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誰惹的禍? 【為reed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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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輝堂。

    老夫人哎喲哎喲的"shen yin"著躺在坐榻上。

    “老夫人,神醫來了。”小丫鬟在門口稟道。

    老夫人被身邊的婆子扶了起來,無力說道:“讓他進來。”

    小丫鬟打起簾子,隻見一帶著黑紗圍帽的男子率先邁進了上房。他身後還跟著一位身著白衣。身量纖細修長,帶著白紗圍帽的女子。

    鄭氏跟在最後頭。

    老夫人盯著黑紗有些不悅,“神醫看診,連麵紗都不取嗎?”

    “麵紗取與不取不重要,看好了病才是關鍵。”梁嫤粗著嗓子說道。

    顧老夫人不悅,但也沒必要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這幾日實在是將她疼得很了。請了宮中多少太醫都無法根治,一變天就容易複發。

    梁嫤隔著帕子為老夫人請了脈。

    其實不用請脈。她也已經知道老夫人的病因了。

    以往替老夫人按摩的時候,她已經珍過了。

    “老夫人頭痛,乃是‘?淵’引起。”梁嫤收回手說道。

    “?淵?”鄭氏在一旁狐疑問道。

    梁嫤點頭。“沒錯。老夫人嗅覺失敏已經有幾年的光景了吧?”

    老夫人看了梁嫤黑紗遮臉的圍帽一眼,“是,有好幾年了,但頭痛是這兩年才頻發的,?淵早就好了。也不是一點味道都嗅不到。唯有傷風之時,才會更嚴重些。”

    言下之意,就是不信這頭痛是?淵引起的。

    淵,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慢性?竇炎。

    “平日裏,老夫人隻覺得嗅覺不敏,但影響也不大,唯有傷風傷寒之時,?道不通,頭痛加劇,心煩氣悶。總覺體內有邪火發不出。火大傷身。不能根治?淵,這便坐下病根,反複發作,傷體之根本,循環往複,頭痛會越來越厲害。但隻要抓住了病根,根治了?淵,這頭痛,便自然消除。”梁嫤淡然的說道。

    “是,是像你說的那樣。可?淵這毛病。多年前就已經好了。”顧老夫人說道。

    梁嫤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要想讓病人好得快,必須先取得病人的信任,倘若病人不相信醫生,再好的醫生也治不好一個小病。

    “神醫,那依你看,我家老夫人這?淵,要多久才能治好?頭痛多久才能完全好了,不在反複?”鄭氏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

    “三天見效,半月足矣,三月不複發,便是根除。”梁嫤語氣篤定。

    病人都喜歡聽醫生肯定的回答,多久能醫好病。好似這樣就能證明這醫生醫術高明一般。

    爺爺告訴過她,醫生的謹慎和保守不適用與在回答病人的問題之上。謹慎應用在診斷上,保守應用在下藥上,而對待病人的疑問,就應該給出最確切的答案。如果不能給,便是她的診斷還未到家。

    顧老夫人聞言,這才緩和了臉色,“已經疼了這麽多年了,兩三個月,我還是等的起的,還請神醫醫治。”

    梁嫤並未多言,讓身後一身白色紗衣的阿醜給她取出一包銀針。

    讓顧老夫人平躺在坐榻上,梁嫤半蹲半跪在一側,抬手行針。取主穴:迎香,印堂,百會,百穀。留針不取。

    又取配穴:風池,上星,尺澤,列缺,通天,攢竹。

    初行針之時,老夫人見梁嫤拿著銀針就往自己臉上紮過來。很是嚇了一跳,折身就要起來。

    一旁半跪著的阿醜早就有所準備,抬手按住老夫人的肩膀。

    梁嫤手法很快,若是不懂行的根本就看不出她是如何出針,又是如何取針的。

    但見取針後,有些穴位冒出血珠子。

    一旁伺候的丫鬟要上前止血,也被梁嫤抬手製止。

    “不必止血,針尖小,傷口不大,讓血自己止住就好。”

    留針之時,梁嫤取出黃金艾絨,熱灸主穴。

    取針後,繼續熱灸。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

    映輝堂的正房裏到處都逸散著艾草的香味,梁嫤才收起了未用完的艾絨。

    她四下看了看道:“屋子時常要開窗,通風透氣,雖有寒邪入體,但室內空氣閉塞,並不利於康複。”

    梁嫤收好了針,綠屏的老子娘上前扶著老夫人坐起。

    “老夫人,您覺得怎麽樣?”

