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陸阿姨,我可以叫你一聲“媽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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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念晴?!
“陸,陸阿姨,你怎麽這麽久都沒來看我?”念晴哽咽道,還隱約聽見她擤鼻涕的聲音。這小家夥。到底哭了多久?
陸佩佩心中一疼。“寶貝,阿姨忙了這幾天,就去看你,好不好?”
“不好!爺爺也是這麽說,你們大人隻會騙人,騙人!”非常激烈地大吼,看樣子情緒很激動。
“念晴,你爸爸呢?”陸佩佩感覺不太對,如果閆少天或者閆澤威在旁邊,絕對是舍不得她這樣傷心的。
“爸爸出差了,爺爺旅遊去了,就留我一個人呢!陸阿姨。你現在過來陪陪我,好不好?”又哭得噎住,說不出話來了。
陸佩佩感覺像是有隻手,掐住了心髒,隨著她抽噎的節奏,也跟著疼得一抽一抽的。“寶貝,那你們家都還有誰在?”
“我不要他們陪我,陸阿姨,我要你,要你來陪我!”像是處在了奔潰邊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寶貝,你冷靜點,能讓你那邊的隨便哪一個人聽電話嗎?”
那邊的小小人兒在抽噎著,過了許久,陸佩佩才在話筒裏聽到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您好,女士。”很是禮貌的聲音。
“現在是什麽情況?”陸佩佩心裏著急。劈頭就問。
“是這樣的,今天少爺發了小小姐的脾氣,之後就出差去了。而老爺兩天前到塞班島旅遊去了……”
“說重點!”陸佩佩都急死了,可她還在羅裏吧嗦的,她想知道,晴晴情緒激動的真正原因。
“呃,是!小小姐發燒了!”阿翠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她怎麽感覺,有一股冷氣從話筒裏麵冒出來。跟自家少爺一樣嚇人哪!
“趕緊帶她看醫生去啊!”真是的,這些人怎麽不會照顧她,這麽多年,小家夥是怎麽過的啊!
“小……小姐不肯……”阿翠戰戰兢兢的,好像陸佩佩就站在她麵前凶她一樣。
陸佩佩無語。這麽一個小人兒,直接扛肩上就走人了,哪裏還有空管她鬧不鬧情緒?
沉吟了一下,陸佩佩吩咐。“你給閆威醫院打電話,叫他們派個醫生上門來,我現在馬上過去。現在,把話筒給小小姐。”
“哦。”阿翠如獲大赦,把聽筒給了念晴,便飛奔下樓,打電話去了。
“寶貝,阿姨馬上過去,等下如果醫生先到,你要乖乖聽話,先讓他看病,打針吃藥。知道嗎?”
“我不!你不來我不要看病,你像爺爺一樣,就喜歡騙我!”念晴不依不饒,和陸佩佩腦海中那副乖巧懂事的印象,相差甚遠。
“好好好,”陸佩佩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這個小祖宗了,“那你先乖乖的,阿姨馬上到,好嗎?”
