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論如何給駙馬種草(一)(小蟲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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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您醒了?”

    紅色的帳幔中伸出一隻白玉般的手,蔣尋珠支起身子,撩開帳幔,半睜著眼看向來人。

    帳中人眉目含春,眼中似有水光盈溢,她的目光所及之處,皆有星火,讓人心癢難耐的,是她臉上那慵懶的神情。

    紅色帳幔半遮半掩,春/色滿園卻關不住,走得近些,仍可見她那羊脂玉一般滑膩的肌膚。

    看著眼前的公主,紅花隻覺著喉頭一緊,饒她是個女子,又跟在公主身邊多年,也不由地春/心一蕩……

    往日的公主舉止木訥,性子軟弱,活脫脫一個木美人。

    公主與駙馬成親數月,也未見駙馬踏進房中,但公主自從前幾日因著淋雨病了一場後,舉手投足間便有了幾分撩撥人心的氣度。

    偏偏公主還撩人不自知,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她若是男子,定當建一座金屋藏住公主。

    紅花心中所想,蔣尋珠卻是毫不知情,她正思索著這個位麵的任務,她穿進這本《駙馬愛上我》裏,是為了實現原主也就是這公主的心願。

    在這本《駙馬愛上我》中,原主榮華公主是大宋皇帝蔣臻的長姐,深受聖寵,按理說,這樣的富貴,誰人不想攀附?但榮華公主卻遲遲未嫁,隻是傻傻地等著謝舟看她一眼。

    謝氏族長犯下重罪,謝氏一族也受牽連一蹶不振,癡戀謝舟的榮華公主便以幫謝氏一族起複為條件,讓謝舟娶她。

    兩人成親後,駙馬謝舟對榮華公主冷若冰霜,偏偏榮華公主性子軟弱,唯一的硬氣,也隻在要謝舟娶她的那一次。

    變故生在謝舟的表妹清河郡主回京後,謝舟一直欣賞清河郡主衛素才氣,在得知衛素回京後,便約了清河郡主泛舟遊湖。

    目睹兩人泛舟遊湖的榮華公主,在被清河郡主推下湖,又淋了一場雨後,傷心太過撒手西去,榮華公主死後,怨氣太多,這話本也由此崩壞。

    她之所以穿到原主身上,也是為了阻止話本崩壞,實現原主的心願。

    不過,原主的心願委實讓她有些心塞。

    原主死前深恨謝舟,盼著她給駙馬謝舟種草倒也在情理之中,但種幾根草就罷了,種三千根草?蔣尋珠覺著自個兒有些頭疼。

    她雖在其他話本裏給男主種過草,但一種就種一片無垠的草原,這清新脫俗的種法委實是……

    偏偏她隻有三個月,若是讓天庭的那些畏她如猛虎的神仙們,得知她要做這樣的任務,隻怕會笑掉大牙。

    罷了,若不是宋司命允了她,她每阻止話本崩壞一次,便給她一顆月明珠,加之在天庭閑得難受,她才不來蹚渾水呢。

    麵首三千便三千罷,這不過是種一根草與種許多根草的區別,哪裏能難倒她尋珠上仙?

    所幸原主是個公主,行事也方便,想著,蔣尋珠起身,取下扔在屏風上的衣衫便往身上套。

    “駙馬呢?”蔣尋珠彎起嘴角,自她到這個位麵還從未見過謝舟,也不曉得謝舟究竟是何等容貌才情,竟能讓原主傾心至此?

    心中咯噔一聲,紅花暗叫不好,公主與駙馬成親後,駙馬便住在了離公主住的明珠院最遠的橫枝院,整日裏不是出去與友人彈琴作詩,便是在橫枝院讀書。

    除了成親那晚,駙馬從未踏進過明珠院一步。

    為著駙馬,公主暗地裏,已不知掉了多少淚珠子。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若是公主知曉駙馬又與清河郡主探討詩書去了,隻怕……早前公主被清河郡主推下湖後,眾人都覺著是公主在陷害清河郡主,公主一向怕水,用得著拚上自個兒的命去陷害清河郡主麽?

    偏偏陛下因著公主勸陛下納後宮一事,一直與公主置氣,對京城裏浩浩蕩蕩的清河郡主與駙馬的流言也置之不理。

    沒了為公主做主的人,公主自個兒又是個立不起來的,紅花在心裏輕輕地歎了一聲。

    她輕聲提議道:“公主這幾日想必在府中悶壞了,您往日最愛去鏡湖,不如去鏡湖遊玩一番?”

    蔣尋珠穿衣的動作一滯,紅花這小丫鬟顧左右耳言他,隻怕還有內情在,她沉下臉,道:“駙馬又去見清河郡主了?”

    紅花臉上的笑一僵,她訕訕地道:“公主您莫要生氣,清河郡主一向矯揉造作,連世人都被騙了,駙馬一時不察也是有的。”

    蔣尋珠冷笑一聲,道:“紅花,你覺著本公主瞧著像個傻子麽?”

    跟在公主身邊多年,紅花從未見過公主生氣,她連忙跪下,恭聲道:“是奴婢的錯。”

    見紅花梨花帶雨,眼見著便要哭出來了,蔣尋珠心一軟,她最見不得美人哭了。

    蔣尋珠連忙扶起她,柔聲道:“紅花,方才並非嗬斥你,隻是這幾日想了許多,本公主覺著心思通透了許多。”

    紅花疑惑地道:“公主這是?”

