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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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餘,送花小姐回去!”回應她的,是皇甫睿冷厲的命令聲。

    “是!”尚餘等人迅速地從門外衝了進來,瞬間將花無憂以及她帶來的人團團圍住了!

    “花小姐請!”見花無憂還在定定的望著皇甫睿,尚餘隻得出聲催促道。

    “順便將花小姐帶來的這些禮物也一並拿回去,本夫人最不喜歡吃燕子口水這些個奇奇怪怪的東西了!”孫瑾站在一旁冷眼圍觀,趁機補刀道。

    趕來圍觀看熱鬧的翎二等人,一聽到孫瑾這話,一個個不由得麵露憋笑之色,但還是有人沒有憋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夫人,人家那個叫燕窩,對女人來說可是滋陰養顏的好東西,你不喜歡吃就算了,何必說得那麽惡心呢?”

    孫瑾滿意地看著花無憂那張蒼白的小臉上表情一僵,漫不經心地回道:“本來就是惡心的東西,又不是本夫人故意將它說得惡心!”

    攆走了花無憂一行之後,皇甫睿十分自然地伸出了手拉住孫瑾的胳膊:“走吧,我陪你去菜地。”

    孫瑾垂眸看了一下他拉著自己胳膊的手,眯著眼揶揄道:“怎麽,太子殿下這是要親自體驗一下農民的生活麽?那麽請問你是想挖地呢還是施肥啊?”

    皇甫睿也眯起了眼,幽幽反問道:“你確定要我動手?”

    孫瑾連忙搖頭:“還是算了吧!”雖然她是有這個惡趣味,想看看他頂著‘太子’這個尊貴的頭銜挖地施肥的樣子,但是想想這樣的後果,她還是果斷放棄了!

    沒看她隻是開個玩笑似的問了一句,就已經引來了皇甫睿那幫手下不滿的瞪眼麽。要是她真把皇甫睿拉去挖地種菜,那他們還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不過,皇甫睿不能拉去做免費勞動力,他這幫手下還是可以剝削一下的,尤其是那個瞪她瞪得最凶狠的元宵!

    “你,眼睛瞪得最圓的那個,是叫元宵是吧?”隻見她橫眼一掃,手指向了元宵的鼻子,一臉不爽地道:“既然你這麽會瞪眼,想必也一定很會挖地了,那就由你來給本夫人扛鋤頭吧!”

    “什麽?”被點到名的元宵一臉呆愣,腦子尚未來得及理清她說的‘會瞪眼’跟‘會挖地’之間有什麽關係,口中卻下意識地驚呼出聲了。

    “怎麽,不樂意啊?是不是完全忘了當初從衛城出來時你是怎麽跟著本夫人白吃白喝白住白花錢的了啊……”孫瑾冷眼一掃,突然跟他算起了舊賬來,聽得元宵‘噌’的一下漲紅了臉,連忙打斷道:“別說了,我扛!我扛還不行嗎?”

    “早這麽積極不就好了,非得讓本夫人翻舊賬,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孫瑾滿意地點頭,挑眉輕歎道:“其實本夫人一點都不喜歡翻舊賬這種傷腦筋的事情,都是被你們給逼的呀!”

    聞言,一屋子的人包括皇甫睿在內紛紛不敢苟同的抽了抽嘴角,而後裝聾作啞自動跳過這個話題,跟在孫瑾的身後出門去了……

    在離小木樓不遠處,並未走遠的花無憂冷著小臉看著往另一個方向浩浩蕩蕩而去的孫瑾等人,陰沉的眸子裏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一抹殺氣。

    “小姐,這個孫夫人真是太過分了,竟然那般挑唆太子殿下來讓小姐難堪!”站在她身側的紅湘,也忍不住的開口為她抱不平道。

    聽了紅湘的話,花無憂猛地收回了視線,垂眸轉身,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回府!”

    太守府。

    一聽說花無憂回來了,花太守便急匆匆的往自家女兒的院子趕了過去,卻不想人還未進院門,就聽到了花無憂屋裏傳出來的打砸聲!

    “怎麽回事?”花太守心中一驚,連忙向守在門外的紅湘追問道。

    自家寶貝女兒,可是好些年沒這麽動怒摔東西了啊!怎麽出去會了一趟那位孫夫人回來,就如此失控了呢?

    “大人,小姐今兒個可是在那位孫夫人手裏頭受了不少委屈,心裏正難過著呢!”紅湘也是頭一次見一向從容優雅的花無憂如此生氣發怒的樣子,連忙的就將他們一行在海邊小木樓裏受到的待遇給花太守匯報了一遍。

    “什麽?那孫夫人竟然如此對待無憂?”花太守一臉震驚的瞪著紅湘,好一會兒才質疑出聲道:“你這丫頭,沒有添油加醋吧?”

