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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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皇後用生無可戀的目光看了一眼出庭作證的皇帝陛下,死命忍住了撫額的動作,隻要描述事實就可以了,前一句就已經夠了,為什麽還要再添上後麵那句。根本就是在幫她拉仇恨好不好?

    看看淑妃那恨不得撲上來吃了她的目光。

    謝碧疏抽了抽嘴角,然後朝淑妃道:“本宮的話你不相信,皇上的話你總不會不相信了吧。本宮那天從長華宮出來之後。就直接到了承天宮,又怎麽可能對你的胎兒下手?”

    “這些事又和比你親自去做,你在路上吩咐宮女去做也一樣的!”

    謝皇後都要被她的強詞奪理給氣笑了,不過體諒她剛剛失去小孩腦子不清楚,於是也隻是反問一句:“那按你這麽說,本宮即使不出長華宮不也一樣能對你下手,何必要趁著出來的時候?”

    淑妃一聽這話立刻瘋了,來不及起身就直接往謝皇後身上撲:“就知道是你。我從來沒有得罪你,你為什麽要朝我下手?!”

    謝碧疏後退了一步,見淑妃即使被宮女攔住卻還掙紮著想上前來,怒意也跟著湧了上來,麵上卻越發平靜,淡淡地說道:“看來本宮不管說什麽你都已經認定了是本宮動的手,既然這樣你不如直接把證據拿出來也好讓本宮心服口服!”

    淑妃還沒開口,孫貴妃已經搶先開了口,咬牙切?道:“別以為你做的事很隱蔽,本宮早就看出來了,證據當然是有的,還是本宮親自發現的,來人啊,捧上來給皇後過目。也好讓她,心服口服!”

    話音剛落,隻見門外進來個宮女,手上捧著一盆熟悉的花,那深紅的如同天鵝絨一般厚重的花瓣比前幾日見到的更加肥厚,幽光閃爍。

    貴妃見謝碧疏微怔著不說話。覺得自己已經抓住了謝皇後的把柄,從此推翻皇後自己上位不是夢,得意地一抬下巴道:“此花名為枯榮,素來有避孕的功效,如果是有身孕的女子接觸了,那很快就會小產,就是你命人將這花送到淑妃的柔儀宮的,你還有什麽話說?”

    謝碧疏再次強忍著撫額的欲望。

    她真是嗶——了狗了,果然穿越者都是事故體質,路上走的好好的遇到兩個宮女立刻就被卷到後宮陰謀裏了真是傷不起。

    “如果就讚一句這花好看就是讓人把花送到柔儀宮,那本宮就想問問貴妃是怎麽管這後宮的,宮女竟然自作主張妄測主子之意,該當何罪?”

    謝皇後輕蔑地看了一眼孫貴妃,然後又道:“何況還窺視本宮的行蹤,特意捧著花等在本宮經過的路上,又是何罪?不要告訴本宮隻是路過,要知道本宮從長華宮到承天宮,可完全沒有進後宮,那條路互通長華宮和承天宮,本就人跡罕至,去其他宮可完全不用走那條路,如果不是故意等著本宮的,本宮倒是想問,那兩個宮女從那條路上走,是想捧著花去哪的?是去長華宮,還是承天宮,嗯?”

    孫貴妃張張嘴也被噎住了,皇後說的很有道理她似乎沒辦法反駁,捧著一盆有毒的花,不管是去長華宮還是承天宮都是死罪,但是如果說兩宮都沒想去,那就相當於承認宮女確實是故意從那裏繞一圈,就為了和皇後製造偶遇,從而栽贓皇後。

    見孫貴妃敗退,淑妃又著急了,直接道:“不管那個宮女是不是故意的,總之是你開口讓她們送到我那裏的,如果你沒有那個心,她們就算故意出現在你麵前你也可以不出手,皇上,求您為臣妾做主!”

    謝碧疏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跟腦殘計較的人才是腦殘,轉頭也看向皇帝陛下:“陛下,依臣妾看來,不若先查一查那盆花原本是從哪裏來要送到哪裏去,不管怎麽樣,這樣危險的東西都不能留在後宮裏。”

    她雖然麵色平靜,可是眼中的不耐和煩躁還是清晰地被他看在眼裏,景曄深吸了一口氣,應了一句:“那是自然。”然後側頭朝孫貴妃道:“既然請了皇後過來對質,這件事難道還沒查清楚?”

    孫貴妃再次被噎住,她能說事情發生了她急著找個人把事情都擔下來,出於想要把皇後拉下來的私心,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把罪名扣到皇後頭上,所以著急之下根本沒查?

    原本以為就皇後那個蠢貨,遇到這種事還不乖乖束手就擒,沒想到終日打雁,這次卻被雁啄了眼,皇後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厲害了?

