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論如何給駙馬種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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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琴之給您做了杏花糕。”

    蔣尋珠正埋頭於話本,她頭也不抬地道:“琴之,本公主的明珠院是你可以隨便進的麽?”

    琴之朗朗笑了一聲,放下杏花糕,道:“那琴之便在雪枝院恭候公主。”

    打發完琴之後,蔣尋珠這才想起,已好幾日未曾見到傅琅了,琴之這廝倒是時不時地在她眼前晃。

    她問了紅花一句:“傅琅呢?”

    傅琅?紅花忽想起那日在橫枝院撿到的木人,她猜那木人是駙馬所刻,因而並未將此事告訴公主,如今想來,是傅琅所刻也並非不無可能。

    “稟公主,傅琅已收拾東西回將軍府了,奴婢覺著,這傅琅倒是隻白眼狼,您替傅家平了反,他倒好,一聲不吭地就走了。”

    原來竟已回將軍府了?蔣尋珠笑了笑,道:“對了,招美男一事進展如何?”

    “公主,您要招美男的告示貼出去後,各大世家便送了許多美男來,鎮國公府送來二十美男,安國公府也送來五十美男……攏共送了五百美男,陛下賜了您一千美男,其他封地的王侯貴族們也遞了消息來,您還有一千美男在路上。自願入公主府的美男則有四百九十九名。”

    四百九十九名?蔣尋珠擰了擰眉頭,這眼看著就要湊齊三千麵首了,偏偏還少一人,她忽想起雪枝院的琴之,若是算上這一人,這麵首三千不就夠了麽?

    紅花又道:“說起來,這三千美男還得有地方住才是,奴婢估摸著,這公主府是住不下了,不過,公主您在城外還有好幾處莊子,住不下的打發到莊子上去便是。”

    “本公主知道了,你去安排罷。”

    “奴婢還有一事,駙馬還不知您招了三千美男,若是……”

    “無妨,他氣得跳腳才好呢。”

    “奴婢不明白的是:公主養著三千美男,難不成隻是當擺設用的?”

    “難不成你還打算讓本公主一一消受不成?”蔣尋珠似笑非笑地看著紅花,這三千美男一個一個輪下來,這具身子隻怕等不到大限便要香消玉殞了。

    紅花點點頭,理所當然地道:“公主,三千麵首住在府上,且不說這每日的吃穿,單論安置這群人,每日便是海一樣的銀子花出去。奴婢倒也不是舍不得銀子,若是公主果真臨幸了這群麵首也就罷了,可公主您隻是養著他們,您好歹見上兩個啊。難不成為著這三千麵首的名頭,便要白白花這麽多銀子?”

    她養這三千麵首,不都是原主的心願麽?蔣尋珠笑著戳了戳紅花的腦袋,道:“紅花,你這是心疼銀子?還是心疼本公主?”

    “奴婢自然是心疼公主,隻要公主高興,再花些銀子都無妨,可公主莫非打算白白荒廢這滿園春/色不成?”

    “您若是有看得上眼的人,隻管召那人入明珠院便是,若是合您心意,您便賞賜些東西,若是不合心意,隨意找個由頭發落出府便是。還有,您要雨露均沾,切忌獨寵。”

    紅花這小丫頭,瞧著天真活潑,內裏竟如此老成,她原還覺著,紅花這丫頭指不定會成為她的麵首三千路上的攔路虎,如今,紅花卻是在這道上一發不可收拾起來了。

    看著說得頭頭是道的紅花,蔣尋珠不禁莞爾道:“你可知你此刻像什麽?”

    “奴婢像什麽?”

    “像是一個......老/鴇..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蔣尋珠歪著頭,臉上流露著一種難得的嬌憨。

    聞言,紅花紅了臉,她別過臉,氣呼呼地道:“奴婢這都是為了您打算,公主還說奴婢,奴婢委實冤枉得很。”

    隨手把話本扔在一旁,蔣尋珠起身道:“紅花,陪本公主去琅嬛閣買幾本話本。”

    “奴婢這就去安排馬車。”言罷,紅花便一溜煙跑了出去。

    上了馬車,在路上顛簸了好一會兒,蔣尋珠便聽見車夫的聲音。

    “公主,到了。”

    紅花掀開車簾,卻見車外並非琅嬛閣,她不由地驚呼了一聲。

    蔣尋珠也暗叫不好,她飛快地拔下發簪,抵住車夫的後頸,道:“這不是琅嬛閣,這是哪兒?”

