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淩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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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元閻抱著這個軟綿綿的小人兒,心裏一陣得意,他就說吧,他的兒子還是和他親,睜開眼睛第一個看的人一定是他。雖然現在這個小家夥兒現在還是皺巴巴的一團兒,哪哪都沒張開,可是還是能看出來,他的臉部輪廓還是比較的像他這個老爹的。
鬱錦站在一旁,也想湊上去去看看剛出生的幹兒子,可是那小家夥兒被閻少抱著。鬱錦有些害怕閻少,吉心在邊上的時候還好,現在吉心去了病房,閻少其人又是這樣的冰冷莫測,跟人一種壓迫的感覺,使人一見到他就油然升起一種敬畏來。
鬱錦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看一看自己的幹兒子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李亦澤打過來的。
她接了電話,朝一旁的角落走去:“喂,阿澤,什麽事?”
李亦澤不答反問:“你現在去醫院了嗎?見到吉心了沒?”
“見到了,不過她剛生產完,需要休息。怎麽了,有事嗎?”
“公司裏麵有個緊急會議,你要是有空還是回來一趟吧。”李亦澤回答。
很普通的對話,鬱錦也沒多想:“好吧,我現在就回公司。吉心需要休息,閻少不讓任何人打擾她。我和她說不上什麽話,改天再來看她吧。”
“吉心在休息,那閻少在做什麽?”李亦澤順便問了一句。
“還能做什麽,高興的不得了的抱兒子唄。好了,不說了,我這就回公司了。”鬱錦說著掛了電話,朝病房樓的電梯間走去。
按照夜元閻的計劃,吉心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就回去閻島上坐月子的。一家三口在那座事先準備好的房子裏麵快快樂樂地生活。
所以吉心被護士推到病房裏稍事休息了一會兒後,就要開始朝閻島上轉移了。她肯定是不能動彈的,好在夜元閻安排了暗龍城中醫療大樓裏麵的醫生護士們過來一路看護著她。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天衣無縫。就等著從醫院轉移到閻島,暢享一家三口的幸福人生了。
暗龍城裏麵來的醫生和護士們,穿著白大褂,走進了吉心的病房,準備把她轉移到擔架床上,推到樓下,上救護車。暗龍城裏麵的醫生護士們雖然也穿著白大褂,可是白大褂的式樣卻和軍醫院裏麵的醫生護士們穿的白大褂不一樣。
他們剛走進病房,小夏也走了進來,異常忙碌的樣子,拉著一個醫生的袖子說:“這邊的事先等一等,先去我那邊,物色的奶媽和月嫂今天都來了,這我也不知道該選哪一個,醫生你懂得多,快去幫我選一選吧。”
醫生有些猶豫,他們今天被閻少派來就是護送人去島上的。其他的事情也沒說啊。
小夏見醫生沒有答話,不免有些焦急:“太太這邊要多休息,讓她在這裏休息著,你們去幫一幫我吧。閻少說要找最好的月嫂和奶媽,我就找了好多的人選,現在所有的人都來了,一個房間都在站不下,熱而鬧鬧的一屋子問我怎麽想才能留下來,人來了這麽多,可是我不會選啊,更不可能讓閻少去選,這個醫院裏麵的醫生到底是沒有我們暗龍城裏麵的人可靠,你看……”
醫生聽了小夏的話後,回應說:“既然是閻少吩咐的事情,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聽到醫生答應了下來,小夏連忙道謝:“謝謝了,謝謝了,以前從來沒遇上過這樣的事,沒有經驗,就怕把事情辦砸了,沒想到臨到最後還是弄得一團亂。”
小夏比較年輕,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更沒有選奶媽的經驗,閻少吩咐下來的事情,不敢隨便應付,想方設法的收攏了不少金牌月嫂啊,最適宜年齡的哺育期的奶媽啊,可是到頭來人都給弄來了,卻不會篩選。這樣的小事,顯然不能麻煩閻少,幸好暗龍城那邊有醫生來,這才救了急。
醫生轉過頭來對她帶過來的護士說了一句:“留一個人在這裏看著,其餘的人跟我去一趟。”說完後和小夏一起往病房外麵走去,邊走邊說:“這選奶媽很簡單,隻要奶水好,本人沒有疾病和體味就好,再想選好一點的話,那就要要求性格好一些,畢竟奶孩子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情……”
