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州的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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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天氣漸漸炎熱起來,尾張進入了八月。
通過堺的商人的推薦以及我誠懇的邀請,千宗易拋笙齋終於答應來到末森城接受我的招待。
宴會進行的很是愉快,能夠觀看到拋笙齋得自武野紹鷗真傳的茶道,的確是一種讓人能夠忘卻各種煩惱,身心愉悅的享受。
宴會結束後,作為回禮,拋笙齋非常慷慨的將他珍藏的茶器----瀬戸茶碗贈送給了我。
“這個茶器,是美濃國可兒郡久久利村的出產,說起來,我得到它完全是托了令尊信秀大人的福,現在把它送給殿下,也算是對信秀大人的感激吧。”
“是這樣嗎?”
“是啊,那是四年前吧,”千宗易閉上眼睛,回憶著,“那時信秀大人與稻葉山城的道三殿一直刀兵相見,作為商人要想進入當時的美濃是很困難的。”
“是啊,記得天文十六年的時候,父親大人還在井口與道三殿發生過激戰。”
“恩,後來,托信秀大人和道三殿下的福,雙方達成的和平,兩家還結成親家,這是了不起的成就啊。也因此,在十月吧,我隻身一人能夠到美濃國遊曆,並在那裏的久久利村買到了這個茶碗,殿下看看,這種通體釉黃的色彩,實在讓人賞心悅目啊。”
“竟然還有這樣的緣分嗎?美麗的事物總是讓人心醉啊。”
“哈哈,殿下能夠放棄對權位的執著,維護織田家的兄弟之情分,不一樣是讓人心醉的行為嗎?”
“哪裏當得起拋笙齋殿下這樣的讚美,信勝因為一直醉心於明國的文化,作為武家的子弟卻不務正業,隻喜歡詩歌書籍,說起來實在是慚愧,不過,也因此有幸讀過一首詩歌,從中領悟了一些道理。”
“哦?明國的詩歌嗎?請殿下能夠頌詠一下嗎?讓宗易也感受一下這種文化啊。”
“拋笙齋殿下這樣要求,那信勝就獻醜了,”我整理了一下思緒,輕聲的唱頌起來:“首陽山枕黃河水,上有兩人曾餓死。不同天下人為非,兄弟相看自為是。遂令萬古識君心,為臣貴義不貴身。精靈長在白雲裏,應笑隨時飽死人。”
“明國的先賢君子伯夷、叔齊啊。”千宗易點著頭,道:“殿下真是博文廣記,真風雅人啊。”
“實在是讓拋笙齋殿下見笑了。”
這一次的宴請,我如此的處心積慮,目的其實隻有一個,那就是得到一個茶器----信長的最大喜好。信長這個人雖然平時任意妄為,似乎是個粗人,但是,他對茶器的興趣卻出乎別人的預料,我清楚的記得,到永祿十一年,鬆永彈正弼久秀憑借一個九十九發茄子就讓信長欣然接受了他的投誠。
送走了千宗易之後,我便命令林秀貞再準備一些瓜果菜蔬,在八月中旬,出發前去那古野城。
信長在偏殿接待了我,讓我驚訝的,濃姬夫人也一起出席了宴會。
歸蝶這時大概十八歲,穿著紫色的和服,發髻盤起來,露出白皙的額頭和頸部,還真是個美豔的女子啊。
“聽夫君說起勘十郎的變化,歸蝶真是很感興趣啊。”
“夫人----”
“嗬嗬,你們兄弟之間先喝點酒吧,我去為你們準備一些魚和料理來。”
說著,便與她的侍女各務野笑著離席而去。
真是----跟信長一樣啊,兩個人。
“幹杯,勘十郎。”信長舉起了酒杯。
“幹杯。”
“聽說這個瀨戶茶碗是勘十郎從千宗易那裏得到的?”