    孫貴妃懵在那裏,太後連忙解圍道:“貴妃也是為了淑妃著急,畢竟是皇帝的第一個龍子,擔憂之下急躁一點也屬正常,事情沒來得及查現在也可以開始查。”

    說著看向一直捧著花的宮女道:“那天就是你遇到皇後然後聽命送到柔儀宮的吧?”

    原本就一直顫抖的宮女直接“噗通”跪了下去,膝蓋撞在地麵的沉重聲音讓謝碧疏一陣牙酸,隻聽那宮女抖抖索索道:“回,回太後娘娘,確實是奴婢。”

    太後蹙著眉頭道:“抬頭先讓皇後認認人。”

    謝碧疏不動如山,等著那宮女顫抖著閉著眼睛抬起臉來,看了一眼道:“是她。”

    她自己是沒有多想,卻沒有注意到她這兩個字一出口,在場不止一個人都暗暗得意起來。

    太後用眼角瞥了她一眼,唇邊閃過輕蔑和得逞:“皇後認得就好!”

    說完接著審問那宮女道:“你是哪個宮裏的,叫什麽?這花從哪裏來的,要送到哪裏去,你都一一說來,趁早招了哀家也能給你個痛快,若是有絲毫隱瞞哀家有的是讓你生死不能的法子,你,可千萬要想清楚在說話!”

    陰測測的聲音讓那宮女幾乎整個人都趴在地上,謝碧疏甚至都清晰地聽到她牙?打戰的聲音。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一直在旁邊沉默的賢妃突然起身開口道:“皇上,太後,容臣妾先說一句,這個宮女是臣妾宮裏的二等宮女,名喚絳紅,三天前正是臣妾派她和另一個二等宮女絳藍送盆月季給德妃姐姐,而且,”

    賢妃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接著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平平淡淡地敘述道:“那月季是德妃姐姐親自開口從臣妾這裏要過去的。”

    德妃一直掛著的為謝皇後擔憂的神情破了一道裂縫,接著迅速換成了隱忍的委屈:“賢妃妹妹這是什麽意思,是暗示姐姐才是罪魁禍首嗎?”

    “姐姐是不是罪魁禍首妹妹不知道,”賢妃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但是你我姐妹兩人同時進宮,到如今已經兩年有餘,往日姐姐自持身份,從未主動來妹妹宮裏,不想近半個月隔三岔五地就去看望妹妹,最後主動開口要了一盆花,緊跟著就出事了,所以容不得妹妹不多想,姐姐一向心地善良,還請原諒則個。”

    劇情到這裏再次歪了,原本的議題也從“淑妃小產事件”切換成“賢妃與德妃的相處如常”,本來還在憤怒的謝皇後立刻切換成圍觀模式,這種典型的開場預示著接下來的大型宮鬥場麵絕對精彩絕倫。

    眼角偷偷瞄了一眼景歡,見他也是一臉興趣盎然地關注著事態的發展,不由笑了起來。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景歡朝她看了過來,然後笑著朝她眨了眨眼。

    被抓包的謝皇後立刻收回目光,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表示她很嚴肅不要隨便勾引她,可是耳根還是控製不住地泛起緋色。

    坐在上麵一直有些擔憂著她的景曄死死地盯著她那通紅的耳根,隻覺得心裏的一顆星星之火,立刻被她這個小小的反應撩成了熊熊大火,燒得他心肝肺腑都一陣陣的疼,他暗暗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將視線移回賢妃和德妃身上。

    德妃已經跪了下來,巴掌大的小臉一片蒼白,淚光盈盈泫然欲泣,磕了個頭道:“請皇上和太後娘娘明鑒,臣妾從未有過謀害皇子的念頭,臣妾之所以去看望賢妃妹妹,原本就是感念皇後娘娘將我等提上四妃之位,四妃之間正當同心同德共同侍奉皇上。

    說來臣妾確實有私心,見淑妃妹妹有孕,想著和賢妃妹妹商量一下是不是該,該主動求見皇上,臨走之前瞧見賢妃妹妹宮裏的月季開的正好,這才厚著臉皮開口討了一盆,可是誰知道這花都還沒到了臣妾的宮裏就出了這樣的事。”

    謝碧疏聽了德妃這話立刻吸了口涼氣,德妃可真是個狠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她直接把自己對皇帝有想法所以才跑到賢妃那裏找盟友的事情說出來,這樣確實可以洗脫她別有用心的嫌疑,但是這後宮怎麽能直接把對皇帝有企圖的話給說出來?

