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多麽痛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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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夏似乎看出來吉心的意思,開口說:“閻少下午出門的時候說了,他晚上可能要晚點回來,讓你不用等他了。”

    “哦。”吉心應了一聲。從沙發起身,對小夏說:“還是去一樓餐廳吃吧。”她想著他這幾天因為她,一定耽誤了不少事情,接下來這幾天,應該會比較忙吧。

    吃過了晚餐後,吉心就回到了臥室,看電視,順便等他回來。雖然在等他,可是他若是今天晚上一晚會回來,她也不能怎麽樣,她到底是沒有那個命和他相守一輩子。

    淡淡的憂傷,飄蕩著這個夜晚的空氣中。看電視一直看到半夜十二點,才聽到上樓梯的腳步聲,他回來了!

    “怎麽還沒睡?”夜元閻的身上還帶著外麵帶回來的秋天夜間的涼氣,一麵說著話一麵抬手解了上身外套的扣子,脫了外套,裏麵是一件淡藍做底,深藍條紋的襯衣。衣服全都是純手工量體定做的,不是一般的合身,將他精壯結實且挺拔的身材襯托的恰到好處,多一份累贅,小一份顯瘦。

    吉心盤腿坐在床上,坐了大半夜,這一會兒早乏了,於是關了電視,回應他說:“看到一個很不錯的節目,看著看著就忘記了時間,這就睡了。”說完往被子裏一鑽,就開始睡了。她是不會告訴他,她實在等他的,這樣未免太矯情,而且他們最終難逃敵對的命運。

    夜元閻沒有再問什麽,去了浴室開始洗澡。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接下來的幾天裏,夜元閻依舊是這樣的早出晚歸,他的事情似乎比較多。吉心也從不過問他的事情。生活,一下子就又回到了某種近乎死寂的平靜之中。

    十月下旬的這一天,天氣不錯,難得的秋日晴朗的天氣。夜元閻早上八點就出門了。吉心起床的時候,麵對的又是這一屋子的空洞。原本是要去書房找書看的。走進書房之後,忽然就想起來藏在書房小抽屜裏麵的那兩樣東西。一個耳機,一個紐扣一樣的小玩意兒。

    心中突然就升起了別樣的想法,也許今天可以試一試,看那個麵具男人到底可不可信。

    想到這裏,吉心找到自己的包,從裏麵翻出書房裏麵那個小抽屜的鑰匙,開了抽屜,拿出那個類似藍牙耳機的耳機,仔細看了一下,看到上麵貼著的標簽上一行小字,記錄著一串密碼,密碼後麵批注:密碼不可外漏,否則此耳機作廢。

    吉心將那串密碼在心裏默念了幾遍,記住了之後,就將那標簽給撕了下來,毀掉。然後找到耳機上麵的開關,按了一下,塞進耳朵裏麵,果然就聽到耳機裏麵傳來聲音:“請報出你的密碼。”

    吉心試著開口報了密碼,果然很快地耳機裏麵又傳來聲音,這一次的聲音是人的聲音,而不是剛剛的機器的提示音:“請問是吉心小姐嗎?”

    吉心回答說:“是的。”

    對方又問:“請問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們幫你的嗎?”

    “我要見一個人,周暖。”吉心直接說出了目的。

    對方也直接的回答說:“裝作最平常的樣子,按照我說的做,那棟房子麵有許多隱蔽的監控,想要順利的見到周暖,你必須按我說的,避開那些監控,從那座別墅裏麵逃出來,到我指定的地方,那裏會有車子接你。”

    “你怎麽會知道這座房子裏麵的監控?你能看到房子裏麵的情景?”吉心很是驚訝,假如這樣的話,對方也太強大了。

    隻聽耳機裏麵的聲音說:“我沒有這麽大的本事,那一座房子建的滴水不漏,萬無一失,能發現監控的不是我,而是你耳朵裏麵的耳機。等一下這個耳機會自動的檢測房子裏麵的監控,告訴你如何避開。”

