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做一頓飯給你一套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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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廳雖然沒有一樓和二樓的大廳麵積那麽大,可是好幾十平米的麵積,也不小了,尋常人家,一套房子的麵積也不過幾十平米而已。
吉心想著剛剛夜元閻的話,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是心虛了?還是要和她言和?不管怎樣,她是不會再聽他的話的,現在他的手裏沒有任何可以要挾她的籌碼,她不要像以前那樣的順從他。
夜元閻也從臥室裏麵走了出來,在她身旁的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兩人就這樣坐在三樓的廳裏,一言不發看著廳堂的欄杆外麵廣闊的空間,明亮的玻璃外,日影西斜。好像又快要到傍晚了。這一下午的時間過得還真是快。
偌大的一棟房子裏麵,空蕩蕩的,明亮,寬敞,奢華,精致,卻就隻有三樓大廳裏麵一男一女安靜的坐著,沒有言語,沒有動作,安靜得仿佛時間都要停止。
如此的沉靜之中,她的心裏在猜度他,爸爸若真是他的仇人,他殺了爸爸之後沒道理和自己這麽多的磨蹭,要麽一樣的殺了她解恨,要麽就高抬貴手放了她。就算是軟禁她,也不用這麽的麻煩啊,這麽一座別墅,價格一定很不菲吧。
夜元閻的心裏也同樣的在揣測著吉心的心思,他知道她剛完成她爸爸的葬禮,情緒不好,親人死於非命的悲痛,他可以理解她。可是再大的仇恨都有化解掉的一天,他想要對她好,寵著她,讓她心裏的恨盡快地化解了,然後他們可以沒有任何負累的一起,生活。
他喜歡她,就算是剛開始接近她隻是出於遊戲的態度,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是這樣一步步的走來,她早已經融入到他的生活中,讓他迷戀,沒辦法割舍。就像是一個習慣,剛開始的時候不覺得,直到這個習慣養成了,成了自然而然,再去糾正的時候,就感覺不自在了。
他是真的想要讓她放下仇恨,放下負累,好好的陪在他的左右,他也定然會盡全力保護她,給她天底下最幸福的生活……
吉心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帶著探究,帶著——愛憐,她從來都還不知道堂堂閻少還有這麽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一個殺人狂,會含情脈脈,還真夠可笑的,他可真的很會演呢!她人不會回給他一個不屑的冷笑。
夜元閻看到她的冷笑後,收回了目光,開口說:“快到晚上了,今天晚上小夏不過來。”
吉心看著他,她倒是想要聽聽看他能說些什麽。
夜元閻迎著她的目光,繼續說:“上一次你說過,你會做菜,可以做菜給我吃。”
上一次,是哪一次?吉心還真的不想去回憶,她隻記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害死了她爸爸!從前的她,就像他說的那樣,夠蠢,夠傻,她正要開口諷刺他幾句。卻聽到他補充說:“做一頓飯,這套別墅歸你了。”
吉心有些吃驚,她就是再不懂行情,也知道這套別墅不一般,如此設計巧妙,霸氣恢弘的別墅,其中的哪一樣家具,哪一塊裝飾不是極品?她猜測這一整套別墅價格過億都不算誇張。
“今晚為我做一頓晚飯,明天就把這套別墅的房本送給你。”夜元閻的聲音不急不慢的仔細說了一遍。
吉心這下有些動搖了,因為她缺錢啊,袁粉背後算計起人來,絲毫都不手軟,她所有的私人財產全都被袁粉給掠奪了,身無分文的日子當真不好受,寸步難行,就因為錢的事情,當初可沒有少遭李家那一對母女的鄙視。
