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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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哥立馬走過來,一把將秀娘母子三個護在身後。
惠蓉郡主一怔,眼中立馬又淚光泛濫:“言之哥哥,是這個女人先打我的!他們都看到了!”
“那也是你縱馬傷人在先。”溪哥沉聲道。
“我沒有!”惠蓉郡主忙不得搖頭,哭得好無辜可憐。“我也不知道這匹馬怎麽回事,好端端的就發瘋了。我一開始也嚇了一大跳,要不是柳兒及時拉了我一把,我這條命都快沒了!然後阿四趕緊把韁繩給解了,誰知這馬就衝出去了!我也是看到馬朝他們這邊過來了,心裏愧疚,所以特地過來看看。可誰知道……誰知道我才過來,她二話不說抓住我就打!”
說著話,她的眼淚嘩啦啦的直往下掉,真真像個受了極大冤屈的小姑娘。
四周圍的人見狀,原本還因為她縱馬傷人而心有怨怒的便都釋懷了,反而對得理不饒人的秀娘指指點點起來。
惠蓉郡主見狀。立馬衝秀娘得意一笑,趕緊又低下頭,繼續可憐兮兮的抽抽噎噎。
又被這許多人圍攻,秀娘隻是冷冷一笑,卻並不為自己辯駁。而是目光深深的看著溪哥。
溪哥心裏複雜得很。
他原本以為惠蓉郡主不喜歡秀娘,但也純粹隻是不喜歡罷了。小丫頭情竇初開,會對對自己好的人傾心相許也是正常。再等兩年,等她長大了,她就知道自己最初自以為的深情有多可笑。而隻要自己認定秀娘,也讓她認清這個事實,這丫頭遲早會接受現實。
可是現在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想法是多麽的荒謬可笑。這丫頭何止是不喜歡秀娘,她簡直就是把她給恨進骨子裏去了,她恨不得他們母子三個都去死!
直到現在,都已經被他們當中捉住,她卻還振振有詞。妄圖蒙混過關不說,竟然還想往秀娘身上扣屎盆子!
當初那個雖有些刁蠻、但依然純真可愛的小丫頭到哪裏去了?
而那邊,惠蓉郡主哭了半天,眼看溪哥遲遲沒有反應,她便以為他還是更站在自己這邊,頓時心裏更加得意。又哽咽著說起話:“嫂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因為我和言之哥哥一起長大,感情深厚。而你不過是一個村婦,什麽禮儀教化都不懂,到了京城,你見到這麽多人事物,一時反應不過來。而我一開始又因為你村婦的身份對你頗有些不敬,你就在心裏恨上了我。”
“因此,你都不讓言之哥哥和我見麵,連話都不讓說。就像今天出來踏春,你也不許言之哥哥帶上我,這些我都認了,誰讓你是言之哥哥的救命恩人呢?言之哥哥心甘情願照料你們母子三個一輩子,我自然也選擇慢慢接受你們、敬重你們。可為什麽你心裏一直記著我一開始對你的不敬,直到現在都不肯原諒我?”
嘖嘖,說到最後,她倒成了苦主。秀娘這個差點沒命的人反倒成了倒打一耙的無恥之人!
看吧。這就是你說的沒什麽惡意的小姑娘、你一直寵著讓著的小妹妹!
秀娘冷冷一笑,斜眼看著溪哥。
溪哥也被惠蓉郡主這番不要臉的話給弄得出離憤怒了。
“蘭兒,你夠了!”他沉聲嗬斥,“今天這事怎麽回事,你心知肚明。你嫂子也沒你說得那麽不堪,你不許再這樣說她!”
“言之哥哥!”惠蓉郡主眼睛一眨,眼淚滾滾落下,“難道咱們多年的感情也比不上你和這個女人的半年嗎?我知道,她救過你一命,但當初如果沒有我爹從沙場上把你救回來,你又如何能被她救、又如何能和她結為夫妻?而現在,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凶我?我爹要是知道了,他一定會傷心死的!”
很好。賣完可憐,又把自己親爹這個最有利的擋箭牌給搬了出來,而且在第一時間就報出了餘大將軍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大如天,再加上四五年的提拔栽培之恩……餘大將軍對溪哥而言,不是親生父親卻比親生父親更親。這也是為什麽溪哥對餘大將軍言聽計從、並對餘大將軍這個獨女疼寵有加的原因。
惠蓉郡主也是深知這一點,所以不等溪哥說出更有衝擊力的話就把這個給甩了出來。
果然,聽到餘大將軍的名字,溪哥又被噎住了。
“蘭兒,你……”皺緊眉頭,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惠蓉郡主吸吸?子,又悄悄對秀娘送去一個誌在必得的眼神。
秀娘嘴角輕扯:“餘言之,這個女人如果你沒辦法解決,那就滾一邊去,我來!”