“馬上是多久?”已經不哭不鬧,語氣中包含了一絲期盼和雀躍。
“把地址告訴我。”
“龍山區季華五路8號,閆府公館。”
陸佩佩在心中盤算了一下大概路程,報出時間,“我打車過去,半小時到。”
“真的嗎?”幸福來得太突然,念晴小心翼翼地問道。
“等著我。”有其父必有其女,一旦不講起理來,真是神仙也拿她沒有辦法。陸佩佩無奈地搖搖頭,掛了電話。
跟母親撒了個小慌說和同事出去聚聚,打了車就往閆府趕。
閆府的別墅,位於這個城市東麵龍山山腳下。從公路邊拐進來,便是一條細細的水泥路,小路的盡頭,用華文隸書體提的四個大字“閆威公館”。
厚重的銅製鏤空豪華大門被一些妖冶的花藤纏繞攀爬,讓她腦海裏想起“宅院深深”這四個字。
管家吳媽已經在門內等候。這是個微胖的中年婦女,天生的親和力讓她看起來很溫善,隻是看她從小眼睛裏流露出的精光,陸佩佩知道她絕非等閑之輩。
跟她確認了身份,便放了她進去。
這是一棟獨棟別墅,入眼的是大氣豪華的建築,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宮殿,非常宏偉。碧藍的天空,和乳白色的別墅溶為一體,金色的夕陽傾灑而下,宛如天空之城。
大廳正門外是兩條長長的道路,道路兩旁是非常搶眼的綠化帶,上麵的植物非常的亮眼。
大門前的左側是一段長長的階梯,階梯旁邊是碧藍碧藍的泳池,看上去異常的賞心悅目。
饒是陸佩佩見過許多大場麵,也被眼前這座“宮殿”給震撼住了。
“小小姐在等著您。”吳媽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鄙夷的神色。果然,每一個來到這裏的女人,都是貪戀少爺的財色,一看到別墅便露出那種垂涎三尺的表情,讓她很是反感。
陸佩佩有捕捉到她的表情,隻是淡漠地掃了她一眼,撥通了閆念晴打過來的那個號碼,“寶貝,我在大門口。”
電話裏一陣歡呼,便被掛掉了。
“陸小姐,我可以帶您進去……”吳媽話沒有說完,陸佩佩已經快步往裏麵走去。“篤篤篤”的高跟鞋敲在木地板上,像示威似的,敲在吳媽的心中,極為不舒服。這個女人,不簡單……
念晴小小的身子飛奔而出,腳步搖晃,後麵跟著幾個傭人緊張地大驚小叫。
“陸阿姨,晴晴好想你。”一股力量衝向將陸佩佩,衝擊力讓她倒退了兩步。跟在她身後的幾個傭人,明顯的鬆了口氣。
“寶貝,今天怎麽就不高興了?”陸佩佩蹲下來,將圍在自己腰上的小手拿下,才發現掌心一片潮熱。
再摸一下額頭,滾燙滾燙的!
“陸阿姨,李媽媽回家去了,爸爸和爺爺都不在,我害怕。”紅嘟嘟的小嘴撅著,滿滿都是委屈。
“李媽媽是誰?”她環抱住她小小的身子,心中很是心疼。
“是小小姐的奶媽。”吳媽一直跟在身後。
“哦,”想到她一出生母親就不在身邊,心中又是一疼,“閆威醫院的人來了沒有?”牽著她的小手慢慢走進去,對裝修豪華的大廳熟視無睹。環顧著周邊,心裏麵卻在琢磨著,孩子生病了,她該做些什麽。
“早來了,在小小姐的房間。”吳媽語氣裏,有一些不悅。這個女人好大的架子,小小姐正病著,還要出來迎接她。
善於察言觀色的她馬上心神領會,人家是在不高興。是了,可能是小家夥剛剛接到自己的電話跑出來時,可能醫生正在給她診治。
心中微感到慚愧,果然是關心則亂。
她脫掉高跟鞋,赤著腳,抱起念晴走上樓去。
“陸阿姨,我好沉的,我可以自己走。”小家夥很是貼心的想要下來。
“沒事,阿姨抱得動。”隻不過是上二樓。前不久她才把她父親拖上五樓,已經將小胳膊練出了力氣。
“陸阿姨,爸爸好凶,隻要我一提你,他就發脾氣。”帶著軟軟糯糯的鼻音,訴說著她的委屈。
“嗯,因為你爸爸和阿姨總是吵架,合不來。你以後不要跟你爸爸提起阿姨了,包括我來過這裏,都一定不要提,明白嗎?”想起閆少天那冷酷決絕的模樣,她眼眸一冷,心像被藤蔓牽扯住,淩亂不堪,微微的泛疼。
“為什麽啊!你不是很快就和爸爸結婚了嗎?”小小的人兒就是整不明白大人的世界。“果果都說,如果你和我爸爸結婚了,那我和他給你們做童男童女。”
陸佩佩的腳步一頓,半餉才道,“別瞎說,你爸爸聽到又該罵你了。”
“可是,我爸爸總要結婚的,不是嗎?我不想讓別的女人進來,我隻喜歡陸阿姨。”小嘴一撇,又哭了。
陸佩佩微微喘了下氣,把念晴放下來,“如果要和你爸爸結婚的女人,是你的親生媽媽呢?”
