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磨合:穆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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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柴安安不管不顧地已經接近時,柴郡瑜整個人就突然裂成了無數瓷片慢慢地散落,沾上泥土就不見了。
柴安安驚恐在大叫:“媽媽,不——媽媽——”
不管她怎麽喊也沒阻擋住媽媽柴郡瑜的消失……
突然,某種劇痛襲擊了柴安安的頭;接著,她又感覺到身上某處痛。
柴安安睜開眼發現沒有霧了,隻有一眼的黑暗。
她摸索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是坐在床下,頭痛可能是因為掉下床時碰到床頭櫃。
摸開台燈時,柴安安條件反射的把床頭櫃上的移動電話拖進懷裏。
可手指點上鍵盤時,她又猶豫了,腦子裏一連竄的電話號碼應該打給誰呢?
打給爸爸?可自從自己懂事起媽媽就交待過:“遇見任何難事都可以找爸爸,唯獨和媽媽有關的事不能找爸爸。因為爸爸是屬於半路棄邪惡走向光明的人,好不易容離開罪惡與正義同在的那個灰地帶,不能因為媽媽遇到難事再逼爸爸接近邪惡。”
打給爺爺奶奶?媽媽也說過:“爺爺奶奶年經大了,經不起壞消息的折騰了!”
打給哥哥?媽媽說過:“有什麽心理話可以和哥哥說,可是哥哥很重學業!自從拿到博士學位後,現在正在做一項很重要的特型鋼的研究;哥哥平時很累,是把自己的弦繃得很緊的人。有學習上的難題可以盡管問哥哥,其它的事盡量不要打攪哥哥才好。”
難道打給媽媽本人?不能打,如果媽媽如郝麟那張烏鴉嘴說得正在執行任務,那……
柴安安搖了搖頭,靠在床沿上發呆。
最後。柴安安還是在腦子裏選了一組號碼把電話拔了出去。
腦子裏過了一遍人選之後,柴安安的選擇是和他年齡相對上一輩來說比較接近的哥哥——穆楠。
當年,柴郡瑜和穆明劍的那段婚姻裏穆楠出生,後來在穆明劍出事前失蹤;然後就一直沒有在浪滄城公開出現過。
柴安安從懂事就知道自己有個哥哥叫穆楠,小時候見得次數多一點,可是長大了就見得少了。柴安安其實也不是很想見穆楠。因為每次見麵都有無數個人像影子一樣的出現在周圍。她強烈反無效時,當麵問過:“哥哥,這麽多像幽靈似的人跟著你長大,你不嫌煩?”可是哥哥穆楠一卻一笑了之,說:“有些事雖然無可奈何,可是擺脫不了。我現在習慣了。也不想擺脫;安安,要明白自己在家庭中的重要性。生命不是自己的,是整個家族的。他們對我們負責了,我們也要對他們負責——不過,還好,外界鮮少有人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也隻知道媽媽嫁的是個外籍商人。”
初聽穆楠這一席柴安安並不十分明白。隻是好生記著這是哥哥說得話。可隨著時間推移她慢慢長大,就認為穆楠的生活是處在半陰暗半陽光的分界線上。她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她要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陽光下;於是她盡量有事自己解決不打攪穆楠。也是從那之後。她把爺爺、奶奶、爸爸、哥哥的聯係方式都刪除,隻記在腦子裏。
現在,柴安安一直聽著電話在無人接聽的模式下響響著長長的“d——”音。
就在她覺得不會有人接聽時,傳來了一個男聲:“安安!我是哥哥。算時差,你那應該是半夜。怎麽半夜給我打電話了?發生什麽事了?”
“沒,沒什麽,我隻是做了個夢之後,突然想和哥哥說說話。”柴安安因為事先沒想好要怎麽說謊而顯得有些結巴。
“安安,你有將近一年沒有主動和我說——說——話了。”穆楠把“說說話”三個字的字音拖長,而且加重;有想逗逗柴安安的意思。
“媽媽出差了。”柴安安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我一個人在家。”
“是一個人在家害怕嗎?”穆楠想了想,又覺得問的不對:“好像不是你的風格,你從小就膽子無窮大,天不怕地不怕的,就隻怕媽媽的——”
“哥哥,你怎麽總扒我小時候那些糗事。你要是和媽媽一起住,也會怕她的拖鞋底。不公平,因為你比我大點,你小時候的糗事我不知道,沒法回扒你。”柴安安提高了聲音,可胸口的沉悶好像爽暢;其實是因為她從地毯上磨蹭起來爬**的緣故。
“我小時候也有糗事。對,對,你不知道對你不公平,等你長大了說給你聽。”穆楠還真是一副當大哥的口氣。
柴安安抗議:“什麽等我長大?我已經長大了,馬上畢業典禮了;所以你一定要對我說說你的糗事。”
“噢,真是大人了!安安二十一歲了,哥哥我就要三十歲了。男人三十而立——”穆楠想盡量把話頭轉移;因為在他的童年裏哪裏有什麽糗事呢?他記得的都是幾次險些丟掉性命的綁架;那些陰影已經蓋過了生活中的小糗事,完全占有了他的童年記憶。
“知道三十而立,哥哥,我知道你又在轉移話題。”柴安安打斷了穆楠的話。
“這樣,哥哥我不說你的糗事了。今天你就放過我。”穆楠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補了一句:“還有我承諾一定參加你的畢業典禮。”
“真的!”柴安安一喜,剛掎在床頭的身子因為驚喜坐得筆直;兩眼因為驚喜放著明顯的光彩。
“真的,當然是真的,怎麽可以懷疑哥哥呢?仔細想想,哥哥從小到大有沒有對你說過一次謊?”穆楠有點小責怪。那能對哥哥有絲毫的懷疑呢?哥哥有多痛你,你知道嗎?