“是的,勘十郎一直希望向哥哥進獻一個禮物來表達弟弟我的心意,終於如願以償了。”
“是嗎?還真是讓你費心了。”
正說話間,各務野把食物端了上來,有醃蘿卜和佐飯的魚。
“勘十郎,聽說你在末森城的農町時提出改變農稅的收取辦法,是嗎?”
“是有這麽回事。”
“能說出來讓我聽聽嗎?”
“哥哥有興趣嗎?不過,我的提議已經遭到了家臣和武士們的反對了啊。”
“不用理睬他們,你先來說說。”
“這樣的話,勘十郎便把心裏的想法說給哥哥聽聽,哥哥不要因此嘲笑才好啊。”
“怎麽會呢,不是我讓你說的嗎?”
“恩,是這樣的。我覺得我們尾張地處平原,土地是很肥沃的呀。可是糧食的產量卻並不高,勘十郎有時候就會想,能不能想辦法提高稻田的產量呢。”
“有什麽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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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我去尾張的各個農村看過,覺得按照目前尾張的收稅辦法,領主要收取五成,雖然在目今的各國,這樣的稅收已經是充分體現了織田家作為領主是十分仁慈和慷慨的,但是即便如此因為農民不管怎麽努力,取得的糧食還是很難養活全家人,有時候甚至到了春天的時候就已經沒有足夠的糧食了,這是因為無論農田出產多少,領主總是要拿走一半,他們或許覺得,就算我再怎麽努力,也沒有多少能留下來吧?所以,我想為什麽不能定下一個額度呢?”
“定額度?”
“是啊,將每戶人家的田地的出產製定一個總數,在這個總數上,領主收取一個定額的量,那麽,除了這個固定的量之外,剩下的部分全部歸農民所有,這樣,如果他們比以前更加努力的去耕種的話,不就會有多出來的那部分嗎?為了那可以多出來的部分,農民勞作時就會更加拚命了吧,總而言之,就是鼓勵農民更努力的去耕種。”
“這樣的話,糧食的產量就會增加了吧?”
“是啊,當糧食多起來了之後,價格也會因此降下來,作為領主,就可以用更便宜的價格從農民手裏買到糧食,這樣,就可以養活更多的武士,甚至可以因此有常備軍也說不定呢。平時打仗時臨時召集起來的農兵,戰鬥起來真是讓人不放心啊。”
信長微微的點著頭,“勘十郎,你的見識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
“不過,家臣們都說這樣做違背了一向以來的傳統,因此都勸說我放棄這樣的想法呢。”
“是嗎?”信長思考著,說道:“有機會我會支持你實行這樣的辦法的,但是現在的確還不是時候啊。請耐心等待一下吧。”
這個時候,一個小姓在殿外稟告道:“主公,武衛家的大將阪井大膳突然從清州城裏殺出來,已經攻占了鬆葉城。”
“彥五郎這個家夥!”信長放下飯碗,命令道,“勘十郎,你回末森城集結部隊吧,明天拂曉的時候過來。”
“遵命,殿下。”我低頭答應了,連忙起身離席告辭,往末森城去。
清州城一直是尾張的中心。無論是父親還是哥哥,都與清州發生過數次戰爭。
清州本來的統治家族是尾張守護斯波家,當代家主是斯波左兵衛治部大輔義統。而織田家不過是斯波家的家臣,但是在永正十二年(1515年)的時候,當時的家主斯波義達在遠江被今川家的今川氏親打的大敗,自身竟然也被捕虜,因此不得不退位給自己的兒子義統,而當時的義統隻是一個三歲的孩子,於是尾張的實權開始旁落到尾張守護代的織田家的手裏。
如今的清州城,名義上的統治者還是斯波義統,但是他隻不過是個傀儡而已。真正的握有實權的是織田彥五郎信友,而斯波義統的家臣,織田入道三位,阪井大膳,河尻左馬等也在實際上已經是織田信友的家臣了,其中尤以阪井大膳深得信友的信任,屢次率軍與那古野織田家作戰。
信友做出這樣的舉動,恐怕也是因為在之前的信廣反亂中目睹了織田信長如此輕易的平息叛逆,因而產生了恐懼吧?他或許覺得作為尾張織田家的宗家,應該展示自己的武力來向那古野織田家宣示權威啊。
也是不得已的反應吧。
第二天的拂曉,按照信長的命令,我帶上林秀貞,動員了五百步兵,在那古野城下與信長的部隊會合,信長並沒有把佐久間勝重和柴田勝家召集過來,應該是時間的原因吧,信長不準備因為要等待其他援兵的到來而拖延了進攻的時間,他希望趁著阪井大膳的部隊剛剛攻下鬆葉城,立足未穩的時候,一舉消滅他們,所以除了我的部隊,隻有近在咫尺的守山城城主織田孫三郎信光殿下帶領著三百步兵前來助戰。
“勘十郎,你去攻打鬆葉城,”信長命令道,“氣勢要大,讓他們知道你的厲害!”