    “原來如此。”吉心就知道夜元閻落腳的地方是一定不會給別人留下空子鑽的。

    “好了,既然想要見你想見的人,那麽現在就行動吧。”說到這裏,人的聲音就斷掉了。

    吉心耳朵裏塞著耳機,重新將書房裏麵的小抽屜鎖了起來,然後拿著抽屜的鑰匙回到了臥室,想要重新將鑰匙放回包裏。誰知剛走進臥室,就聽到耳機裏麵傳來聲音:“房間裏麵有監控。”

    連臥室裏麵都有監控,這監控還真是無孔不入。吉心將鑰匙放進包裏,將包重新放好,然後找了衣服到浴室,換下身上的睡衣。還好浴室裏麵沒有監控。換好了衣服以後重新走出浴室。然後出了臥室。走過三樓的廳堂,沿著左手邊的樓梯下樓,下樓的時候沒有聽到耳機裏麵有什麽聲音。

    來到二樓,再往一樓去的時候,聽到耳機裏麵的聲音提示:“左邊有監控。”吉心忙換了右手邊的樓梯下樓,來到一樓之後,又聽見耳機裏麵的聲音提示:“前門有監控。”前門有監控,那就走後門了。

    順著後門走進了後院,一邊走路一邊聽著耳機的提示音。最後終於成功地避開監控摸到了圍牆邊。準備爬牆。前門有監控,就連後院裏麵也裝了不少的監控,為了不被發現,隻能爬牆了。可是誰知一摸上圍牆,就聽見耳機裏麵的聲音提示:“牆頭有監控。”

    有沒有搞錯,都折騰了這麽久了,現在提示牆頭有監控,現在不能走前門,也不能不爬牆,這讓她怎麽出去?吉心的心裏煩躁起來。這座別墅明明就是把守的很嚴的,本來就不會讓外人和裏麵的人隨便出入的。現在都來到牆邊了,卻沒辦法,牆外麵就是自由的世界了,偏偏隔著一堵牆,讓人沒有辦法。

    就好像快要到嘴的肉吃不上一樣,吉心覺得不是一般的不甘心,站在原地猶豫了好一會兒後,終於還是一跺腳,決定了,她還真就不信這個邪,還就不信她今天出不去!這次若是出不去,耳機被夜元閻發現了,下一次再找機會就難了。而且她確定,周暖就是她費盡心思要找的重要線索。這一次若不是錯過機會見不到他,估計再好下去,夜元閻也發現了周暖,想要毀掉這條線索,就麻煩了!

    沿著圍牆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一個監控的死角,這一截圍牆估計是裝著水管電線什麽,所以就沒有裝監控,反正百密終有一疏,就是這一疏讓急躁不安的吉心看到了希望,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麽一次機會,錯過了當真是要悔得一個星期睡不著覺了。

    就是這麽一截牆壁,吉心想盡了辦法,費了吃奶的勁兒終於爬了出來。跳下牆頭,摔在牆外的草叢裏麵,感覺還好,這還是她頭一回從這麽高的牆頭跳下來,以前隻看電影裏麵人們從高高的牆頭跳啊跳的,今天終於自己感受了一把。當時太心急,落地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從高高的牆頭跳了下來。心裏一陣後怕。

    她拍拍屁股,從牆角的草叢裏麵站起身來,心裏突然想起一句話,狗急了跳牆,可不是麽,人急了那是也會翻牆和跳牆的。

    這座別墅建在風景秀美的生態區,所以就有了現在的狀況,吉心翻過牆頭後就進來了這麽一大片半人多高的草叢中,秋天的草叢,草葉子開始變硬,枯黃,蹭在腳脖子上,手上,就是一道口子,很是難受。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在這草叢裏麵走多久,翻過圍牆後耳朵裏麵塞著的耳機就再沒聲音了。

    走出這片草場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身上出了一層薄汗,裏麵穿的棉布襯衣的後背已經感覺到濕意了。回想起來,去書房找這個耳機的時候還是上午八點多鍾,這可是花了將近四個小時才從別墅裏麵逃出來。如此一想,雖然受點累,受點痛,可是都是值得的。沒有在逃跑的過程中半途而廢,就一定會有重要的收獲。

    吉心這麽安慰著自己的時候,果然就聽到耳機裏麵重新傳來人的聲音:“吉心小姐,恭喜你,成功出來了。請你看向你的左邊,那邊有一輛深藍色的車子,就是專門迎接你的。”

    吉心聞言,轉頭往左邊一看,可不是麽,小路上赫然聽著一輛深藍色的車子。於是連忙加快了腳步,朝著車子小跑過去。

    渾身累得酸軟得不行的時候,終於來到了車子邊,拉開車子的後車門,坐了進去。前麵駕駛座上坐著一個穿著夾克衫的男人,他看著車子的內後視鏡問:“請問是不是吉心小姐?”

