼毒了眾人的耳朵,被人嫌棄不已。
不過她現在心情好,總得需要個方式來發泄,難聽就難聽吧,隻要自己心裏舒服就行了!
“娘親……”對於孫瑾這個略顯輕浮且男性化的舉止,同車的小包子卻是被驚呆了。他愣愣的看著毫無淑女形象躺臥在軟榻上的孫瑾,恍然驚覺,這半年多來,自家娘親的變化似乎有些太大了,大到已經與他心目中那個端莊賢淑、隱忍孤傲的娘親完全沒有一絲符合了!
孫瑾不經意地轉頭,對上他愣神的目光,伸手拿起一塊糕點塞進了他的嘴裏,笑問道:“幹嘛這個眼神看著老娘?老娘臉上有花嗎?”
公孫玉樹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隻是發現,離開了澤城,離開了大錦,娘親似乎很開心,並沒有多少不舍。”
聞言,孫瑾心頭一震,隨即收起了臉上的嬉笑表情,正色回道:“兒子,你是不是覺得娘親太涼薄,對故土毫無眷念?”
“嗯!”公孫玉樹與她對視了一會兒,誠實地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孫瑾不由得打起了精神來,繼續問道:“你是不是還在心裏好奇,娘親為什麽會如此涼薄?”看來自己是有些得意忘形了,才會被這個心思敏感的小家夥給察覺出了異樣!
“嗯!”公孫玉樹繼續點頭。雖然知道自己這樣質疑自己的母親是不孝不敬的行為,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的承認了。因為他不想把質疑埋在心底,最終發展成疏遠他跟孫瑾之間的母子感情的鴻溝!
“那你告訴娘親,娘親應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才對?要哭哭啼啼,抑鬱不歡的離開,才能顯得娘親重情重義嗎?”孫瑾眉頭微皺,神情中露出了幾許傷心與失望來,接著冷聲說道:“已無可眷念之人之物,又何須假裝依依不舍呢!”
聽見她最後那一句,公孫玉樹心頭不由得一顫,後悔了起來。抿了抿小嘴,趕忙道歉道:“娘親,對不起!是小樹錯了,小樹不該鑽了牛角尖,又惹的娘親想起了那些不開心的事……”
“罷了,娘親肯定是前世欠了你太多,今生才跟你做了母子來還債……”孫瑾一臉疲倦地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閉著眼不去看他那張驚慌失措的小包子臉。她是真的心裏難過,並不是裝出來給公孫玉樹看的。穿越到這個世界這大半年,她幾乎全是跟公孫玉樹一起度過的,也是打心底裏將之看做了自己的孩子,所以麵對他的質疑,她才會覺得如此難受!
“娘親……”麵對孫瑾的冷落,公孫玉樹徹底慌了神。
孫瑾背過身去,拉上了錦被,啞聲回道:“什麽都不要說了,娘親累了,想先睡一會兒。你要是覺得無聊,就讓翎一他們帶你騎馬玩吧!”
“那娘親好好休息,小樹就不打擾娘親了。”知道孫瑾還在生自己的氣,公孫玉樹隻得退出了車廂,坐到了趕車的翎二身旁,一言不發的拉聳著腦袋陷入了自我反省中。
見他這幅模樣,向來熱愛八卦的翎二忍不住出聲問道:“世子爺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做錯了事情,挨了夫人的罵啊?”
被戳中心事的公孫玉樹腮幫一鼓兩眼一瞪,氣呼呼地反駁道:“不要叫我世子爺,我叫公孫玉樹,不是赫連玉樹!”
翎二憋著笑,假裝惶恐地改口道:“好好好,是小的口誤,叫錯了,小少爺請恕罪!”
“哼!”公孫玉樹傲嬌地別開臉看向了遠處不斷倒退的高山,沒過多久又轉過了臉來,壓低了聲音說道:“要本少爺原諒你也可以,但是,你必須幫我想個辦法,讓娘親不生我的氣了!”
“這個還真是有點困難了,要知道夫人她最心疼你了,要不是被你氣得厲害,又怎麽會把你趕出來呢?”翎二故作誇張地猜測道:“唔,說不定她把你趕出來,就是不想被你看到她偷偷流眼淚!”
“啊?那我該怎麽辦?”公孫玉樹一臉懊悔地自責道:“都是我不好,娘親好不容易離開了傷心地,難得這麽高興,可是我卻責怪她不眷念故土太過涼薄,娘親心裏肯定對我很失望!”
“哇!這麽過分啊?夫人不對你失望才怪了呢!換成我是夫人的話,肯定早就打的你屁股開花了!”翎二一驚一乍地喊道,嚇得公孫玉樹心中不由得更加忐忑了。嗚嗚嗚,要是娘親一直生他的氣,不原諒他,不要他了怎麽辦?
瞧著他那副咬著嘴唇紅著眼眶馬上就要哭了的表情,翎二連忙轉了語氣,安慰他道:“不過小少爺也不用太擔心啦,你就算是錯得再過分,也是夫人的兒子,夫人不會真的不要你這個兒子的啦!”