“是。”
“信光,你跟我一起,渡河到萱津去!”
“是。”
竟然是這樣的打算啊,不是為了奪回鬆葉城,或者說主要目的不是為了被阪井大膳攻占的鬆葉城,目的是要消滅清州城裏士兵啊?
信長已經在為了奪取清州城而一步一步進行準備了嗎?真是讓人欽佩的戰略啊---所謂戰略,就是通過各種戰術去取得一點,一點的優勢,然後當優勢足夠大的時候,給予敵人一擊致命的攻擊吧。
在鬆葉城下,命令佐渡守布好陣型,切斷清州城與這裏的聯係,
“開始進攻吧?請殿下下令吧!”林秀貞問道。
“等一下,讓士兵們都舉起火把來,先把城外的村町點燃。”
“可是,鬆葉城是我們的城池啊,那裏的農民昨天還是我們的領民呢。”
“現在不是了,所以要他們知道戰爭的殘酷,信長殿的要求沒有聽到嗎?要讓他們見識到我們的氣勢,更要讓清州城裏看到我們的氣勢!”
對於鬆葉城的攻擊,目的並不是要多快的攻占它,而是要讓清州城裏的人出來援救,好讓信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長能夠與之野戰,並消滅清州的士兵。
“是,殿下。”林秀貞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領悟到了這一點,不過他並沒有繼續與我爭論,而是按照我的指示讓士兵們在城町下開始放火。
很快,火勢開始不可遏止的大了起來,在清晨的時候,甚至讓暗淡的天空都變成了紅色。
鬆葉城裏的阪井大膳並沒有衝出來阻止我們,他或許覺得鬆葉城本來就不是他們的,燒便去燒掉好了。真是愚蠢啊,不但沒有看出信長的戰略目的,而且像這樣的話,對於領民來說,這樣的主公還有什麽是值得期待的呢,被數量還不及自己的敵人燒到眼前了,卻連出城都不敢,更談不上去保護他們了。既然不能保護他們,那麽為什麽還要投靠呢?
這時,清州城裏終於按捺不住了,城門被打開,大約一千五百名步兵在城下開始排列陣型。
信長並沒有立刻發起衝鋒,而是等待對方排列好陣型向著萱津過來。
然後,用步兵對步兵,長槍激烈的碰撞起來,嘶吼聲直衝雲霄。
雙方激戰了大約三十分鍾,這時天已經亮了起來,為了防止鬆葉城裏阪井大膳率兵出來,我命令步兵重新收縮起來,把陣型排列好,就列在鬆葉城的西麵,嚴正以待。
這時的阪井大膳已經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如果他坐視萱津的戰事發展下去,一旦清州兵被打敗,那麽他就立刻會變成孤立無援的一支孤軍。相反,如果這個時候他出城,就會丟棄他攻占鬆葉城的優勢,沒有了他依憑的城池的防守優勢,必須與我展開野戰,之前的作為都將變成白費。同時他還要在是否在鬆葉城裏留守一部分兵力防守還是全部出動而痛苦選擇。
真是可憐的家夥。
但是,形勢不容他繼續這樣猶豫不決下去了,萱津河邊的戰鬥,因為信長的奮鬥,天平開始傾斜了。
鬆葉城的城門被打開了,阪井大膳率領著步兵從裏麵衝了出來,他怒斥著指揮步兵在城池下排列隊形,舉起自己手裏的長槍。
但是我不會給他有重新列陣的機會的,我與他近在咫尺!