這個交易挺劃算,做一頓飯,就換來這麽大一套別墅,值了。人家閻少有事沒事了送人別墅玩,她也樂得占便宜。於是答應說:“好,隻要廚房有菜,一頓飯還是沒有問題的。”
夜元閻點頭:“一樓,二樓和三樓都有廚房。你隨便選吧。我去剛才的臥室休息,飯好了來叫我。”
既然三樓也有廚房,何必往樓下跑。吉心答應了一聲,站起身來,開始挽袖子,她會做菜,而且那段日子還特意地跟著小夏學過,做幾個家常菜出來還是沒問題的。人家都用這一套闊氣的別墅做報酬了,她也不好做一兩個菜敷衍,怎麽的也得做個十道八道菜將餐桌鋪滿吧、
廳堂的周圍圍著一圈的房間,吉心試著推開一道道的門,想找一找廚房在哪裏,這一道道的門推開了,才感覺所有的奢華都在門後麵。
半圓形的一端開始推門,第一道門是一個健身房,百來平的房間,擺放著各種健身器材,第二道門後麵是布置得很是典雅的會客室,柔和的入戶陽台,溫和高雅的布藝沙發,隔了個套間出來,應該是煮咖啡和泡茶的房間。
第三道門後麵,是書房,好家夥,好大的一個書架,整整齊齊的擺滿了各種門類的書,整整占了兩麵牆壁,書房中央是長方形的桌子,應該就是閱覽桌了。每個房間全都是大幅的落地玻璃,光線不是一般的好。
第四道門,一直到第八道門都是臥室。下午的時候最先去看到的那個臥室是主臥。每個臥室都帶有配套的衛浴設備,其中有兩個臥室有入戶陽台,全都裝修的不是一般的精致,似乎每個房間都由專門室內設計師設計過的。
第九道門的門後是一個室內泳池,圍繞著泳池擺著舒適的躺椅,配有更衣室,按摩房。第十道門就有些特別,有些像電梯門,按了按鈕開了門,還真是電梯。三樓以上的樓層不用上階梯,直接乘電梯就是。
最後一道門,就到了半圓形線條的最末尾,推開門看去,這才是餐廳,餐廳往裏麵去,是廚房。終於算是找到了廚房。
吉心走了進去,餐廳依舊是落地玻璃,玻璃窗外麵可以看到二樓大廳和一樓大廳,視野不是一般的開闊,光線也很充足。
穿過餐廳便是廚房了,廚房雖然藏在餐廳的後麵,可是麵積絲毫都不小氣,寬敞明亮,一整套的歐式櫥櫃,全都是出品開關,非常高大的雙開的冰箱,打開來之後看到裏麵的食材一應俱全,不知道一樓和二樓的廚房裏麵的冰箱裏麵情況怎樣,單是眼前的這個冰箱裏麵的食物都夠她一個人吃半個多月了。
既然材料齊全,那還有什麽好磨蹭的,吉心當即就忙活了起來,廚房裏麵電器上有顯示時間,現在是下午四點多一點,一個人準備一桌子的菜,洗菜,切菜,配料,下鍋,一道道的做出來,擺一桌,怎麽也得兩三個小時,得抓緊時間了,不然讓他等得久了,自己豈不是要出醜。
吉心在廚房裏麵團團轉地忙著,謹慎快速地處理食材的時候,絲毫沒有留意到,和廚房隻有一道推拉磨砂玻璃門之隔的餐廳裏麵,夜元閻在餐桌的主位上坐著,一瞬不瞬的看著玻璃門後麵有些模糊的她忙碌的身影。
道上的人常說,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好好的人,誰都不願意踏足黑道。若不是活不下去,若不是非常的缺錢,若不是背負著莫大的冤仇,若不是被這個殘酷的世界逼迫,誰都想正常的好好的生活著。槍林彈雨中拚命的畫麵放在電影中來看,著實驚險刺激,可是真要出現自己的生命中,那該是一種多的的決絕的悲哀。
該拚得拚過了,想要得到的位置也得到了,深埋在心中二十多年的家仇也報了,仿佛是一頭拚命狂奔廝殺的獵豹,壯大了,威猛了,也得到了獸群中首領的位置,心中的夙願也了結了,一朝停下腳步,忽然就沉靜了,茫然了。
這個時候,要麽繼續拚搏,升華自己,上升到一個更高的境界,無關乎仇恨了,而是達到一個人的自我實現。要麽就停下腳步,維持現狀,將自己從前因為拚命的奔跑和廝殺而錯過的平靜美好的生活補回來。
對於夜元閻來說,這兩條路並不矛盾,他完全可以維持吉心的平靜美好的生活的同時,繼續在他的位置上拚搏,然後升華自己,實現更高的目標。關鍵是要看吉心,看她願不願和他一起平靜美好的生活了。
吉心忙碌的團團轉的,終於出了成果,第一道菜做好了,她端著盤子來到餐廳,一抬頭就看到餐桌旁坐著的夜元閻,微微有些驚訝,他在這裏坐了多久了?