    身為一個女子,承認心裏對男人有想法,根本就是在自汙。

    但是這個方法也確實很好用,因為大家其實都知道,後妃之間能有什麽事,十句話有九句話都是在說皇帝,所以眾人潛意識就會相信,德妃的話是真話。

    這樣一來,德妃接下去的“順便要了一盆花”也順理成章地就被認為也是真話,更何況那盆花還沒送到她宮裏呢,所以她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不關她的事,真的。

    見眾人都陷入沉思,但是麵上大都是讚同的樣子,德妃心裏滿意,麵上卻還是柔柔弱弱地對賢妃道:“不管怎麽說,送花的人是妹妹宮裏的,花也是妹妹宮裏的,現在出了事,妹妹還是徹查一番的好。”

    剛才那是防禦,這回直接是反擊了,可見德妃確實是個厲害的,上一刻還在被指是凶手,下一刻不僅洗脫了自己還能直接把汙水燒成沸水重新潑回去。

    賢妃真要被當頭澆下來,那不死也要脫層皮,正在這時,四妃之中碩果僅存的惠妃也摻和了進來,疑惑道:“兩位姐姐方才一直說的是月季,可是這花不是月季啊,貴妃娘娘也說了這花叫枯榮,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所以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到底是誰換了這盆花?!

    作為花的第一手主人,賢妃立刻接收到了所有人的質疑,她一蹙眉頭道:“不管是月季還是枯榮,原本就不是從我宮裏出去的,雖然德妃姐姐問我要了,但是我宮裏的盆花都擺成花樣了,我也舍不得拆開,就讓絳紅和絳藍去了內務府,從花木司挑了同樣品種的送過去。”

    太後一挑眉,又重新去審問絳紅:“賢妃說的可是真的?”

    絳紅顫抖著應道:“是,是真的。”

    “那花就是你換得了?誰指使你的,說!”

    絳紅抬頭顫巍巍地看了謝皇後一樣,原本高高掛起的謝皇後心裏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接著就聽絳紅道:“是皇後娘娘讓奴婢換的。”

    接著也不等謝皇後說話,吃了菠菜一樣勇氣大增,繼續迅速道:“奴婢和絳藍一起去花木司捧月季,看到枯榮花覺得很好看,就私自想著拿回去呈給主子,結果在路上遇到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就誇讚枯榮花很漂亮,接著讓奴婢把枯榮花送到淑妃娘娘那裏去。

    為了不誤了主子的事,奴婢就讓絳藍把月季送去給德妃娘娘,自己去淑妃娘娘那裏,可是等奴婢回去之後卻沒有看到絳藍,再打聽一下發現絳藍就這麽不見了,奴婢很害怕,一直躲在熙和宮裏,一直到今天貴妃娘娘傳召奴婢。

    奴婢所說句句屬實,奴婢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奴婢對不住淑妃娘娘,隻能以死謝罪!”

    說完剛才還渾身無力攤在地上的人突然就力氣大增矯健地衝向大殿角落的柱子。

    於是謝皇後根本就一句話還沒說過,甚至根本就還沒有反應過來,指認她的人就已經滿頭鮮血毫無氣息了。

    謝碧疏臉色頓時蒼白,不僅僅是因為死無對證,更多的於是被嚇的。

    後宮的爭鬥就是這麽血淋淋的,為了陷害他人,人命真的如紙薄,想來之前那個消失的絳藍肯定已經死了,現在這個絳紅也死了。

    孫貴妃見她臉色不好,立刻跳出來道:“皇後這回還有什麽話可說的?!”

    謝碧疏側頭冷聲道:“她也說了她原本是奉賢妃的命令去捧花,可見不是本宮安排好的,那麽她為什麽會特意繞路出現在本宮的麵前,此中深意,還請陛下徹查。”

    孫貴妃道:“你不用再狡辯!不管她為什麽會出現在哪裏,總之是你讓她把花送給淑妃的,而且你還誇獎花很漂亮,肯定是知道花的害處,所以故意的!”

    謝碧疏渾身都在發冷,背後生了一層汗,根本沒心思理會她,就想快點把這場鬧劇結束了可以早點回去,她的目光看向了上麵一直沒說話的景曄:“那盆枯榮到底從哪裏來的還未可知,花木司根本不會有不知名的花,更不會有這麽危險的花,所以方才絳紅所說的話漏洞甚多,請陛下徹查!”

    景曄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微微有些放空。

    謝碧疏有些不耐,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微微側頭看向景歡,見他皺著眉頭擔憂地看過來,便朝他笑了一笑示意他安心。

    而正在此時,景曄恰好回過神來,看到這一幕控製不住脫口警告:“皇後!”