醫生和大部分的護士被小夏請走了去選月嫂和奶媽了。病房裏麵就留了一個護士看著。護士帶著口罩,頭上戴著護士帽,隻見她在吉心的病床旁默默地站了幾秒鍾後,推著擔架床走出了病房。
再次回來的時候,擔架床上麵已經赫然多了一個暈過去的女子。女護士將女子的頭發弄散,讓發絲遮住臉。然後站在擔架床旁,將上麵的披散著頭發的女子推到病床上,然後又把擔架床推到病床的另一側,掀開病床上的被子,把床上躺著的,深度睡眠中的吉心給推到了單間床上。
如此將病床上麵的人給調了包後,女護士將病床上麵的被子床單什麽都整理了一邊,遠遠看去,床上躺著一個頭發披散,沉沉地睡著的女子,似乎並沒有什麽異樣。
女護士整理好現場之後,便推著擔架車一路出了病房,直接進了電梯,電梯間的數字跳動到一樓。女護士出了電梯,推著擔架車,一路出了病房樓的一樓大廳,大門外麵早已經有一輛麵包車等在那裏了。
看到女護士推了擔架車走了過來,車上下來一個戴著帽簷的帽子的男人,男人將擔架車上麵半昏半睡的吉心抱了進了車裏,女護士也上了車,然後車門合上,車子啟動。很快地這輛麵包車就帶著吉心和那個女護士一起離開了醫院。
麵包車出了醫院,跑了一段路程之後,開著車子的男人,才轉過頭來,對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人說:“沒想到你真的能得手。”
女護士臉上的口罩早就摘了下來,整個麵相來看,不是袁粉又是誰?
袁粉微微回頭,瞥了一眼後麵的車座上躺著的吉心,見她穿著寬鬆的病服,側身,蜷腿躺在車座上,一副很是疲累的樣子,側躺在車座上一動不動。看了這一眼後,袁粉才滿意地回過頭來,陰險地笑著說:“我早說過的,想要達到目的是一定會有方法的,隻是我們願不願意去想罷了。”
李亦澤一麵開著車子,一麵回應說:“少來,依我看,不過是你運氣好而已。”
“運氣好?那換你試試看?”袁粉鄙薄地看了一眼李亦澤,“說起來,這些還都是拜夜元閻所賜!若不是他把我關在那座樓裏,我又怎麽會天天沒事了到處轉悠,若不是我在那座樓裏天天轉悠又怎麽會知道那些護士們的小習慣呢?就是因為我足夠的了解那些護士,所以才能模仿得逼真。不然,你以為隨便什麽人都能進入夜元閻的勢力範圍?”
李亦澤回應說:“你也說了夜元閻有勢力範圍,那你又是怎麽帶著活生生的人出來的?”
袁粉冷冰冰地笑了,回答說:“別忘了,我也在他手下做過事。他手下的保鏢一般如何布置,布置在哪裏,我還是知道的。那一層病房雖然都清了場,可是到底是公共場合,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放人在那裏,而且那是產房,婦科病房,不好安插男保鏢在那裏。”
李亦澤笑了一下:“沒想到夜元閻這隻狡猾的頭狼也有麻痹大意的時候。”
袁粉回應說:“其實這裏麵也是有著幾分運氣的,你打的那一通電話問到閻少在抱孩子,而她在休息,我知道了閻少不做防備之後這才幹大著膽子幹,我模仿的那個護士一般的人雖然不容易看出來,但是絕對逃不掉閻少的眼睛,那一會兒他若是出現在病房周圍,我就不敢下手了。”
“而且剛好趕上那個保姆要醫生去幫忙選奶媽,這樣就給我我足夠的下手的時間。瞅著空子把人帶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袁粉得手了一件大事,心裏說不出的得意,一麵說著話,一麵看著車外的景物,隻感覺老天終於公平的一次。現在終於讓袁吉心落到了她袁粉的手上了!有怨抱怨,有仇報仇,自己前麵受到的那些苦,終於都可以討回來了!
李亦澤開著車,朝他的公寓開去。因為計劃的倉促,所以沒有時間找地方。現在除了他的那個公寓,沒有什麽藏人的地方,隻能先把吉心暫時地安端在他的公寓裏麵了。
可是一個公寓裏麵同時住了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之間還有這莫大的恩怨。這個問題頓時就出現在李亦澤的眼前。眼看著車子就快到他的公寓樓下了,他必須要在回去房間之前把事情給解決掉!
於是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口問袁粉:“天降紅雨你將人給弄了出來,現在你打算怎麽處置她?”
袁粉應該是在心裏已經想象過好多遍報複吉心的場景,聽李亦澤這麽一問,想也不想地回答說:“怎麽處置她?當然是先弄殘掉她的腿,再弄花她的臉,再想辦法讓她生不如死!”
