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9 回家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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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來者就不是個善茬,我預感到事情不妙,這家夥有可能要鬧事。小玲的爸爸媽媽都出來,一個勁的和他說好話,但是,他推著小玲的爸爸媽媽一個趔趄一個趔趄的:“你們別管,我要找到摸我女朋友的人,把這混蛋的手給他剁了去!”
這人一定不是我們村的,如果是,這麽大年齡的人我應該認識,可是,我想了許久,也沒有一點印象。這時,聽到有人說是鄰村的,也就說是表姐她姥姥那個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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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站出來,就見他晃著膀子進了洞房裏麵,接著,就聽到了“劈裏啪啦”的一陣響聲,她在裏麵砸起了東西。我一看不好,也走了進去。馮軍站在他的身後邊,小玲也在屋中間站著,可是,都幹著急,一點辦法也沒有。畢竟是因為當伴娘才出的這事,他們覺得很對不住那個女孩。剛才滿屋裏擠得都是人,水泄不通的,現在都覺的往外跑的慢。
我一看這陣勢,就對那人說:“有事好說,不要損壞了東西。再說,今天是小玲大喜的日子,你這樣鬧也不太好吧?”
你是誰,敢和我這樣說話?如果你媳婦被這麽多人摸了,你還會沉得住氣嗎?”那人瞪著眼對我說。
小玲也一個勁的道歉:“表妹夫,求求你不要生氣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有什麽氣就都撒在我的身上吧?”
撒你身上?怎麽撒?難道也要讓我摸你幾下嗎?那可不行,又不是你的事,我要讓那些摸我女朋友的人站出來,把他的手剁下來,不然,我這口氣十年八年的出不來!”說著,很輕巧的就把一個鏡子摔在了地上。這時,我媽走了進來。立即蹲在地上,撿拾起摔碎的鏡片來。
都說結婚這天摔破了鏡子不吉利,可是,摔碎了又怎麽能複原呢?我就對我媽說:“媽,不用撿了,用笤帚掃一下就行了,摔得這麽碎怎麽複原?不行就去再買一個吧。”
我媽說:“你懂什麽,鏡子就是複原了,也是碎了。”
忽然,外麵一陣嘈雜聲傳來,小玲的舅舅來了。他進了新房,就說:“你這混蛋,誰讓你來的?快點給我滾蛋!”
原來,是我爸讓人開車讓小玲的媽媽親自去請的她舅舅。她媽和她舅舅畢竟是一奶同胞,就是再生氣,也不能把外甥女的婚禮給攪了。於是,就速速地趕了過來。
那小夥子一看是自己未來的嶽父來了,也就不敢再說什麽,老老實實的走了。為了避免這小夥子再回來,我爸他們就把小玲的舅舅留了下來,讓他坐在堂屋的首席上。
這場虛驚隨著小玲舅舅的到來結束了,一切就都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酒席上的客人忙著吃菜喝酒,猜拳行令,幫忙的人來來往往,端盤子提壺,忙的也是不可開交。
這時,小玲坐在床上哭了起來。表姐和她坐在一起,問了好久她才說:“結婚這天如果打破了鏡子,說是兩個人到不了頭。”
表姐就安慰她說:“這是封建迷信,不能信。”
人們說很靈的。”她哭泣著說。
馮軍看到小玲一個勁的在哭,就問:“那應該怎麽辦?”
再去買吧。把那一個也扔掉,重新買一對回來。”小玲淚水漣漣,可憐兮兮地說。
表姐看到小玲的可憐相,就對我說:“虎子,我們去給小玲買吧。”我點頭同意,然後就要往外走。小玲喊住我們說:“虎子哥,把這一個帶上,出村後扔進河裏麵。重新買一對一模一樣的回來。”
小玲就用一塊紅布包了一下,遞在了我的手裏。出門後,我對表姐說:“你不是說是封建迷信嗎,幹嘛還提議去重新買?”
