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自找的 【為……親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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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將自己所得美姬,甄選出不少來,送與聖上。

    聖上便對他所做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在私下裏。暗暗責備他修麗正殿花費太多。

    太子立即建議聖上也重新修繕大明宮的殿宇,並拿出自己一年的俸祿來支持聖上。

    太子麾下不少官員也跟著出錢。

    這馬屁拍對了地方,聖上果然沒有在就這件事揪著太子不放。

    連對太子重新啟用顧家人,都未置一詞的默許了。

    景王府中。

    李玄意正拿著一柄木劍,教兒子李楨練劍。

    聽聞管家匆匆趕來道:“王爺,顧常丞求見。”

    李玄意聞言並未理會,直到將一套劍法比劃完,問著一旁李楨道:“楨兒可看清了?”

    李楨點點頭,“看清楚了。”

    李玄意這才抬眼看向管家,“顧常丞?哪個顧常丞?”

    管家遲疑道:“顧家六郎,顧衍,如今任職太常丞。”

    李玄意蹙眉。“李妍兒嫁的那個顧家?”

    “正是。”管家連忙點頭。

    李玄意將手中木劍,放在一旁憑幾之上,一麵看著李楨拿著小木劍比劃著,一麵同管家道:“那顧家不是因為河運之事,被聖上罷黜。不再錄用了麽?”

    “呃……許是走了太子的路子。如今聖上十分倚重太子。”管家小聲說道。

    李玄意聞言,沒有說話,停了片刻才道:“他與景王府有何交道?忽然來景王府作甚?”

    “這個……小的不知。”管家猶豫道。

    管家見李玄意又沉默起來,以為他必然不會去見的時候,卻見李玄意笑著轉過身。

    “許是顧六郎想來找本王敘敘舊呢?說起來,本王和顧六郎還真有那麽幾分交情!”

    說完,他叮囑李楨好好練劍,又讓春生夏長都守著李楨。他轉身向外走去。

    “景王爺,別來無恙!”顧衍起身,拱手對李玄意道。

    李玄意邁步進花廳,臉上掛著淡笑對顧衍擺了擺手,“顧六郎怎麽想起來到景王府來了?也不提前下個帖子?本王好叫人準備?”

    “今日從景王府門前經過,不知怎的,特別想來看看景王如今過的如何,這腳便不受控製,冒昧就來了!”不知是歲月的洗禮。還是心態不似當初。顧衍的聲音,已經不似當初在洛陽時那般溫厚,多少有些刻薄的味道。

    這不由讓李玄意想到了昔日的常樂公主。

    李玄意笑了笑,“過的怎樣?不就是這個樣子,無官一身輕,養養花,溜溜鳥,自在得很。”

    “景王爺倒是看得開,沒有食邑俸祿,這日子還能過得這般自在,正是叫人羨慕。”顧衍的聲音越發的刻薄起來。

    李玄意冷笑一聲,“是啊,想來顧六郎今日突然到訪,是想看看景王府蕭條落魄之狀。唉……還真是叫你失望了!”

    顧衍哼了一聲,“寧王如今過成那般模樣,也幸而是太子對景王府仁慈。聖上仁慈,才沒讓景王府也落得那般田地!”

    李玄意笑了笑道:“非也非也,沒有食邑,沒有俸祿,景王府依舊過的不錯,乃是因為本王娶對了人!有個盛名在外的神醫夫人,有廣布大周的仁濟堂,便是這景王的爵位不要,本王依舊過的很好!”

    顧衍抿嘴,眉頭微蹙。

    李玄意卻繼續輕笑著說道:“不過想來這種滋味顧六郎也是不陌生的。當初顧家落魄,全家上下指著李妍兒的食邑活過之時,想必顧六郎也能這般輕鬆自在的享受吧?”

    顧衍霍然起身道:“不是誰都像景王這般,靠著女人吃軟飯,也吃得這般甘之如飴的!顧某沒那個福氣!”

    “你自然是沒有那個福氣的!這軟飯也看是跟誰吃,有些人想吃也吃不到吧?”李玄意笑的十分暢快。

    顧衍原本是來調侃諷刺李玄意的,卻反被人挖苦一番,送上門來找不自在,他臉上有些難堪。

    恰逢此時梁嫤從外頭進來,“聽聞……”木木雙圾。

    梁嫤剛開口,便瞧見板著一張臉的顧衍,和笑得開心的李玄意。

    什麽情況?不是說顧衍來了,王爺很生氣?

    聽聞顧衍又攀上了太子,李玄意要是一時忍不住,出手將顧衍給打了,這麽長時間的隱忍,不是白忍了麽?她正要來看著勸王爺的……眼前看起來,卻完全不是這麽回事兒啊?

