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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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清城看著下麵跪著的季平,一邊癱軟倒地的季秋實,鶯鶯哭泣的碧翠,一院子被主子打了板子的奴才們,這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而廖純萱亦然,看著這些奴才,她真的很想打自己的嘴巴!
她自認十幾年來,已經很好的保護了戰天睿了,可是看到今天被蘇瑾責打的一院奴才,廖純萱才知道,她以前以為的一切不過是一種假像!
蘇瑾自從戰清城將那季家父子押住後,她就上前挽住了廖純萱,因為她的臉色蒼白,眼裏有一種死寂,而且身子在發抖……
其實蘇瑾明白她的心情,那是一種母親沒有保護好孩子的痛
!更是自責妃!
但她更相信,戰天睿院子中的情形,他知道,並且從來沒有阻止過,也可以說是他放縱的結果。舒榒駑襻
但是這一刻,蘇瑾多希望戰天睿可以告訴廖純萱,這一切不過都是他特意為之!
“季平,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戰清城悶著心中的一口氣說道礴。
“王爺,奴才糊塗,請您饒恕奴才吧!”季平一臉真誠,隻是那撇向蘇瑾的目光卻含了陰毒!
都是這個多事的女人,你沒事清理什麽院子?沒事你打什麽板子?
你就算是打板子,你何必獨獨對實兒動手,看著實兒身上的傷,他心痛的都揪到一起了,不給這個女人,捅幾刀子,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厲害!
“本王該如何饒恕你?”戰清城有一點好笑,他看起來像那種很好說話的人嗎?
“王爺,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秋王妃的麵子上,請您饒了奴才父子吧,回頭奴才一定好好管教秋實,若是他再範混,奴才一定不再袒護著,親自將他繩之以法!”季平恨恨的說道。
可是蘇瑾卻想笑,你當自己什麽事都沒有嗎?還是說你吃準了王爺他不會拿你怎麽樣,所以你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兩句話就想將一切擺平,全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不但是世子妃,自己還是一個侯爺!
你行刺世子妃這事,先不提,但你行刺侯爺,如果我報官硬是追究下去呢?
你還會這般的張狂嗎?
“本王現在問的是你,至於季秋實……我會查清楚,若他真的在府中橫行,與婢女廝混,本王決不姑息!”
事情總要一件一件來吧,人也要一個一個的解決吧
“王爺,奴才沒有什麽事啊?”季平一臉無辜狀,他剛剛被押起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自己辦了一件蠢事了,所以腦中快速的想著辦法,而這一刻,他已經平靜下來,也想好對策了。
“嗬嗬……季平,是不是本王這麽多年對你太過於信認,也從來不管內院的事,你就當本王是傻子,認你們欺上瞞下,將本王當個屁一樣放在前院,什麽事都不報?”戰清城是真的生氣了。
“王爺,奴才不知您說的是什麽?”
什麽叫睜眼說瞎話,季平已將此成語演繹的淋漓盡致。
“那好,你來告訴本王……你持匕首刺向世子妃是為了什麽?別說你沒拿什麽匕首!”說完,戰清城便將那匕首拍在了桌子上。
“王爺明鑒啊,奴才哪裏是要刺殺世子妃啊。當時奴才看到世子妃的身後湧出一隻若大的老鼠,奴才怕那老鼠它咬著世子妃,所以才提了匕首刺了過去!奴才真不是刺殺世子妃,奴才也不是傻子,明知世子妃她不但是世子妃,她還是大禹的第一女侯爺,您就是再給奴才十個膽,奴才也不敢啊……嗚嗚,王爺,求您明鑒……”
季平頓時哭聲一片。
那叫一個委屈啊!
蘇瑾嘴角輕扯,這個胖子還真會掰,好,我聽著,看你還能掰出什麽?
一隻若大的老鼠!也虧他想得出來!
他怎麽就不說看到一隻若大的老虎?
“哈哈……好,好,季平,你真真是個好樣的。本王眼沒瞎耳不聾,哈哈……”突然梁王戰清城對著季平那肥胖的身子就襲了過來,手中捏著的正是剛剛他放於桌上的匕首!
