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我們能在一起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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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吉心重新在這套病房裏麵住了下來。

    當天晚上吉心洗了澡之後,穿著寬鬆的孕婦裝,在陽台上站著迎著迎瑞市五月裏的晚風給江姐打了個電話,比較委婉地說了一下歸元商業帝國有意並購江家的公司。

    公司被別人收購了,應該是一件讓人沮喪的事情,不是走投無路瀕臨破產,沒人願意自己的公司被人收購。所以吉心給江姐打電話的時候說的很委婉。生怕江姐聽到這事後影響身體。

    沒想到江姐聽了吉心的話後,卻表現的比較開心,對吉心說:“歸元商業帝國掌控著華夏國的經濟主動脈,業界有人比喻說歸元帝國就是華夏國經濟的晴雨表,經濟景氣還是不景氣,哪個產業有潛力哪個產業已經過氣,隻需要看看歸元帝國的舉措就好。我們的公司能加入歸元帝國,等於是一個緩慢爬行的烏龜一下子搭載上了火箭,前景無限,隻是……”

    “隻是什麽?”吉心追問。

    江姐有些擔心地說:“我隻是擔心擔心江山,要是公司並入歸元帝國之後,能保留住江山公司總經理的位置就好了,我知道他以前貪玩慣了,可能適應不了歸元帝國內部激烈的競爭,可是他到底是我弟弟……”

    吉心忙回應說:“這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一定保住江山的公司總經理的位置,可以的話公司年終再給他一部分分紅。”

    吉心能許諾的隻有這麽多,再多她就沒法子了,畢竟公司並入歸元的旗下之後,使用的是歸元的資源,以歸元為依托來運作,歸元不可能將這個小小的子公司的盈利都給江山,能給江山一部分分紅已經是破例了。

    江姐聽了吉心的話後,才放心下來:“公司並入歸元帝國,一定會長久的經營下去,我爸媽在泉下也安心了,江山能繼續坐在公司總經理的位置上,以後一定會被歸元內部的商界精英培養出來,再加上年終的那些分紅,既學到了本事又有經濟保障,他這一輩子終於算是有了著落。”

    江姐說到這裏,忽然反應過來什麽,有些好奇地問吉心:“奇怪了,公司收購這樣的大事,江山不可能不和我商量,你為什麽這麽肯定?歸元帝國做什麽要來收購我們這家小公司?吉心,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你隻是一個助理,為什麽對這件事這麽肯定?”

    吉心被問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她拿著手機,支支吾吾地回答說:“我……我認識一個熟人,他……他在歸元裏麵,這事是他告訴我的。”

    吉心一麵編著借口應付江姐,一麵拿眼睛瞄和陽台一道玻璃推拉門隔著的房間裏麵鋪床的夜元閻,精壯的身軀外麵包裹著極致名貴的服裝,此刻他上身的襯衣袖管挽到臂彎,提著被子的一邊一抖,被子就平坦地鋪在了床單上麵。

    小夏明天才能來,吉心現在身子不方便,這些個瑣碎的事情就隻能由夜元閻來做了。

    吉心拿著手機和江姐聊了幾句,和她說了公司收購的事情之後就找借口掛了電話。她害怕江姐仔細盤問起來,自己說不清楚和夜元閻的關係。明明是夫妻,卻弄得好像地下"qing ren"一般。而且經過了夜元閻和袁粉的那場很是熱鬧高調的婚禮以後,迎瑞市上層社會人士的眼裏隻怕早把她袁吉心當做下堂婦了。

    掛了打給江姐的電話後,吉心拉開那道推拉門,從陽台走進了臥房。

    夜元閻這會兒已經鋪好了床,拉著吉心在床沿上坐了,獻寶似得說:“怎麽樣,我鋪的床是不是特別舒服?上回你來住院我就發現了,這張床的床墊比外麵的床的床墊要軟和,以後你就睡這張床吧。”

    吉心坐在床沿上,看著那道開著的推拉門外陽台上略顯暗淡的夜色,洗完澡清爽的肌膚能感受到陽台的方向吹進來的晚風,五月的天氣溫度最是舒適。和身患絕症的江姐對比起來,吉心感覺自己的生活其實挺幸福的。

    要說痛苦和磨難,人生在世誰沒有那麽些苦澀,重要的是,這一刻,春暖風輕,彼此相伴。

    想到這裏,吉心挽住身邊並肩坐著的夜元閻的胳膊,轉頭凝望著他的眼睛問:“你說我們能在一起多久?你說還會不會有什麽波折在等著我們?”