他不這麽說還好,他這麽一說,公孫玉樹的眼淚便再也控製不住了,一邊撅著小嘴哭得一臉慘淡一邊雙膝跪著爬進了車廂內。
“嗚嗚嗚,娘親,小樹知道錯了,娘親不要不理小樹好不好,小樹以後再也不惹娘親生氣了!”
看著他那張眼淚鼻涕一起流的小臉,車內的藍墨不敢置信地瞪直了眼,哇哢哢,這丫的還是那個心思沉重早熟過頭的公孫玉樹麽?哭得好醜好沒形象啊有木有!
聽到他的哭聲的孫瑾早就心軟了,卻又不得不板著臉繼續裝作生氣的樣子,轉過身來瞪了他一眼:“這麽大個人還哭哭啼啼的,不知羞!”嘴上一片嫌棄,手卻從袖中掏出了帕子,伸了過去給他擦眼淚跟鼻涕。
“謝謝娘親!”得到了原諒的公孫玉樹終於止住了哭聲,小眼神可憐巴巴地望著孫瑾,抽著氣說道:“小樹還以為,娘親不要小樹了,小樹好害怕……”
孫瑾抬起手指輕戳了一下他的額頭,沒好氣的道:“你以後要是還這樣氣我,我就真的不要你了,把你送回你那個渣爹身邊去,再也不見你了!”
一聽這話,公孫玉樹趕緊搖頭:“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小樹保證!”
孫瑾往裏側挪了挪,拍了怕空出來的位置道:“行了,娘親是真的累了,過來陪娘親一起睡一會兒吧!”
“嗯!”公孫玉樹終於破涕為笑,一臉歡喜地爬上了軟榻,蹭進了她的懷裏。
藍墨看著他們母子相擁,溫馨入眠的情景,不由得皺起了小臉,雙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打從她有記憶起,就是在方外空間裏了。一直以來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同類,更加體會不到向孫瑾跟公孫玉樹這樣的親子感情……
說實在的,她很羨慕公孫玉樹,有這麽一個疼愛他的母親,不管他做錯了什麽說錯了什麽,總能得到孫瑾的諒解,受了委屈更會替他出頭找人算賬……看得她都好想有個疼自己維護自己的娘親了!
在孫瑾等人離開澤城的兩個時辰後,澤城的四個城門的守衛同時接到了一個密令……辨認逃犯!
當西門守衛看到翎二的畫像時,幾乎是同一時間將手指上了他的畫像上,異口同聲的喊道:“小的記得這個人!”
聞聲,赫連承德喜出望外地追問道:“說,你們什麽時候見過他?與他同行的還有些什麽人?”如果孫瑾他們是從西門離開的,那麽必定是前往雲國!
“回王爺的話,這個人兩個時辰前才趕著一輛馬車出的城,小的記得很清楚,他們一行有兩輛馬車,總共七個人!”當時負責關口盤查的西門守衛恭聲回道。
“兩個時辰前?”赫連承德冷眸一眯,心中大喜過望。既然孫瑾他們乘的是馬車,自己現在快馬追出城去的話,也許還能趕在他們進入雲國邊境之前截住他們!
下定決心後,他立刻下達了命令:“嚴方,馬上給本王備馬,要腳程最快的快馬!”
“王爺要現在出城嗎?”嚴方抬頭看了看已經不早了的天色,麵露擔憂地道:“不到半個時辰天就要黑了,王爺此時出城,恐怕不安全吧!”
“本王讓你備馬就備馬,無需多言!”赫連承德冷著臉回道。此時此刻,他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對不能讓公孫瑾逃入雲國,與皇甫睿那個毛頭小子相聚!
“是。”被當頭一通嗬斥的嚴方隻得收起了擔心,趕緊離開去給他準備快馬去了。
與此同時,離開了澤城的孫瑾一行,也終於在天黑之前找到了落腳的客棧,吃上了熱乎乎的飯菜。
從來沒有坐過這麽久的馬車的孫瑾母子倆,早已經被顛簸得渾身骨頭酸疼,草草吃了飯便回房休息去了。而翎一他們,卻是絲毫不敢有所放鬆……
暗衛當久了,時刻保持警惕已經成為了他們的一種行為習慣。對於他們而言,放鬆了警惕就等於將自己跟主子的性命交到了敵人的手上!
子夜時分,一陣清晰的馬蹄狂奔在小鎮街道上的聲音遠遠地傳進了身處客棧的翎一四人的耳中。輕功最好的翎四自覺地飛上了客棧的屋頂,然後便看到了一對舉著火把的人馬正快速地駛進這個靜謐的小鎮,粗略一數,竟有十五六人!
而且那隊人馬為首的人,竟然是他們為之效忠了十來年的主子赫連承德!
來不及多想,翎四趕緊飛下屋頂,回到了屋中,麵色凝重的對翎一說道:“頭兒,是王爺帶人追過來了,看火把數量,少說有十五六人!”
聞言翎二不由得瞪眼驚呼:“什麽?王爺什麽時候來的澤城?”
