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女人做不了任何事情 5400鑽石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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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很久,程北望忍不住問旁邊的臨風:“我是忘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嗎?”

    臨風麵無表情地道:“程都督,奴才方才已經給您說過一遍了,為了表示沉痛。您還是將這白花簪給戴上吧。”

    說著,遞過去一根素白素白的簪子,上頭兩朵小花。

    撇撇嘴,程北望伸手將簪子撚過來,不滿地道:“總覺得我像是吃了點虧。這跟戴孝似的…”

    “無妨,還有我陪你。”趙豐年回頭看他一眼。指了指自己頭上的素白簪子。

    連趙世子竟然都戴!程北望咋舌,看了看他,無怨無悔地將簪子插在了頭頂的發髻上。末了問臨風:“你家主子呢?”

    臨風道:“在棺材裏躺著,玉樹已經去喂飯了。”

    趙豐年一愣,猛地扭頭:“你說什麽?”

    喂了飯?死人還要喂飯的?燕地的特殊習俗?

    程北望眯著眼睛看了他好一會兒,伸手將人拉過來,道:“我就覺得你這兩日悲痛惋惜得也太逼真了……敢情你以為宋監軍真的死了?”

    “不是真的死了,還能假的死了?”趙豐年滿臉疑惑:“前天不是你們將棺材抬回來的嗎?還知會了大軍統統掛白幡,裏外悲哭。”

    挖挖耳朵,程北望看著他:“前日晚上眾位將領議事的時候…趙世子沒來?”

    趙豐年點頭,他這人不喜歡看棺材,那麽大口棺材停在營帳裏,他怎麽敢去?就偷了個閑去讓人打聽宋瑞雪的下落了。反正他是趙軍統帥,燕軍開會。應該…是不用去的吧。

    程北望捂了捂眼睛,哈哈笑出了聲,拉著他就回去了燕趙大營。

    “不不不!”趙豐年看見中間那大營帳就一個勁地搖頭:“我就不去了,你有話就在外頭說了便是!”

    理也不理他,程北望拖著人就往營帳裏拉,見趙豐年掙紮得厲害,還叫了臨風一起,左右用力,將趙世子活生生給推了進去。布司長巴。

    沉香木的棺材停在營帳正中央,棺材蓋子半開,宋涼臣支了身子坐起來,手裏正在寫部署,旁邊的玉樹正端著飯菜。一口一口往他嘴裏喂。

    趙豐年看傻了。

    “趙世子來了?”宋涼臣看著他道:“我那天就在想周圍好像少了個誰,原來是你沒來。快來,正好要將最近幾日的事務交給你。”

    “……”暗地裏掐了自己一把,覺得十分疼了,趙豐年才知道這不是做夢。他奶奶的,宋涼臣沒死?還坐在棺材裏吃飯?殺人凶手玉樹還在旁邊喂飯?

    宋家的人果然沒一個是正常的!

    猶猶豫豫地蹭過去,伸手戳了戳宋涼臣的臉,覺著是溫熱的,他才長出了一口氣,伸手就將頭上的白簪子給取了:“你蒙我呢?!”

    宋涼臣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怎麽蒙你了?當晚回來,就通知了將領們全部來,說了我先在棺材裏躺幾天,令敵軍鬆懈。你沒來。還怪我?”

    “你……真是狡猾!”趙豐年惱怒,心裏卻是長出了一口氣,這人沒死就太好了,他還正在擔心單憑他的本事,怕是渡不了河。有他在,他就可以將心放回去一半。

    燕地世子,果然還是十分沉穩可靠,而且不要臉至極。

    伸手指著旁邊的玉樹,他問:“這人不是要刺殺你的麽?”

    玉樹一頓,抬頭看他一眼:“趙世子,奴才忠於世子和王爺,已有十年。”

    他的確是與宋涼夜做了交易,要替他殺了世子爺。然而這個主意是世子爺自己出的,讓他去試探宋涼夜,後者一答應,爺就提高了警惕,將計就計,順便部署橫城和貫城。

    宋涼夜一定沒想到,早在他多年前派出看劍的時候,爺就盯上他了,這麽多年的一舉一動,爺全看在眼裏,不動聲色。

    而更讓玉樹佩服的,是爺一早知道宋涼夜圖謀不軌,但當初他失血過多病危的時候,卻還是給他喂了自己的血。就從那時候開始,比起效忠王爺,玉樹覺得效忠爺更令他心甘情願。

    他的匕首永遠不會朝著世子,哪怕是朝著他自己。

    趙豐年皺眉看著他,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直接問宋涼臣:“他可靠嗎?”

    宋涼臣笑了笑:“可靠,比我還可靠。”

    玉樹一愣,黑黑的臉上微紅,捏著碗撓了撓腦勺。

    “好吧。”趙豐年伸手將他手裏寫的東西拿過來看了看:“你要我做什麽?”

