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衝撞:殺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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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滿脖子的痕跡,高領衫加絲巾都遮不住。我問安安怎麽會事?安安隻說不想再見郝麟,讓我幫幫她。”柴郡瑜說到這時眼裏也有了憤怒,對視著郝玉如說:“郝麟對安安做了什麽你自己想。如果隻是兩個年輕人生理上的親熱會是那個樣子?安安幾乎是一提到郝麟就咬牙切齒、眼露恐懼。我也是看在你的麵子和郝彬如的麵子才不追究這個事的刑事責任的。”
聽著這些郝玉如避開了柴郡瑜的目光。半響之後她才自言自語地說:“他們都到那種關係了,和夫妻也沒什麽區別了。我們還是盡量勸和不勸分才行。”
“你也是做母親的人,你也有女兒如果你還堅持說這些,我隻有先離開了。”柴郡瑜話還真生疏,她心裏清楚:一個約請談到這種程度,最好的辦法還是雙方都冷靜下來才行。
“沒有轉還的餘地?”郝玉如聲音小的像是在問自己。
“暫時沒有。”柴郡瑜回答的明確。
“那不送。”郝玉如話雖然很無力,可這也是明著下逐客令了;看來她也是意識到再談下去什麽進展都沒會有,還會惡化兩個人的關係。
“再見。”柴郡瑜拿起包就大步離開了包間。
“再見。”郝玉如軟軟地靠在椅子上,在浪滄城隻要是她郝玉如親自出麵的事,一般都能談成。沒想到今天在柴郡瑜麵前她什麽收獲都沒有,還感覺到了理虧。
郝玉如明白雖然她和柴郡瑜的關係再惡化,到大事上還是會同仇敵愾。可她想還是盡量不要翻臉的好;畢竟她還是希望郝麟娶到自己喜歡的女人的。從郝麟談及柴安安的語氣、眼神及迫切程度,郝玉如斷定郝麟對柴安安的感情不是兒戲。可是郝麟為什麽會讓柴安安一身的傷痕呢?這個事可能隻有柴安安和郝麟兩個當事人才明白了。
坐在自己的車上時,柴郡瑜狠狠地吐了一口氣才啟動車子。郝玉如的話也不是讓她完全沒有感觸;可是現在她依然覺得自己是問心無愧的嗎?如果真是這樣,怎麽胸口那麽悶?
且說——車子出了停車場開上了馬路時,柴郡瑜才注意到浪滄城裏下起了小雨;然後正是趕回家的高峰期。車子走走停停的。
柴郡瑜又想起了郝玉如的指責“郝麟成為孤兒是你一手造成的” 。
柴郡瑜並不想承擔這個罪名;可是她也擺脫不了。她的良心是不安的——鷹十一的事不能說和她沒有關係。
柴郡瑜當年協助穆明劍查辦了鷹十一的案子;鷹十一的底細都是她細細深挖出來的。她從那些資料裏整理了飛機失事的鄭洋洋的一切資料,然後意外的發現這個人和鷹十一十分的像。
那是什麽變故讓品學兼優的鄭洋洋變成了齊天幫的頭號殺手鷹十一呢?
柴郡瑜對鄭洋洋的過往細究之後隻能說造化弄人、環境殺人、流言吃人。
…*…
就從當年二分局的收壓室裏說起。
成為階下囚的鷹十一依然麵容清麗,隻是這時躺在簡陋的床上望著灰的天花板老僧入定一樣。連睫毛都沒有眨一下。
鷹十一並不是警局資料那樣,從小是孤兒。無名無姓。那隻是一個殺手為了自己無後顧之憂必需忘卻普通人的人情。見慣了血腥,她也已經習慣自己無名無姓無來處,隻有一個代號式的名字鷹十一。
隻是有時一個人獨處時有些記憶就算換個神經中樞係統也忘不了——那就是曾經內心深處深種的某些種子。
自小她也是品學兼優的好孩子!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鄭洋洋。
鄭洋洋很小氣、很記仇。
從小學三年級鄭洋洋就記住了郝彬如,因為那年她們打了一架;結果她輸了。
接下來多年同班鄭洋洋都不再和郝彬如說話。
中學——鄭洋洋和郝彬如不止又同一中學,還同一個班;選坐位,是按成績選坐位,郝彬如是叫名字中進來的相當早的一個。那麽多位子他竟然要坐在鄭洋洋旁邊。
鄭洋洋當時竟然有想把郝彬如一腳跺出去的衝動。
班主任在。鄭洋洋沒敢!
於是鄭洋洋和郝彬如有了很老套的關係——同桌。
就這樣,鄭洋洋經常把頭扭向窗外看風景,就是不想和郝彬如多說話。
入冬。
鄭洋洋和郝彬如之間的談話還是開始了;因為郝彬如家就在學校可自代火爐;可是那年冬郝彬如的腳生了凍瘡。不用說火爐都放在鷹十一這邊了。
鄭洋洋看了一本武打小說,說裏麵吹笛子的那個書生很帥。然後不久郝彬如就拿著笛子能吹曲了!