她不是沒有手段,她隻是懶得和這個丫頭多計較。而且……明明是他惹來的官司,憑什麽要讓她來勞心勞力?這事本來就該這臭男人來一手解決!
溪哥後背又猛地一僵。
“不用。”他道,聲音已然低沉了許多。
惠蓉郡主一聽,心裏突然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隨後,就見溪哥信步走上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鞭子,長臂一揚,狠狠在自己胳膊上抽了一鞭子。
惠蓉郡主臉兒一白。“言之哥哥!”
溪哥仿佛沒有聽到,又往自己身上抽了一鞭子。
末了,他把鞭子一扔:“她打了你兩巴掌,現在我還給你兩鞭子,夠不夠?如果不夠的話,你說,多少下,我再打!”
“言之哥哥!”惠蓉郡主不可置信的捂住嘴,“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要打的是……”
“她是我的妻,我的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經過我授意的。所以你如果真要算賬的話,直接來找我這個罪魁禍首就行了!你也說了,她隻是一個村婦,村婦知道些什麽?你貴為皇上頒過金冊的郡主,又何必和一個村婦一般見識?”
“我……我不是和她一般見識,實在她太讓人討厭!”惠蓉郡主咬牙道。
若說一開始她被溪哥自虐的舉動嚇到的話。那麽接下來溪哥的話,那就無異於又往她正燃燒則嫉恨之火的心頭上澆上了一桶熱騰騰的油。
這個女人越是被他疼愛保護,她就越是不讓她好過!要知道,這份嗬護原本應該是屬於自己的!
“咦,方才郡主您不是還說你已經接受了這位嫂嫂,並在努力和她相處的嗎?怎麽現在又說人討厭了?出爾反爾,這可不是高高在上的您該做的事。”忽的,一道清亮的聲音從旁響起。溪哥回頭看去,是方才那個少年。
而見到這個少年,四周圍圍觀的人群中卻是激動了起來——
“是李公子!今年會試第二的李公子!”
“哦,就是那位和父親一起參試,然後父子雙雙上榜的李公子?”
“可是不是嗎?他才十七歲,年紀輕輕就獨占鼇頭。日後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啊!”
……
聽得這些話,秀娘溪哥連同惠蓉郡主都被嚇了一跳。
因為一直在外頭的原因,他們並未過多關注今年的科舉。不過在一路過來的時候,他們也聽人提起過,說是今年參加會試的有一對父子,二人皆才華橫溢,並一起下場考試,從鄉試開始就一直獨霸前兩名。而這次會試,他們也在全國諸多舉子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再次霸占了前兩名!
不過因為父親年紀更大、見識更廣、對事情的看法更獨到老練,所以第一名自然是父親無疑。但他一個才剛滿十七歲的少年,小小年紀就能考中第二,這已經很是不凡了。
這麽轟動的大事,自然在第一時間四散傳了開去。秀娘無意間聽了幾耳朵,心裏也曾對這對父子感慨不已。暗地裏,她也悄悄給毓兒說過這個故事,並以此激勵小家夥好好學習,不要偷懶。木歡聖巴。
原本三月十五就要進行的殿試,因為皇帝陛下的身體原因而後推了一個月,所以現在最後的名次還沒確定。但有這等名聲在前,想必他的位置脫不開三甲去。
像這種高高在上的學霸,秀娘一直以為都會是活在傳聞之中。卻沒想到,今天自己居然見到了真人!
隻可惜,時間不對。不然她還真想讓毓兒跟著他學習學習。
對於少年的傳聞,惠蓉郡主聽聞得更多。她更知道這個少年雖然才華橫溢,卻出身貧寒。要不是有人資助,他們怕是連上京趕考的資格都沒有。所以知道是這個人,她立馬眉梢一挑,很不客氣的道:“這是本郡主的家務事,你插什麽嘴?”
“大庭廣眾之下發生的事,即便是家務事也不可能任由你們自己三言兩語的解決。更何況……”少年彈彈粘在身上的青草,“在下不幸也被牽連其中,還希望惠蓉郡主您能給個滿意答複。”
說白了,不就是要錢麽?
看他穿的一身寒酸,惠蓉郡主翻了個白眼:“十兩銀子賠給你,夠了吧?”
“難道在郡主眼裏,你的馬傷了人,你一句道歉的話都不說,隻隨手扔出來一錠銀子就能解決問題了?”少年淺淺笑問。
惠蓉郡主立馬虎下臉。“你什麽意思?想讓本郡主對你道歉?”