    蔣尋珠望著窗外的春景,笑著道:“這春日甚好,出去遊玩一番也甚好,依你所言,去遊那鏡湖便是。”

    紅花點點頭,公主若是果真想開了倒也不是壞事。

    帶著幾名侍衛,蔣尋珠同紅花便出了公主府,乘馬車往鏡湖而去。

    街上很是熱鬧,蔣尋珠彎起嘴角,在天庭待久了,整日裏看來看去都是那麽幾張臉,倒是許久未曾見到這麽熱鬧的集市。

    “停車。”

    “公主,”紅花疑惑地問道,“您有何吩咐?”

    “話本。”

    順著公主的目光看去,紅花看見了琅嬛閣的招牌,琅嬛閣的話本和詩集一向很受歡迎。

    “奴婢這就去。”

    蔣尋珠卻叫住了紅花,她一邊戴上麵紗一邊道:“本公主也想去瞧一瞧。”

    進了琅嬛閣,蔣尋珠方覺這琅嬛閣中別有天地。

    小二殷勤地迎了上來,道:“姑娘是來買《清河詩集》的麽?您來得可真巧,今早剛來了一批。”

    紅花臉色一變,她正要說話,蔣尋珠卻道:“我瞧瞧。”

    小二很快便奉上一本《清河詩集》,蔣尋珠接過,翻著手中的《清河詩集》,蔣尋珠不由地彎起嘴角。

    她轉頭看向紅花,輕聲道:“這就是清河郡主作的詩?”

    “正是,”一旁的一名書生打扮的男子忽然湊了過來,他道,“這位姑娘……難不成沒有聽說過清河郡主的才名?”

    蔣尋珠笑了笑,道:“未曾聽過,不知清河郡主……”

    蔣尋珠的疑惑讓書生很是受用,他道:“清河郡主,在前年的牡丹宴上,以一首《春曉》成名,她的那本《清河詩集》,隨意選一首詩都是上好之作。”

    言罷,書生又歎道:“下月十五便是牡丹宴,不知清河郡主會作怎樣的詩。若是小生能得見清河郡主,如那謝舟一般,與清河郡主探討詩詞,哪怕隻有一次,此生無憾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矣。”

    “假惺惺!”

    紅花卻哼了一聲,一把奪過蔣尋珠手裏的詩集,扔在書生手裏,拉著她便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氣呼呼地道:“公……姑娘,我們先出去罷,免得汙了您的眼。”

    身後傳來書生罵罵咧咧的聲音。

    “姑娘未免太過粗魯,連……”

    走遠後,紅花才小心地道:“公主,您不會怪奴婢罷。”

    蔣尋珠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戳了戳紅花的腦袋,道:“紅花,回去賞你半年月銀。”

    兩人正要回馬車之際,蔣尋珠的目光卻忽地落在不遠處的一處人群上。

    “走罷,去看看熱鬧。”

    走過去後,蔣尋珠才知,原來是牙婆在賣官奴呢,但凡罪臣家眷,都會被充作官奴,官奴可被贖買,若無人贖買,便會在官府或宮中為奴。

    藍衫男子道:“這少年郎生得倒是好看。”

    青衫男子道:“可惜姓傅。”

    被圍在正中的少年郎甚唇紅齒白,麵若桃花,眼中有微末的恨意,隻是右臉上有一個“奴”字刺青,刺青上還有淡淡的血珠,仿佛剛刺上去。

    “你喚什麽?”蔣尋珠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少年郎,這樣好的麵皮,在天庭也不常見。

    “還不快答貴人的話!”牙婆見蔣尋珠一身貴氣,暗忖這姑娘得罪不得,若是哄好了指不定還能成一筆大買賣。

    “傅琅。”少年微紅著臉,眉目之間仍有幾分倔強。

    “傅琅?”蔣尋珠輕輕地念了念這名字,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她仿佛在哪裏見過這名字。

    見公主麵有疑惑,紅花連忙貼在她耳邊道:“公主,你昏睡的這幾日,已過世的傅將軍被查出謀反,因傅家還有功勞在,傅家唯一的後人傅琅也被罰作官奴。”

    蔣尋珠微微頷首,難怪無人敢買,原來是因著這傅琅與謀反有關。

    不過,這不敢買的人裏,沒有她蔣尋珠。

    “這少年郎倒是合我心意,紅花,付銀子,回頭安置到霜枝院去。”

    紅花一愣,公主果然是心腸軟。

    從牙婆手裏接過賣身契,紅花便吩咐侍衛帶傅琅回府。

    紅花回到馬車上時,公主正雙手支在桌上,撐著腦袋,正思索著什麽。

    艱難地把目光從公主露在外的那一截玉手上移開,紅花道:“公主,您的心腸真是好,救這傅琅於水火,若沒有您,那傅琅不知要受什麽苦呢。”

    “不,”蔣尋珠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道,“本公主要陷他於水火。”

    “奴婢不明白公主的話。”

    “紅花,你覺著傅琅好看麽?”

    “傅公子倒是好看。”

    “那讓他當本公主的麵首如何?”

    紅花幾乎是愣在當場,是她瘋了?還是公主魔怔了?

    她忽然覺著手中的傅琅的賣身契,開始變得燙手起來。

    她顫著聲音道:“公主,奴婢沒聽清您的話。”

    蔣尋珠彎起嘴角,她的聲音清冷,卻又能恰到好處地蠱惑人心。

    “紅花,你說讓傅琅當本公主的麵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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