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逐漸靠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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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傳來停車的聲音,吉心管不住自己的雙腿走了出去,看到夜元閻下班回來了,車子在別墅小樓前的空地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男人下了車,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衣,黑色西褲,剛毅若鐫刻的五官在白襯衣的襯托下顯出幾分天使與惡魔並存的氣質,他行動利落地拍上車門,朝著吉心走來。

    “為什麽不把車子停到車庫?”吉心看著男人逐漸靠近的魁偉的身影問。

    夜元閻抬手撫摸了一下吉心光滑的小臉,愛憐地在上麵掐了一把,傻乎乎的女孩兒著實可愛:“晚上還要出去一趟,停在這方便。”

    吉心拍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被他捏疼的臉蛋,抱怨說:“我的臉又不是麵團,你還捏上癮了?”

    男人笑了一下,摟住吉心的身體,芬芳溫軟的女體依偎在他的身側,他感覺她說的對,他似乎真的有一點上癮了,對這對潔白芬芳的迷人罌粟花上癮了。

    吉心忽然想起什麽來,抬眸看著身邊的男人:“alice今天來了,我們準備了一下午,後天一早就出發去x省的古城。好可惜,你不能陪我一起。不過我知道,你幫著爸爸打理公司很忙的沒空出去玩,我回來的時候會帶禮物給你做補償的。”

    夜元閻點頭:“你玩的開心就好。”

    兩人一麵著話一麵朝門廳走去。吉心剛剛迎出來的時候廚房裏麵小夏就已經在做今晚的最後一道菜了,這會進屋的時候,小夏迎了過來:“先生,太太,晚飯已經都做好了,要現在擺上來嗎?”

    吉心點頭說:“好啊,快點端出來吧,元閻今晚還有事,早點吃飯吧省得耽誤了他的事情。”

    小夏應了一聲,轉身進了廚房。

    晚餐很快就在餐廳的桌上擺了出來,吉心很是關切地給夜元閻夾了菜:“多吃一點,這段時間你這麽忙。”

    男人握著筷子的手略微頓了一下,他很忙嗎?就算是忙,也是忙著掏空袁氏。他忍不住看著身旁一臉殷切地為他夾菜的女人,他不知道若是哪一天她知道了她滿心關懷和信任的人一手毀了她全家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反應?

    吉心明亮清澈的眼睛看著男人深沉的眸子問:“怎麽不吃?我嚐過的,都很好啊。”

    夜元閻勾起嘴角勉強地笑了一下,開始吃飯,他不覺得到了那個時候會覺得對不起她。從前他計劃的是將袁正明所有的家人統統都殺掉以報當年的滅家之仇,現在他打算了放她這個袁正明的親生女兒一條生路。他覺得自己這樣打算已經對得起她了。

    吉心並不知道此時此刻身邊的男人在想些什麽,她一麵吃菜一麵開口話家常:“我今天才知道料酒還有這樣的用處,小夏的廚藝真不錯,你嚐嚐這個海鮮是不是味道很鮮?”說著夾了海鮮到夜元閻的碗裏。

    男人沉默不語,埋頭吃飯。

    吉心看著他問:“認識這麽久了,我還不知道你愛吃什麽,你最愛吃什麽?等我旅遊回來給你做好不好?”

    夜元閻淡淡地開口:“沒有什麽愛吃的,也沒有什麽不愛吃。”

    吉心不解了:“那你到底是愛吃還是不愛吃?”

    男人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吧。”說完後扯了餐紙擦了嘴,朝餐廳外麵走去。留下吉心一人坐在餐桌麵不明所以:“今天這是怎麽了?怪怪的。”

    吉心吃晚飯後回臥室檢查自己行李箱的時候,看到書房的燈亮著,門緊閉著,他應該在書房裏麵。也沒有太在意,回到臥室重新檢查了一遍行李箱,忍不住又放了幾樣東西進去,這才放心的合了箱子開始看電視。

    電視打開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就聽到門外的走廊盡頭的書房門打開,然後夜元閻走了出來,經過臥室的門朝樓下走去。吉心沒多在意,繼續看電視,不一會兒樓下傳來車子啟動的聲音,他應該又出門了。