    “奴婢豈敢添油加醋,若不是小姐受的委屈太大,小姐又怎麽會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個人發泄呢!”紅湘憤憤地說著,撲通一聲就跪到了花太守的腳下,哀求道:“大人您快進去勸勸小姐吧,奴婢真的擔心小姐她會傷到自己啊!”

    聽著屋內還在接二連三響起的瓷器落地聲,花太守也不由得露出了擔憂之色。

    選秀在即,自家女兒可是萬萬不能割破肌膚什麽的啊!就算隻是一點小傷小疤,那也是瑕疵!

    這樣一想,他便趕緊拍門喊道:“無憂!無憂你開開門,有什麽委屈跟爹說,爹來給你想辦法出氣!”

    聽到他這話,屋內正摔東西摔得越摔越氣的花無憂頓時收住了手,將舉在手中的一隻彩釉方口花瓶放回了原處,跨過一地碎片走去開門。

    “紅湘,我要跟爹爹去園子裏走走,你不必跟著了,去將屋裏收拾一下吧。”房門一開,未等花太守開口,花無憂便冷冷地吩咐紅湘道,而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院門。

    見狀,花太守連忙追了出去:“女兒,等等為父啊!”

    聽到他的呼喊聲,一直走在前頭的花無憂總算是停住了腳步,隻是卻轉過身來一臉埋怨地瞪著他道:“爹爹,女兒這次可是被您害慘了!”

    “呃!此話怎講?”花太守一臉的不解。

    “那個孫夫人跟太子殿下之間的關係,分明就不是爹爹所說的那般是長幼關係,而是郎有情妾有意!”花無憂咬牙切齒地回道。雖然覺得最後這句話有些難以啟齒,可是她此刻也顧不得什麽大家閨秀的形象了!

    自己看中的男人看不上自己也就罷了,可是他居然跟一個有家室的婦人有染,這樣的眼光,哪怕對方是太子她也實在不敢恭維!

    “不是吧女兒,你、你確定你沒觀察錯?”花太守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那張氣憤的小臉,小心翼翼問道。

    “難道爹爹覺得是女兒無中生有嗎?”花無憂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父親,如果對方不是自己的親爹,她早就罵他是蠢豬了!

    隻是他這樣的腦子,頂多也就坐到現在這個位置算了,升遷什麽的還是不要替他謀劃了,否則再往上去,隻怕是禍非福啊!

    “不不不,爹自然是相信你的,隻是太子殿下他……眼光怎的會那麽差啊?”回想起孫瑾的容貌,花太守不由得為自家女兒感到不平了。

    自家女兒不論是年紀還是才貌,都比那個婦人勝出一大截,為什麽太子殿下卻喜好有夫之婦這一口呢?

    “那……三個月後的選秀,再過十來天就要出發了。現在知道了太子殿下是個那樣的,女兒你還要參加嗎?”為自家女兒惋惜完了之後,花太守便想到了這個迫在眉睫的事情。

    “參加!為何不參加?”花無憂冷眸一眯,語氣肯定地回道:“女兒要的,是那個母儀天下的位置,至於太子殿下喜好哪種女人,與女兒已經沒有任何幹係了!”

    既然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那她就舍魚而就熊掌好了!

    見她態度如此堅定,花太守的心也跟著落回了肚中。剛才他還擔心花無憂為此而鬧情緒,不參加選秀了呢!

    看著他臉上明顯鬆了一口氣的神情,花無憂不禁柳眉一蹙,提醒出聲道:“爹爹還是將心思收一收吧,女兒覺得爹爹如今這個官職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京官不是那麽好當的,稍有不慎就會牽連全家九族,爹爹沒有那份才,就不要占那樣的位,以免得不償失!”

    心思被拆穿的花太守一張老臉憋得通紅,氣得直吹胡子瞪眼:“你說什麽?有你這麽跟爹說話的嗎?”

    見他惱火了,花無憂不得不強壓下心頭的煩躁,柔聲安撫道:“爹爹,女兒剛才的語氣是衝了些,可是說的並不是氣話。爹爹有多大的能耐爹爹自己心中清楚,女兒不是要讓爹爹難堪,而是怕爹爹將來麵臨難堪啊!”

    隻是花太守顯然不甘心自己的官途終止於此,一臉失望的問道:“你的意思是,為父這一輩子就隻能做到太守了?”

    花無憂繼續忍著一腔悶氣勸慰他道:“太守怎麽了?隻要女兒三個月後從太子妃的甄選中勝出,成為東宮之主,爹爹您可就是太子的嶽父,未來的國丈大人,不管您當的多大的官,上門巴結的都不會少!”

