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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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曄依然麵無表情,隻是心裏卻在飛快地權衡利弊。

    隻是他這樣沒有明確反駁的表現卻讓女子領會成了默許的意思,女子又道:“大曦的新帝是什麽性子似乎還不太為世人所知,隻是從他之前莫名其妙就向我大桓發兵的行為來看,似乎並不是個好相與的。何況,當初他指明前皇後去和親,是有意讓前皇後成為太子妃的,可是前皇後去了大曦那麽久都沒有太子妃的冊封大典,現在人更是不明不白地就沒了,大曦的新帝既然連登基大典的帖子都發過來了,卻沒有就這件事給大桓一個交代……”

    她暗示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景曄用謝碧疏這個借口好好試探一下大曦這個新帝的深淺。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她是在睜眼說瞎話。

    他們確實不知道顧宸就是新帝,因為之前顧宸雖然跑到大桓來轉一圈。不過身份還是保密的很好,所以景曄就以為他是投靠那個大曦的太子了。

    而當初太子為毛出麵把謝碧疏要過去?完全是員工福利嘛。

    也正是因此,他們兩個人都覺得,說什麽謝碧疏急症去了肯定是假話,謝碧疏肯定活得好好的,用這個借口很有可能是為了讓謝碧疏換個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嫁給太子的屬下——景昭童鞋。

    不得不說。這個誤會似乎很巧合的樣子,側麵也反應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啊,不明真相的時候就打算地陰太子殿下,根本和找死沒什麽兩樣。

    兩位保重。

    景曄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依舊很貧乏,反正站在下麵一直偷偷地覷著他臉色的女子是看不出來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但是她也知道,景曄應該很心動才對,畢竟那個人,可是他心底可望不可即的白蓮花啊。

    景曄收回看向她的目光,語氣淡淡道:“沒事就退下吧。”

    女子也不爭辯,順從地行禮退出去,她從容地離開承天宮。然後唇邊慢慢地浮起複雜的弧度來,譏諷、憐憫、狠辣,還有不可察覺的茫然。

    她微微仰了仰頭,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似乎可以驅散她心底的冰冷陰暗,她秀麗的容顏在光線的描摹之下似乎更加清晰而美麗。眼角眉梢刻寫著犀利的影子。

    這張臉不是周靜慧是誰?

    當今靜妃娘娘又重新低下頭,麵容之上所有的鋒銳全都迅速消弭趕緊,她又重新變成那個溫柔小意柔情似水的寵妃。

    沒錯,現在大桓誰不知道。靜妃乃是皇上心中的第一人,當真是被皇帝放在心尖上疼愛著,聖寵之隆幾乎可以堆積成雲,將整個皇宮都給遮蔽了——全都是其他後宮花朵的怨氣。

    可是誰的事誰知道,作為當事人的靜妃雖然麵上很是享受後宮百花的羨慕嫉妒恨,可是心裏也很苦啊,皇帝那叫寵她,那根本就是怕麻煩不想應付所以把她豎成靶子擋桃花呢。

    不過鑒於她很享受當靶子的感覺,所以她也勉強和皇上達成共識了,畢竟在此基礎上再去攻略皇上,難度也會直接從噩夢模式下降為普通模式。

    不然連皇帝的麵都見不到,那還攻略個p啊。

    而攻略皇帝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不要忤逆他,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一直順著他就行。

    比如皇帝對謝家那個賤人一直念念不忘,那她就陪著皇上回憶唄,反正隻是說幾句話而已,多大的事兒。

    再比如這次,她知道皇上其實挺想趁著這個機會摸摸大曦心底的虛實,要是順便能把前皇後給要回來就好了,但是這事皇上他自己不好提出來,畢竟還有一群大臣看著呢,可是她可以啊。

    所以看吧,她剛才借著處理流言的借口去禦書房一趟,雖然沒有得到皇上的笑臉,但是麵癱臉其實已經很好了,不想皇上看到別的女人的時候,是冰塊臉……

    周靜慧其實確實挺聰明,尤其是站到靜妃這個相對比較高的位置,看的多了看的遠了,經曆的事情也不少,所以性情更加圓滑,她和景曄相處也不短了,當然多少能摸清他的意思。

    就像這一次,她猜的就八九不離十,景曄確實有摸一摸大曦新帝的底細這個打算,畢竟從當初那場莫名其妙的戰爭開始,他就一直搞不懂這個新帝的心裏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新帝越是神秘不為人知,他就越發想要去探尋。

    當然,如果能夠順便把謝碧疏給要回來就更好了,一想起她假死是要換個身份嫁給景昭,景曄這心裏簡直塞得滿滿的不能再塞了。

    這事其實景曄並不覺得很困難,畢竟當初大曦那邊說要讓謝碧疏當太子妃的,結果現在不僅沒有兌現,還把人給弄沒了,不管怎麽樣那肯定要給個說法吧?