    夜元閻淺笑一下,抬手捏住她的鼻子,調侃道:“你這腦殼裏麵成天想些什麽呢?不管有沒有波折,你都逃不掉了!”

    吉心也覺得自己的這句話問得怪無聊的,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能過好今天已經不易,何苦因為明天後天那些未知的事情擔憂呢?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事情來了,總會有法子解決,人心就是這樣被世事打磨得沉著淡定。

    夜元閻站起身來,打開衣櫃找衣服,他的衣服要等明天小夏來的時候給他帶來,現在衣櫃裏麵隻有稀少的幾件他臨時換身的衣服和兩件睡袍。他取了一件睡袍,對吉心說:“我去洗澡了,你早點上床睡覺,自己不要亂跑,有事等一下床上慢慢說。”

    “我怎麽亂跑了?”吉心就知道他說不出什麽好聽的話。

    夜元閻俊美地眸子笑了一下,沒再說話,直接去了浴室開始洗澡。

    這天晚上,兩人打破了某種僵持的冷戰,這天晚上,這套病房裏隻有她和他,如此溫馨平實的二人世界,讓吉心感覺很是久違。多久了,沒有這樣和他相處,多久了,兩個人沒有好好地一處呆著。

    尋常的小夫妻的朝夕相對,在吉心看來,卻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她想要的不過就是這一室的溫馨,她想要的不過就是一份讓她安心踏實的感情,沒有打擾,沒有波折,平靜祥和地從早晨走到晚上,從春天走到冬天,從年輕氣盛走到人生遲暮。

    古人發明了婚姻這種關係,還不就是為了讓一對男女可以名正言順,溫馨淡然地相伴到老?

    吉心上了床,靠著床頭坐著,嶄新的被子和枕頭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這一刻吉心忽然不想去計較那許多的事情了。不管昨天和明天怎麽樣,這一刻她隻想守住心中的浪漫。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夜元閻就洗完了澡,穿著睡袍從浴室裏麵走了出來,頭發擦至半幹,襯著他俊朗的臉孔,看上去很是惹眼,這是一張怎樣的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地看他,他似乎又俊了不少,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人!這該讓多少的女人嫉妒的發狂啊,時光帶不走容顏,反倒讓他的俊美沉澱出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

    夜元閻也上了床,也在床頭上靠了,伸手到吉心凸起的腹部撫摸著,嘴上說:“我要先和他熟悉熟悉,省得他出生了和我不親。”

    吉心無聲地笑了一下,她白天的時候說小孩子和媽媽親,真的是無心的。沒想到他還真放在了心上。這孩子這個時候都還沒長全呢,哪裏會認人。吉心推開夜元閻的手說:“別鬧了,早點睡吧。明天小夏來了有她在這裏就好,你事情多,以你的事情為重,不用每天都來。”

    夜元閻放在她肚子上的手被推開了,又閑不住地摟上了她的肩頭,將她的身子摟在懷裏,對她說:“我老婆和我兒子都在這裏,我還能去哪裏?每天必須來這裏報道。不是特別大的事情,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前麵幾個月我已經錯過了,後麵幾個月一定要加倍地補回來!”

    這些話聽在吉心的心裏暖暖的,她倚在夜元閻的懷裏,抬眸看著他俊朗剛毅的臉龐,問他:“你怎麽知道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呢?”

    “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要守在旁邊,讓他睜開眼第一個人看到的就是我。”

    “不可能的,孩子是我生的,他一個看到的人是我才對。”

    “難說哦。到時候我要求陪產……”

    兩人依偎在床頭笑鬧了一陣。房間裏麵燈光柔和,和房間一道玻璃推拉門隔著的陽台外麵就是城市璀璨明亮的夜景。這一刻是快樂和幸福的,如此平靜和自然,再牛逼的導演也打造不出這種現實中真心流露的幸福美好。

    和夜元閻比嘴上功夫,吉心隻有甘拜下風的份,逗著樂子貧了一會嘴後就感覺有些困了,誰讓他鋪的床這麽軟綿綿的,窩在裏麵就想睡覺。

    夜元閻伸手擰了一下她的臉蛋,語氣柔和地說:“先別睡,我和你說說絲雨的事情吧。”

    那天晚上吉心在路旁和他爭執的時候不小心跌倒動了胎氣,送進醫院之後,就再沒有提起過絲雨。可是夜元閻知道她的心裏多少還是介懷著這件事,這件事情不解釋清楚,往後的生活裏麵多少會硌著一粒沙,總讓人不舒坦。