    看到一身華服的梁嫤,頭上挽著夫人的發髻。

    相較於多年前,他們初相識之時,梁嫤瘦削單薄稚嫩的樣子。

    如今的她,更是如成熟的蜜桃。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迷人的光彩。

    顧衍看到她那一瞬間,便生生怔住,好半晌都未能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未能回過神來。

    直到李玄意那張俊的讓人討厭的臉,忽然擋住他的視線,他才凝眸,回神。

    “嫤娘……”

    “慎言!顧六郎!”李玄意的聲音立時冷了下來,適才還充斥著他笑聲的花廳,瞬間冷得如數九寒天。

    李玄意釋放於戰場上培養出來的懾人氣勢。

    顧衍還真有些扛不住,他倒退了一步,額上已經有汗滲出。

    分明是他先遇見梁嫤的,分明是他更接近梁嫤的!

    為什麽……為什麽李玄意不過是因為當初與顧家同行,後來便將梁嫤奪了去?

    顧衍在心中咬牙。

    “寧王敗局已定,太子必登大寶。景王昔日多親近寧王,他日太子登基……嫤、嫤娘……你若回心轉意,我必接納與你!”顧衍一往情深的說道。

    梁嫤站在李玄意身後。

    覺出他驟然因生氣而繃緊的脊背,覺出他握著她的手,手心因怒意微微發燙。

    她立時反握住他的手,冷笑道:“顧六郎好一番深情,怕是表錯了地方吧?太子身邊盡是顧六郎這般不知禮的人麽?我乃景王妃,豈能由你提及閨名?你這般作態,真真讓人惡心!”

    顧衍在李玄意的威壓之下,隻覺心頭含著一口血。

    梁嫤的話更像是一把刀子,捅在他心口上。

    “我家王爺雖無官職,也畢竟還有爵位在,你算什麽東西,敢在王府裏放肆?如今當家的還是聖上呢!太子還沒有登基呢!你不過是太子麵前的一條狗,就算要咬人,也該看清楚站在你麵前的人,你惹不惹的起再下口!”梁嫤冷聲說道,“來人,將這不知禮不知所謂的顧六郎給打出去!”

    顧衍心頭含著的一口血噗的吐了出來。

    景王府家仆衝入花廳,拽著顧衍就向外推搡。

    顧衍不知是不是被李玄意的氣勢震出了內傷,還是被梁嫤的話罵的頭有些懵,竟被王府高高的門檻絆住,噗通一聲,狼狽跌趴在地。

    他臉上煞白一片,嘴唇都微微哆嗦。

    身後傳來梁嫤嘖嘖的聲音,“可惜了一塊上好的波斯地毯,這血跡洗不掉的吧?”

    他捂住心口,倉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甩開架著他的景王府家仆,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景王府低調行事,寧王府也安然於躬耕,似乎將政事均都放下。

    連以往?力支持寧王的世家大族,及朝中眾臣的拜訪均被寧王府拒之門外。

    寧王府甚是因為經濟拮據,遣散了一批家中仆役。

    太子讓人盯著寧王府,聽聞此訊,愈發高興起來,於東宮宴飲,絲竹之聲徹夜不絕。

    太傅等人的勸阻,太子也都當做是耳旁風,根本不放在心上。如今沒有內憂外患,難道不是及時行樂的好時候麽?他這個太子已經憋屈如此多年,耐心早已經耗盡了。

    聖上似乎頗為縱容太子,隻要太子在政見之上不與他作對,其他行為,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做不見。

    以往朝堂中的暗流湧動似乎都停了下來,如今真是表裏如一的一派安定之態。

    這日,聖上借太後之名,召了景王妃入宮。

    景王妃原以為是太後身體哪裏有不適,不想,卻是被宮人引進大內太液池邊上的回廊之中。

    太液池邊上,建有回廊四百餘間,亭台樓閣星羅棋布。湖中心有島嶼,島嶼之上也建有樓閣。

    清風徐來,吹皺太液池平靜的水麵,映著日光,波光粼粼。

    聖上正坐在凸出懸空於水麵之上的八角亭中,臨湖垂釣。

    梁嫤看了看朝她比了噤聲手勢的宮人,心中有幾分莫名。

    不是太後,而是聖上要召見她?這段時間,李玄意和她什麽都沒做啊?李玄意忙著教兒子女兒功夫,她忙著她的仁濟堂之事。

    不管是寧王那裏,還是太子那裏,他們都沒有過多的接觸過。甚至連上官家她都不常去,不應該有什麽事有犯了聖上的忌諱吧?  [ban^fusheng]. 首發

    “上鉤了!上鉤了!”聖上身邊宦官,興奮的拍手叫道。

    聖上揚手一甩杆,將一隻巴掌大的紅色錦鯉拽了上來。

    宦官忙不迭的上前取勾,將錦鯉放入一旁盛了水的木桶之中。

    一旁會說話的宦官笑道:“景王妃真乃福星,聖上垂釣一早上,景王妃一來,這魚兒便咬鉤了!”

    聖上聞言,笑看向梁嫤,“這話說的不錯。”

    梁嫤連忙向聖上福身行禮,“聖上萬安。”

    聖上將吊杆扔給一旁伺候之人,揮手讓他們退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