季平的臉都嚇白了,身子忍不住的抖著,看著那眼看就刺進胸口的匕首,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你跪什麽?要知道,本王不過是看到一隻老鼠而以!……來人,將季平給我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本王看他還如何油嘴狡辨!”梁王看著腳邊那肥壯的身子,一臉冷若冰霜地說道。
近幾年大禹太平盛世,他也很少再去邊關,看來,人們是忘了,他大禹戰神的稱號了,就連府中的下人都當他七老八十,很好糊弄了
!
今天他就要好好整治整治這王府!
“王爺,你不能這樣,不能,要知道,我並非賣身與王府,你不能打我……”季平一看戰清城這邊要動真格的了,急急大叫。
“你沒有賣入王府?是了,你不提本王倒忘了這薦!本王這就寫下契約,被你十幾年前就應該簽下的賣身契!你若不簽,本王就將你繩之以法,送往官府……”
“父王,寫字是嗎,我來寫!”戰天睿急急的舉起了手,大聲叫著。
“睿兒……也好……”戰清城點了頭。
戰王推著戰天睿來到桌邊,而蘇瑾已經開始研磨。
“戰清城,你太不講情麵了,不說這麽多年我給你們王府出了多少力,就連當日老王妃去了,若不是我張羅著,你這梁王府能將事情辦的那般的順利,那般的風光有麵,而你今天竟然要送我送官,你還有沒有良心……”季平不服大叫,他怎麽可以簽下那賣身契?
而他這一刻似乎更是忘了,他與之叫板的那人是曾經的大禹戰神!
“季平,當日你們季府沒落,眼看一家老小就要餓死街頭,若不是本王看在秋姨娘的份上,將你們一家老小留在了府中,你會有今日?若不是看在情麵上,沒有要你們簽下賣身契,你今天會這般囂張?到底是本王沒良心還是你季平沒安好心!”戰清城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臉色鐵青地看著季平,老虎不發威,你當他是病貓了,“給我打!給我狠狠的打!”
“啊……戰清城你沒良心,啊……”季平的褲子被人唰的一下扯了下去。腳一抬,一踹就將季平,按在一條長凳上,抬手將手中的板子打了下去,就看季平那白嫩的屁股,一顫一顫,沒兩下,那屁股就見了血了!
要知道,這些打人的可不是普通的家丁,那是梁王府的士兵!
“王爺,王爺求您饒命啊,奴才錯了,奴才真的錯了,啊……奴才眼無珠,想著那世子妃年少不懂事,所以……啊……所以沒放在眼裏
。剛剛秋實又暈了過去,奴才以為是世子殺了秋實,啊……啊……可奴才不敢對世子怎麽樣,隻好把氣出在世子妃的身上了,想殺了她,給秋實報仇……啊……啊……饒命……啊……”季平連十板子都沒挨完,就全招了,不過這話說完,那板子已打過了一半了,痛的他快要暈了過去。
蘇瑾看著一邊研磨,一邊看戰天睿寫字,那蒼勁有力的筆體,讓人眼前為之一亮,是了,那日他送了一首小詩與自己不也是這般大氣磅礴的嗎,何必現在才來感歎!
捏著戰天睿寫好的賣身契,蘇瑾又拿了筆過來,“管家,您簽字吧!”
“啊……世子妃,奴才求您原諒,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求您與王爺說說好話……”
這會他又成為奴才了,一看就是個小人。
“哦,那你先把這契補上吧,不我下次再犯事,父王真的沒辦法整治與你了……”蘇瑾像白癡一樣訴說著事實!
而且她也好像沒有看到,季平肥臀上那像雨點一樣的板子,
看著季平大口喘著,也不知是疼的還是被蘇瑾氣的。
“快簽啊!”蘇瑾催著。也示意那兩個士兵先緩一緩,更要放慢一點速度。
要知道,打板子這玩意啊,快打它還真不疼,沒看三十板子過去,這肥豬還沒暈嗎?
不放慢了打,他怎麽會感覺那鑽入骨髓的痛!
