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7 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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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柳岩村,一片繁忙景象。人們在收割了大豆,掰了玉米以後,就開始去摘棉花了。這個時候,需要大量的勞動力,家家戶戶要打電話讓外地的親戚朋友來幫忙,有些在外地打工的也不遠千裏的回來了。因此,村裏的紙箱廠遲到早退的多了,無故曠工的也有。氣的大表哥譚大海來找彤彤出主意。
孩子明天滿月,彤彤上午九點多就抱著孩子在堂屋裏玩了,大海一進門就咋呼道:“表妹,這些人也太無組織無紀律了,遲到早退不說,現在不準假給他們還都曠工了。”
說著,就氣哼哼的坐在了椅子上。彤彤沒有說話,正在逗著孩子玩。這個小震宇又白又胖的,看到有人來他就歪著頭看,對著人家笑。大海進門後,他舞著小手笑出了聲。生氣的大海也不得不和震宇做幾個鬼臉,這樣就更惹得他笑個沒完。
彤彤經過了這些天坐月子,臉上更白了更嫩了,白的健康,帶著那麽一些紅潤,嫩是那種粉嫩,就跟能流出汁來一樣。姑媽每到逢集的時候,都要起個大早親自去集市上買兩個新鮮的豬蹄。她怕別人買的不新鮮,從集市上回來彤彤和孩子還沒有睡醒。她就洗幹淨,又戴上老花鏡,把豬蹄上沒有拔幹淨的豬毛重新的刮一遍,然後,放進鍋裏煮。煮個半熟的時候,撈出來換上生水,加上紅棗開始文火慢煮。
豬蹄不但對人體有營養,也熱別的能下奶。農村坐月子的婦女,不管家裏有錢沒錢,也不管愛吃不愛吃,坐月子期間都要吃上幾次。彤彤剛開始吃的時候,一聞到味就鄒眉頭,可是聽姑媽說能下奶的時候,她就閉著眼硬往肚子裏咽。結果真管用,奶水都脹的孩子吃不了。後來,漸漸的習慣了,覺得這豬蹄倒成了美味。
最主要的看到震宇粉嘟嘟的小臉,她就高興地不得了。結果弄得孩子吃不了,有時候又脹的難受,每到晚上,她就偷偷地捏掉一些。不然,脹的她都無法入睡。
大海的話她早就聽到了,但是,因為隻顧了惹孩子玩,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這時候姑媽進屋,拿個凳子坐在彤彤的跟前,逗著孩子玩。彤彤這才說道:“大表哥,現在還有著急的訂單?”
咋沒有?五千個蘋果箱子還有一半沒幹完那,人家天天來電話催。公司的鞋盒子都停了。”大海撓著頭皮說。
這也是實際情況,莊稼成熟了,不收割也不行。棉花不去摘也不行。工廠裏停產也不是個事。表哥,這可是要動腦子解決呀?”彤彤說。
沒有人,再動腦子也沒有用。我看就是一個素質問題,以後再招工,就招那些能放下家裏活路的那些真正的剩餘勞力。現在倒好,農閑的時候人用不了,農忙的時候給撂挑子了。農民就是農民,沒有覺悟,更不講紀律,都是合適幹。”大海一通牢騷,說的吐沫星子都亂飛。
姑媽這時候對他說:“老大,你不能這麽說。村裏人都是指望著地裏的那點收入過日子的,這到嘴的糧食不收能行?這棉花不摘一刮風還不是滿天飛?你家的能不收?你沒有回家幹,可是你媳婦卻沒白沒黑呀?她不是也沒有去廠裏幹活嗎?”幾句話,說的大海啞口無言了,但卻更是著急的看看彤彤,又看看姑媽。小震宇和他笑,他也沒個喜歡樣。
彤彤看大海著急,就說:“表哥,這可是要想點辦法,訂單超過交貨期不好,我爸公司的加工任務也要完成。不然這樣,動員隻要有勞動力的家庭,都要出一個人到工廠上班,可以搞一個浮動工資。隻要是農忙季節,就實行浮動工資,要比平時高出二分之一,太少了沒有吸引力。還有,就是開夜班。”
大海聽後,覺得彤彤說的有道理,不禁喜上眉梢。他說:“我看這樣行,雖然不能保證都回來上班,隻要一半也就能把眼下的任務完成了。”說著,就站起來要走:“我讓村委會的人都下去做工作。”剛要出門,他又想起了什麽,問姑媽:“明天震宇過滿月,收不收禮錢?”