夜元閻淡淡地開口:“去了臥室睡不著,就在這裏看你了。”
吉心鍋裏麵還有第二道菜,沒工夫和他耍嘴皮子,將手裏的菜盤放在餐桌上後就重新進了廚房。
夜元閻揚起嘴角,剛毅俊朗的臉上浮現出柔和寧靜的笑容,看著餐桌上這道菜,麻婆豆腐,顏色不錯,味道也挺香,就是豆腐塊有些碎了,看來這丫頭的廚藝並不是很好。他忍不住回憶她當初挽著他的胳膊說:“我會做菜,晚上我做菜給你吃。”的樣子,活像一個學了點皮毛就激動地拿出來獻寶的孩子。
那個時候,夜元閻忽然開始懷念那個時候,懷念那個單純,善良,甜美的吉心。會帶著甜美的笑容,迎出來,挽著他的胳膊,花癡一樣的看著他,然後和他一起走進家門。會在吃飯的時候裝作若無其事的偷偷地看他,會嬌柔羞澀卻又很是迷戀地在他的身下輾轉承歡……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那個時候是他不懂得珍惜,現在他改變了心意,想要不帶任何目的地和她一起生活。
他今年二十六歲,看著年輕,殊不知過了這個秋天和冬天,明年他就二十七了,然後一轉眼就三十了。男人三十要得就不僅僅是事業了,須得有個嬌妻再有個滿地爬的孩子才算圓滿。他是真的想要和她一起同一個屋簷下,組建一個家庭……
吉心做好了第二道菜,端著盤子走了出來,這一道菜是剁椒魚頭,冰箱裏麵有市麵上賣的配好了的剁椒湯料,隻需要將魚頭蒸熟了,然後起鍋放進盤子裏,然後將剁椒湯料淋上去就好,成色看上去和餐館裏麵差不多。
盤子在餐桌上放了下來,吉心沒有過多停留,將手在身上的圍裙上擦了一下後,就進了廚房。
夜元閻看著圍著圍裙的吉心,隻感覺她總是能給他審美上的衝擊,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都能於無聲和無意中讓他心動不已。罷了,她現在不想和他說話,他也沒必要坐在這裏發傻。
夜元閻站起身來,走出餐廳,走到廳堂的欄杆旁,抬手搭在欄杆上,看著一樓和二樓的大廳,如此大的房子,如此精心設計的房子,就是不算閻島上的別墅群,他都有好幾處呢。可是,卻沒有一處像一個家。閻島,頂多算是他的娘家。他自己的家,在哪裏?
男人三十的時候,誰還想單身飄蕩?
出了兩道菜,掌握了節奏以後,下麵的菜就很簡單了,食材都準備好了,隻管下鍋加工就好了。她的廚藝一般,也不想追求什麽絕頂的味覺,能做那麽一大桌子菜已經很不錯了。這一切,還都是看在他送她這套別墅的份上。
吉心做好了一桌的菜後,擺好了碗筷,走出餐廳,看到夜元閻正站在廳堂的欄杆旁,看著眼前空曠的空間,抽煙。
這棟別墅中,有大片的空地,和廣闊的空曠的空間。他憑欄而立,一身尊貴英挺的黑色修身西裝,挺拔霸氣,就算是香煙燃出來的嫋繞煙霧模糊了他的臉龐,可是他周身散發出來霸氣和貴氣,絲毫沒有被這巨大的空曠空間襯得渺小,蒼涼。
他就是這麽一個存在感極強的男人。仿佛隻有這樣空曠,巨大,華麗,恢弘的房子才能配得上他氣質。
吉心不由自主地走到他的身邊,看到他抬手遞到嘴邊的香煙已經隻剩一個光禿禿的煙頭了,他一定是在走神,不然香煙都燃得隻剩煙頭了還不丟掉。抬手的動作,讓他腕上的白色襯衣衣袖從西裝外套的袖管裏路出一小截。
白色的襯衣袖口下是他經脈微微凸起的手腕,結實有力的男人的手腕。許是覺察出香煙已經燃盡,他手指一鬆,煙頭就落在了地麵上。
吉心適時地開口說:“晚餐已經都做好了,快來吃吧,不然就要冷了。”
夜元閻開口回應:“你先吃,我去拿一瓶酒來。”說著轉身走到階梯口,下了二樓。
吉心轉身回到了餐廳,不停歇地忙活了兩個多小時,做了這麽一桌晚餐。好久沒下廚了,也不知道這些菜的味道怎麽樣。反正賣相還可以,起碼沒有糊掉,醬油也沒有放多。而且一盤盤的擺了滿滿一桌,已經夠誠意了。
她坐在餐椅上,看著眼前的一桌菜,忙了這麽久終於可以坐下來休息一下了。
夜元閻走進了餐廳,手裏拿著一瓶沒有標簽的紅酒,兩隻高腳杯。在餐桌旁坐了下來,拔掉紅酒的木塞,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推到吉心的麵前。
吉心接過那杯紅酒,輕呷了一口,微微一笑:“還是不太對勁,我的這一桌可是正宗的中餐,怎麽著也得配上咱們國家的白酒。”
“這一瓶可是珍品中的珍品,開都開了,不喝可惜。下一次聽你的,喝白酒。”夜元閻說著端起紅酒杯來抿了一口。
氣氛很是溫和,表麵上看去,不過就是一對小夫妻過著溫馨甜蜜的二人世界。可是表象下麵的傷痕,誰又能體會呢?