“他應該是猜到了咱們背叛他的事情了,所以才沒有以前通知咱們。”翎一麵色不改地吩咐道:“馬上叫醒夫人他們,棄車騎馬,衝出此鎮,再過十裏地,便是雲國邊境。隻要到了雲國境內,王爺想找到咱們就沒那麽容易了!”
“我這就去叫醒夫人他們!”翎二點頭,剛準備拉門出去,房門卻被從外頭推開了。
隨意挽了個發髻,一身粗布衣裳的孫瑾出現在了門口,語氣帶著幾分俏皮地開口道:“夥計們,赫連承德追來了,咱們得連夜逃命了!”
“走吧!”不等翎二回過神來,翎一便已經做出了行動,伸手摟住了孫瑾的腰,便從二樓直接躍下了天井,往客棧養馬的後院而去。
直到落穩在地,他才放開了孫瑾,抱拳請罪道:“翎一多有冒犯,還請夫人恕罪!”
“事出緊急,本夫人不會放在心上的,還是趕快逃命要緊!”孫瑾搖頭回道:“若是被那個人抓住了,你們可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赫連承德那樣的人,最恨的估計就是自己信任的人的背叛吧!說起來,還真是自己的任性害了翎一他們幾個,但是事已至此,後悔什麽的都已經遲了,還不如抓緊時間逃出生天要緊!
“屬下等還未將夫人順利送往雲國,又怎麽敢死呢!”翎一凝眉,視線掃過先後趕至的翎二翎三翎四,沉聲說道:“不管今夜結果如何,咱們永遠都是好兄弟,若是命大未死,那就雲國京城相聚!”
“明白!”翎二翎三翎四齊齊點頭應道。
就在孫瑾等人打開了後院門,騎著馬衝出去的時候,客棧的前門也被赫連承德的人撞破了,十幾人手執火把蜂擁而入,直奔二樓各個房間搜查,一時間驚叫聲呼喊聲一片混亂!
片刻過後,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間,下了樓,恭聲稟告道:“啟稟王爺,咱們搜遍了整個客棧也沒有找到畫像上的人!”
“啟稟王爺,後院的馬廄跟後門都是打開著的,但是兩輛馬車都還在後院裏!”前去後院搜查的人也回來稟報道。
“他們定是聽到了咱們追來的聲音,臨時騎馬逃跑了……”聽到這個結果,赫連承德不禁臉色鐵青的命令道:“這黑燈瞎火的,肯定跑不遠,繼續給本王追!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他們揪出來!”
“是!”
“公孫瑾,本王既然親自追來了,你就別想逃離本王的手心,就算你逃到了雲國,本王也會想盡辦法將你擒回大錦!”赫連承德心中咆哮不止。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孫瑾抱著被藍墨催眠了的公孫玉樹與藍墨同乘一騎,翎一獨乘一匹,一手拉著自己身下馬匹的韁繩,一手拉著孫瑾他們乘坐的馬匹的韁繩前進著,努力地辨認著雲國邊城的方向。
“赫連承德帶了多少人來?翎二翎三翎四他們應付得來嗎?”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孫瑾忍不住開口問道。
翎一沉默了一會兒,這才低聲回道:“夫人放心,他們定能撐到夫人平安抵達雲國邊城的!”
“什麽?”孫瑾心頭一驚,已然聽出了他話中的沉重。心生不安的她,咬了咬牙,轉過頭對坐在自己身後的藍墨開口道:“藍墨,你去幫忙吧!”
“夫人確定要藍墨出手嗎?”小丫頭歪著頭,清脆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殺氣,可是孫瑾卻是明白她這話的意思,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又加了一句:“不要殺人,弄暈了就好!” banfu-(.*)sheng. com 棄妃逍遙之帶著包子種田
“我要留下來保護夫人,”藍墨撅了撅小嘴,抱緊了她的腰不樂意地回道:“還是讓臭猴子去吧!”弄暈幾個凡人而已,讓她出手簡直是大材小用啊!
“金毛它隻是一隻猴子,不能太過引人注目,懂嗎?”赫連承德那個人,疑心病那麽重,如果金毛的表現太過超出猴子的行為範疇,必然會引起他的懷疑,說不定會順藤摸瓜查到些什麽,那她可就完蛋了!
“好吧,那夫人你自己多加小心,藍墨去去就來!”話音一落,藍墨的身影幾個起落間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夫人,當初操控翎一的心神讓翎一不得不現身的人,是否也是這個藍墨姑娘?”藍墨走後,走在前頭帶路的翎一突然開口問道。
“啊咳咳,你覺得有可能麽?”孫瑾幹咳一聲,反問道。
“之前翎一確實覺得不太可能,但是看方才她離開的身手,來去無聲,輕功隻怕還在翎四之上。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已經具有如此登峰造極的造詣,那麽懂得操控心神之術便也不無可能了!”翎一淡聲分析道。
見他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孫瑾自知否認也是沒有用了,索性大方承認道:“好吧,既然你都已經猜到了,我就不瞞你了。沒錯,那丫頭的確是個少見的武學奇才,別說你們想象不到,她會的那些個奇奇怪怪的招數就連我這個做主子的都覺得驚奇不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