念晴忽然不做聲了。
陸佩佩歎了口氣,牽著的小手走進她的房間,“寶貝,跟你作個約定,阿姨可以經常來看你,但一定得挑你爸爸不在的時候。日後,你爸爸和媽媽複合了,阿姨就不用來了,好嗎?”
“可是,我媽媽如果不愛我,你會來看我嗎?”
怎麽會有媽媽不愛自己的孩子的呢?現在的小孩子邏輯思維就是獨特。陸佩佩隻地答應她,好笑地點點頭,和她拉勾勾。
“陸小姐,拉了勾就要算數哦。”覃寒靠在晴晴的房門口,想必剛剛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的約定,他已經完全聽了進去。
“我警告你,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能跟閆少天說。”陸佩佩望了望吳媽遠遠地跟在身後,才壓低了聲音去威脅他。
“陸小姐,這件事情……嗯,有點棘手。”覃寒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
“你想怎樣?”陸佩佩瞬間有了防備之心。
“覃叔叔,我跟爸爸講,你欺負陸阿姨!”小小的人兒,將陸佩佩護在了身後。
覃寒立刻變了臉色。他又不是沒有見過,閆少天緊張陸佩佩的模樣,要是“欺負她”這個罪名安在自己的身上,估計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別,小小姐,我開個玩笑而已。”
“嗬嗬,開玩笑的呀!”陸佩佩假笑了兩聲,隨之兩眼一瞪,“那趕緊給晴晴看病!”
有了陸佩佩的陪伴,念晴很是配合的量了體溫。
“陸阿姨,我可以叫你一聲‘媽媽’嗎?”在打針時,小家夥緊緊咬住下唇,很是緊張的樣子。
“我答應了你,你也要答應我,打針時不準哭鼻子哦。”
“嗯嗯!”小家夥點頭如搗米,緊緊抓住陸佩佩的手。醞釀了一下,才羞怯地喚了一聲,“陸媽媽。”
陸佩佩淡淡地笑了笑,不是很自在地“嗯”了聲。誰知道,小家夥越叫越起勁,開始一疊聲地叫,“媽媽,媽媽。”
陸佩佩初初時應得有點羞澀,後麵幹脆在她還沒有喚出口之前,就大聲地應了一聲,“哎!”
小家夥樂不可支,連屁股紮了針都不知道。
再喂她吃完藥,覃寒提起藥包就走。陸佩佩本來想坐他的順風車出去,但閆念晴把她的胳膊抱得緊緊的,不讓她走。
她看下時間,才是晚上8點鍾,想著多陪陪她也好,難得來一次。等下打114叫輛的士進來,估計也不難。
由於是閆府的生麵孔,吳媽全程都在一旁盯著。
陸佩佩剛開始是,在床頭邊加一張椅子,坐在上麵,陪念晴講話。後麵,念晴讓她給她講故事。她坐在床邊,斜靠在床頭上,念晴緊緊抱住她一邊的胳膊。後來,這樣的姿勢讓她脖子、肩膀都很是酸痛,她隻好脫了鞋襪,擠進她的小床,擁她入眠。再後來,她就那樣在床上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是淩晨2點。
床頭開著淡黃色的台燈,月光透過窗幔縫隙灑進來,映照出牆壁上那抹影子,模糊而孤獨。
等等,影子?!木私助劃。
她還沒有從床上起來,哪裏來的影子?