李亦澤聽著袁粉說的話,又看了一眼她臉上猙獰的表情,心頭真真的發涼,眼前的這個瘋子,哪裏還有從前的袁粉的樣子?以前經常和小雅一起玩的袁粉是個聰明伶俐,乖巧活潑的大小姐,現在這個袁粉,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不行,不能讓這樣的袁粉和吉心呆在一起,李亦澤想著自己還要上班,不能保證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能替吉心防備著袁粉。所以,一定得想想辦法才好。
就像袁粉說的,方法一定是有的,就看自己願不願意去想了。眼看著車子就快要來到他住著的公寓樓下了,突然間李亦澤就想到了個辦法,將袁粉和吉心隔開的法子。
他轉了下方向盤,掉轉了車頭,開口對袁粉說:“袁吉心失蹤以後,夜元閻一定會派人找的,把她放在我的公寓裏麵肯定不保險,我想起來一個地方,把她放在那裏,夜元閻一定找不到。”
聽了李亦澤的話後,袁粉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好,你要真有好地方了,就過去看看。”袁粉的眼裏,把吉心放在哪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吉心終於落到了她袁粉的手上!
李亦澤開著車,一路來到了一個樓盤,車子開進新建成的小區的地下車庫。這個小區新開發出來,因為一些列的工程檢驗證書還沒有拿到,所以還沒有給業主交房,所以現在這個小區,包括這個地下車庫裏麵基本上沒有什麽人。
車子停在小區的地下車庫,不遠處有著一排房間。車庫裏麵臨時搭起來的房間顯然不是用來住人的,這是當初開發這個小區的時候放稍微貴重些材料的倉庫。李亦澤上一回來檢查工地的時候拿了一把開這個倉庫門的鑰匙。不知道那鑰匙現在還能不能用。
李亦澤從自己隨身帶著的鑰匙串中找到了那把不起眼的鑰匙,推開車門下了車,招呼著袁粉也下了車。
袁粉一心想著李亦澤這是在給吉心找藏身的地點,以免被夜元閻找到,所以也不防備,李亦澤招呼她下車,她就下車了。她以為她的心裏痛恨吉心,別人就會和她一樣的恨。這是人心裏的一個普遍的誤區,總喜歡用自己的思維定位別人。
李亦澤拿鑰匙去開倉庫門的鎖,沒想到倉庫的鎖沒有換,拿鑰匙一擰門就開了。因為是臨時的倉庫,所以裏麵就隻有一個小燈,等到這個小區的房子都交房的之後,這個臨時倉庫是要拆掉的。李亦澤開了那個小燈,轉身對門外站著的袁粉說:“進來看一看吧。”
袁粉試探著走了進去。走進去看了一下這個房間裏麵的情況,裏麵亂七八糟的堆著一些材料,髒兮兮的。味道也不好聞,正準備轉身出去的時候,隻聽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她心一慌,忙要去拉門。可是說時遲,那時快,隻聽見門外傳來輕微的哢嚓一聲,門落了鎖!
袁粉心中大駭,死命地拍著門板大喊:“李亦澤,放我出去!你這個混蛋,竟然敢利用我!你不得好死!你們都不得好死!……”
李亦澤用鑰匙把那個臨時的倉庫門給鎖了,才懶得理會裏麵袁粉的叫罵聲。他不免有些佩服起自己的機智,找了這麽一個地方把那個瘋女人給關起來。即保護了吉心,又少了許多的麻煩。誰曉得放那個瘋女人在外麵又會惹出什麽亂子來呢?
將吉心從夜元閻的身邊擄來,已經達到了李亦澤報複夜元閻的目的,既然他的目的已經達成,又何必再在袁粉這個瘋女人身上浪費精力?於是李亦澤拋著鑰匙朝那輛麵包車走去。這個小區裏麵在交房前是不會有人來的,工人們建好了房子,也走了。這個空蕩蕩的地方,就是袁粉喊破嗓子也沒用的!
李亦澤開著車,這才放心地回到了他住著的公寓樓下。
他把吉心從車裏抱了出來,一路走進電梯,上樓。回到門前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將她安放在他的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知道這個時候,李亦澤的心才安靜了下來。現在她躺在他的房間裏麵他的床上。這一刻,他隻感覺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所有的提心吊膽都是值得的!
把袁粉控製起來了,又把吉心弄到手了。這麽長時間以來,李亦澤一直都活得特別壓抑和憋屈,什麽時候真正地感覺踏實過?多長時間了,今天李亦澤終於感覺到了舒暢的感覺。因為他終於也讓夜元閻不好過了!