    吉心看了一會兒電視,感覺困了便關了電視倒鋪上睡覺。迷迷糊糊中也不知睡了多久,隻感覺一具滾燙的軀體貼上自己的身體,壓在自己的身上,連帶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睜開迷離的睡眼便看到了夜元閻近在咫尺的俊臉,他應該是剛回來,身上還穿著白天時的襯衣西褲。

    “外麵很熱嗎?你的身體怎麽這麽燙?”吉心揉了揉睡得迷糊的眼睛。

    男人垂首吻上她的臉頰,滿是情欲的聲音很是低沉:“我想要你……”

    吉心推開身上的男人:“別鬧了,改天吧,我想睡覺了。”

    男人決定了的事情不容拒絕涼薄的唇吻住她的:“後天一早你就出去旅遊了,再見麵不知道什麽時候……”

    女人的身體和心是沒辦法分開的,心裏如此激烈的愛著一個人得時候,身體還沒有被他如何的挑逗就已經動容了。他總是能用最簡單的方式擊潰她所有的堅持。

    他俯視著身下的女人,她在情動的這一刻如此的迷人,可是和他心中家仇比起來,她的分量也不過如此。

    一邊是心中惦念了二十多年的父母慘死的仇恨,一邊是相識不過幾月的女人,該如何選擇他非常的清楚。要掏空袁氏其實很簡單,剛剛他出門就是和宋文浩碰了一下頭,具體部署了一下袁氏大財團易主的事情。宋文浩連接手袁氏的執行總裁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到著一個恰當契機了。

    也許今天晚上,是他和她之間的遊戲最後的一幕了。落下了這一幕,他將和他再沒有關係,他坐回到他黑手黨教父的高位上,監管著他的商業王國歸元帝國,而她今後的人生也將和他沒有半點的關係!

    “老公……”吉心不耐地喚了一聲,她都難得放開自己準備迎接他了,他幹嘛還不行動嘛。

    這一聲親密的稱呼使得夜元閻心裏抖了一下,為了不讓自己已經做下的決定再有任何的動搖,他近乎凶殘地一舉貫穿了她的身體,隨後激狂地律動起來,這一刻他不想去想什麽家仇舊恨,也不想去想今後的事情。

    二十多年了,他一直都逼自己太緊,這一刻,請允許他放縱一下。在這麽一個單純,簡單,甜美的女人麵前,他有足夠的空間來放縱。

    這一刻對他來說如此的珍貴,身為黑手黨教父,需要防範的態度,最要提防的就是女人。想要利用它在女體上放鬆警惕繼而暗殺他的人太多,他從前的日子裏幾乎找不到可以讓他如此放心安心地放縱的女人。

    吉心被他癲狂的撞擊刺激的尖叫連連,今天晚上他這是怎麽了?難道剛才出去被人下了藥不成?

    黎明時分,兩人終於從驚濤駭浪中歸於平靜,鋪上一團亂麻,鋪單攪成一團,被子掉在地上。吉心渾身無力地枕在夜元閻的胸前,聽著他一下下雄壯有力的心跳,開口打破了黎明的沉靜:“你沒有戴套子,我懷孕了怎麽辦?”

    男人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說:“懷孕了就生下來,我還養不起他?”

    吉心聽他這麽一說,一個軲轆爬了起來,趴在他身體上,在一片昏暗的黎明天色中對視著他的眼睛:“老公,你喜歡孩子嗎?你說萬一真有了孩子他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

    “自然是要像我多一點,不然的話你和他一對傻子,我怎麽辦?”夜元閻不假思索的開口,說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心裏其實也想要個孩子的。捫心自問,拋開報仇的事情不提,他也想有個孩子的,一個和他骨血相容可以繼承他所有財產和地位的孩子。

    吉心不悅地哼了一聲,離開他的身體,在他旁邊躺了下來:“你才是傻子!”