花不了多少錢,小玲的心裏還好受。要不然,心裏的陰影還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消除那。”
回到我們家的大門前,我門也沒有進家,就開車往鎮上趕去。
買了一對鴛鴦戲水的圓形鏡子,沒有耽擱多少時間,我們就回來了。還是用紅布包著,就和表姐一起進了新房。給小玲後,小玲打開看了看,說:“這一對好看,還是表姐會買。”
表姐就說:“正因為那一對不好看,才被人摔碎了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小玲這才有了點笑模樣。
忽然,門外有聲音傳來:“新郎新娘去敬酒那。”小玲趕緊的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和馮軍一塊去了。
我就叫著表姐去了賬房先生那裏,把準備好的一萬塊錢交給了他們。賬房先生和管著收錢的幹了這麽多年,估計第一次碰見有拿著一萬塊錢隨禮的,就睜大了眼睛看著我。我說:“就不用記賬了,你們把這交給他們就行了。”於是,管著收錢的就用紅紙包了一下,然後寫上了我的名字:“萬元虎,壹萬元整。”
表姐從她的包裏掏出了一千塊錢,記上了她自己的名字。
然後,有執事的就讓我們進堂屋裏去吃飯,表姐就說:“我們就在外麵的大棚裏吧,這裏人多熱鬧,還涼快。”
執事的有點為難,因為最重要的客人才有資格在堂屋裏吃飯喝酒,一般人是享受不到這種待遇的。我就對那執事的人說:“在哪裏都一樣,隨便吧。”於是,正好上一撥客人吃飽喝足後離開,我就拉著表姐進大棚裏找了個地方坐下。
剛坐下不久。我爸就過來了,他對我和表姐說:“你們不要在這裏,堂屋裏給你們留著位置那。”
我就說:“爸,我們不去了,在這裏就行。”
你不知道,在這裏都是個人照顧個人,連個倒水的人都沒有。還是去堂屋吧,那裏有看嘴的,專門照顧客人吃喝的。”
爸爸說了好幾遍,但是我們都沒有動。他看我們實在不願意去,就隨便我們又去忙了。這時,表姐問我:“什麽叫看嘴的?”
我也不是很明白。可能就是有專門看著你的嘴,要喝水了給你倒水,要吃飯了給你拿饃。要喝酒了給你倒酒。你就坐那裏吃喝就是了,別的不用操心。”我也是這麽琢磨著說的,但是後來問父親,父親說就是這麽個意思。
客人陸續的進來了,一會兒就滿了兩桌子。這時,有個人大踏步的向我走來,老遠就喊道:“萬老板,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說著,就伸過來了一隻手要和我握手,我一看是孫龍,就眼皮也沒抬的伸手和他握了一下,然後就不再理他了。
孫龍坐在了表姐的一側,但是還在伸著頭和我說話,我從心裏就不願意搭理他,所以,隻是敷衍他一句。
表姐悄悄地問我這是誰呀,我就小聲的告訴她:“這就是以前欺負小玲的那個家夥,叫孫龍。”
表姐立即用手捂住鼻子,說:“我說這麽臭呀,快走,咱們換地方!”
於是,我就和表姐站起來要出去,孫龍這時候說:“萬老板,不要換地方了。人都滿了,都坐不下了。”
表姐就說:“走,走,快走,臭死人了。”
我們從大棚裏出來以後,就要去堂屋,這時候我爸看到了我們,就過來問:“你們怎麽不在棚裏麵了?”
不想在那裏了。”
哎呀,剛才你們不過來,又安排別人了。你們倆就再等會吧。”爸爸兩手一攤,很為難的說。
我就問還需要多長時間,我爸說最少也要等一個小時,最起碼也要讓客人吃飽喝足吧。表姐就拉了我的胳膊一下:“虎子,咱們回家去等吧。”
於是,我和表姐就手拉著手回家了。沒有這麽大的地方安排客人,也沒有那麽多的桌椅板凳,都是這麽一排一排的流水一樣的招待前來喝喜酒的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