吉心拿起筷子來,卻沒有胃口,她回想起來當初和楚阿姨還有李凡哥哥一桌吃飯的情景。那一年,她第一次下廚,炒了兩個菜,一個糊掉了,一個鹹得難以下咽。楚阿姨說,已經很不錯了,沒把廚房燒掉就是萬幸。李凡一口氣把糊掉的菜解決了,還玩笑說風味挺獨特。
哎,那個時候的日子多好。上學的路上都能邊走路邊哼著歌。
現在她已經不會笨得把菜做糊掉,卻沒有了楚阿姨這樣的親人在一旁帶著批評的鼓勵,也沒有了李凡哥哥的捧場。心中忍不住的蒼涼和無奈。
正感傷的時候,卻聽到餐桌的另一邊坐著的夜元閻開口說:“很不錯,沒想到你做的菜這麽好吃。”
吉心抬眸看著他,吃香很是優雅,上身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搭在他身旁的一張椅子的靠背上。這一會兒隻穿著件白襯衣,一手拿著筷子一手端著飯碗,品嚐著著這一桌子的菜。
吉心看了他一眼後,沒有說什麽,也伸出筷子夾菜吃。她和他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這盤菜是他剛嚐過的,她放在嘴裏嚐了一下,微微皺眉,好像有點鹹了,他居然說好吃?忍不住再次看向他。
夜元閻卻還是極速地嚐了其他的菜,發現一整桌的菜能下咽的沒有幾個,不是鹹了,就是忘了放鹽,再有就是調味的調料放多了,一嘴的調味品味道,都吃不出來菜肴原本的味道了。這怎麽算的上好吃?
“算了,還是叫外賣吧。”吉心放下筷子,她不覺得吃慣了珍饈美味的夜元閻能吃得下這樣難吃的菜。
夜元閻很是從容的抿了口酒:“你做菜的時候,心裏帶著恨,所以做出這樣的味道來。可是我卻是懷著對你的愛來吃,每一口都好吃。”
吉心譏笑了一下:“行了,別酸了,明明一個殺人魔頭,卻弄得好像一個多仁慈的聖人似得。你沒資格和我說恨,更沒資格說愛。”說完後果斷地站起身,端起那些做壞了的菜,走到廚房裏麵一股腦地倒進垃圾桶。
沒有了任何吃飯的胃口,站在廚房的角落,心裏一陣陣的難過。感覺自己特別的沒用,好像什麽事情都做不好。
夜元閻端著兩個酒杯,走進廚房,將其中一個酒杯遞到吉心的麵前,還算是柔和地開口:“還是那樣,做壞了事情就躲起來自己責備自己。”他記得那天,她第一天去袁氏上班,就是這樣的,做壞了事情,自己跟自己別扭,委屈得不得了。
“要你管!”吉心沒好氣的揮手,想要擋回去那個酒杯,她現在才沒心情喝酒,可誰知道力道太大了,將酒杯中的酒水給弄潑了,酒紅色的酒水大半潑到了夜元閻的白色襯衣上,一塵不染的風度無邊的白襯衣就這樣染上了一灘突兀的汙漬。
完了,闖禍了。吉心也顧不上鬱悶了,小心地看著夜元閻的臉色,萬一真惹惱了他,他發起火來,十個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夜元閻卻突然笑了一下,開口說:“不生氣了?不生氣了那就繼續吃飯。其實那個剁椒魚頭還是很好吃的。”
吉心撅了一下嘴:“當然了,那是用的買來的料包,當然好吃了。”
夜元閻補充說:“還有那個豆腐也不錯,青菜也很好。”說著開了碗櫃,拿出兩隻碗來,又開了飯煲,添了兩碗米飯,朝著吉心使了個顏色,“走啊,吃飯去,現在不吃晚上會很餓,而且這附近沒有飯店,就算叫外賣也要好久才能送來。”
吉心不生氣了,跟在他身後朝餐廳走去,他剛才居然自己拿碗添飯,而且還這麽自然。沒有看花眼吧,這男人也有這麽生活化的一麵?既然可以自己動手幹嘛天天要讓人伺候著?吉心記得和他認識以來,他都是飯來張口的主。
再如何如天神般英明神武的男人,落進了凡塵,怎麽也得生活化。隻是他生活化的一麵願不願意讓人窺見罷了。
餐廳的餐桌上麵,雖然剛剛被吉心倒掉了兩盤菜,可是還剩有不少,對付一頓晚飯是沒問題的。兩人也沒心情品什麽紅酒了,就著味道還算正常的幾樣菜,吃了些米飯,填飽了肚子,這一頓晚餐就這樣結束了。
