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磨合: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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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叫醒我,讓我給安安說說話就好——”柴郡瑜話沒說完眉頭就皺了一下,顯然是她纏著紗布的脖子和上半身依然不能大動。
“你現在連說話都不能大聲,怎麽能講電話;不要任性了。咱們喝點水了繼續睡,聽話!”青楠木站起來去拿水,可衣角還在柴郡瑜手裏。
“安安那裏,你一發照片,我真得不放心了!真害怕別人知道她和你的關係。你們數輩人積累下來財富的同時也積累了仇家。你們的財富有多厚,仇家就隱秘的有多深。他們傷不著你會找你的弱點下手的;浪滄城雖然看似平靜,並不是銅牆鐵壁;安安隻有在和你沒的瓜葛的身分裏生活才是安全的。”柴郡瑜聲音更小,發音更小心了。顯然身體的痛讓她為了說完想說的話不得不減少用力。
青楠木聽著這些,眉頭開始收攏。
柴郡瑜注意到了這點,又出語:“我提這些,你也別太擔心!畢竟很多事你都是我們左右不了的。還是和你說說安安!安安做出來的事也不像你的女兒。竟然參加了選美,當什麽城花,賺代言費,純粹一缺錢花的主。誰也想不到你青楠木的女兒會那麽缺錢。開始我覺得她不應該那麽虛榮,拋頭露麵太不安全,因此而痛責她。一段時間之後我想通了,她的人生應該由她自己來決定。不過今年她做的事更離譜,買吻事件被楊默給壓也了,可緊接著跳脫衣舞追男朋友上了頭條,我知道之後著實上火了。轉念一想,孩子大了,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來不來的就武力解決。或許我這幾年出差時間太多,她的心裏變化大,我忽略了。於是我想安靜的和她相處一段時間,先細致了解一下她。結果並不嚴重。和安安私下交往的就隻有一個郝麟。郝麟是突然出現在浪滄城的,大手筆買誠花的吻,表麵上就是一個二世祖。這個郝麟我已經私下裏拜托郝玉如去查了。她還沒回任何消息給我。時間拖了這麽久沒回話,答案就隻有兩個極端:一是郝麟根太深,沒摸透;二是郝麟就是一個二世祖,除了家裏有錢,無根可尋,郝玉如覺得沒必要當回事。”
“瑜,沒有什麽不放心的。先不要管郝麟那小子了。我們的女婿應該好好挑選一下。我決定了,等安安一畢業我就接她來和我們一起住。那樣她就不會有什麽危險了。安安在哪裏主要是由你在哪裏決定的。你一生中最好的時光都送給浪滄城了,還有什麽舍不得的?就讓它成為過去。人總該要自私一點,你想想,我們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能占生命的幾分之幾?有時候邊恨你、邊想你,煎熬呀!”如此高大的身影配上這種溫柔的能擰出水來的聲音說話,多少有些不協調;可當事的兩個人沒覺著不妥又有何妨?
“安安還真不能草率的接來,她隻要和你一扯上關係,那她就沒有自由了。可是像她那樣的性格能關得住嗎?如果哪天她逃跑了,別人又知道她是你的女兒——那結果太可怕了!這個事一定要慎重!還是先維持現狀。還是像以往一樣。你就當你隻有一個兒子,那樣你心裏會好受些。” 柴郡瑜顯然心比較硬,可是抓住青楠木衣角的手卻越抓越緊,生怕青楠木就此跑了似的。“至於我和你之間。真對不起,我沒有那麽多時間想你。在情感上我受的煎熬不如你多,算我欠你的。”
青楠木就勢緩緩地依著柴郡瑜身邊躺下;拔開柴郡瑜額頭的一絲秀發:“好,先不決定女兒的事。至於你和我想不想,欠不欠的,過去的都不重要了。眼下,穆楠都快滿三十歲了,而你好像從沒靜靜地在我身邊呆過這麽長時間;如果不是這次我幫了你。就連受傷了你也不會來我身邊養傷。這人世間的夫妻過成我們這個樣子。你說是不是有些浪費了生命!不過這次還真讓我心慰——你離開浪滄城就給我打了招呼,才讓我及時到場搶出你的命來。要是你把自己折騰的活不成了——欠我那麽多就從這一世逃了,得讓我有多恨你?”