    大曦那邊因此理虧,大桓這邊就可以乘機得些好處了嘛。

    於是景曄派了使團去大曦表示對新帝登基的祝賀的同時,還帶著一個特別任務過去的。

    這也就導致了大桓的使團在慶賀的晚宴上直接理直氣壯地質問新帝,當初說好的太子妃現在的皇後呢,其實大曦如果不能接受一個大桓的姑娘當皇後,咱麽大桓也不會強求,大曦隻要把人帶出來,我大桓帶回家就是。

    本來熱鬧非凡的晚宴現場立刻變得鴉雀無聲,大桓的使臣目光灼灼地直視大曦的新帝,一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就別想我們罷休”的樣子,其他小國全都縮到一邊去努力降低存在感,畢竟兩個大神打架,他們還是站遠一點的好。

    而大曦的眾臣其實也愁啊,他們就是擔憂著大桓那邊會發難呢,本來覺得應該會私下裏談判,誰料到居然當著這麽喜慶的場合就說了,簡直就是來砸場子的。

    可就算場子被砸了,大曦這邊還真不好說什麽,因為這是朝中大臣都知道,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朝中一品大員趙閣老的女兒作下的孽。

    畢竟誰不知道這都是因為趙二姑娘膽大包天作死地給新帝撒情藥想要爬上新帝的龍床,結果新帝不鳥她,反而不小心強占了那個謝氏,可是那個謝氏忒不識貨,新帝這般權勢滔天富甲天下又顏值逆天的人上了她,不感恩戴德喜極而泣就算了,居然因此鬱鬱不歡沒幾天就悲傷過度死掉了。

    眾臣不得不為新帝的奇異體質而哀悼一番,看看他遇到的都是什麽人,據說之前愛慕新帝的柳纖靈,結果因愛生恨對新帝各種刺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之後的趙芷瑤更是奇葩,明明是接受過嚴格淑女培訓的人,往外一站沒有人不讚歎一句世家出來的氣質女子,可是一遇到新帝就各種腦筋不正常,各種作死,最後真的把自己給作死了,雖然小命是留了半條,可是身體虛弱還要一輩子待在苦寒的寺廟裏青燈古佛,還真不如早點死了的好。

    還有那個謝氏,完全不能理解的眾人表示不做評價。

    此刻聽了大桓使臣的話,眾臣不敢把視線都放到新帝的身上,所以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始作俑者她爹——趙閣老的身上。

    趙閣老非常之淡定,看他做什麽?什麽,說他是凶手她爹?不好意思,雖然之前是,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了,凶手已經被逐出趙氏一族了,所以現在有什麽問題請直接去找凶手本人。

    低下眾人各種眼神交鋒,坐在最上麵的新帝卻十分淡定,他麵上含著淡淡的笑意,給人一看上去就很好相處的感覺,可是出口的話卻絲毫不客氣:“出嫁的女兒竟然還想著接回去,大桓這是打算讓朕休妻遣返,以斷了兩朝的來往,是這個意思麽?”

    大桓的使團嚇了一跳,這尼瑪談判根本不是這樣談的好嗎,我說這青菜兩塊一斤你不是應該問一塊八賣不賣嗎?直接放話說不賣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所以難道新帝一開始就沒準備好好談是吧,說不定就是故意弄死前皇後就等著大桓過來質問然後光明正大地跟大桓翻臉是吧?

    這麽一腦補,使臣直接把自己嚇尿了。

    於是關鍵時刻立刻實行緊急預案,一拱手道:“陛下誤會了,我大桓當然和陛下一般,有心維護曦桓兩朝的友好關係,而陛下既然未曾按原話立謝氏為後,想來也是有原因的,我朝本不欲多問,隻是謝氏本是我朝宰相之女,宰相擔憂女兒自然在情理之中,我朝皇上也無法拒絕謝氏的親族一同跟隨前來探望,還望陛下見諒。”

    使臣說完了,轉身拍拍手,緊跟側門就進來一個姑娘。

    那姑娘身姿婀娜地上了前來,麵色含嬌地給新帝行了一禮:“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待大曦眾臣看清那姑娘的容貌後,心裏一致暗暗驚呼:我去!