“奴,奴,奴奴才不能簽……”季平死死地咬著,握緊了拳頭,要知道,這簽了下去,那他們季家,可就永生永世烙上奴才的字樣了。
“你要不簽,他們又要開打了……”
“別別別別打了……”
“還愣著幹嘛,打……”蘇瑾聲音很輕。
話一落,那板子又落在了季平的身上。
“啊……”殺豬般的嚎叫,再一次響起。
而地上原來癱著的季秋實,早就捂著耳朵抱著頭,撅個屁股在地上,抖的跟篩糠一樣,也忘了疼了
“住手,住手,都給本王妃住手!”人沒到聲先到,不用看也知道,那一定是秋淑情。
“滾開滾開……表哥,你有沒有怎麽樣?……你,你手裏拿著的是什麽?”秋淑情推開了兩個士兵,先是問了下季平,突然看到蘇瑾正捏著一張紙站在季平的身前,急忙問道。
本來秋淑情被戰天睿打了那一掌讓她痛個半死,在床上躺著,剛喝完了大夫開的藥,就聽到下人來報說是管家被王爺的人押走了。
秋淑情就一驚,問清了原由,那是一刻也呆不下去,叫人去找戰天戩卻發現那小子不知跑到了哪裏,她隻好先跑來了。
但還是晚了一步,季平身上的板子已經打的差不多了……
“姨娘,你說這個嗎?賣身契啊!父王說他進府年頭太多,當初又沒簽下賣身契,現在要補上!”蘇瑾揚著笑臉,好像上午被打她的那一巴掌並沒有發生一般。
“賣身契?表哥,你怎麽可以這樣,要知道他也是我的表哥啊!”秋淑情,抓過蘇瑾手裏的紙,衝著戰清城吼著。
“他是你表哥,又不是我表哥,再說本王對他還不夠好嗎,可是他又是怎麽回報本王的,當日沒有本王,還能有他今日?哼!”戰清城冷哼一聲,那意思很明顯了,他是不會放過他的!
“表哥,你不要不講人情好嗎,若是季平他簽下了賣身契,那季家,就沒了……求你了……”秋淑情突然嗲了起來,最後那三個字,還抻了長音,不說一院子的奴才們,就是蘇瑾,竟然生生的打了個哆嗦,心裏還有一種反胃的衝動!
戰清城從椅子上走下來,來到了秋淑情的麵前,秋淑情順勢挽住了他的胳膊,揚起了一臉的笑,她以為,他會放了季平,卻不曾想,戰清城隻是抽走了她手裏的紙,然後再抽出被她挽住的胳膊,然後來到季平的麵前,捏起季平的手,按上一邊的紅砂,再往這契紙上一按,一切就這麽完成了!
“王爺……”秋淑情不可思議的看著冰冷的戰清城。
“啊啊啊……完了,完了……”季平慘聲嚎叫,完了,季家沒有了
“給我將五十板子打足了!”戰清城看也沒看秋淑情,對兩個士兵說道。
一時霹靂帕拉的拍肉聲再一次傳來……
而此時的季平,再也叫不出來了,真真的暈了過去。
可是那士兵並沒有停手,就算你暈了,我們也堅持將板子打完!
秋淑情都傻了,她覺得今天是她這一生最為倒黴的日子,而這一切的黴運,似乎都是從蘇瑾進門開始的……
“玲瓏,把你家姨娘的鑰匙拿來……”戰清城說道。
秋淑情突然打了個醒,急忙看向戰清城,“王爺,你要做什麽?”
要知道,這王府過於龐大,而老王妃在世的時候,就與廖純萱明裏暗裏的掙著,隻是有戰清城護著她,所以這王府內院的大權卻是在她的手上。
但是,她一個人是忙不來的,所以做為平妻的她,也是有一定的權利的,更何況,這麽多年過去,麵上,廖純萱好像是王妃,可是,她秋淑情基本已經將人換的差不多了,說穿了,廖純萱她自認為自己掌握著王府,為了戰天睿也要握住大權,可就因為她的心不在王府,所以,她手裏握著的都是些麵上的東西!
“玲瓏!”戰清城再一次叫道。
玲瓏看了一眼秋淑情,抖著身子將鑰匙拿了出去。
秋淑情哪裏能將這鑰匙就這麽放了出去,這可是她大半輩子的心血,一把將鑰匙搶了回來,回手就給了玲瓏一個耳光,“吃裏扒外的東西!”
玲瓏急忙跪了下去。
秋淑情轉了身,臉一揚,看著戰清城道,“王爺,您還是管著外院吧,這內院,女人之間的事,你就別管了!”