就這樣,李亦澤在床邊坐了許久,一瞬不瞬地看著床上躺著的熟睡的吉心。周圍的時間仿佛要靜止了。他在想,若是以前的自己,這樣子和吉心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心裏一定是特別歡喜的。可是為什麽現在和吉心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心裏感覺到最多的卻是報複了夜元閻的暢快?
李亦澤坐在床邊不知道發了多長時間的呆,才想起來要去還車。今天的那輛麵包車是他借的別人的,現在用完了,肯定是要還回去的。想到這裏,他走出了臥室,離開了公寓,下樓去還車。
還了車子後李亦澤又找了個餐廳去吃飯,他知己吃過了飯後,又讓服務員打包了一份飯,準備帶回去給吉心吃。他平常一個人住的時候,很少自己開火做飯。可是吉心剛剛生產完,需要補充營養,於是他特意打包了一份營養餐,帶了回去。
李亦澤重新回到他的公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鍾左右了。
剛一打開門,就嚇了一跳,因為鬱錦居然在他房間的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他走了進去,將打包回來的飯盒在茶幾上放了,裝作渾然不在意的樣子,開口問鬱錦:“你怎麽來了?現在可沒到下班的時間。”
鬱錦的臉色很難看,她的目光很是複雜地看著李亦澤,目光之中有恨,有焦慮,有傷心,有疲倦,她看著李亦澤的臉,看了足足一分多鍾,這才開口恨恨說:“李亦澤,你很好!”
“我本來就很好啊。”李亦澤淡淡地笑了一下,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朝臥室走去。臥室的門緊閉著,他想推開門看一看吉心,看她醒來沒有。
手還沒觸碰到門把手,就聽到鬱錦惱怒的聲音說:“不用看了!人我已經轉走了!”
“你把她弄到哪裏去了?”李亦澤想也沒想的開口問。
鬱錦一副不想開口的樣子。李亦澤終於還是推開了房門,看了一眼床上,床上果然什麽都沒有了。他頓時就不爽了,幾步走到鬱錦的麵前大聲質問:“誰讓你進我的房間的!誰準你亂動我帶回來了人?”
李亦澤吼完了這幾句話後,隻感覺耳朵嗡的一聲響,臉上一陣火辣,他被鬱錦扇了一個耳光!他捂著一陣火辣的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鬱錦。好,很好,這個女人平時在公司裏麵以女上司的身份對他頤指氣使就罷了,現在居然敢這樣子扇他耳光!真的把他當成個不會叫的軟蛋?
李亦澤心中升起騰騰的怒火,正要發作,隻聽得鬱錦說:“你這套公寓是公司的員工住的,門鑰匙行政部裏一找就能找到。我問你,你今天上午去哪裏了?公司裏麵明明沒有急事,為什麽要騙我說有急事讓我回去?”
李亦澤什麽都不想說,生著悶氣,重重地在沙發上坐了,臉色冷得嚇人。
鬱錦冷笑了一下,走到李亦澤的身邊,開口說:“不服氣是嗎,那我告訴你,剛才那一巴掌是替你母親和你妹妹打的!你母親若是知道你又去胡鬧,招惹閻少,她一定會這樣子打你的!你們家好不容易從那樣的困難裏麵走出來了,好不容易拜托了那些陰霾,眼看著就能好過起來了,你為什麽要這麽的糊塗!你知不知道你惹不起閻少!”
“我的事,你少管!”李亦澤氣悶地說。
鬱錦一陣苦笑:“我不管能行嗎?我都已經被當成懷疑對象被閻少叫過去問話了!”
“這麽快?”李亦澤始料未及,“我把車子停在監控死角,而且還戴了帽子遮掩,車牌也用顏料塗花掉,他們應該查不到我今天去過醫院的。”
“看來,這事到底還是你做的。你說的這些,閻少目前還沒查到,他現在就盯緊了今天上午,那一層病房裏麵出入的可疑女性。因為有關錄像和人證都證明今天上午那一層病房有可疑的女性出入。所以我才被叫去問話的。阿澤,閻少這一次是真的惱了!”鬱錦無奈地開口。
聽到這裏,李亦澤稍稍鬆了口氣,隻是懷疑陌生女人,看來自己還是沒有危險的。
“眼下的情況,閻少並沒有懷疑到你的身上,他以為這是一樁綁架案,還不想打草驚蛇,等著對方上門談籌碼,所以我們現在還有時間想辦法。”鬱錦看著李亦澤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