參加柴安安畢業典禮這件事,看似穆楠為了哄柴安安開心,一時興起說得話,其實不然;這是他和大人們已經決定的事情,隻是他當作臨時決定的事先說給了柴安安。
“我柴安安的哥哥當然不會騙我了!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一時太驚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就在黑夜裏昏暗燈光下,柴安安的笑一時也異樣的燦爛。
就在柴安安燦爛的笑容裏,穆楠又問:“安安,你一個人如果覺得太孤單還是多和陸氏兄妹在一起玩。你最近是不是和他們疏遠了,覺得孤單了?”
柴安安這段時間不僅是和陸氏兄妹疏遠了,和廖鏹也無來往了。現在她確實是孤獨的;身邊隻多了一個隨時會變臉的郝麟。郝麟成不了她的交心朋友,是時時刻刻都要防備著的入侵者。
不過就算這樣,柴安安隻猶豫了一下,就回了穆楠的話:“你還記得曉曉、陸铖呀,你們有多少年沒見了?十年有了?”
“當然記得他們兄妹。現在想起來曉曉還是小時候小大人的樣子;不嬌氣,很善解人意的小姑娘,雖然隻比你大幾個月,卻因為比你懂事感覺比你大幾歲。陸誠三年前才見過,哥哥朋友不多,陸誠算一個。”穆楠擺起了拉家常的架勢。他想起三年前見陸铖時,陸铖承諾一定會全力照顧柴安安的。當時,他也默許陸誠回浪滄城之後可以追他的妹妹柴安安;不過任何公開形式的追都要等柴安安畢業後。
“你們私下裏見麵竟然瞞著我和曉曉。”柴安安不滿。
“那時,我們是在美洲的西部鬥牛場巧遇上的。”穆楠當然不能說,陸铖在外留學時的安保工作是上一輩私下裏進行的協議。這事件,長幾歲的穆楠知道,陸铖自己都不知道。當時穆楠知道陸铖去了鬥牛節,剛好穆楠又有空,就去“偶遇”了一回。陸铖當穆楠是媽媽閨友的私密特別保護的兒子,怎麽著也算世交,因為見麵少反正更是親切。穆楠當陸铖是半客戶半朋友,他比陸铖大幾歲,當時已經是家族企業的一個分支——安保總公司的秘密執行人。
“我都沒有親眼見過鬥牛。”柴安安的興趣轉移也真快。
“有機會我會帶你去的。不早了,你現在是上班的人了應該早點睡。”穆楠有意掛電話。
“好,反正我的畢業典禮很快就到了。哥哥再見!”柴安安慣有乖巧答應著。
“再見!”
電話總算扯完了。
因為穆楠電話裏提到了陸铖,柴安安放下電話突然下床打開了電腦。
她點開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上的網站——那個關於柴安安男朋友投票的網站。當時規定:每人隻能投一票,還是付費投票!
柴安安的許諾是畢業那天投票結束,也就是那天決定正式的男朋友。
因為郝麟出現後,柴安安一直處於忙亂應付狀態,竟然沒有心情去打理這個網站。
本以為沒有打理的網站應該是冷冷清清的,可柴安安點上去一看,剛好相反,竟然投票的人很多,旺得熱火朝天。有數十位在版上竟爭的,有的柴安安都不怎麽認識;看到長相、名字也想不起對方是哪一級哪個係的;或者是在哪個聚會上見過。
不過被投了票的人裏麵也有很多隻有一票的;這些個一票君被指責為自己投的自己。不過一票君們並不自卑,反而組成了“一票君”團回應:自戀是自信的前奏曲;夢想是現實的起步器。~,。(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