    這特麽就是那謝氏的翻版啊,可是天下誰人不知謝宰相隻有一個女兒好麽麽麽,現在大桓這麽無恥地送上一個和謝氏容貌相似的姑娘,其中的用意實在太明顯了。

    也太無恥了。

    要是新帝本來就喜歡謝氏,那這姑娘就用來膈應新帝,誰讓新帝說話不算話沒有按照原計劃立謝氏為後的,而且這也算是個惡作劇,新帝就算心裏不舒坦也不會對大桓怎麽樣。

    要是心底不喜歡謝氏,那正好啊,同樣包裝,多種口味,任君選擇哦親。

    其實大曦的眾臣都想太多了,景曄之所以把這個姑娘送過來,其實更多的是提醒新帝,另外借此警告景昭,畢竟這個容貌和謝碧疏相似的姑娘,就是當初被謝男神找過去給謝碧疏當替身送到大曦和親的那一位。

    在場的其他人大概不清楚,可是顧宸確實感覺到了景曄的用意,顧宸對這個姑娘的身份知道的一清二楚,因為她本來就是他讓人找來的。

    當初他找這個姑娘的本意是重現他代替景歡的戲碼,讓她代替謝碧疏,將謝碧疏從皇宮裏換出來,誰知道還沒來得及實施,他就忍不住加快速度把謝碧疏弄到身邊去了。

    後來聽聞謝易江的李代桃僵之計,他也“不忍心”讓嶽父太過費心,就拐著彎兒將這姑娘主動送上門去。

    再後來他成功地把謝碧疏扒拉到身邊之後,就忘了讓人怎麽安排這個姑娘了,沒想到她竟然落到景曄的手裏。

    顧宸目光有些恍惚地盯著那熟悉的容貌,慢慢地喝下一口酒,然後點頭道:“感謝盛澤皇帝的心意,朕留下了。”

    使臣鬆了一口氣,趁熱打鐵道:“不置可否見上謝……謝姑娘一麵。”

    顧宸眸色墨黑,深邃若淵,盛不住絲毫光影,他麵含微笑,抿了一口酒,微笑著朝使臣點頭道:“自然可以,隻是她近來身體不適,若要見她,隻怕要等上幾日。”

    使臣連忙表示不要緊,這趟出國公差本來就要留上一兩個月。

    顧宸神色莫名地笑了,笑得下麵一眾大曦臣子忍不住哆嗦一下,帶著滿滿的同情看向那幾個笑得正開心的大桓使臣。

    你們保重。

    總體來說宴會還是非常成功地落幕了,除了大桓使臣出了點幺蛾子之外,當然這點事兒新任皇帝陛下根本沒有放在眼裏,回宮之後抿了口濃茶緩解了些酒氣,閉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找到她了?”

    清輝小心翼翼地微彎身體,低聲道:“回皇上,還沒有。”

    顧宸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加重,不知道是因為怒氣還是因為擔憂:“嶽……謝宰相那邊有沒有什麽異常?”

    “並沒有,好像並不知道姑娘會回去。”

    “不可能!”顧宸睜開眼,下意識地反駁,忍不住額頭揉了揉眉心,緩了語氣道:“流言早就傳到大桓都城,謝宰相雖然致仕,但是桓京那邊的消息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現在沒有反常才是最大的反常,盯緊他那邊。”

    “是。”清輝應了一聲,斟酌了一會兒還是輕聲道:“皇上,有沒有可能,謝宰相那邊是故意的?”豆投匠技。

    顧宸身體一震,隨後唇邊泛起了澀澀的笑意,歎了口氣道:“你說的對,依照謝宰相的睿智,他應該早就知道朕會盯著他那邊,所以他是故意賣了破綻,一是告訴朕,他知道青玉的下落,二來卻是警告朕,不要再去打探她的下落,朕早該想到的。”

    “那,派出去找謝姑娘的人需要撤回來嗎?”

    顧宸擺手道:“不用撤,讓他們都去桓京。”

    清輝有些驚訝:“難道謝宰相會把謝姑娘安置在桓京?”

    “朕不知道,不過這些人可不是去找青玉的,”顧宸的臉色在燈火的照耀下有些迷蒙,神情卻肅然:“青玉那邊不著急,隻要她沒有危險就行,這些人朕另有用處。”

    清輝聞言恭敬地應了一聲,卻又聽他道:“之前那個和青玉想象的人,下麵去找她的時候有沒有讓她知道些什麽?”

    清輝一愣,隨後道:“並沒有,當初也是偶然遇到罷了,後來也隻是養在明麵上的莊子裏罷了。”

    顧宸微微頷首:“去將她身上所有能算得上是記號的東西都除了,麵容上和青玉不同的地方也都毀了,務必讓她活著、躺著、閉著嘴見到大桓的使臣。”

    決定一個人的命運,他卻用“今天天氣很好”的語氣說出來,清輝怔了一下,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遲疑著問道:“皇上,屬下鬥膽……”

    顧宸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眸色冰冷,淡淡地說道:“大桓想要青玉,朕便送一個回去,希望盛澤皇帝消受得起。”

    清輝頓時明白了,微微躬身退了下去,顧宸抬了抬手,一個人影出現在他麵前:“主子請吩咐。”

    “大桓的使臣裏,有幾個人反對接回青玉?”