這一驚嚇之下,她腦袋裏瞬間恢複了清明。
“誰在那裏?”她大聲喊道。想著這裏是閆府,一般歹人不可能進來,心裏雖然鎮靜了一點,但聲音還是有點發顫。
“出來!不要吵醒她。”閆少天冷漠的聲音響起。
陸佩佩尋著聲音望過去,隻能看見閆少天高大的影子。
她往念晴靠了靠,冷著聲音道,“我隻是在這裏住宿一個晚上,天亮我就走。”
“我叫你出來!不說第二遍!不然後果自負。”朦朧中,他正如撒旦般向她走近。
她望了一眼熟睡的念晴,咬咬牙,起身往外走。
閆少天跟著她身後,輕輕的帶上了房門。
陸佩佩在走廊上站定,卻被閆少天一把拖進了隔壁房間。
下一刻,她整個身體被男人抵在門背上。
“才分別沒有多久,就迫不及待的送上門來了?”即便沒有開燈,也能感受到他臉上盡是嘲諷。
陸佩佩壓下心頭的驚慌,她高傲地揚起下巴:“這一次是我情非得已,還望閆總海涵,不要計較。”
“好一個情非得已!”看著眼前強硬佯裝鎮定的女人,閆少天性感的勾勾唇。“我閆少天的女兒,讓你情非得已?”
陸佩佩一陣語塞。
確實與她非親非故。但她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忍不住。
“怎麽不說話?”他將陸佩佩往懷裏一拽,頭就那樣的低下來,尋著她的唇。
“我不要!”陸佩佩爆發出一聲大喊,將他很用力地一推。閆少天不設防,撞到橡木門上,發出好大的一聲響。
陸佩佩伸手按下電燈開關。
映入眼中的一張略顯憔悴的臉,眼眸中帶著血絲,下巴全是胡須渣子,一向講究的襯衫西裝也滿是皺褶。
一個疲憊的夜歸人。
陸佩佩剛剛強硬的心腸,又軟了下來。
“閆總,我隻不過是過來看看晴晴,等天一亮我就走。您不用費心去猜測我的目的,放心,我什麽也不做,就呆在這個房間裏就行。”
他不是去出差了嗎?怎麽這個時候出現?他不是很討厭她的嗎?為什麽又要吻她?敢情是把她當玩具了不是?
陸佩佩微微蹙眉,心中有些後悔自己貿然打擾了別人。
“不行!”強硬的語氣,斬釘截鐵,且不帶絲溫度。
該死的男人,真的要逼她入絕境嗎?
“那好吧。”這個時候,不知道114服務台,能不能幫她叫來計程車。不然,她到路口那等等,應該有過往車。
她這樣想著,便已經往外走去。
閆少天望著她堅強而單薄的背影,眼睛被生生刺痛了。
雙手握成拳,他極力忍住去把她拉回來的衝動。
她腳步之快,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甚至看不到她腳步的移動,在月光的映照下,隻看到裙擺不停的晃動著,滑過優美的弧度——實質上是他沒有留意她沒有穿著鞋上樓,故身手敏捷。
他隻想在憎恨著她,總是這樣可惡,輕易地撩撥起他的心弦,而後又瀟灑地全身而退。
他正遠在幾千裏之外,一看到她出現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的監控視頻中,他就立馬從國外趕了回來。
他對自己說,完全是不放心女兒。可他心中也更加清楚,別墅四處布滿了機關和監控,7、8個保鏢隱藏在暗處,還有那麽多的傭人在,她如果要對自己的女兒下手,怕是難如登天。
而女兒也僅僅是發燒,有閆威醫院的人在,她也不可能有事。
可他還是回來了。不由自主的。明知道她居心不良,他卻不受控製的,一再的受她迷惑。他討厭這樣的自己,更討厭輕易能影響到自己的人。
陸佩佩急切地走著,好在,整棟別墅幾乎都是燈火通明,高跟鞋毫無阻礙地快速的在空曠的空間裏,快速的敲打著。
閆少天望著她走下樓梯,穿過大廳,已經不在他的視線之內。他狹長的眼眸中流露出不舍。他不想讓她離開,因為他不想在獨自一人呆在這個空蕩蕩的別墅裏。是的,一個人,即便別墅的後麵住著傭人、保鏢、司機等一大幫人。此刻,在女兒已經熟睡的情況下,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人。
陸佩佩很快來到大門口。吳媽竟然像隻幽靈一樣出現,麵無表情的為她開門。陸佩佩嚇了一跳,猶豫一下,問道,“你一直等在這裏,為我開門?”
