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在吃驚的同時，用手摸了一下，原來裏麵的那兩件已經被壓成了板子，仔細一看，上麵有又好像是被撒上了一層麵粉。這個時候，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麽，於是，不禁有嘔吐的感覺。她硬憋著，又把褥子放下來，恢複到原來的樣子，抱著孩子出來了。

    到了院子，她抱著孩子就蹲在了地上，然後，吐了幾口。這也太肮髒了。他把自己最貼身的衣服，當成什麽了？他看起來不言不語的，還有這樣的惡習。

    震宇舞著兩隻小手，在她的頭上臉上撫摸著，彤彤看著他，笑了，孩子也笑了。

    彤彤嘔吐完了，就抱著震宇在院子裏玩。於是，順子的一些反常行為接二連三的浮現在了腦海裏。

    那還是順子剛來的第二天，因為坐月子姑媽不讓她洗澡，說會落下月子病。可是，已經滿月了，她就想好好的把自己洗洗。她感到自己的身上早就滿了灰，有些地方都可能揭下一層來。她難受極了。

    一個月不洗澡，對於在城市裏長大的彤彤來說，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在家裏的時候，別說是一個月不洗澡，就是一天不洗就感覺身上黏黏的睡不著覺。在這裏，她竟然一個月沒有洗澡，連她自己都吃驚。

    為此，姑媽對她說：“彤彤，就是在城市裏，條件再好，坐月子期間也沒有洗澡的。就是你們這些年輕人想洗，當老人的也會阻止的。”

    彤彤雖然半信半疑，但限於姑媽家裏的條件，也沒法洗。既沒有單獨洗澡的房間，也沒有充足的熱水。而且，天氣也漸涼，如果感冒了，會傳染到孩子。於是，也就忍了再忍。終於咬著牙等到了滿月，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從早晨起來，彤彤就和姑媽說洗澡的事，姑媽也點頭，說是應該洗洗了。就姑媽這樣不出汗的人，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都洗了好幾次了。彤彤在晚上摟著孩子睡覺的時候，聽到過姑媽在院子裏洗澡的聲音。那時候她就急的不行。姑媽說：“今年天已經冷了。明年說什麽也要買個太陽能按上，在廁所那裏蓋個澡堂子。”

    彤彤和姑媽說了以後，姑媽沒事就在院子裏轉悠，還拆開了好幾個編織袋，又用彎針把編織袋連接在一起，然後，就疊起來放在了一邊。還弄了一些塑料布，彤彤不知道姑媽要幹什麽，就問：“姑媽，你弄這些幹什麽用？”

    姑媽說：“給你搭一個洗澡的地方。等順子回來，讓他弄。吃過晚飯我就燒水，讓你洗澡。”

    順子回來以後，姑媽就讓他拿著撅頭和鐵鍁，在院子靠牆的地方，定了四個點，讓順子挖坑。挖完坑，埋上了四根木頭，砸實了以後，就開始往上麵扯編織袋和塑料布。順子就問：“大娘，弄這個幹什麽？養雞還是養鴨？”

    不養雞也不養鴨，是搭起來讓彤彤洗澡用的。”

    順子就不再問了。姑媽就又說：“彤彤一個月沒洗澡了，晚上我燒鍋熱水，讓她好好洗洗。”

    吃過晚飯，等震宇睡著以後，彤彤就進了搭建起來的棚子裏開始洗澡。姑媽真會琢磨，編織袋是擋人的，塑料布是保溫的，她在一個大盆裏泡透了，就站了起來。棚子裏讓順子臨時按了一個燈泡，通亮通亮的。這個時候，她突然發現在靠牆的那個地方，有一個窟窿，仿佛是有兩隻眼睛在往裏看。彤彤不禁奇怪，就走過去看了看，可是，再怎麽看都是完好的。

    等她回來再洗的時候，她好像又看到了那雙眼睛。但是，由於熱氣騰騰的，她也光顧了搓著身上的灰，就把這事給忘了。

    她洗完以後，穿上衣服出來，感覺自己就像是輕快了十幾斤。於是，就回屋了。當她想睡覺的時候，忽然想到了那雙眼睛，於是，就急忙出來，到那個牆角處看了看，感覺沒有什麽異樣，於是，就用手戳了一下。這一戳不要緊，立即就出現了一個窟窿。而且是經過掩蓋了的。也就是說是預先留出來的。

    彤彤驚異的頭皮都麻了，她回頭看了看順子還亮著燈的房間，就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的屋裏。這一晚她沒有睡踏實，眼前全是那雙眼睛。如果是順子的話，那可是把自己了看了個遍。她感到一陣陣的驚慌和後怕。

    彤彤沒有告訴姑媽，第二天就把那個窟窿堵上了，也是用姑媽用過的那根彎針縫上的。

    第二次洗澡的時候，彤彤就放心了。可是，她卻發現順子跑前跑後的，提了熱水提涼水，還把手放在盆裏試了試，然後才出來。

    就是在她洗澡的時候，順子也是站在外麵走來走去的，姑媽說了他好幾次，他還是借故不願意離開。聽到姑媽說：“順子，你在這裏轉悠啥，彤彤洗澡那。”

    我知道。我是怕我姐再需要熱水還是涼水的，你提不動，我好幫你。”

    這時，彤彤在棚子裏喊道：“我這些水就夠了！”她現在身上已經幹淨了，不需要太多的水。最主要的也是怕順子又想什麽巧點子偷看她。這樣，順子才離開。

    現在，她發現了順子偷她內衣的事，彤彤在考慮才是不是要跟姑媽說。可是，他又怕姑媽訓他，這麽一個小夥子，會傷自尊心的。因為這樣的事情太不光彩了。特別是在農村，會被人鄙視，順子從此在人前人後都會被指指點點，他也再也抬不起頭來，說不定這孩子的一生就這樣被毀了。

    後來彤彤又想到，順子年輕，又少言寡語的，這樣的人最容易想不開。特別是隻要姑媽知道，就一定會告訴大表哥，那樣的話，順子弄不好就被大表哥打一頓，如果那樣，順子會不會憋出個什麽病來？

    想到這裏，彤彤就決定不告訴姑媽。這事隻是自己知道，以後防備著一點就行了。因為她並沒有傷害到別人，雖然偷了，看了，他還認為誰也不知道。但是，一旦被揭穿，他就會真的無地自容。

    順子下午的回來的時候，彤彤剛一看見他的時候，有一陣惡心，但是，她還是控製著沒有讓他看出來。他想抱孩子玩，她就遞給了他。順子還高高興興的對她說：“姐，我姐夫今天和電信局聯係了，說明天就來人安裝寬帶。”

    那好，晚上我問問我爸，電腦給寄過來沒有。”彤彤說。

    順子就過去看了看送來的洗衣機，然後又拿著說明書看了一會兒。對彤彤說：“今天晚上洗衣服，可省勁多了。”

    ◇c5

    彤彤就說：“那晚上我們就試試。你看著震宇，我幫姑媽去收拾桌子，準備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