柴郡瑜眼神裏的擔憂因為青楠木的話變得越來越淡去。取而帶之的是一種愧疚一種戀慕。
顯然兩個人的注意力從擔憂女兒收到照片會惹禍的事件上轉移了。
“我也奇怪,那天晚上等飛機時很忐忑,突然很想你;然後對是否能找到成程一行人都沒有信心,緊接著就擔心找到成程之後自己搞不定會帶來不可收拾的惡果!她們對我來說太重要了!能幫我的人好像很多,那一刻我卻隻想起了你。告訴你了之後,我才放心了、膽子大了。”柴郡瑜聲音很小,可是語氣滿足;臉上有暖洋洋地笑意。
“那就呆在我身邊天天過放心膽大的日子。”青楠木用手肘支起頭來,熱切地看著柴郡瑜。
“我也想如你所說的再也不離開了。可是如果真那樣了,我就辜負浪滄城了,那些為我付出生命的人我無顏相對。再說,安安就沒有自由了,她說過不要過穆楠那種生活。現在她的自理能力很強!和學校的同學、老師關係都處得很好!她有很多好朋友,過得很快樂。就算如你所說,我的青春給了浪滄城,我不欠浪滄城什麽了。自私地退一步說,為了讓安安和普通孩子一樣快樂的在陽光下成長,我也要堅守著浪滄城。”柴郡瑜眼裏依然笑著,慢慢地有些歉意的成分泛出:“做為妻子我真不夠格,此生如果注定要欠帳我就欠你青楠木一個人的。你不是曾說過我們這輩子糾纏不完還有下輩子嗎?或者等到安安找到她的良人出嫁、等到穆楠成家、等到我人老力不濟時離職,那時我就陪在你身邊到你父母身前一邊孝敬他們、一邊過悠閑的日子。”
“瑜,我知道你固執的原因。道理我都懂,可是一想到你要麵對的人隱藏的那第深,這麽久了對方的身分我都沒有收到查明白的信息,我真不放心再放你回去了。”青楠木聲音很溫柔,話卻沒有讓步:“好了,今天就說到這,我們什麽決定都不做,就好好午睡。”
青楠木臉貼了貼柴郡瑜的臉才又輕輕躺下。
房間安靜了,卻有似有似無的、似是歎息又似是夢語的底沉男聲泛起:“瑜,有你在身邊,世界都變成了七彩的豔陽天!”
一隻女人的手摸索到貼到一隻男人的大手裏十指緊扣。
不一會兒,一粗一細的鼾聲傳出……
這個房間這樣靜謐和諧的時候還真少,讓窗外的陽光在這個下午都變得分外的滿足。
看來柴安安和父母之間的距離還真不近,女兒是睡得晚上覺,父母卻是睡的下午覺。
不過不管什麽覺,這一刻都因為安心了睡得很安穩的。
…*…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這種聲音在腦子邊上大叫,往常柴安安都是趕緊按下扔在一邊,等下一個叫了再起床。
可是這個早上她坐了起來,嘴角帶著笑,好像鈴聲也覺得成了悅耳的音樂。
下床伸了個懶腰,做了個樹式站姿,她才把平時多聽一聲都是折磨的鈴聲給按下。
洗臉、刷牙、走至廚房,睡袍跟在後麵也飄得歡快!
“早上好!” 歡快的聲音甚至帶著“叮嚀”的尾音。
柴安安不是一般的開心,看到在廚房擺早餐的郝麟歡快的打著招呼。平時她都是用白眼打招呼的。
隻所以有這麽好的心情,這要歸功於她昨晚等到了父母合拍的照片。知道媽媽和爸爸在一起,那比在哪都安全,柴安安很快就安心的睡著了。她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是尤氏家族的千金;她隻知道自己爸爸、哥哥所生活的家庭是一個不太清白的家族,媽媽不願意提及、不願意涉及。主要是媽媽說過,要她做一個幹幹淨淨的人!隻要她在浪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就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再說了,本來人生是自己的,家族再怎麽樣,自己的人生還是要自己會折騰才精彩的!
且說,郝麟看到多天來日漸沉默的柴安安突然在這個早晨閃亮複活了,他不由地心中一驚,停下手裏的活,怔怔地看著柴安安臉上的笑輕而易舉地壓過了窗外的晨光。
“怎麽了?習慣我晚起?今天我早起你就不習慣了?”柴安安並沒在意郝麟的失常眼神,也是已經習慣郝麟時不時的對她犯花癡了。
郝麟這才想起自己正在擺早餐,於是加快了動作,不過本性難移嘴裏也沒忘記擠兌:“離不開媽的孩子突然來了個大轉變,我在猜想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麽樣的好夢。”
或許郝麟隻是順口一說,就出了個“夢”字。還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夢?柴安安白了郝麟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