    男人不想再說下去了,他怕自己再這樣下去會心軟,於是起身朝浴室走去。洗了澡,披著浴袍出來,看到臥室的燈大開,吉心正在鋪幹淨的被單再。

    吉心鋪好了被單,從衣櫃裏找了換洗的衣服,看了夜元閻一眼:“鋪好了,快去睡覺啊!都很晚了,你過幾個小時就要去上班了,快著點抓緊時間睡一會吧。”

    夜元閻淡淡地應了一聲,走到鋪旁在鋪沿上坐了下來。如此自然沒有一絲做作的關心體貼,他從前隻在倩姨那裏體會過。倩姨是類似母親的關心他,而眼前的這個女子卻是以一個妻子的角度愛著他。

    吉心拿著換洗的衣物進了浴室,關了門,將一臉凝重的男人關在外麵。很快地浴室裏就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夜元閻再重新鋪好的鋪上躺了下來,很柔軟也很舒適,可是這些能怎麽樣?和他父母當年被害的血債比起來,這些舒適一毛錢都不值!

    吉心從浴室中出來了的時候,臥室的燈關了,鋪上的男人似乎已經睡著了。她沒舍得驚動他,自己在鋪的另一側躺了下來開始睡覺。

    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快要中午了。想起來今天是小逸的生日,吉心慌忙洗漱收拾了匆忙吃了點東西就出門了朝著爸爸住著的袁家老宅趕去,自然沒有忘記拿上帶給爸爸和小逸禮物。

    出租車在袁家老宅的門外停了下來,吉心下了車推開宅院的大門走了進去。保姆迎了出來。吉心認得她是當初自己剛和夜元閻結婚的時候爸爸選的保姆,後來爸爸發病住院夜元閻便把她送到了老宅來。

    保姆看到吉心回來了,忙迎了出來:“小姐,您這麽早就來了?老先生還以為你晚上才來呢。”

    吉心笑著回應:“呆在家裏也沒事,早點過來看有沒有可以幫到你的。”從前自己總是因為吳媽的死有心理陰影,明明有時間卻總是沒有回來看看爸爸。今後時間多了,應該多回家看看才好。

    保姆接過吉心手裏提著的禮品盒,對她說:“小姐回來的正好,老先生剛吃了午飯,正在念叨著你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呢。”

    “是嗎,我爸爸他現在哪裏?我這就去見他。”吉心一麵說一麵朝房門走去。

    “就在客廳裏麵坐著,小姐你進屋去就看到了。”保姆回答。

    吉心進了房門,在玄關處換了鞋,來到客廳果然看到爸爸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鼻梁上架著一副老花鏡,正在看著一份報紙。

    “爸爸。”吉心叫了一聲,走到袁正明的身邊坐了下來,“爸爸,你最近過得好嗎?”

    袁正明將手中的報紙放到一旁,取下鼻子上架著老花鏡放在麵前的茶幾上,笑著說:“爸爸過得還好,不過就是陪著老朋友出去釣釣魚,回家沒事了陪著你媽媽說說話,瞎看看報紙。”

    “陪著我媽媽說說話?”吉心不解,媽媽不是走了好多年了嗎?

    袁正明歎了口氣,從茶幾上帶著的抽屜裏麵拿出了一張照片來,照片有些老了,微微泛黃,照片上的女子那麽年輕,笑得如花般燦爛,隻一眼吉心就認出來那是媽媽,因為自己長得像媽媽,所以照片上的女子看上去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袁正明看著手中的照片,歎氣說:“年輕的時候總以為很多的事情都不打緊,總以為事情都還有挽回的餘地。所以不會珍惜,不會取舍,一意孤行,不知道一個轉身就可能是一輩子的訣別。”

    吉心想要開口安慰爸爸幾句,可是當看到爸爸眼裏濃濃的悲傷和蒼涼的時候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人在高興的時候會忘言,同樣的,人在悲傷到極點的時候,也會找不到言語,語言和內心的感覺之間永遠有隔閡。

    她所能做的,就是坐在爸爸的身邊陪著他回憶往事。

    “孩子啊,人呐,這一輩子其實真的很短,從前總以為有很多時間很多精力去做事,可是事情都還沒做完,人就老了。”