“不止是對在下,還有這位大姐,以及所有被馬嚇到的人。”少年不急不慢的道,“畢竟這是郡主您府上的馬,你們監管不力嚇到了人,那就是你們不對。你身為主人,賠禮道歉都是理所應擔。”
他這話倒是有理有據,而且態度怡然,沒有半點強迫的意思。再加上是出自一位文采斐然的翩翩公子之口,其他人便也點頭,紛紛附和。
真要她賠禮?還道歉?
惠蓉郡主氣得臉都青了。
“一百兩,這總夠了吧?”她輕蔑的看著這個笑得雲淡風輕的少年,突然覺得這個人簡直和秀娘一樣可恨!
“郡主您在說什麽呢?在下可沒和您坐地起價。”少年搖搖頭,裝模作樣的抬起右手擺了擺,“對了,說起來,在下所有的文章都是靠右手寫出來的。隻是今天似乎右手傷得不輕呢,這要是以後都不能再寫字了,那可該如何是好?”
他在威脅她?
惠蓉郡主恨恨咬牙。“一千兩,你總該滿足了吧?有這一千兩,足夠你一輩子白吃白喝享受至死了!”
如果不是看在他現在在京城小有名氣的份上,她連理都懶得理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臭小子,就因為會寫幾筆文章,就嘚瑟得跟什麽似的。但他也不看看她是誰,她爹是誰!他要是再不見好就收,她就回去跟爹爹說,讓爹爹來收拾他!
心裏這麽一想,她出口的話就更不客氣了。
“惠蓉郡主!”此話一出,少年猛地沉下臉,“你是在羞辱在下嗎?”
惠蓉郡主一怔。少年已經走上前來,雙目圓瞪,一手直直指著她的?子,義憤填膺的大罵:“在下有手有腳,飽讀詩書,一直盼望為國效力。如今眼看希望就在眼前,在下也早摩拳擦掌,就等得到機會就竭盡全力為百姓效勞。而你,傷了在下引以為傲的右手卻不認錯,反而還一再的用金銀羞辱在下。你以為在下和你一樣,眼睛裏看到的隻有錢嗎?還是你覺得,在下不配為國效力,隻配混吃等死、庸碌無為一輩子?”
這話說到最後,言辭已經是極為嚴厲了。
惠蓉郡主再驕縱,也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點頭。不然,自己少不得要擔上一個藐視朝廷的罪名。
可是,自己方才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想改口也是不行。那該怎麽辦?
她咬咬牙,趕緊悄悄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成功擠出兩滴眼淚。
“李公子,我……我錯了!”淚眼朦朧的看著少年,她哭哭啼啼的行了個禮,“對不起,是我一時情急說錯了話,請你原諒我!”
每次隻要她一流淚,無論溪哥還是孟誠等人都會立馬打住,並反過來溫言軟語的安撫她,直到逗得她破涕為笑才罷休。
她原本以為自己使出這個殺手鐧,少年肯定也會如此。但很顯然,她錯了。
“惠蓉郡主你真知道自己錯了?那麽敢問,你錯在哪裏?”
惠蓉郡主一滯。
“我……我不該叫人不看好馬,嚇到你。”這話她說得咬牙切?,心裏隻恨秀娘和她的兩個小崽子怎麽就沒被踩死呢?要是他們死了,那些人的注意力肯定都會轉移到死人身上,誰還會來和她計較這些?可是偏偏現在……
其實她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有錯!再說了,這不是什麽事都沒發生嗎?虛驚一場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偏偏就是這幾個人非要上綱上線,煩死了!
“不不不。”聽到這話,少年連忙擺手,一本正經的糾正,“郡主你的馬可不止嚇到了在下一個。這裏不少人都被嚇壞了呢!”說著,他特地往四周圍指了一圈,其中自然包括秀娘母子。
這個人怎麽這麽事多!
惠蓉郡主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可是當著這麽多的人,她隻能委委屈屈的行禮認錯。當然,方向是對著旁人,秀娘母子隻是稍帶而過。
她寧願對素不相識的人認錯,也絕對不會對這幾個鄉巴佬低頭,絕不!
好容易賠禮道歉完畢,她隻覺得自己滿腹的委屈無處發泄。想她活到這麽大,還從沒這麽憋屈過!
李秀娘,這些都是你害我的!她偷偷又在心裏記了一筆。
察覺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恨意,秀娘差點就想翻白眼。
這個丫頭,魯莽、衝動、小心眼、矯情,唯一的優點就是還有點小聰明。可要不是因為有個做大將軍的爹,就她做的這些事,早已經被人打死不知道多少次了!而到現在,她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繼續把責任往她頭上推?
好!反正在這個丫頭心裏,自己的形象已經差得不能再差了,那自己也就沒必要再守著那一層被戳得稀爛的窗戶紙隨便她折騰!