物理鄭洋洋能考全班第一;數學鄭洋洋能提前自學半冊;語文鄭洋洋寫的作文都是老師讀的犯文……
如果鄭洋洋堅持不和郝彬如說話。或許她會一直保持這種領先的成績。
隻是如果很難成為因果。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鄭洋洋和郝彬如的自習課成了聊天課,從偷看的紅樓夢說到三國;從音樂始祖*傳說到了秋瑾的革命……
事態從他們比誰先做完作業演變到鄭洋洋不作業就想走時,郝彬如拖住不讓她走……
郝彬如說要帶鄭洋洋去爬一直想去的山。郝彬如裝著大哥的樣,帶著三個同班同學當鄭洋洋的跟班……
那一天心海如花,風景如畫!
那三個男生在前麵。郝彬如一直跟在鄭洋洋後麵。
終於到山頂時郝彬如說:“嬌嬌小姐,原來這麽能吃苦;平時真是小看你了。我是再三下決心,做了你走動背你的準備才帶你來的。”
鄭洋洋是很興奮,可是也很累;走到那三個男生不遠處坐下,甩過去一句:“我就是爬回去也不用你背。”
郝彬如走過去鄭洋洋假裝關心坐的離她很近的地方拿下背包:“快兩點了。該吃午餐了。”
罐頭魚,鄭洋洋不吃她確實從小不吃魚;火腿腸,鄭洋洋不吃;麵包沒餡鄭洋洋不吃……
其實鄭洋洋不是不吃,是一累就沒有食欲!
郝彬如眉頭擰成疙瘩威脅鄭洋洋:“你要不吃,一會走不動我們先走就不管你了;晚上這山裏可是什麽都有。”
鄭洋洋拿眼盯郝彬如,恨的牙癢:你敢把我扔這嗎?我會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給你這個!”另一個男生把一個蘋果對鄭洋洋扔過來。
鄭洋洋接過蘋果啃了起來。斜眼,鄭洋洋看到郝彬如掃過那個男生眼裏的犀利;同時麵包打開把火腿腸卷上,且已經觸到了她的臉上;不似平時在教室裏的平等級別的聲調,這時郝彬如的話裏有了命令的成分:“這麵包有餡;吃了。”
鄭洋洋微抬下巴看著郝彬如不接也不說不要。眼神的對持中至到她看到郝彬如眼裏的一絲肯求才伸手接過。
走這麽累,還要吃這麽幹的東西!吃了一半鄭洋洋突然大聲地吼了出來:“我實在吃不下。”
郝彬如沒有責怪,扯著嘴角一笑:“給我。”
鄭洋洋看著郝彬如接過去大口吃了起來,心道:真不講衛生,那是我吃過的!
郝彬如似是讀懂了鄭洋洋年眼神,特意嚼的特別香;終於把最後一口放進嘴裏之後,站起的同時在鄭洋洋耳邊說了一句:“很香,有你的味道!”
鄭洋洋緊張地看了看那三個男生,生怕他們也聽見郝彬如說的那個“有你的味道。”
還好,都跟沒聽見一樣!
爬山爬了大半天,如果天黑前要趕回學校的話必須走近路。回校走近道,路很險。路過幹溪時必過一個水塘,要不從水裏遊過去,要不就從壁上爬過去。
一行人選擇了爬,男生都過去了,鄭洋洋自己在上麵上下不能時;郝彬如對她抻出了手;鄭洋洋緊緊地抓住石樁不敢放手,猜測著郝彬如的手是不是值得信認,如果掉下去不會出生命危險,但是這秋天肯定會很冷;而且很有可能成為郝彬如以後取她的笑柄。
郝彬如的手一直伸著,眼裏有了焦慮時鄭洋洋選擇信認他。郝彬如便立馬一把勞勞抓住她伸向自己的手。
同桌兩年,那是鄭洋洋和郝彬如第一次真正的牽手!
郝彬如的手很軟、很暖,且很有力,硬是把鄭洋洋提了上去。
那一提郝彬如的形象在鄭洋洋眼裏突然就變的異常高大;她閃著異亮光彩的眼神看到郝彬如滿臉的紅許久都沒退下。
回到學校一切依舊!唯一的改變就是鄭洋洋和郝彬如會經常扳手腕,規則是鄭洋洋兩隻手,郝彬如一隻手。鄭洋洋輸多次總是想放棄時,才會贏一把。那時鄭洋洋會歡呼,郝彬如會盡量藏住內心的喜悅拿眼斜著她。
不久,怪事襲來;從沒缺課的郝彬如一上午沒來上課,也沒讓鄭洋洋幫他請假。
下午郝彬如來了,兩眼通紅一看就是哭過的。
鄭洋洋怎麽問郝彬如,他都不說緣由!
郝彬如一下午沒說話、一晚上沒說話、一天沒說話、兩天沒說話……
郝彬如一天到晚話少的可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