    宋涼臣道:“按照這上頭所寫,我假扮成你,帶著人橫渡離落河,你便喬裝一番,帶三千精銳,繞路去貫城找瑞雪。”

    趙豐年一愣,想起宋瑞雪,微微不悅:“要我與她相見?”

    “你不是想嗎?”宋涼臣挑眉,直言不諱地戳穿了他。

    “我…什麽時候說了想見她?”趙豐年抿唇:“她那潑辣的性子,看著我就怕是要上來跟我打一場。”

    “生死存亡,她不會那麽有閑心跟你打架。”宋涼臣笑了笑:“何況,現在瞧見你,她也許無悲無喜,就隻當你是趙世子罷了。”

    趙豐年黑了臉,捏著那幾張紙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知道了,兵貴神速,那我就先去點兵了。”

    宋涼臣點頭,看著他出去,又看看旁邊的程北望:“黎城那邊如何?”

    程北望道:“普天同慶,真是放鬆的時候,準備等水位再低些,便渡河過來。”

    “好。”宋涼臣笑了:“那便傳令下去,咱們今晚渡河。”

    今晚?程北望咋舌,出去問了問軍師,軍師直言:“今晚無風無雨,自然是渡河的好時機。”

    好吧,都這樣說,那就渡河吧。程北望聳聳肩,下去發令。

    申時一刻,沈美景驚醒,看了看屋子裏坐著的宋涼夜,大著舌頭道:“我做夢了。”

    宋涼夜抬頭看她一眼:“做了什麽夢?”

    “我夢見燕軍正在渡河。”伸手捂了捂腦袋,美景道:“不行,我得出去看看,上次我也做夢,夢見涼臣死了。”

    宋涼夜一愣,放下手裏的東西,一把抓住想往外跑的她,想了想道:“我陪你去。”

    “好。”

    他是怕她耍什麽花招吧?然而她是真的夢見了,夢見燕軍要準備渡河。隱隱約約的,好像還看見了宋涼臣的臉。

    急急忙忙往外走,拉得宋涼夜都踉踉蹌蹌的。到了城門口,眾人都十分驚訝。

    萬有利皺眉:“二爺您怎麽來了?”

    美景大著舌頭道:“燕軍要渡河。”

    “哦?”萬有利皺眉,立刻戒備地看了看河上,一隻船都沒有,誰要渡河?

    “哪裏來的消息?”他問。

    一張臉上滿是無辜的表情,美景大聲道:“我夢見的!真的!你們晚上加強戒備,定然不會有錯。”

    萬有利:“……”

    這簡直是荒唐透頂!一個女人的夢,竟然就要他們加強戒備?宋涼夜是不是太寵著她了?

    背後站著的宋二爺臉上也有些難看,盯著美景道:“你別胡鬧,兵事部署有既定的安排,不可能因為你的夢改變。”

    美景皺眉,眼裏滿是委屈,當著城樓上下這麽多士兵的麵,搖著宋涼夜的手撒嬌:“你聽我的,沒錯的。”

    眯了眯眼,宋涼夜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聲道:“小手段都收起來,我不吃這套。燕軍群?無首,不可能今夜渡河,集體守夜不過是浪費兵力。眾軍當好生休息,明日才有力氣渡河。”

    分明是厭惡他的,卻突然撒嬌。異必有妖,沈美景這是打算讓他白白消耗士兵體力,好給對麵可趁之機嗎?

    這女人,實在太小看他了。

    撇撇嘴,美景鬆開他的手,像是賭氣似的站到城牆邊上去,低頭看了看。

    溝壑裏的水依舊蓄著,城牆半腰上的木樁上已經圍滿荊棘,也是護城之用。

    “走了,回去了。”宋涼夜對她道:“陪你出來一趟,你也該安心了。”

    來城牆一趟,就是為了讓這女人安心?萬有利臉色更加難看,看著宋涼夜,欲言又止。說了也沒用,這人慣常不愛聽人言。

    罷了罷了,他們知道這女人是禍水,防著些就是了。

    美景乖乖跟著他走了,看著城牆,一步三回頭。見他們的身影消失,萬有利才泄憤似的道:“今晚大家都好生休息,留兩人做哨兵即可。”

    “是!”守城門的人紛紛應了,心裏都對那世子妃十分不齒,定要睡個好覺。

    回去院子裏,美景也沒多說什麽,等著吃了晚膳,乖乖睡覺。

    這一睡,又被驚醒。

    “我……”

    “你再說夢見他們渡河,我也不會理你。”宋涼夜睡在外室的軟榻上,淡淡地道:“女人該做女人能做的事,不要妄想在戰場上插手,這是男人的地盤,你做不了任何事情。”

    撇撇嘴,美景不說了,翻身過去繼續睡。

    守夜的士兵打了個嗬欠,看著平靜的離落河,靠在城牆邊對另一個士兵道:“你看會兒,我休息一下。”

    旁邊的士兵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城牆裏頭煙霧彌漫,有人點燃一堆東西,借著烤火的名義,將煙霧扇向四周。

    一萬五完畢,明天12:00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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