    “這倒也是……”聞言花太守一臉得意的摸著自己的小胡子連連點頭道:“爹爹這就去給你打點進京的行裝去,可得加緊時間給你置辦些好東西進了宮好撐場麵!”未來皇上的嶽父,這頭銜可比他這五品太守威風多了!

    目送著花太守遠去的身影,花無憂回轉身來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小姐,您回來啦!”已經打掃好了屋子的紅湘畢恭畢敬地出門相迎,花無憂輕瞥了她一眼,淡聲回道:“隨我進來,我有件事情要你去辦。”

    “是!”紅湘滿口答應道,緊跟在她的身後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沒過多久又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匆匆離去不知方向……

    傍晚時分,重新將那片被提前收割了的白菜地翻耕播種完了之後,孫瑾等人正準備離開菜地的時候,卻見剛剛出去買雞準備給婁勇燉湯的婁嫂突然又折回來了。

    “瑾娘,大事不好了!”趕著牛車的婁嫂尚未走近,大嗓門便已經喊了出來:“不知怎麽的,現在城裏頭突然到處都在說你的風言風語,說你不守婦道,身為有夫之婦,卻紅杏出牆勾引別家男子!”

    “我紅杏出牆?勾引別家的男子?”孫瑾有些難以相信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追問道:“婁嫂你確定你聽到的那個人是我嗎?”

    “住在海邊小木樓的人,又叫孫夫人,還有個兒子……說的不就是瑾娘你嗎?”婁嫂一條一條的將自己聽來的八卦數了出來,見孫瑾一下子變了臉色,嚇得她連忙擺手解釋道:“瑾娘你別氣我呀,又不是我說你紅杏出牆,我剛才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可是急得連雞都沒買就回來通知你了啊!”

    “氣你做什麽?”孫瑾好笑的看著她那副著急的模樣,伸手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安撫她道:“我知道不關你的事,別胡思亂想了,進屋去好好照顧你男人吧,回頭我讓人買些豬大骨送過來熬湯給婁勇喝,對他的腿傷恢複更有好處!”

    “誒!謝謝你啊瑾娘!”婁嫂一臉感激的點頭道謝,對於她的話是深信不疑。畢竟昨兒個婁勇的右腿是徹底被踢斷骨折了的,可是經過孫瑾一番診治之後,恢複的速度就連大夫都稱奇不已,隻是孫瑾不讓他們說出去,他們也就隻能將這份感激放在心裏了。

    婁嫂一進屋,孫瑾就馬上沉下了臉,抬頭瞪向皇甫睿道:“剛才那些話都聽到了沒?有人因為在我這兒受了委屈,就馬上按捺不住地搞小動作了。你身為男人,怎麽著也得為自己的爛桃花負點責任吧?”

    皇甫睿一臉淡定地點了點頭:“嗯,回去做好晚飯等著我回來。”

    “你確定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解決好?”孫瑾有些懷疑地挑了挑眉,見皇甫睿眯起了一雙眸子,這才後知後覺的心中一驚,連忙向後退了一步,然後乖乖的閉了嘴。

    這廝不喜歡被人質疑,她怎麽就一時忘了呢?還好剛才自己躲得及時,不然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強吻了!

    皇甫睿好笑的看著她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心道:“就讓你先得意一下吧,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再來收拾你也不遲!”

    太守府。

    消失了好幾個時辰的紅湘終於在天際發黑的時候從後門摸回了府中,來到了花無憂的院子裏。

    “小姐,奴婢回來了。”她敲了敲房門,小聲向屋內稟報道:“小姐吩咐奴婢辦的事情奴婢已經辦好了,現在全城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情了!”

    屋內的人沉默了一會兒,才幽聲回道:“很好,你進來吧!”

    “是!”紅湘不疑有他,推門而入,隻是人才剛踏入屋子,後腰上突然感覺一麻,她的身體便僵住不能動了,嚇得她失聲驚呼道:“小姐救命啊!”

    “你家小姐她尚且自顧不暇,你還是省口力氣,留著待會兒用力喊吧!”一道冷冽的聲音自內間傳出,聽得紅湘不由得瞳孔一縮!

    這個聲音她自然是識得的,而且還記憶猶新!

    “太、太子殿下……”她哆嗦著身子結結巴巴喚道。

    “放心,本宮知道你隻是受人指使,所以不會太過為難你的。”一身紫金色身影伴隨著他手中的蠟燭光亮一同出現在了紅湘的麵前,皇甫睿幾乎是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這才再度開口,卻是吩咐他手下的人道:“給本宮將她的舌頭割了,但是千萬不要讓她死掉!”

    “是!”紅湘尚未來得及從這個驚悚的命令中回過神來,自己的下巴便被一隻粗糙有力的手掌給捏握住了。

    那隻大掌稍一用力便輕而易舉地卸掉了她的下巴,她想閉緊嘴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隻手伸進了自己的嘴裏扯出了自己的舌頭,而後寒光一閃,她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舌根部位傳出,噴湧的鮮血瞬間漫出了她的口腔!