    吉心點頭應了一聲。車子這才啟動了,沿著小路行駛起來。這條路吉心有印象,不管是離開別墅還是回到別墅,都要經過這條小路才能從別墅的正門進去。沿著這條小路走下去,交上了高速路,沿著高速路就能一路去往市內了。

    車子在路上不快不慢地行駛著,吉心則是坐在後排車座上,看著車窗外的景物,表麵上看去,很是平靜,沉著,可是她內心裏麵的忐忑,緊張,不安,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伸手將車窗落下去一點,露出一道縫來,車子快速行駛產生的急風便順著這條縫吹進車裏,吹到她的臉上。

    臉上的汗漬被吹幹後,感覺有些緊繃。此時此刻她卻顧不上這一身的狼狽。她在腦子裏麵無數次的設想著,假如見到了爸爸當年的朋友周暖,周叔叔後,她會知道一些什麽樣的往事?不管她爸爸的死,是罪有應得,還是無辜枉死,悲劇的發生,都讓她的心裏刀割般的難受。

    若是罪有應得,她隻能認為是爸爸因為他生前種下的罪孽遭了報應,可是無辜枉死的話,吉心想起來就不是一般的傷痛,假如她爸爸是無辜枉死的話,她拚了命也要替她爸爸報仇的!

    車子就是在吉心這樣的忐忑和煩躁中來到了一座酒店。酒店從外麵看去,並不是特別的豪華,在整個迎瑞市來看的話,隻能算是中等水平了。車子在酒店的停車場上停了下來。

    吉心深吸了一口氣後,下了車,跟著這個穿著夾克衫的司機進了酒店。然後又進了酒店的電梯。電梯沒有往上麵的樓層去,反而是直接來到了地下室。當電梯在負二樓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後,夾克衫男人對著吉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吉心走出了電梯,拐出了候電梯的樓道,就看到了一扇門。因為不知道這扇門後麵等著她的將會是什麽,便停住了腳步。夾克衫男人走上前推開那扇門,原來門後麵是個走廊,他再一次朝著吉心做了請的手勢:“吉心小姐,這邊請。”

    吉心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抬腳走了進去,剛一走進走廊,就聽到身後的門哢嚓一聲鎖上了,她嚇得抖了一下。

    “吉心小姐,周先生等候你多時了。這邊請。”夾克衫男人引著吉心超一個房間走去。

    聽他一提到周先生,吉心忽然就不怎麽害怕了,帶著強烈好奇心的人果然是勇敢的。他在那個房間的門前,深呼吸了一口,然後抬手推開房門,最先看到的就是房間裏麵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大叔,和她爸爸的年紀差不太多,當然了,這是她爸爸沒出事的前提下,現在人都沒了,還有什麽年齡?

    吉心走進房間,合上身後的門,然後在這位花白頭發大叔的對麵坐了下來。折騰了大半天,現在終於見著這位關鍵的人物了,卻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了。

    還是對麵的大叔先開的口:“你就是袁正明的女兒?是的,一定是的,你這模樣和當年他媳婦年輕時候的一個樣兒!”一說起當年的事,大叔的眼神就露出了些滄桑。

    吉心這才開口問:“你就是周暖,周叔叔吧?”