    果然前一秒還睡意朦朧的吉心聽到絲雨的名字後,頓時來了精神,她其實也很想知道夜元閻和絲雨之間的關係,就像每個女人對待自己男朋友的前女友的心情一樣的,討厭,不屑,卻又有些好奇,明明知道了那些舊事不僅不利於自己的生活還會徒增一肚子的惡心,可是就是忍不住的好奇。

    反正這話題是他主動提起來的,她隻管聽著就是了。

    “絲雨是倩姨的哥哥的女兒,倩姨的哥哥曾經有一段時間是龍叔的左右手,倩姨又是龍叔的女人,所以絲雨小時候經常來龍叔這邊玩,我五歲起就跟著龍叔,龍叔待我親厚,為我改名字,完全當做自己的兒子來養。龍叔一輩子沒有兒女,他總說道上混的,遲早都是要還得,多一個兒女就多一份掛念。”

    “絲雨從小就善解人意,很得龍叔的歡心。龍叔對我有恩,龍叔喜歡絲雨,我也就處處遷就她。倩姨以前確實開玩笑說過讓絲雨以後嫁給我,可是那也隻是一句玩笑。龍叔當時的勢力已經不算小了,卻不敢結婚,不敢生兒育女,道上的事情,說不準的,今天還為一起喝酒,明天弄不好就沒了。”

    “龍叔尚且如此,我就更沒有想過結婚,當時倩姨這麽說的時候,我也隻是當做一句玩笑話來聽。我對絲雨一點想法都沒有,真的,若不是龍叔把絲雨當成女兒一樣的疼,我才不會理她。我以前確實遷就過她,可那都是看在龍叔的麵子上的!”

    話說到這裏,事情大致已經明了。如果所有的事情真的都像夜元閻剛才說的這樣的話,那麽吉心覺得自己確實沒有必要揪著絲雨的事情不放。

    按照夜元閻的性子,真要是看上的話,沒道理中間足足七八年的時間沒有聯係,他是個夠霸道的男人,看上眼的東西,一定會想盡辦法的據為己有,又不是羞澀的小男生心裏暗戀著嘴上不敢說,夜元閻若是定了的目標,毀天滅地也要得到!

    如此一想,吉心覺得那個絲雨似乎真的在夜元閻的眼裏不太夠分量。不然的話夜元閻也不會丟下她,來自己身邊守這麽久,這一比較,他比較在乎誰,不言而喻了。既然如此,自己還有什麽好糾結的?也許絲雨連前女友都不算,充其量隻是個路人甲。

    雖然解開了誤會,可是吉心還是覺得不安心,她抱著夜元閻的胳膊問他:“就算是你對絲雨沒意思,可是以後呢,以後你若是遇上一個比我好的,會不會就不要我了?”

    夜元閻戲謔地笑了一下:“原來你還知道擔心啊,既然擔心我不要你了,你就要對我好一點,別動不動就提分手。”

    “德性!給點臉色你就得瑟了。分手怎麽了,誰離了誰還不是照樣活。不跟你說了,我困了,要睡覺!”吉心鑽進軟綿綿的散發著淡淡清香味的被子裏麵準備睡覺了。

    夜元閻順勢也鑽進了被子裏,捉住吉心的手說:“別急著睡啊,我都老老實實從實招供了,你不該犒勞下我?”

    說著吉心的手已經被他拉到了他男人的雄起部位,握住了他的男根。這個時候吉心才後知後覺地開口:“夜元閻,你沒穿內褲!”

    “老夫老妻了穿什麽內褲?快點給我按摩按摩,這幾個月忙呢,好不容易抱著老婆了又不能泄火,隻能借你的手按摩按摩了。”夜元閻一麵說著一麵在被子裏麵將吉心緊緊地摟在懷裏,順便還變換了個姿勢,方便她的手握住他血脈噴張的某處。

    吉心才懶得理會他,她就不信一個男人禁欲一年的時間會死,才不能慣著他,於是收回手來,讓那某處怎麽硬起來的再怎麽自己軟下去。

    吉心的手剛一收回來就被夜元閻再次捉住,重新拉至某處,讓她的手重新握住那裏,嘴上請求說:“按摩一下它吧,又不費勁。”

    吉心想起來一件事,開口問他:“你當真這幾個月來都潔身自好?少裝了,我就不信那段時間你和袁粉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做那事。”本來是想和他開個玩笑的,可是事情從嘴裏提起來的時候,卻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了,心裏有點酸酸的。難怪人們愛用吃醋來形容這種感覺,確實是酸。

    “沒有!真的沒有!我當時心裏特別的擔心你,又要耐著性子和袁粉演下去,什麽都不能為你做,特別是婚禮那天,看到你離開了,我的心裏貓兒抓一樣的疼,哪裏還有心思想那事。”

    夜元閻一麵解釋,一麵捉住吉心的手,放在他滾燙無比的男根上,湊近她的耳朵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著悄悄話:“你手上握著的地方是你專屬的,別的女人都統統別想!”