    謝碧疏立刻抬頭看向她,臉上的笑意也跟著收斂的一幹二淨。

    景曄見狀臉色更加沉鬱,籠在袖子裏的手越攥越緊,隱忍著怒火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冰冷的視線也移到了景歡身上。

    景歡毫不在意,起身一拱手道:“皇上,依臣這個置身其外的人看來,此時確實有很多疑點,雖然此時已經死無對證,但是想必還有很多線索,想要徹查其實不難,更重要的是,這是皇上第一個龍子,就這麽被謀害了,如果不深究,隻怕上行下效,讓真凶有了僥幸之心,往後若是皇上再有龍子……”

    語意未盡。

    可是景曄能不懂他的意思嗎?

    他懂,可是他不滿意的是,這話根本不應該從景歡嘴裏說出來。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景歡又道:“何況臣覺得眾位娘娘都十分疲倦,淑妃更是剛剛小產身體虛弱。”他嘴上說著的是淑妃,目光卻準確地落在臉色有些蒼白的謝碧疏的身上。

    景曄隻覺得心裏的火越燒越旺盛,都快要灼傷他的喉嚨讓他說不出話來,他忍了忍,這才開口斥責道:“後宮之事,你一個外臣勿要妄言!”

    然後掃了一眼底下的眾人道:“都先回去,這件事朕會徹查。”停了停有道:“皇後嫌疑甚重,即日起禁足長華宮,直到查明真相!”

    也不去看謝皇後那不可置信的愕然神情,景曄一邊起身道:“都跪安吧。”一邊頭也不回地走了。

    要不是最後一絲理智不停地在警告她這是什麽場合,謝皇後隻怕要當場炸了,渣皇帝特麽這是什麽意思,腦子裏麵是不是進水被攪成漿糊了,這麽多疑點她表達的還不夠清楚嗎,什麽都還沒查就先把她禁足!

    謝碧疏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管孫貴妃在旁邊幸災樂禍的輕蔑眼神,下意識地就去看旁邊的景歡,卻發現景歡正湊在太後跟前小聲地說著什麽。

    一股莫名地委屈湧了上來,謝碧疏咬了咬牙,一聲不吭地直接走人。

    太後冷眼看著她出了大門,這才冷哼一聲道:“依哀家看,謝家的家風也就一般,身為皇後不敬哀家,說都不說一聲就走了,簡直不把哀家放在眼裏。”

    景歡眸光微微一閃,然後笑道:“出了這麽大的事小皇嫂肯定一時恍惚這才忘了,母後何必跟她生氣呢,宮裏還有這麽大的事沒有解決呢,再怎麽說都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總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沒了。”

    皇後走了,四妃自然也就跟著走了,太後跟前也就剩下靖王和孫貴妃在,太後說起話來自然也就一點忌諱都沒有了,隻聽她冷哼一聲道:“後宮裏能不能懷得上,懷得上能不能生下來,生下來能不能站得住,這都要看本事看運氣的,淑妃她自己沒本事沒運氣保住那個孩子,怪得了誰?”

    說著轉頭看向孫貴妃道:“倒是玫衣,你的身子可要好好調養著,也爭取趕緊懷上,”她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孩子,還是從自己肚子裏麵爬出來的好。”

    孫貴妃張嘴正要說什麽,隻是在她的目光之下最終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無精打采道:“我知道了。”

    誰也沒有發現,一邊笑嘻嘻的景歡眼中閃過的那抹冷光。

    太後收回目光看向他道:“好不容易進宮一趟,偏偏遇上這些糟心事,你今日也不必急著出宮,在宮裏多住幾日陪陪哀家也好。”

    景歡一頓,剛想要拒絕,隻是不知想到了什麽,拒絕的話還在醞釀著,嘴上卻已經答應了下來:“兒子聽母後的。”

    太後的神情柔軟了很多:“那你先去歇著吧,一大早就從城外進宮來,又鬧了這麽長時間,肯定累了。”

    等他離開之後,太後將宮婢全都揮退了,這才放鬆了身體靠在後麵的迎枕上,問道:“你給哀家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係莊撲扛。

    孫貴妃有些心虛,目光都不敢看她:“沒怎麽回事。”

    太後聽了她這話冷笑一聲道:“哀家是自小看著你長大的,你的那點心思哀家還能看不出來?這些天你就差要搬到柔儀宮去住了,哀家是沒有說你,反正不過是個賤種,你要是真把他弄沒了,哀家照樣能保住你,可是那賤種沒了你倒是比淑妃還要著急,還特意跑到哀家這裏來讓哀家做主,你給哀家說說你這是想怎麽樣?”

    孫貴妃絞著手指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帶著哭腔道:“姑母,我,我這麽長時間都懷不上,我根本不能懷,我,我隻是想……”

    “想要抱養淑妃那個孩子是不是?”太後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你這個蠢貨!哀家早就跟你說過,不是從你肚子裏麵爬出來的孩子你養了也沒用,寧願倒是從孫家抱一個進宮,都不要去抱其他賤人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