    周暖回答說:“是啊,我和你爸爸以前一起做過生意哩。說起來,都二十多年了。哎……當時啊,他們總是笑我名字取得像個女的,做起事情來也像個女人一樣扭捏,不夠膽氣。這不,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到老了也沒能像你爸爸那樣做成一樁大生意。”

    “錢財都是生外之物,什麽大生意的,都沒有自己一家人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實在,您說是嗎,周叔叔?你看你現在晚年安詳,而我爸爸他卻……”吉心說著說著鼻子就有些酸了。

    周暖歎了口氣說:“孩子,事情已經這樣了,再難受也沒用了。你還年輕,你的路還長,千萬不要因為這些事情而犯傻。做老爸的,對自己女兒的心都一樣,你爸就是到了地下,也不想你這麽受苦啊。你看我那閨女,成天都不做一件正經事,從小到大沒少生她的氣,天天罵她是個百事不成,可是嘴上這樣罵,心裏卻是處處擔心她啊。”

    吉心收住眼裏的淚水,點了點頭:“周叔叔,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爸這事,到底還是沒有塵埃落定。我今天來見你,就是想問一問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爸爸他到底有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害得人家一家家破人亡?”

    周暖連連擺手:“不會,不會的,你爸爸的為人我還不知道?生意上麵,喜歡強詞奪理,拚個你死我活,可是生意外麵,該是朋友的還是朋友,重情重義。他怎麽會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我知道你要問的是什麽事情,是不是當年葉家破產倒閉的事情?”

    吉心連忙點頭,她還以為事情有多難問呢,沒想到周叔叔直接就把事情給挑出來說了。

    周暖拍了下大腿:“哎……人們都說那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可不就是這樣的麽,當年葉家破產倒閉又死人的事情,根本就和你爸爸一點關係都沒有。那是賴子杜三做的事情,杜三可是個十足的禍根,淨不做好事,當年啊,他不知道從哪裏談了一筆見不得人買賣,非要人家葉家給他投錢,葉家做得正經生意,肯定是不答應的。”

    “誰知道,這杜三就懷恨在心了。三天兩頭的跑去找人家葉家的麻煩。人家葉家好好的人家過日子,肯定是煩透了這個杜三,就背地裏找人教訓了他一頓。然後就不得了了,這個杜三就的了瘋狗病一樣的,將人家葉家禍害成那樣。生意破產了,人也被害了,慘啊……”

    吉心聽到這裏,心裏像是塞進一坨冰疙瘩一樣的,涼透了。果然,她爸爸是無辜枉死的。老天啊,你這是開的什麽樣的玩笑?

    周暖見吉心沒有說話,便接著往下說,而且人老了,話就羅嗦,想起來當年的事情,本就想找個人說說,現在好了,現成的聽眾坐在這裏聽著他說,周暖就有說開了:“不過說起來,老天也長了眼在看,葉家的事情出了之後,沒過幾年,那杜三就車禍死了,死得慘呦,腦漿子都被撞出來了。嘖嘖,所以說啊,人都不能作惡,不然現世就報。”

    吉心聽到這裏,忍不住問:“既然當年害了葉家的人是杜三,為什麽夜元閻會找上我爸爸來報仇?他難道查不出來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杜三做的嗎?”

    周暖歎了口氣,開口說:“丫頭啊,你家的事情我多少也聽說了點。聽說是那葉家的小子現在不是一般的出息,還做了你家的女婿,後來又出了你爸爸這樣的事情。可是你想想看,葉家出事的時候,那小子才五六歲大小,他能知道什麽?還不是後來長大了又去查的?”

    “等那小子長大了,就已經過了大那麽長時間,再去查當年的事情,怎麽查,那杜三早幾年就死了,家裏的老子娘也都死了,假如找不到我這樣的和葉家和你爸爸都熟悉的人,還真找不到凶手。壞事就壞事在,你爸爸生意做得大。樹大了還招風呢。這一查當年和葉家有關聯的人,就查到了你爸的頭上……”

    周暖一說又說了好久,吉心卻是越聽越聽不下去了,她的心裏不斷地回響著一個聲音,她爸爸是冤枉的,她爸爸是冤枉的,夜元閻果然還是錯殺了她爸爸,她再次回想起來,殯儀館裏,她親手將她爸爸的骨灰一點點的裝進骨灰盒的情景……巨大的疼痛,排山倒海地襲來。

    接下來的談話,她都沒有聽進去,她被這遲來的真相打擊得渾身冰冷,周圍所有的事情都模糊了,所有的思緒也都消失了,心心念念的就隻有一件事,她爸爸是無辜枉死的!