    “貧嘴!羞不羞啊!”吉心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和他多久沒有這樣的捂著被子說私房話了,這個病房果然是個福地,才住進來而已,就一切和好如初了。

    失蹤的李亦雅找到了,江姐的公司包括江山在內也即將妥善安置,絲雨的事情解釋清楚了,至於前幾個月的離婚協議,再婚請帖等等,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她將他的機密泄露了出去,既然是她自己為了報複他所做的事情,那麽由此引起的後果她就該一力承擔。

    他沒有向她討要因為機密外泄而造成的人員物資的損失,她又何必和他計較那些傷害呢?

    事情到了今天晚上為止,已經全部都理順了,明天開始,就是全新的開始了。從前她設想過很多遍的求愛計劃沒有按計劃進行,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他可以重新開始了!

    兩人就這樣捂在被子裏麵笑鬧了一陣,貧嘴,打鬧,一直到某男的某部位軟下來了才安靜下來,相擁著一起入眠。

    第二天早上,吉心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她以為夜元閻已經起床去工作了,便也沒有叫他,自己起床來,準備去浴室洗漱,由於這個房間隻是個套間,沒有單獨的浴室,想要去浴室還需要走出這個房間,到外間的主病房配套的浴室。

    吉心走出房間的時候看到夜元閻並沒有出門,他隻是在主病房的沙發上坐著看報紙,而廚房裏麵時不時的飄出來一些食物的清香,小夏應該已經來了。

    多麽久違的場景,一套房子裏麵,小夏做保姆,自己和夜元閻一起生活。從前的自己或許不會在意這樣平凡的生活場景,可是那一次她接過他遞過來的離婚協議,並在上麵簽字的時候,天曉得她有多麽的留戀這樣平常的生活場景。

    那一刻隻感覺和他見麵說話都成了一種奢求,更別說和他一個屋簷下生活了。見識過他決絕的放手,才能體會到這一刻平靜的相處有多麽的寶貴。

    夜元閻從報紙中抬起頭來,看了吉心一眼,開口問:“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吉心這才收回思緒,不知道自己剛才盯著他看了多久,忙朝浴室走去。洗臉刷牙梳頭發。這個早晨如此美好,讓人從心裏深處感覺到充盈的喜悅。

    小夏做好了早餐,很是恭敬地叫了夜元閻和吉心吃早餐。

    餐桌旁,兩人麵對麵的坐著,一頓早餐而已,兩人卻吃出別樣的味道來,這是屬於久別重逢的味道,經過了分別期間的種種折磨和輾轉反側,才能醞釀發酵出今天重新對麵而坐時的幸福和激動。

    早餐吃完後,夜元閻拿餐巾擦了嘴,對吉心說:“今天上午讓小夏陪著你,我有點事情要做。中午的時候回來和你一起吃午飯。”

    “你要是忙的話,中午就不用趕回來了。”吉心體諒他事業繁多的辛勞,不想他太累。她又不是小孩子,走個路還讓人看著。

    夜元閻站起身來,理了理西裝外套的衣襟,開口說:“我的事情自有主張,你不用擔心。上午呆在病房哪裏都不要去,等觀察夠七天了,我再陪你出去散步。”

    “知道了,沒發現你這麽羅嗦。”吉心這半年來一個人生活慣了,還真有些不習慣他的這樣羅嗦的關心。

    夜元閻笑了一下,走出餐廳,對正在收拾房間的小夏交代了幾句話後才出了病房。

    夜元閻下了樓,去他的專用車庫取了車子,驅車離開了醫院。車子出了醫院大門以後直接朝暗龍城開去。

    上午十點左右的時候,夜元閻已經處理完了手頭上的事情,來到休息室裏麵坐了,點了一根煙,等著阿蛋來回話。

    一根煙快要燃盡的時候,阿蛋敲了門後走了進來。夜元閻將煙頭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裏按滅了,開口問:“查到了嗎?”

    阿蛋點頭說:“閻少您猜得不錯,絲雨小姐這一次回國確實不是偶然,她和她母親本來與a國的一個商人一起生活的很好,前段時間是因為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才回國來。而且更是得到別人的指點,才順利的找到閻少您的。普通的人是不可能輕易的掌握閻少您的行蹤,我猜,這個策劃絲雨小姐回國的人是自己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