    “爸爸,你不老,還年輕,真的。”吉心想要勸慰爸爸幾句,看是目光卻看到爸爸頭上已經白了大片的頭發和臉上因皮膚鬆弛而形成的皺紋,想要說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了,眼睛有些濕潤,卻又不敢將情緒表現出來,怕爸爸眼裏的蒼涼再次出現。

    袁正明沒有理會吉心的話,仿佛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自顧自的說:“爸爸這輩子錯就錯在沒有活明白,人呐,事業有成之前要學會做加法,努力強大自己爭取給妻兒帶來好生活,等到事業有成的時候就要學會做減法了,一點點的舍掉那些華麗的點綴,守住生命中最珍貴的幸福,這樣在老了的時候才不會寂寞和後悔。”

    “爸爸……”吉心剛要開口,卻被袁正明打斷:“吉心,爸爸現在到老了,才感覺做錯的太多。”

    “當初生意做得好的時候,你媽媽就勸過我,不要那麽拚,錢夠用就好。可是我不甘心,繼續擴張生意,生意做得太大以後就開始擔心繼承人的事情,你媽媽當初身體不好,生下你以後就不能再生了,我就起了歪心,想要找別的女人幫忙生個兒子,本來想著你媽媽會原諒我……可是誰知道,走錯了一步路,就一步步的都錯了……”

    “你媽媽受不了別的女人懷了我的孩子,乘著我不注意,帶著你離家出走,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袁正明抬手掩麵,表情甚是痛苦,“我沒有不愛她,我隻是想要一個兒子,我以為還有機會求她原諒,我以為……”

    吉心心理麵亦很難過,聽楚阿姨說,媽媽當初是自殺,一個女人得有多麽的絕望才能對著自己下狠手。明明媽媽愛著爸爸,爸爸也這麽的愛著媽媽,又為什麽橫生出來這麽多的枝節?

    袁正明知道這輩子最沒辦法挽回的是一個人的生命,當初那麽多的日子裏,他都想著也許她還活著,活在別的哪一個角落。盡管一個人那麽多年都沒找到,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不在了,可是他還是自欺欺人的想著她也許還好好的活著。當吉心回來,帶給他這個他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時,他是真的痛徹心扉。

    “早知道到頭來還是半點也指不上兒子,需要找個上門女婿,我當初又何必……”袁正明臉上滿是悔恨,像是費盡力氣跑了一大圈卻發現居然離當初的目標越來越遠了,而且最美的風景不在他奔跑的盡頭,恰恰是在他出發的起點上。

    吉心歎了口氣:“爸爸,事情已經都發生了,再說這些也沒用了,而且今天還是小逸的生日,再怎麽說小逸也是你的兒子,你這樣子萬一讓他聽到會不高興的。”

    袁正明苦笑了一下:“小逸這孩子,我都不知道他整天在想些什麽,成天悶在屋子裏一句話都不說。這棟房子裏麵有他和沒他沒什麽兩樣。”

    吉心想著上一次吳媽的死自己被袁粉誣陷,是小逸站出來提供了最關鍵的證據,其實小逸並沒有爸爸說的這樣自閉,他若不是因為腿殘了一定會是個好孩子的。於是對袁正明說:“爸爸,今天是小逸的生日,我給他買了生日禮物,他的房間在哪裏?我這就去看看他。”

    袁正明剛要開口,這時袁粉從廚房那邊走了過來,端著一個果盤,裏麵擺著切的整齊的水果,她開口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的好,他啊,神經不正常。除了他的那個房間,哪裏都不會去的,跟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吉心沒料到袁粉會在家裏,她不是已經去袁氏上班了嗎?怎麽大白天的會出現在家裏?

    袁粉將果盤在茶幾上放了,用小叉子叉了一塊水果,遞到袁正明的麵前:“爸爸,吃水果,這個是幫助消化的,廚房裏麵可是準備了大餐,不然晚上該吃不下了。”

    袁正明收起了臉上的悲傷,回複到常態,接過袁粉遞過來的水果,咬了一口。

    袁粉遞完了水果後,看向吉心:“你這樣的表情什麽意思?他是你爸爸也是我爸爸。這裏是我的家,大周末的,我不在家裏還能在哪裏?”