晚飯後吉心隻是收拾了餐桌,盤子和碗筷全都丟在洗碗槽,反正明天小夏就來了。
洗了手,關了廚房和餐廳的燈,走到外麵的廳堂的時候,看到夜元閻在一張沙發上坐著,上身的白色襯衣上還帶著她不小心潑上去的酒漬。就算這一會兒他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麽情緒,可是她卻覺得他似乎有趣了點,難道就因為他襯衣上的那一灘——酒漬?
吉心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在他身旁的那張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開口說:“房本的事還是算了,今天晚上的晚飯很失敗。”
夜元閻回應說:“不會啊,我吃得很飽。”
吉心別過頭去,不再說話,她又不是和他討論吃飽還是沒吃飽的問題。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她終於還是開口說:“夜元閻,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的相處好嗎?離婚吧,然後讓我走。這套別墅,我忽然不想要了。”
對於先前的那一樁以複仇為目的的婚姻,先不說兩人有沒有破鏡重圓的可能,單單是他殺了她爸爸這一條,她都沒辦法說服自己和他和平共處。
夜元閻聞言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他知道她就算心裏被仇恨充斥著,可是依然還保留著她善良仁慈的本性,這麽打一套別墅他都開口送給她了,她居然還是拒絕了。她恨他,卻沒必要恨的錢不是。而且她的私人賬戶裏,現在一分錢都沒有。
就是因為意識到她還是善良仁慈,他才要把她留在身邊,他想著,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心甘情願,滿心歡喜的為他做一桌可口的飯菜的! ㊣:㊣\\、//㊣
吉心等了還一會兒沒有等到夜元閻的答案,忍不住扭頭看著他,不明白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
夜元閻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廳堂的欄杆旁,手肘隨意地支在欄杆上,微微俯身看著下麵鏤空的二樓大廳,和最底層的一樓的大廳。
吉心也站起身,走到欄杆旁,在他的身邊站定。不知道這裏有什麽好風景值得他這麽看著,下午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站在欄杆旁邊發呆。
兩人一起站在欄杆旁,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夜元閻開口說:“你看,這樣寬敞的大廳,等以後我們的孩子就可以在那裏跑著玩,怎麽玩都好,不用拿東西拘著他。”
吉心心頭一陣說不出什麽滋味的感覺劃過,她忽然想起來,那個她曾經有過的那個聽話可愛的孩子,若是那一天,她沒有衝動,那個孩子現在是不是都已經可以長成型?
想到這裏,吉心冰冷地回應他:“夜元閻,曾經我們有過孩子,都是因為你害得他都還來不及長大就沒了。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麽用?我們以後都不可能有孩子的!想要孩子,找別的女人去生吧!”
說完後她帶著憤怒的餘息,朝臥室走去。突然間,她感覺好累。再這樣和他相處下去,她一定會崩潰的。她倒是情願他對她惡劣一點,這樣她就能放心大膽地去恨他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