    “啊!”她驚懼地想要大聲喊叫,卻隻來得及喊出一聲,就被人一記手刀砍暈了!

    等到她悠悠醒轉過來時,嘴裏已經沒有了痛意,如果不是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舌頭沒有了,也許她會以為自己之前的經曆都是一場噩夢。可是這個噩夢卻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她的舌頭被割了,從此以後她再也不能說話了!

    “啊!”紅湘再次難以接受的發狂大喊,拉門衝出了花無憂的院子,直直的向著花太守的書房奔去。

    “天啊!小姐身邊的紅湘竟然被割了舌頭!好可怕啊!”一路上,看到她張著嘴卻沒有舌頭的人,一個個像是見了鬼一般遠遠地躲了開去。

    可是紅湘卻沒有功夫去計較他們對自己的態度,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趕在花太守自己知道花無憂被擄走之前去向花太守稟告,不然她的這條小命今日也要就此了結了!

    “啊!啊啊啊!”雖然沒有了舌頭,可是她還是憑借著手勢跟眼神傳達出了花無憂出事了意思。

    得知自己女兒竟然在自己府上被人擄走,花太守心中的震驚已經到了無可附加的地步,一下子慌了手腳:“天呐,這可怎麽辦?我是不是該去找太子殿下求救,請他幫忙尋找解救無憂?”

    很快的,這個念頭又被他自己給否決了:“不行,萬一擄走無憂的人是男子,那太子殿下知道以後,豈不是會更加不喜歡無憂了?”

    紅湘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他來回踱步一臉猶豫的樣子,隻要聽到從他口中蹦出的‘太子殿下’四個字,她的心中就忍不住的感到驚懼!

    那四個字曾經在她心裏頭是尊貴無比高不可攀的神祗,可是現在,卻成了她心中最畏懼的聽到的惡魔之稱!

    自己隻不過是奉命出去散播了關於那個孫夫人的謠言,就被他命人割掉了舌頭,而身為此事指使者的花無憂,可想而知被擄之後會是個什麽樣的下場!

    可笑的是,此時此刻花太守竟然還在顧慮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會嫌棄花無憂被男人擄走的事情,怕他以此為由不選花無憂做太子妃,而不是先顧慮一下自己女兒的性命,想想她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夜幕下,一座荒廢了許久的破宅內,幾名乞丐爭相撲在一名玉體橫陳衣不蔽體的絕色少女身上又摸又啃,嘴裏興奮地嗷嗷怪叫著,身體不停地聳動,一個完事了另一個緊接著又補上……

    幾人輪番上陣,正意猶未盡時,卻聽得破宅子的兩扇破大門突然間轟然倒塌,緊接著一個個手執火把身配刀劍的衙役衝了進來!

    在看到被那幾名乞丐糟蹋得不成模樣了的少女那張昏厥不醒的絕色容顏時,衝進來的衙役們一個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好半響才回過神來,這才有人匆匆跑出去稟告等在門外的花太守道:“大人,小姐找到了!”

    “什麽?無憂她真的在這種地方?那綁架她的歹人呢?抓到沒有?”原本沒抱什麽希望的花太守一聽自家女兒就在這破宅子裏,抬腿就要進去,卻被那衙役攔住了。

    “大人,咱們來遲了,小姐她、她已經被占據這座破宅子的幾個乞丐給……”衙役支支吾吾的話雖然沒有明說花無憂被那幾個乞丐怎麽了,可是身為男人的花太守又怎麽會聽不出來他那句沒有說出口的話!

    一時間花太守隻覺得眼前景象天昏地旋,微微發福的身體更是晃了兩下,顯得搖搖欲墜了,他的女兒可是要入宮當太子妃的,怎麽能被幾個卑賤的臭乞丐給玷汙了呢!

    “大人!小姐醒了!”破宅大門內,又有一名衙役快速地奔跑了出來匯報情況:“那幾個乞丐也拿下了,還請大人發落!”

    好不容易被喚回神來的花太守,氣急敗壞的怒吼道:“還發什麽落,統統給本太守宰了!”這幫找死的東西,竟然連堂堂太守的千金也敢碰,一刀殺了他們都是便宜了他們!

    “是!”那衙役領命進去,沒一會兒門內便傳出了幾聲慘叫,而後回歸死寂。

    “無憂!”看著在衙役的攙扶下緩緩走出,身裹著一件男人長衫小臉蒼白發髻散亂的花無憂,花太守心中一片五味雜陳,卻還是輕喚了一聲迎了上去:“我苦命的女兒呀,是爹對不住你,爹沒能早點找到你啊!”