“跟我一起衝!”我拔出太刀,往前一指,第一個向前衝了過去。
“跟著殿下衝啊!”林秀貞緊緊的跟在我身旁,高喊著。
士兵們仿佛也因為我的氣勢而振奮起來,毫無畏懼的嚎叫起來,舉著槍全力向著阪井大膳的敵陣衝過去。
但是我很清楚,這場戰爭的勝負手並不是在這裏。而是在河對岸,在信長那裏。
我隻要能夠堅持下去就可以了。
所以在幹擾了阪井的隊形之後,我指揮著士兵開始圍繞在對方的周邊展開攻擊,拖延著對方的行動,我相信萱津那裏用不了多久就會分出勝負的。
事情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信長的指揮是如此的犀利,河尻左馬很快就難以招架起來。在丟下了一百多具屍體之後,終於陣腳開始鬆動起來了。
這個時候,二十騎織田家的赤母衣眾在信長的命令下開始投入戰場!
勝負幾乎在瞬間決出,清州的步兵崩潰了!
戰場上變成了一麵倒的屠殺,河尻左馬狼狽不勘的開始撤退,信長指揮著信光隊向著敗兵一路追殺下去,一直殺到清州城下,河尻左馬在織田三位入道的接引下,終於退進了清州城。
這個時候,鬆葉城下,我已經觀察到了萱津方向上的變化,這本來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結果啊!
“清州的軍隊已經被打敗了,士兵們,不要落後了!殺死你們眼前的敵人吧!”
我高聲呼喝起來,在高漲己方士氣的同時,狠狠的打擊著對方的士氣。
“殺啊!”士兵們也高聲嘶吼起來。
阪井大膳絕望了,我清晰的看到他握刀的手在顫抖!
“撤退,撤退!”
阪井大膳一邊喊著一邊拔腿開始逃跑。
跑不掉的!我不免得意起來。
正要切斷這支部隊的退路,沒想到有一個清州的武士帶著十來個士兵,不但沒有跟著阪井大膳一起逃跑,反而迎著我的部隊衝了過來。
“阪井甚介在此!”
真是奮不顧身啊!看著他如此勇猛的樣子,我心裏不禁膽怯起來,林秀貞連忙擋在我麵前,指揮著士兵把他包圍在鬆葉城邊。
該死啊!
為了這十幾個人,放跑了阪井大膳的六百人,真是不值得啊。
不過沒有辦法了,阪井大膳已經脫離了戰場,往著南麵的清州城跑去了,而信長的部隊在清州城的東麵,這個時候也已經來不及了。
消滅了眼前的這些勇敢的敵人之後,我懊惱的看著鬆葉城,城裏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有不到二十個守兵,這個時候也沒有了反抗的精神,“投降,我們投降了。”
必須要組建一支近身的母衣隊啊,不然----我第一次為自己這個孱弱的身體而感到無奈。
這次的戰事,本來是清州的織田彥五郎信友希望通過對鬆葉城的攻略來展示自家的權威,沒想到,反而因為信長的戰術,遭到了沉重的打擊,包括阪井甚介在內的五十名武士被殺,農兵也死了三百多人。不但鬆葉城又被奪回,自己在尾張的威望更是受到了打擊,對此彥五郎毫無辦法,隻能龜縮在清州城裏,憑借著堅強的城牆,來抵禦信長的攻擊。
信長在萱津合戰取得勝利後,在清州城下進行了掠奪,然後就回到了那古野城。
雙方沒有進一步的舉動,既沒有繼續發生戰爭,也沒有派出使者和解。
清州織田家與那古野織田家的關係越來越惡劣了。
時間慢慢的流逝,隨著秋季的過去,尾張迎來了冬天。
基於對自身武力的認識,我在萱津之戰後的第二個月,在請見信長的時候,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勘十郎一直都不是個強壯的家夥啊,也許讓你率兵打仗實在是個錯誤呢。”
聽著信長這樣無情的嘲諷,尤其是當著濃姬和各務野的麵,看著濃姬若無若有的淺笑,各務野掩起嘴來的偷笑,真是讓我有種灰心喪氣的心情。
“哥哥說話還真是毫不留情呢。”我尷尬的笑著,說。
“哈哈,”信長饒有興趣的笑起來,看著我,道:“這樣吧,你在我的母衣眾裏挑五個吧,黑母衣或者赤母衣都可以。”
“這樣嗎?那真是太好了。”我想了一下,道:“哥哥的母衣眾可是哥哥精心調教出來的武士,勘十郎隻是想在自己身邊能有近身的侍衛,不要發生像鬆葉城下那樣的事情,我隻要兩個就可以了。”
“哦?兩個就可以了嗎?”