    顧老夫人吸了吸?子,按了按額角,“別說,還真好些了。”

    一屋子的人,這時候,看向梁嫤的目光就不一樣了。

    以往聽“洛陽神醫”的名號,隻是道聽途說而已,今日得見,卻見這神醫連真麵目都不露,以為是故弄玄虛。

    不曾想,這才過了大半個時辰。連一開始頗為不信的老夫人都承認好些了,看來,這神醫是真有本事的。

    梁嫤對這效果並不詫異。醫治?淵的取穴,從古時候一直發展到現代,經過了多少名醫的不斷實踐摸索,多少臨床經驗積累下來最是行之有效的方法。再配合藥物治療,見笑自然會快。

    “針灸三日,嗅覺基本就可以恢複,以藥物鞏固,半月之後,就可完全恢複。三月之內,需照顧好看飲食生活,勿在著涼。基本不會再複發了。”梁嫤收好針起身留下藥方,並叮囑了熬藥要注意的事項,便欲告辭。

    顧老夫人親自起身,由一旁老婆子扶著,“神醫,先前有不敬之處,還請神醫勿怪。神醫果然名不虛傳。”

    許是病痛輕了,顧老夫人臉上的表情都輕鬆了不少,跟梁嫤說話之時,嘴角還掛著難得的笑。

    “多謝神醫肯入府醫治,不如留下,用了午膳,顧家再派車送神醫離開?”顧老夫人客氣說道。

    梁嫤微微搖了搖頭,笑道:“顧老夫人不必言謝,治病救人本就醫者天職。且待到三日之後,某診金不菲,顧老夫人莫要與某翻臉才好。”

    顧老夫人傲慢一笑,“顧家豈是那眼皮子淺薄之人?”

    “如前幾日一般,以權壓人,某更是承受不起。您留步,某告辭!”梁嫤拱手,轉身走出了上房。

    阿醜在圍帽之下,偷笑著跟了出去。

    顧家老夫人的笑意全僵在臉上。

    瞧見簾子被挑起又落下,遲緩的轉過臉道:“她說什麽呢?顧家以權壓人?這裏可是京城!天子腳下,顧家什麽時候以權壓人了?”

    一旁綠屏的老子娘低頭想了想,忽而抬頭道:“說的是前幾天,蔣氏前去的事兒吧……”

    顧家老夫人猛拍了下身旁矮幾,“我說這神醫怎麽說話陰陽怪氣的!原來還是她惹的!叫她好好呆在屋裏頭反思,沒想明白了,就甭出來了!”

    原本就怒氣衝天的蔣氏如果知道自己被禁閉的日子,從一個月,變成了遙遙無期,隻怕要掀了桌子。

    鄭氏送了梁嫤等人出了顧家,心裏卻仿佛樂開了花。

    她在蔣氏手裏吃過的明虧暗虧可是不少,看蔣氏在她手裏吃這麽大的虧,還是頭一回。怎麽能不叫她高興呢。

    梁嫤和阿醜回到仁濟堂的時候,仁濟堂的外頭正圍著一群的人不停的吵鬧。

    若不是仁濟堂的小夥計各個人高馬大,且拳腳不俗,隻怕這些人要拆了仁濟堂。

    梁嫤阿醜隻好繞過了正門,從後門進了院子,上了二樓。

    李玄意安排這麽些厲害的夥計,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呢。

    “徐掌櫃,怎麽回事?”阿醜瞧見苦著臉,站在二樓窗口的徐長貴便開口問道。

    徐長貴撥了撥算盤珠子,看了眼梁嫤,“看來這錢太好賺,也不是件好事!”

    “嗯?”梁嫤取下圍帽,挑眉看他。

    “成藥藥丸已經賣完了,一樓二樓的貨都沒了。那些好說話的主顧的訂單都要排成一摞子了。丹梔逍遙丸和六味地黃丸已經缺貨兩三日了,這不,催著要呢!”徐長貴指了指樓下圍著的人。

    梁嫤汗顏一把,她想到了成藥會受歡迎,但卻還是低估了這藥受歡迎的程度。

    如果一開始就預料道,她應該每日限量發售的。

    “徐掌櫃,您現在就寫出告示,解釋下因咱們的成藥,取藥材精良,且神醫親手製作,所以供給有限,從今往後,每日限量發售。樓下每日限售一百盒,樓上每日每種藥材,限售二十盒。”梁嫤一麵想,一麵說道,“一樓藥價不提,二樓藥價翻一倍。”

    徐長貴在一旁點了點頭,“主意不錯,可光說不行啊,如今一盒藥都沒有,咱們貼這告示,不是找罵呢?”

    梁嫤歎了口氣,“一開始就覺得住在顧家不方便,可我娘卻不同意搬出來!”

    阿醜湊在她身邊,笑嘻嘻道:“那你自個兒搬出來,也住在藥園裏,咱們也好做個伴!”

    藥園是阿醜對顧家附近那處製藥的宅子的稱呼。 我不狠,站不穩:

    阿醜如今就住在那裏。休剛匠技。

    梁嫤覷了她一眼,“別,我這麽說,我娘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走,咱們現在就去藥園,趕在天黑之前,明天的藥量得做出來。”梁嫤起身道。

    徐長貴吧唧了一下嘴,摸著蓄了山羊胡的下巴說道:“其實一樓的藥材,品質也差不了多少,不如將一樓的藥材也提價三分之一?”

    梁嫤搖了搖頭,“這藥本就不便宜,平常百姓人家也就剛買得起而已。再提價,他們怕是隻能‘望藥興歎’了。”

    徐長貴看她一眼,點了點頭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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