姑媽說:“咱不收禮,如果有願意來喝滿月酒的歡迎,這禮錢斷不能收。”
有好多問的,那我就拒絕了。大舅要來是吧?”
彤彤接過話說:“我爸和我小姨都來。大概中午十點多就能到。”
咱們不收禮的話,也就是自己家裏人坐一坐祝賀一下了。這大忙的天,也沒有空做,我看就給鎮上的飯店打個電話,讓他們做好了送家裏來算了。”
三裏多地,人家能送?”
鎮上的飯店本來隻是對鎮上的人送菜上門的,我們自從搞了這個加工廠以後,去鎮上喝酒的次數多了,飯店也是競爭激烈,怕我們再有人吃飯的時候去了別的飯店,就答應給我們送菜的。”表哥的語氣裏有掩飾不住的自豪。
彤彤說:“這樣太好了,多定幾個菜,人家這麽遠跑一趟。這錢我會付的。”
姑媽說:“我這裏也有錢,你爸給我的還有好幾千塊哪。”
那些你留著慢慢花,明天震宇過滿月,當然要我來拿錢。”說著,抱起孩子在他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是不是呀震宇?明天媽媽要給震宇過滿月啦!震宇已經滿月了,很快就要長大了!”
大海走了以後,姑媽說道:“彤彤,這就快晌午了,吃了飯你和孩子睡覺,我要把衛生好好地打掃一下,這屋裏屋外,挺亂的。誰也不怕,就怕你那個小姨嫌這嫌那的。”
姑媽,不要管她。她就這樣,人多的時候,她嫌吵,誰家裏也沒有她的家裏收拾的好。一個人清淨慣了,所以,看什麽都不順眼。”彤彤不以為然的說。在姑媽家這麽長時間,她已經漸漸地適應和習慣了這裏的生活方式,就是對自己的穿衣都沒有以前那麽講究了,不過,她就是再不打扮,一看也是個大家閨秀,氣質在那裏擺著那。
姑媽說:“那可不行,會讓她笑話的。彤彤,我看她和你爸挺好的,他們是不是會成為一家人呀?”
他和我爸好了很多年了,但一直沒有說結婚的事。成為一家人應該有這個可能。”彤彤並不掩飾趙總和柳姑娘的關係,再說和姑媽說,也不是外人。
我就說嘛,如果隻是你的小姨,上次來的時候是不會那樣說話的,都是為了你好。”姑媽說。
姑媽去忙了,彤彤坐在堂屋裏,抱著孩子,想起了爸爸。快一個月沒見他了,真是從心裏想。特別是中秋節的那天晚上,姑媽早早的做了菜,擺在了院子裏的桌子上。她把孩子放在帶軲轆的搖籃裏,自己坐在搖籃旁邊,吃著月餅的時候,她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想起了在家裏過中秋的情景。
每到中秋,不管多忙,趙總都會回家和彤彤一塊過節。每次在餐廳裏吃完飯,都會在二樓的陽台上,擺上各種各樣的月餅,然後,彤彤會泡上一壺茶水,和爸爸坐在這裏賞月。她依偎在爸爸的身邊,感到那月亮就是爸爸,月亮旁那顆最亮的星星就是自己。這一輩子誰也不離開誰,就這麽相依為命的生活下去。
彤彤慶幸的是有了震宇。每次想家想爸爸的時候,看著自己的兒子,也就把所有的憂愁和思念都忘記了。震宇給了她快樂,更給了她美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