    “爹爹莫哭,女兒已經沒事了。”聽到這聲異常冷靜的勸慰,花太守這才看向花無憂的臉,視線堪堪對上了一雙沒有絲毫溫度的眸子,愣是激得他後背一涼,心中一顫……好滲人的目光,這還是他的女兒嗎?

    海邊小木樓。

    屋內,剛剛吃完晚飯的眾人先後起身離席,收拾碗筷的收拾碗筷,出去散步消食的出去散步消食,當跟蹤狂的當跟蹤狂……

    迎麵吹著涼涼的海風,腳下踏著柔軟的細沙,孫瑾跟皇甫睿慢悠悠的漫步在夜色下,雖然沒有言語交流,卻給人一種契合度十足的默契感!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孫瑾終於轉過頭去望向皇甫睿問道:“不跟我說說你是怎麽處置那個花小姐的嗎?”

    皇甫睿半眯著眼,唇角微微勾起,頗有些意外地道:“嗯?我還以為你不關心這個呢!”

    孫瑾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底氣十足的回道:“怎麽可能不關心?她可是為了你才故意傳謠言抹黑我的,我自然要知道你是怎麽替我出這口氣的啊!”

    皇甫睿雙手背後,語氣淡然地緩緩回道:“明日天亮之後,整個汕城的人都會知道花太守千金婚前失貞的事情。與這個相比,你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孫夫人是否紅杏出牆的傳言自然就算不得什麽了,很快就會被人遺忘。”

    聞言孫瑾不由得拍掌驚呼:“婚前失貞?皇甫睿你這一招未免也太狠了一點吧?”

    皇甫睿垂眸側目望向她:“怎麽?心軟了?”

    “心軟?”孫瑾無語的撇嘴道:“我會對那種處心積慮算計我的人心軟嗎?我又不是聖母白蓮花,喜歡以德報怨!”

    皇甫睿但笑不語,雖然孫瑾嘴上這麽說,可如果她知道花無憂婚前失貞不隻是謠言而是事實的話,隻怕就不是這樣跟他說話了。

    既然她先入為主的將花無憂婚前失貞的事情也當做了謠言,那就由著她繼續那樣認為吧,免得自己在她心中本就不怎麽良善的形象變得更加黑化了!

    知道了花無憂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之後,孫瑾便轉移了話題,問道:“你到汕城也有兩天了,準備什麽時候回去啊?”

    皇甫睿眉頭一皺,有些不悅的反問道:“你就這麽急著趕我走麽?”

    孫瑾下意識地一瞪眼,沒好氣地回道:“我這還不是為你的安危著想啊!你不是說你離開京城來這兒冒了很大的危險麽?既然外邊這麽不安全,那你還是早點回去皇宮裏呆著吧!”

    皇甫睿不以為意的搖頭道:“放心吧,那些人就算想殺我也不會在這兒動手,怎麽著也會等在我回京路上某些人煙稀少或者地勢險要的地方埋伏截殺!在這種有軍隊駐守的城池動手,除非是他們腦子被門夾了!”

    聞言,孫瑾不讚同的開口反駁道:“世事都有萬一,萬一就有那種腦子被門夾了的人呢?”

    隻是話未說完,便看到幾條身形矯健的黑影從前方不遠處的礁石後躥了出來,一個個手執泛著寒光的刀劍,直衝她和皇甫睿奔來!

    “臥槽!”見此突變,孫瑾忍不住地脫口而出,自黑道:“老娘什麽時候變烏鴉嘴了啊?居然說什麽來什麽!”

    “蠢豬!還傻愣著做什麽,趕緊跑啊!”見她一臉呆怔地愣在原地,皇甫睿長臂一伸,手掌在她腰際用力一托,掰過她的身子讓她的朝向變為了來時的方向,同時迅速地推出一掌,將她推出去了幾步之遠!

    等到孫瑾回過神來回頭看向皇甫睿時,那幾名黑衣人已經離他很近了!

    “撐著點,我這就去叫人!”麵對如此危急的場景,孫瑾不由得收縮了一下瞳孔,腦子裏反倒忽然的冷靜了下來,轉身拔腿就跑,邊跑邊大聲呼叫道:“救命啊!殺人啦!翎二你們這幾個跟蹤狂死哪兒去啦,還不快點出來幫忙?是不是身上的皮緊了,要翎一來給你們鬆鬆皮啊?”

    最後那一句的威力不可謂不大,原本還想躲在暗處圍觀一下皇甫睿腹背受敵的場麵的翎二,聽到孫瑾這一聲喊差點沒從礁石上一頭栽進水裏,心中幽怨不已,他敢肯定自己跟出來的時候孫瑾和皇甫睿是不知情的,可是為毛卻一口道破了他的存在?

    正當他垮著臉準備現身的時候,藏身其他暗處的翎三翎四竟然先他一步現身了!