能夠聽出信長語氣裏麵所有的那一絲愉快,他可能也在為剛剛的五個之數而有些頭痛吧。
信長的母衣眾,用後世的眼光來看,裏麵實在是人才濟濟啊,數的上名字的就有被稱之為槍之又左的前田孫四郎利家,後來有風雅名將之稱的佐佐內藏助成政,在桶狹間之戰中手刃今川駿河守義元的毛利左衛門新助,以及後來成為甲斐國主的河尻與兵衛秀隆和成為備中守的原田九郎左衛門直政(即塙直政)。
除此之外,像生駒勝介,中島主水正,鬆岡九郎次郎,豬子內匠助等都是很勇猛的武士。現在的黑母衣眾和赤母衣眾,加起來大概也隻有三十個左右吧,一下子讓我挑去五個的話,還真是會心痛呢。
雖然與信長的關係已經漸漸好起來了,不過,也不能太放肆了吧。
“不過我要的人,哥哥可就不能再推脫了呢。”
我心裏已經有了人選,為了防止信長再反悔,故意先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看來勘十郎這個家夥心裏早就想好了呢,我就說過,勘十郎越來越有心計了,這明明是明國《三十六計》裏麵的欲擒故縱之計嘛!勘十郎遲早能夠成為織田家有名的智將的!”信長看著濃姬,說道。
“夫君說的一點都沒錯呢,這是織田家的福氣啊。”
“那麽,你要哪兩個呢?”
“前田孫四郎和佐久間七郎左,哥哥你看怎麽樣?”
“啊呀,就知道勘十郎這個家夥要獅子大開口了呢!”
信長懊惱的歎了口氣,大聲的叫起來。
“嗬嗬,”濃姬掩嘴笑了起來,說道:“不過,作為哥哥,隻怕不能夠再反對了呢。”
“是啊,是啊,”我連忙接口道:“還是歸蝶夫人心疼勘十郎這個弟弟呢,以後為哥哥出戰,勘十郎這樣的身手,萬一戰死了可怎麽好啊。”
“勘十郎要為我這個哥哥去上戰場嗎?”
“這是身為織田家家臣的覺悟吧!”
“恩,既然這樣,作為兄長的我的確不能太吝嗇了。”信長點了點頭,道,“你回末森城的時候就把他們倆一起帶去吧。”
“謝謝三助哥哥。”我把頭伏在膝蓋下麵,深深的答禮。
“你這個家夥啊----”,信長這樣感歎起來。
帶著心滿意足的心情,我回到了末森城。
這件事情之後沒多久,傳來了清州城的簗田彌次右衛門被信長策反的消息。簗田引導信長的軍隊進入清洲城町,在城下放火使清洲幾乎成為裸城,信長再次取得針對清州的襲擾戰的勝利。不但又一次削弱了清州的實力,而且在彥五郎信友的心裏播下了對家臣不信任的情緒。
信長對清州的優勢正一點一點的加大,繩索越套越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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