    “周末?”吉心擰了一下眉頭,突然想起來,是啊今天星期六,可是為什麽夜元閻今天為什麽還要去上班?

    袁粉督了一眼袁正明手裏的那張舊照片,心裏一陣不悅,是的,人家兩個才是親父女,自己就是個純粹多餘的,比袁逸還要多餘的存在,得意個什麽勁?總有一天自己會把這些看著不順眼的全都踩在腳下!

    即便是心裏厭惡透了這樣的局麵,可是袁粉的麵上還是很乖巧的,她拍了拍吉心的胳膊,親熱地說:“好了,我要繼續回廚房幫忙了,你難得回家一趟,陪著爸爸好好說說話,平日裏爸爸可是常念叨你的。”

    吉心點頭。袁粉站起身,朝廚房走去,轉身的一瞬臉上臉上的笑容隱去,換上了一副憎恨無比的表情,就讓他們父女情深去吧,總有一天,自己會好好地扳回這一局的!

    袁粉走開後,袁正明收好手中的照片,對吉心說:“爸爸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會兒。你自己玩,自己家裏不要拘束。”

    吉心站起身來送他。袁正明走出幾步後又轉過身來對吉心說:“好好地和元閻過日子,爸爸很好,剛才隻是有感而發。”

    吉心點頭:“我知道的爸爸,你快回房休息吧,下午夜元閻來了我去叫你。”

    袁正明歎了口氣,上了樓,回房間了。現在孩子們一個個的都大了,而自己卻老了,還有什麽比老年的寂寞更難過的?看一千次照片說一萬句話的悄悄話,也及不上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麵前啊。

    吉心站在原地,目送著爸爸上樓的身影,看上去如此落寞和淒涼,盡管她不想用這兩個讓人難過詞語來形容自己的爸爸,可是爸爸此刻的形容能讓她想起來就隻有這兩個詞。

    人老了,本來就是個很淒涼的事實,卻還要承受來自人生無法挽回的悔恨和自責。吉心歎了口氣,決定了,以後一定常回家看看! 百度@半(.*浮)生 —冷少滾開:烏龍閃婚

    吉心目送爸爸回房後,在沙發上坐了看了一會兒電視,感覺有些無趣,便去廚房問了保姆小逸的房間是哪個。今天是小逸的生日,說什麽也得親自將禮物捧給小壽星的。

    問到了小逸房間的位置後,吉心就提著禮物去敲門了。敲了好一陣門,才聽到房間裏麵傳來動靜,然後門被拉開,小逸坐在輪椅上,堵在門內,頭發不知道多久沒剪過了,有些長,蓋過了眼睛,臉上表情淡淡的:“是你?你來我的房間做什麽?”

    吉心捧出事先準備的禮物,遞到小逸的麵前:“給你的生日禮物,看看喜歡不?”

    小逸冷冷地看了包裝盒一眼:“我不過生日,也不需要禮物。”然後就推著輪椅的車輪離開了門口,到自己房間裏麵的某個角落開始擺弄他的一對電子元器件了。

    吉心知道小逸的性格不好,卻不知道他的性格竟然是這樣的,難怪爸爸對他的感覺不怎麽好,難怪袁粉要說他精神有問題。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走到房間裏麵將禮品包裝盒放在了桌子上麵空位,然後轉身走開,幫他帶上了房門。

    忽然發現回到老宅比呆在自己家裏還要別扭,和袁粉自然是沒什麽話好說的,小逸又是這樣的性格,爸爸感懷於當年媽媽出走的事情,每每見到自己就想起媽媽來,心情又是悲傷又是悔恨。

    吉心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便重新在客廳裏坐了開始看電視,消磨著無聊的時光,等待著夜元閻的到來。他來了,自己就不用這麽無聊和憋悶了,沒有能說話的人就算了,這樣安靜地坐著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去想那天淩晨吳媽死去的慘狀,怪嚇人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