    看著他們兩人迅速地加入了與黑衣人的對戰中,翎二一臉見鬼地瞪大了眼:“臥槽!原來不止是老子跟來了啊?”可是為什麽夫人隻點名罵他是跟蹤狂呢?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留個活口,別全殺光了。”因為有了翎三翎四的加入,皇甫睿瞬間壓力倍減,三兩下便解決了一個,而後一臉淡漠的開口吩咐道。

    翎三翎四雖然沒有出聲,下手卻是默契無比,直接聯手秒殺了三人。隻剩下孤零零的一名黑衣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景象,仿佛接受不了這個結果而氣傻了一般,也不轉身逃跑。

    “留你一條賤命是要讓你給老五帶句話回去,就說本宮不想陪他玩這種幼稚的遊戲了,讓他做好心理準備,本宮回京之日,便是他身敗名裂之時!”皇甫睿冷眼看向這名黑衣人,一字一句都透著一股殺戮之意!

    他混道上的那些年,有好幾次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本就是個搏命之徒,若不是他厭倦了這種隻有血腥殺戮的日子,隻怕他占據的這具身體的那幾個兄弟早就被他反撲擊殺了!

    然而,他的手下留情非但沒有讓對方有所收斂,反倒愈加的肆無忌憚,以為他是個好捏的軟柿子,步步緊逼了!既然如此,那他就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的冷血殺伐!

    那名黑衣人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毫發無傷,好半響才回過神來,驚懼地望了皇甫睿一眼,轉身拚命地逃離,不一會兒便融入了夜色當中……

    心有餘悸的孫瑾低頭掃了一眼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屍體,聲音也忍不住微顫道:“這些人是你那個莽夫五弟派來的?”

    皇甫睿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便斷然否定了:“不是。”

    “那你剛才還叫那個人給他帶話?”孫瑾一臉愕然和不解。

    皇甫睿薄唇一勾,壞笑道:“我那麽說,不過是給他們背後真正的主子放一出煙幕而已。既然他想讓我以為這些人是老五派來的,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要配合一下,以凸顯他的高智商不是?”

    聞言,孫瑾忍不住的惡寒了一把,丟給他一記嫌棄的眼神道:“你這麽陰險真的好麽?”

    “蠢女人,有你這麽埋汰自己男人的嗎?”瞧著她那一臉的嫌棄,皇甫睿不由得眯起了一雙透露著危險光芒的眼睛,直把孫瑾盯得渾身不自在了,這才接著道:“況且,我隻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算不得陰險吧?”

    聞言孫瑾直接撇嘴以待:“什麽自己的男人?你別這麽不要臉的急著往自己臉上貼金好不好?老娘還沒有正式承認你呢!”

    “嗯?很好,記住你說的話,等下不要後悔!”說完,皇甫睿似笑非笑的與她對視了一眼,旋即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朝著小木樓的方向走去。

    什麽叫等下不要後悔?聽到這一句的孫瑾,心裏莫名的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啊喂!等等我啊,你那話什麽意思?身為男人,你就不能把話說明白點嗎?裝神弄鬼的賣什麽關子呀!”一想到皇甫睿這個陰險的家夥很有可能等會兒會對自己來陰招,孫瑾瞬間不淡定了,連忙追了上去,準備來個先發製人。

    而被遺忘在原地的翎三翎四,則是默契十足的對視了一眼,開始幹起了搬運工的活計,將沙灘上的那幾具黑衣人屍體拋入了海水中,目送著退去的海潮卷帶著那幾具屍體遠去,兩人這才離開。

    當他們經過翎二藏身的礁石時,不約而同地朝著那處礁石的暗麵望了一眼,旋即又當做什麽都沒發現的繼續向前走去……

    “翎三,你說要是頭兒知道了翎二那家夥今晚竟然玩忽職守沒有出現保護夫人,他會怎麽收拾翎二啊?”翎四的八卦聲隨著夜風被送入了躲在礁石後邊的翎二耳中。

    盡管翎三沒有出聲,但是聽到了這番話的翎二心中卻已經是淚流成河了……嗚嗚嗚,可憐的他又要被頭兒拎去陪練了,他還是趕緊回去問翎四多要些傷藥早做準備吧!

    小木樓上,屋內燈紅通明。

    聽到孫瑾等人回來,守在門口的藍墨跟小包子便爭相衝了出去,一左一右的抱住了孫瑾的兩條腿。

    “娘親你沒受傷吧?”

    “主人你還好吧?”

    兩道殷殷關切的童音不約而同的響起。

    孫瑾一手捏著一張包子臉,笑眯眯地回道:“沒什麽,就是受了點驚嚇,現在已經沒事了,讓你們擔心啦!”