秀娘大大方方走上前一步:“郡主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其實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過幸虧大家都沒有受到多少實質的傷害。現在既然您都主動認錯了,我自然也就不怪您了。靈兒毓兒,你們也趕緊來跟郡主說,你們不生她的氣了!”
“郡主,我們不生你的氣了!”靈兒毓兒乖巧的齊聲道。
看著這母子三個在自己跟前裝模作樣,惠蓉郡主撲過去活撕了他們的心都有了!
她明明是在對別人道歉,他們三個站出來幹什麽?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苦主是不是?她早就說了,這幾個人奸猾得很,但言之哥哥為什麽就是看不出來!
嗬,說她奸猾?那她就奸猾給她看!
秀娘馬上也做出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小心翼翼撿起地上的鞭子遞過去:“郡主,剛才我也有不對。我看到孩子差點被馬踢到,當時腦子都不對了,滿心裏眼裏都想著那一幕。然後又看到您急忙趕來,一時氣急,就……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一個村婦,不懂規矩,以下犯上得罪了您。打了您的巴掌,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其他的法子也無法彌補,那就照您剛才說的,抽我幾鞭子吧!隻是孩子還小,您就放過他們好嗎?”
裝委屈裝柔弱,誰不會?姐就來給你裝一個!
其他人一見如此,心中也多出幾分理解。
“當娘的人了,孩子就是她的心肝肉。眼看孩子差點被馬蹄踏到,換我我也瘋!”
“可不是嗎?她這麽做也是情理之中。雖說那兩巴掌是打得狠了些,但歸根究底還是郡主有錯在先。再說了,郡主過來後可是一句認錯的話都沒說,被打了後,直接就說要把他們捆起來打!”
“沒錯。在下也聽到了,她說的是“把這三個鄉巴佬綁了,我要活活抽死他們!”!嘖嘖,好重的戾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被這位大姐殺了親生父母呢!”少年清亮的聲音再度響起,秀娘抬頭看過去,少年立馬衝她擠擠眼。
秀娘眼神一閃,腦海裏似乎閃過一副畫麵。然而畫麵太過陳舊,閃得也太快了些。她都沒來得及抓住,就已經消失無蹤。
在少年的刻意引領下,其他人也都回憶起了惠蓉郡主一開始的反應,撻伐的話語瞬時跟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其實說來說去,也不過是說她太過驕橫,明明自己做錯了事卻不知悔改,還差點要對苦主下狠手。
秀娘靜靜聽著這些人的你一言我一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些人啊,就是這樣。沒有自己的思想,老是被別人牽著?子走。剛才還為了惠蓉郡主指責自己呢,結果一轉眼,又開始幫自己說話了!
不過,看在現在他們暫時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她就不多說什麽了。
這邊她是輕鬆暢快得很,對麵的惠蓉郡主卻快氣炸了!
沒想到到了最後,自己精心設計的一切卻突然開始走偏,到最後竟然變成了所有人集體討伐自己!
這些人不想活了嗎?他們知不知道她是誰,又知不知道她爹是誰?
按照她往常的脾氣,她早已經一鞭子甩過去了。但剛想動手,又對上秀娘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手一僵,終於聰明了一回沒有再亂動。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惠蓉郡主更覺得自己委屈得不行。又羞又氣,她忙又求救般的看向溪哥,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嬌軟可憐:“言之哥哥……”
然而此時的溪哥正抱著毓兒,雙目瞬也不瞬的看著秀娘。聽到她的叫喚,他隻是後背微微顫了一下,卻再也沒有其他動作。
這就表示著,他還是決定站在自己妻兒身邊,也就是和她站在了對立麵!
惠蓉郡主這次是真的傷心了。
“餘言之,我恨你我恨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她淚如雨下,大聲叫著轉身跑開。
聽到她這麽說,溪哥眉心一擰,拳頭悄悄在身側握緊。
“心疼了?”秀娘小聲問。
溪哥連忙搖頭。“沒有。”
秀娘唇角扯扯,並不相信他的話。
這個時候,那名少年又插話進來:“咦,不知餘小將軍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惠蓉郡主的事,讓她一輩子都不肯原諒你?如果真有的話,你還是趕緊去向她解釋一番,認個錯吧!”
溪哥再度回頭,深沉的雙目和少年滿含著笑意的眸子對上。明明他笑得十分開懷雙廊,但不知道怎麽回事,溪哥就是覺得,這少年似乎和一開始那個單純敬仰自己的少年不一樣了。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似乎帶上了一絲嘲諷和鄙夷?
為什麽?
偏偏這個時候,秀娘又在他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說道:“看看,連個十幾歲的少年都比你有膽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