    車夫抖著身子,顫著聲音道:“公主饒命,是常公子,他讓我這麽做的。”

    紅花已氣得不行,她指著車夫鼻子罵道:“公主待你們一向寬厚,倒教你們生出了這些不該有的心思,今日是帶著公主去見常殊那混蛋,來日指不定要帶著公主去見刺客呢。”

    車夫瑟縮著身子,道:“小人萬萬不敢,隻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請公主恕罪。”

    紅花氣得身子發抖,她正要說話,蔣尋珠卻忽道:“既然來了,本公主便見他一麵便是,紅花,回了公主府,按規矩處置。”

    蔣尋珠下了馬車,推門進了院子,卻見院子雖小,卻是布置精致。

    在院子正中,有一涼亭,蔣尋珠吩咐紅花在門口守著,隨後緩步走過去,對背對著她的人道:“常殊,是本公主。”

    “公主……”常殊轉過頭,既驚又喜,他正想說話,卻忽捂著嘴猛地咳嗽起來。

    一番咳嗽後,他漲紅了臉。

    在常殊對麵的凳子上坐下,蔣尋珠垂頭輕輕地撥弄著手上的低光荷珠。

    她道:“常殊,你倒是好算盤,你這一病,你的好父親便扣了一個囂張跋扈的名頭到本公主頭上。”

    “是常某不是。”

    “你有話快說,不然耽擱久了,本公主指不定又想推你下水了。”

    常殊紅著臉,行了一禮,道:“常某自知對不住公主,特向公主賠罪,那一日,委實是常某毀了公主的清譽。”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那你打算如何賠罪?”

    “常某身無長物,唯有一顆赤誠之心,願為公主赴湯蹈火,隻是,公主蓄養麵首,委實於禮不合。”

    “所以,你今日打算對本公主好好說教一番?”

    看著常殊臉上執拗的神情,蔣尋珠擰了擰眉頭,常殊這是在玉華池喝的水太少麽?

    “公主,女子當以夫為天……”

    蔣尋珠打斷了他,道:“若男子都如你一般愚昧不可及,夫以妻為天又何嚐不可?陰陽陰陽,尚是陰在前,陽在後呢。本公主還覺著今日能有什麽新鮮的,結果,還是陳詞濫調。”

    言罷,蔣尋珠便拂袖而去,她想,常殊應當慶幸,仙界有不能傷凡人的規矩在。

    上了馬車,蔣尋珠便道:“回公主府,紅花,你在外麵盯著車夫。”

    “公主放心,若是他敢再犯,紅花一定讓他血濺三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車夫身子一抖,連忙求饒道:“小人再也不敢了。”

    馬車還未行多久,又停了下來,蔣尋珠正要說話,卻見紅花掀起車簾,指了指馬車外。

    順著紅花的手看去,蔣尋珠恰好撞進一雙幽深的眼眸。

    少年郎唇紅齒白,麵上雖刻著“奴”字,卻是瑕不掩瑜。

    “公主且慢,傅琅有話要說,不知可否上馬車?”

    傅琅緩步向她走來,薄暮的日光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光輝,他的手裏緊緊地攥著一張告示。

    “自然。”

    蔣尋珠歪著頭,神情天真地看著傅琅走上馬車,若她猜得不錯,傅琅手裏握的那一張告示,應當是她讓紅花張貼的告示。

    傅琅上了馬車,跪坐在她身旁。

    他輕輕地將告示展開,蔣尋珠這才發覺,初見時困窘的少年,此刻竟也有了幾分意氣風發。

    “這是公主吩咐紅花張貼的告示麽?”

    “然也。”

    看著傅琅臉上的“奴”字,蔣尋珠不由地一愣,她道:“對了,我給你的玉容膏你沒有用麽?”

    聞言,傅琅的臉上忽然綻出一絲笑意,臉上的“奴”字也微微顫抖著。

    除去那個“奴”字又如何?他寧願永遠當她府中麵首。

    他那日憤而離府,隨後才知她帶了琴之回府,又貼告示招三千美男,方才他又撞見她私見常殊。

    她在萬花叢中,卻想著片葉不沾麽?不,他傅琅才是她的麵首。

    傅琅把手放在衣帶上,片刻之內,他已除去了外衫,身上隻著薄薄的褻衣。

    他們還在馬車上呢,傅琅這是瘋了?

    眼看著傅琅連褻衣都快脫了,蔣尋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你脫衣衫做甚?本公主應過你的事,都做到了。”

    難不成傅琅這是喜歡上她了?她分明告訴傅琅莫要動不該有的心思,蔣尋珠眉頭微擰。

    傅琅卻順勢將她壓在馬車壁上,他道:“公主曾問過傅琅,可願做您的麵首?彼時傅琅為傳言所累,不識公主麵目,錯把珍珠當魚目,如今若是想說一句傅琅願意,不知可會太遲?”

    她從未想過,傅琅會有這樣氣勢逼人的一刻,蔣尋珠不由地一愣,隨後冷聲道:“傅琅,你……”

    傅琅卻伸出手指,按住那兩片海棠紅,他緩緩道:“謝舟也就罷了,是常殊、琴之,公主如今又貼出了這告示要麵首三千……”

    在某一瞬,傅琅忽然明白了謝舟的恨意,這些人有的容貌才華,他傅琅都有,他們沒有的真心,他也有,她究竟還想要什麽?

    傅琅看向蔣尋珠,一雙如墨的眼中波濤翻湧,他輕聲道:“公主,是傅琅哪裏不好?有傅琅一人當您的麵首,還不夠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蔣尋珠:本公主要麵首三千。

    傅琅:公主有我還不夠?還想要麵首三千?氣成河豚.jpg

    ps:jj總是喜歡吞評論,如果小天使一直沒回複評論,大概是被吞了,我會盡快站短管理員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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