    “沒事就好……”兩個小家夥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了一番,見她的確完好無損,這才放下心來,而後同時將視線投向了跟在孫瑾身後的皇甫睿。

    “皇甫叔叔你還好吧?”出乎人意料的是,向來不怎麽待見皇甫睿的小包子竟然主動出聲關心起了他來,瞬間引來了屋內眾人各種猜疑好奇的眼神!

    “無礙。”皇甫睿雖然依舊是一張冷臉,但是語氣卻較之從前溫柔了不少。聽得眾人又是一陣心中好奇,這一對為了爭奪夫人的關注而鬥智鬥勇的冤家對峙這麽快就結束了麽?

    “行了行了,都別圍在這兒了,天色已經不早了,該幹嘛的幹嘛去,本夫人要洗漱就寢了!”孫瑾說完回頭看了皇甫睿一眼,雖然沒再追問了,但是心中還惦記著他回來路上撂下的那句話呢!

    她眉梢微挑了一下,心底暗自得意道:“哼,小樣兒,老娘這就回屋去把門栓了,看你還能把老娘怎麽滴!”

    皇甫睿又豈能讀不出她那小眼神裏傳達出來的意思?隻不過他現在還有一件更加緊急的事情要處理,所以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放她回房了。

    “尚餘!”目送著孫瑾母子進屋後,他便也轉身回房了,隻是一進屋便開口吩咐跟在身後的尚餘道:“你馬上去一趟太守府,查明一下此次的刺殺與那對父女有沒有關係!”

    “是!”尚餘領命離去,屋內瞬間陷入了一片沉寂。

    皇甫睿半眯起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殺意……今晚這些人來得實在是太快了!

    根據他的推算,他們應該是剛入汕城不久,不可能這麽快便鎖定了自己的所在之處,所以他們即便要刺殺自己,也會直接去太守府……如果說不是花家那對父女泄露了自己的所在,那還真是匪夷所思了!

    太守府,大廳內。

    剛剛又經曆了一場驚嚇的花太守一臉驚恐的望著坐在位置上的花無憂,心中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自己的這個女兒了!

    “爹爹如此盯著女兒看,可是覺得女兒剛剛遭遇那等事情卻不哭不鬧不喊不叫,還能如此淡然地坐在這兒,很像個怪物是不是?”花無憂優雅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一雙幽深無波的眸子對上花太守的視線,聲音輕柔得讓人聽不出半絲情緒。

    可越是這樣,花太守就越是覺得心中不安!

    抿了抿幹燥的唇,花太守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無憂啊,你、你究竟想做什麽啊?”

    就在半個時辰前,剛剛回到府中的他們,突然被一群手執刀劍的黑衣蒙麵人給悄無聲息地架住了脖子,逼問皇甫睿的下落,沒想到他這個平日裏規矩守禮的女兒竟然真的將皇甫睿的行蹤泄露給了那群明顯是來刺殺皇甫睿的人!

    “做什麽?自然是報複了!”花無憂麵露微笑地回道,聲音平和得像是在談論一件十分稀鬆平常的事情。隻是低垂的眼簾下,那雙眸子裏卻盛滿了怨毒!

    皇甫睿,竟然你如此心狠手辣毀了我,那我自然也不會叫你好過!隻希望那群人不要太弱,最好能傷了你心愛的那個婦人!

    “什麽?”聞言,花太守不由得大驚失色,結巴問道:“你是說……是太子殿下他、他派人將你擄走的?”

    如今的花無憂已經連表麵對花太守的恭順都懶得維持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回道:“否則爹爹以為,這汕城之內還有誰如此膽大包天,敢潛入太守府綁架太守千金?”

    花太守一臉不解地追問道:“可是太子殿下他為何這麽做?你如今可是待選的秀女啊!”

    花無憂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回道:“這就要感謝爹爹你了啊!”

    聞言花太守不由得心頭一咯噔,正要問她什麽意思,卻聽她主動開口了:“若不是爹爹猜錯了太子殿下跟那個孫夫人的關係,我又怎麽會惹了對方的厭,受到他們二人一唱一和的羞辱呢?我若是沒有受辱,又怎麽會讓紅湘出去散播那孫夫人的謠言呢?”

    聽完她這番話,花太守不禁氣得臉色鐵青:“散播謠言?如此說來,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了?太子殿下是個什麽樣的狠角色,我一早就跟你說過了,想不到你居然還敢找死地惹怒他!”

    花無憂麵無懼色的冷聲回道:“爹爹這樣說女兒,難道不覺得羞愧嗎?是爹爹將女兒推出去招人厭的,如今卻來說一切都是女兒自找的……原來這十幾年的疼寵,也不過如此啊!”她那末尾的一聲意味深長的幽歎,聽得花太守忍不住的心尖一顫,不知該如何作答了。

    見花太守終於安靜了下來,花無憂這才緩轉了語氣,安撫他道:“放心吧爹爹,太子殿下不會因為此事便廢了你這太守之位的。畢竟他現在隻是太子,還未登上那個位置不是?未來結果會如何,一切都還說不定呢……”

    聽見她這番大膽而放肆的言辭,花太守的臉上再度露出了驚駭的表情,像看怪物一樣地瞪向了她:“你這話什麽意思?”