    也不知道周叔叔是什麽時候說完的,吉心被夾克衫男人帶廚房間,來到另一間房間,見到了光線昏暗的房間裏麵坐著的帶著麵具的男人時,才回過神來。

    麵具男人好整以暇的坐在一張桌子的後麵,老神在在的樣子,看到吉心進來房間後,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隻錄音筆,放在了桌麵上:“吉心小姐,剛才你和周先生的談話,我都已經幫你錄下來了。你拿回去吧,自己收藏著也好,拿去和夜元閻對質也好,隨你了。不過,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辦到了。你答應我的事情,是不是也該兌現了?”

    吉心麻木地走了過去,拿起麵具男人麵前桌麵上的錄音筆,放進了衣袋裏,然後淡漠地開口:“需要我做什麽,你說吧。”

    麵具男人聲音裏麵露出一絲笑意:“很好,還記得上次和耳機一起給你的那個小東西嗎?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隻要把它外麵的保護膜撕開,然後貼在夜元閻的皮膚上就好。為了不被他發現,最好是貼在後背。”

    吉心看著眼前的這個麵具男人:“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

    麵具男人的聲音陰沉地笑了起來:“我就是看不慣夜元閻的囂張,我就是想讓他知道,這天底下有能耐的人不止他一個!不過吉心小姐,你不用懷疑我,因為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樣的,我們都想夜元閻死!這個方麵來說,我們是友非敵。”

    吉心沉默了下來,今天知道的真想太殘酷了,她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聽了麵具男人的話以後,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隻站在原地發著呆。

    麵具男人見她不再說話,就招手叫了帶她來的那個夾克衫男人進來,吩咐說:“送她回去吧,其他的人都撤回基地!”

    “是,司爺!”夾克衫男人應了一聲,轉頭對吉心說:“吉心小姐,這邊請!”

    吉心麻木且機械地挪了腳步,走出了房間,又走出了走廊,然後和那個夾克衫男人一起進了電梯。電梯來到一樓,停了下來。還是來的時候的那輛車子,隻是再次從酒店大樓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原來又是半天的時間過去了。

    回去的時候,吉心沒有在爬牆,她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知道了當年事情的真相。守在別墅監控畫麵旁的保鏢,攔她還是不攔她,都無所謂了。沒必要再偷偷摸摸的爬牆回屋了。

    夾克衫男人將她送到大路交小路的時候,就停車讓她下車了,他這也是怕引起了夜元閻的注意引火上身。

    吉心下了車後,沿著小路一路往回走,其實沿著路一直走就好了,連個岔路口都沒有,走到這條小路的盡頭就是山穀別墅了。可是開車大約十幾分鍾的路程,吉心硬是走了一個小時。回到別墅院子大門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

    她抬手按了一下門鈴,大門很快就打開了,小夏小跑著迎了出來,一臉的驚嚇:“吉心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再不出現,閻少就真的是要要了我的命了!”

    吉心麻木地瞥了小夏一眼,然後擦著她的身子朝院子裏麵走去。穿過前院的草坪,上了別墅大樓前的階梯,然後推開虛掩著的別墅的大門。一眼就看到了一樓大廳的沙發上的夜元閻,他的麵前站了一排的黑衣保鏢,看樣子正在訓話。離得遠,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她知道,這會兒他一定很生氣!

    是啊,他的房子裏麵的人,無緣無故的就找不到了,不生氣才怪!

    吉心沒心思理會他現在的表情,沿著階梯直接上了樓。一直回到臥室裏麵,拿出衣服口袋裏麵的錄音筆來,放進床頭櫃的抽屜。然後就去了浴室洗澡,今天一天一點東西都沒吃,整整折騰了一整天,說不出的狼狽和落魄。

    就算是一次次的經受痛苦和折磨,心理和神經上多少已經磨練出了一點抵抗力,可是在得知這樣的真相後,還是再一次的悲痛到了骨髓。這是一個多麽痛的真相,他到底是錯殺了她爸爸。

    她再一次的回想起來她爸爸臨死前心髒病發作,難麽艱難的朝著可以救他一命的藥瓶吃力地爬過去,然後那瓶藥被袁粉毀了,而且當時夜元閻好整以暇坐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她爸爸聲明最後關頭的那樣絕望,悲痛,無奈,留戀的眼神,刻在她的記憶深處,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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