    “回皇上,約一半之數。”

    顧宸慢慢笑了,可唇邊的弧度卻冰冷而嗜血,他輕聲地呢喃著,似乎耳語一半:“一半啊,已經足夠了……”

    新帝登基之後足足一個月,各國的使團頻頻相互接觸,各種扯皮各種嘴仗,天上傳信的鴿子遮天蔽日,到第二個月才陸續地將各自的利益確定下來,文書簽了一張又一張,緊跟著一批批使臣也陸續離開曦京。

    最後一個離開的就是大桓的使團,隨著他們離開的是一個非常豪華的馬車,裏麵躺著的一個昏迷的女子。

    聽聞之前送過去的姑娘已經成了新帝身邊的新寵,使臣其中一人憐憫而同情地看了一眼那豪華的馬車,歎息道:“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說是來和親的,可是什麽都沒撈到,還毀了容貌,陷入昏迷,如今更是被遣送回朝,當真是可憐。”

    另一個人也壓低聲音附和道:“是啊,說是憐惜她思念家鄉所以暫時跟隨我們回朝,可其實就是顆棄子。且如今那位也已經致仕,朝中無人為她撐腰,還不知道回朝之後回怎麽樣呢。”

    “隻是不明白皇上為何一定要讓她回去。”

    “自然是為了出口氣罷了,奪妻之恨豈是輕易就能忘記的,這口氣不能對大曦那邊發作,自然要找個背黑鍋的替死鬼。”

    使團內議論紛紛,誰料到離開曦京的第三天晚上,在野外紮營之時營地突然起火,燒毀了足足五輛馬車,連同載著那位女子的華麗馬車!

    一群使臣當場嚇尿了,顧不上清點損失,立馬一封急信向千裏之外的桓帝請罪,不管桓帝對這位是愛是很,可是能下令千裏迢迢地將她帶回去就知道,她對於桓帝來說還是有點重要性的,結果就在疏忽之下被一把大火給活活燒成了黑炭。

    這特麽不是作死是什麽?

    整個使團都冷汗淋漓,覺得腦袋都是暫時放在肩膀上的,很快就要掉了,甚至還有人已經開始打算詐死逃跑了。

    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估摸著急信還沒送到桓帝的手裏呢,這邊新任曦帝首先知道了。

    這一知道可不得了,大怒之下直接把剛出曦京的使團重新給扣留回去。

    然後讓人發國書給大桓盛澤皇帝。

    國書上的措辭也相當不客氣。

    說當初朕選擇讓謝氏和親,本來就是看上她了,本來確實是要立她為後的,可是不是朕不願意,是她不願意,朕就跟她鬧了個小矛盾,冷戰了幾天,結果她被奸人所傷,朕後悔莫及,不願忤逆她的意思,所以順應她昏迷之前的願望,送她回大桓。

    可是朕願意送她回大桓,卻不代表朕就放棄她了,朕還是很愛重她的,隻要她願意,朕隨時就可以立她為後!

    朕原本是非常相信大桓的,畢竟是她的故國,可是結果呢,大桓竟然如此辜負朕的信任,使團之內竟然藏有奸人,自稱奉皇命除去朕之珍寶,並且還成功了。

    朕現在非常傷心,非常生氣,朕也不跟你多說了,咱們來打仗吧,朕要給愛妻報仇。

    這封國書是和邊關急報一起送到景曄手上的,景曄一口血直接嘔出來了。

    他憤恨於大曦的無恥,可是更恨自己當初為什麽沒有加緊搜查,還讓青玉再次跟著景昭那個小人又一次離開,結果呢,先是毀了容貌,這一次竟然直接被焚身死!

    任由大曦那邊說的冠冕堂皇,景曄他一個字都不信,什麽後悔,什麽愛重,什麽使團之內藏有奸人,曦帝根本就是找這個借口攻打大桓罷了!

    曦帝從始至終都在利用青玉!最後還要了她的命!

    景曄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隻覺得有一把火從胸口燃燒起來,越燒越旺,最後將他整個人都點燃。

    他死死地咬住牙,縱然嚐到甜腥的味道依然沒有放開,過了很久,才嘶啞著聲音道:“來人!”

    而大曦這邊對於戰爭的接受度就高了很多,新帝立在金殿之上,隻淡淡地說了一句:“朕要一統天下。”

    朝堂之上寂靜了一會兒,然後好戰分子全都站了出來,爭先恐後道:“臣請出戰!”

    文臣剛想開口說話,又聽自家皇帝淡淡地說道:“先打大桓,因為他們的使臣燒死了朕最心愛的女人。”

    文臣全部閉嘴了。

    誰不知道自家皇帝嘴裏那個最心愛的女人早就死掉了好嗎,這個時候還拿出來當開戰的借口,皇上真是無恥的讓人喜歡。

    至於真正被燒死的那個人到底是誰,whocares?(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