吳媽皮笑肉不笑,“陸小姐見笑了,我剛剛為我們少爺開的門。”
哦,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無趣地摸摸鼻頭,往門外走去。
外麵是一條寂靜的小路,似乎一直延伸到世界的盡頭。
好在,山道的兩旁都有路燈。
陸佩佩作個深呼吸,勇敢地踏上返程。
吳媽卻忽然開口,“陸小姐……”
陸佩佩回過頭,挑眉,帶著詢問的意味。
“深更半夜的,一個女孩子不安全,天亮了再走吧。”竟是微微擔憂的。
陸佩佩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用了。”剛剛,她不是對自己很排斥的嗎?許是覺得看一個女孩子走在黑漆漆的夜中,良心上過意不去了吧。
絕然而毫無留戀的走在寂寞的山道上。不是她要故作清高,實在是害怕看到,閆少天那冷漠卻傷人於無形的眼神。
吳媽頗為無奈地向著自己身後搖搖頭。
陸佩佩放慢了腳步。露水打濕了路麵,半濕的落葉和著一些泥巴,高跟鞋踩在上麵,很滑。路兩邊山影幢幢,微風吹過林間,發出“沙沙”的聲響,更添了一份寂靜。心裏有一點點怕,但她隻是躊躇了一秒鍾,便堅定的更為小心的繼續往前走。
別墅內,閆少天惡狠狠的罵了一句,“該死的女人!”摔了西裝、襯衫,煩躁與怒火依然未曾消去,卻忽然想到,她是沒有車的。
該死的!怎麽就忽略這一點了呢?那條山道彎彎,兩邊荒蕪人煙,她一個女人……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各樣的可能,不敢想下去。
車子一陣喧囂,向著山下疾馳而去。
陸佩佩雙手環胸,時不時的四處張望。
一向乖巧的她,幾乎很少走夜路,這麽晚還在外麵晃蕩,更不太可能,所以她其實,是真的很害怕!
她小心翼翼的走著,冷汗濕透了背脊,衣服粘在那上,是一片冰冷。
這就是犯賤的後果。她悶悶的想。忽然,“吱——”
腳下突然一滑,高跟鞋順著滑了出去,她整個身體驟然往後仰去,噗通一聲跌倒在地。好痛!她痛呼出聲。
臀部又痛又麻,兩隻手掌擦在地上,也火辣辣的疼。
老半天,都爬不起身來。
閆少天的車跑了五分鍾,看不到她的身影,他心裏的怒氣消減了,轉化為濃濃的擔心。
不會出什麽意外了吧?
終於,看到前方,有一抹小小的身影,正從地上爬起。
摔倒了?
還好隻是摔倒,他微微的鬆了口氣。
轉念又一想,不會又把腳給扭傷了吧?
他的目光落在白色裙擺上醒目的泥汙時,他真是好氣又好笑。沒有見過這麽倔強的女人。 -惟願時光不負婚
陸佩佩費了半天勁,才爬起來。兩隻高跟鞋,有一隻已經壞掉,她提在手中,光著腳板,慢慢地繼續往前走。忽然“啊——”
陸佩佩又低低叫出聲。
腳板上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疼得鑽心。她丟掉鞋子,蹲了下來。
“shit!”陸佩佩詛咒了一聲。該死的,怎麽這個時候紮到腳?
腳板踩在一株長滿堅硬而鋒利的刺的不知名的植物上。一共有三顆長刺釘在那腳板上,鮮血流了出來。
陸佩佩不得不坐在地上,把那些刺小心翼翼的拔出。
閆少天再也不能淡定,他刹車停了下來,推開車門,大步向前,不由分說的把她抱起了起來。(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