    “爹爹真的聽不懂嗎?”花無憂微微勾唇,一張傾城的小臉上綻放出了一個異常妖嬈的笑容來,緩聲回道:“據女兒所知,德才兼備的安賢王可比這位太子殿下得民心多了呢!”

    聞言花太守瞬間明白了過來,低呼出聲:“你是想轉投安賢王?”

    花無憂搖頭強調道:“不是我,而是我們。”

    聽到‘我們’兩個字,花太守的眼神不禁瞬間一黯,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耗光了一般頹然坐下,癱在了椅子上。

    雖然他很不看好安賢王,可是眼下花無憂得罪了太子,他這個做爹的勢必也會跟著被太子厭棄,別說當未來國丈了,如果不趕緊找靠山的話,能不能保住現在這個官位都很難說啊!

    花無憂一臉沒事人似的繼續品著茗茶,語氣裏滿是自信的道:“就算做不成太子妃,女兒還可以成為安賢王妃啊,爹爹何必如此沮喪萎靡呢?”

    “安賢王妃?”由於這個驚嚇太大,花太守臉上的五官都忍不住的扭曲了,“莫不是你現在還在想著入宮參選的事兒吧?”

    “有何不可?”花無憂挑眉回道。

    “你、你現在已經不是完壁之身了,如何能躲得過宮中那些人的眼睛?若是被發現了你是失貞之人,你覺得你還有命活下來嗎?”花太守再度被她的不知死活氣得渾身直抖,七竅生煙了。

    “女兒還記得三年前,爹爹負責那一次選秀事宜時對女兒說過的那番話,最成功的女人,就是成為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國之母!從那以後,女兒的目標便是那個母儀天下的位置,再無其他……”花無憂不以為意的垂眸道:“若是讓女兒就此放棄,那女兒還不如一死了之!橫豎都是死,我為何不趁著這次機會搏一把?”

    “你!”花太守徹底氣結,伸著手指著她的鼻子,卻是罵不出話來。因為她的這番話並不是全無道理,富貴險中求,萬一她賭贏了,成功了呢?

    連喜怒無常的太子都能喜好人妻人母,身為太子的兄弟,那安賢王說不定也喜好非處子之身呢?

    見花太守不再說什麽,花無憂的心裏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忍著身上的不適坐在這裏強裝淡然,為的不過是要打消她這個膽小如鼠的父親想繼續巴著皇甫睿大腿不放的念頭,以免他為了討好皇甫睿,而將自己推出去一死謝罪!

    她還這麽年輕,怎麽可能會想死呢!

    “時候不早了,爹爹早些休息吧,女兒先退下了。”目的達到了,花無憂自然不會再浪費口舌,起身朝著花太守福了一福,便強忍著疼痛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

    海邊小木樓,皇甫睿的房間內。

    尚未就寢的皇甫睿身上僅穿著一身素淨的裏衣裏褲,交叉綁帶式的裏衣領口很是寬鬆,露出了一片白皙如脂的胸膛。他的腦後,一頭垂順的墨發也沒有了玉冠的束縛,僅用一根淡黃色的發繩隨意的綁了一下,整個氣質看上去既慵懶又性感!

    此時他正一手把玩著一隻白瓷茶杯,低垂著眼簾注視著自己的指尖,漫不經心地輕聲低喃道:“哦?他們父女倆想要投靠老三了麽?看來本宮有些小瞧了這位花小姐的野心跟厚臉皮呢!”

    “殿下,既然這個女人如此能生事,您看要不要屬下連夜帶人過去,將她……”剛剛從太守府回來的尚餘,一邊說著一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皇甫睿抬眼瞥了他一下,搖了一下頭,冷眸眯起道:“既然她想成為安賢王妃,本宮自然要幫她一把才是!說起來,她跟咱們那位德才兼備的安賢王還的確是挺般配的,若能撮合了他們,那簡直是天作之合啊!”

    聽了他這話,尚餘忍不住的嘴角一抽,看來自家主子是不打算讓那個花無憂好死好超生了!

    說來那個花無憂也真是自己找死,居然打上了安賢王的主意。她也不先去打聽打聽,安賢王是不是個那麽好糊弄好相與的主兒,就異想天開的要當安賢王妃了,果真是無知者無畏啊!隻希望當她如願以償之後,發現了安賢王那黑暗陰險的一麵時,不要感到萬分後悔才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