這麽多年,她是第一次如此強硬的與戰清城說話。
戰清城瞬間捏緊了手,“秋淑情,天在做人在看,本王今日看在戩兒的份上,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希望你就算是為了戩兒,你積點德吧
!”
“嗬嗬,為了戩兒,你何是為戩兒想過,你的心裏,除了一個兒子,可有戩兒分毫!你給我機會?我卻不知,你給我什麽機會?二十年,我愛了你二十年,就算是捂一塊石頭,也捂熱了,可是你的心呢?……你到頭來說一句給我機會……用得著嗎,王爺,若你已經決定了些什麽,您就直接辦吧……”
說完,秋叔情捏緊了鑰匙,捂著胸口轉身走了。
她從來到走,廖純萱就向看戲一樣,什麽也沒有說,但最後看著她那樣子,卻笑了,站起了身,“王爺,妾身先退下了。”
“萱兒……”戰清城看著廖純萱的背影,叫了一聲。
那一聲,似含著濃濃的情,但廖純萱卻沒有回頭,仍堅定的離開了。
“父王,你們吵架了嗎?”戰天睿在誰也沒有看到的情況下,緊緊的捏緊了拳頭,但說出的話,卻天真又無知。
戰清城低頭看著那張融和了他與廖純萱所有優點的臉,看著那坐在椅子上的身子,戰清城,原來好有一絲暗然的眼神,又鎮定了下來,伸手摸了摸戰天睿的臉,“沒有,父王怎麽會與你母妃吵架。父王隻是突然發現自己很失敗。睿兒,放心,父王一定將一個幹淨的王府交給你!”
“嗬嗬,咱們王府髒了嗎,那用水洗一洗不就好了?”
“嗬嗬……如果水真的能洗幹淨的話,這王府早不是現在這樣了,回去吧,這邊的事父王來處理!”戰清城看著戰天睿那純淨的眸子,又怎麽忍心告訴他這些肮髒的事呢?
“父王,別傷心,有些事,不是心到就成的,您不說,人家怎麽會明白?”蘇瑾來到戰天睿的身邊,同看著戰清城。
蘇瑾可以感覺出來,戰清城是真的愛廖純萱,隻是他並不會表達,再加上心中對秋淑情的虧,所以讓這個戰場上的漢子,越發的活在了龜殼裏。
“嗬嗬……瑾兒,明日回門的禮物,一會父王會叫人準備出來,不會短了什麽的,回去吧……”
戰清城不想多說什麽,揮了手讓兩人回去
滿院子被打了板子的奴才們,都堆偎在一起,等著最後點清城的決斷。
戰清城閉眼再次睜開,眼裏已什麽都看不出來了,“來人,將這些不知好歹的奴才賣了,而季平因為行刺聖上特批的永安侯送官,並奪去他管家的位職,其家人送去夜香閣!”
“……”季平暈了不能說什麽,但季秋實沒暈,臉色蒼白如紙,夜香閣,那不是說要他們一家子去給府裏的人倒夜壺?
“將陳尤找來……”戰清城說完就坐了回去。
他才是王府的主子,不管是前院還是後院,他才是真正的主子不是嗎,既然下了決心要給戰天睿一個幹淨的王府,那麽,他就要大刀闊斧了……
沒過一會,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王爺,您叫奴才來是為何事?”
“陳尤,本王今日就將王府管家一職交給你了,希望你別做出傷本王心的事來……”戰清城說完,看著陳尤。
這陳尤來府中快二十年了,卻一直守著大門,但是戰清城知道,此人一身才華所以今天就將他拉了出來。 ㊣:㊣\\、//㊣
陳尤一愣,“王爺,您說奴才行,奴才就行!”
“好好,本王沒有看錯人,這王府汙穢的狠,幫著本王將王府清理清理吧……”這話,卻是戰清城最真心的話。
這梁王府從大禹開國至今,幾百年了,而這府裏,人脈錯綜複雜,漸漸的,各成一派,鄂魚奉承,溜須拍馬,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漸漸的,這些奴才們,都要比主子還要張狂了!
陳尤點了頭,“王爺,那奴才先退下了!”
“嗯,想著明天是世子與世子妃回門的日子,禮物好好準備一下,別弄的太寒磣了!”隨後戰清城揮了手,有些疲憊的坐下來。
他突然發現,治理一個家,也不比上戰場輕快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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