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雨中行軍,天時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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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語有言,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現在天時,地利,人和皆備,正是反擊的大好時候,諸葛英走上點將台,對全宗耳邊細語,好像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全宗大喜,喊道:“將士們,軍師早有謀劃,在我軍糧倉裏有一批蓑衣,可當此風雨,各部軍官跟我去領取鬥笠和蓑衣。”台下眾人都沾沾自喜起來,隨全宗奔向糧草儲備倉庫,領發遮風擋雨的衣物。
“呃噗….”一聲馬嘯,衝破半晌雨中的寧靜,聲音比雨點砸在地上的聲音還要大,數萬匹戰馬排列在宋營木劄門的門口,二十萬金人大軍集結於此,嚴陣以待,等待汗王下令衝鋒,其人多如牛毛,氣勢密稠如沙,剛才天生異相,突降暴雨,阻隔了金人的進軍速度,馬踏飛泥,濺的後方步兵滿身都是汙泥,女真人好打獵,但不喜下雨,因為下雨天獵物是不會出來活動的,現在兵將們幾乎全被淋透,讓金軍的心情一落千丈,本打算在宋軍饑餓難忍,腹中空虛時,殺將進去,對己方有利,卻沒料到大雨傾盆,道路泥濘,出現了變化,不管怎樣,金人已經到了宋營,正是迫在眉睫,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即使冒著風雨,也要踏平龍泉。
金人中軍有一八馬戰車,戰車上端坐一粗魯漢子,正是那身穿鋼甲鋼盔,腰係玄鋼腰帶腰佩鋼刀,麵若棕熊的完顏虎,完顏虎旁邊有兩個死士,身穿黑衣,手中各執寶劍,武功高強,是從各部兵馬裏麵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在完顏虎的兩側分別是四大先鋒,金銀銅鐵,四大牙乎,四人雖被大雨淋濕,但威風不減,個個都是精神飽滿,虎狼猛將,期待著與宋人熱血一戰,完顏虎看看左右,用大金蠻語對金牙乎說道:“金先鋒,你去叫陣,如無人應戰,我軍便直取宋營。”金牙乎抱懷施禮道:“是。”拎過旁邊士兵托的大馬刀,拍馬向前而去。
雨依稀未停,淅瀝瀝的下著,眼前朦朦朧朧,看不清道路,金牙乎用手拭去臉上的雨水,連馬刀之上也凝聚了水滴,直往下滴,水花四濺,黑風寶馬一下一下的踏著淤泥,轉眼間,來到了宋營門前,營門口有一橫木高懸,橫木從上到下掛著一麵向下垂的旗幟,上有三個黑字非常醒目免戰牌。由於下雨金牙乎心情糟透,想拿免戰牌出氣,他揚起馬刀,“嘿!”的一刀將橫木劈做兩段,免戰牌落到地上的泥中,金牙乎催馬向前,用馬蹄肆意在上麵踩踏蹬磨,蹂躪著宋朝的旗幟,踩做稀巴爛,想要用此打擊宋軍軍心。
金牙乎將刀一揚,馬刀上的水珠直落,一指宋軍大營,用變了味兒的大宋語言叫罵道:“裏麵的南蠻鼠輩們,還有沒有喘氣兒的,如果本將數到十,沒有人出來應戰的話,我二十萬鐵狼之師,將踏平這裏,殺爾等個片甲不留,落花流水,將這裏夷為平地,將爾等趕盡殺絕。”金牙乎剛要伸出手指數數,“嗖”一支快箭,直奔金牙乎眉心之處,金牙乎將頭一低,快箭從頭頂掠過,半寸不差的射中了金牙乎的狐皮帽子,將帽子掀飛,金牙乎露出雪白的光頭和耳朵上那兩隻大鐵環,金牙乎調轉馬頭,急急後退,雨水滴落在他的光頭上,微顯冰涼,這是兩石弓射出的雕翎箭,射箭者是宋營步兵掌兵官餘化龍,一百步內射中了金牙乎的帽子,正擺明了大宋豪傑如雲,人才濟濟。
號角四起,戰鼓雷鳴,大雨瓢潑,“啪”的一聲響,宋營營門被直接踹開,大批的宋兵身著蓑衣鬥笠,蜂擁而出,“殺….”殺生震耳,撼天動地,為首的是破虜將軍嶽飛,手提瀝泉神槍,看陣勢要扭轉戰局,反敗為勝,士兵們士氣大作,鬥誌昂揚,排成一個矩形方陣,從氣勢上已經壓倒的對方。此戰是關乎龍泉命運,全軍性命生死攸關的一戰,雙方的兵力和戰鬥力都相差懸殊,金人人多勢眾,但從氣勢上卻比宋軍遜得多。宋軍占據天時地利人和,天降大雨,為天時;熟悉地形,為地利;上下一心,為人和。一時誰也測不出此戰的勝負如何,要是人人都以為必勝,那戰爭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最好的方法就是比試比試,對戰對戰,比過方知深淺,出水才見兩腿泥。
完顏虎沒想到,宋人會料先準備好蓑衣鬥笠,這讓雨中的金軍始料未及,原本打算先吃飽飯收拾這些無力之兵,反而看上去這些無力之兵,在雨中興奮不已,精神百倍。看樣子又是一場激烈的腥風血雨了,完顏虎並沒有退卻的意思,自己手下眾多,區區兩萬人馬,還不曾入得了他的眼中,就算十個打一個,也能將這些穿著蓑衣的宋軍,斬盡殺絕,壓倒吞沒,何況這裏麵還有上次剩下的傷兵。在中軍陣前的金牙乎,見這陣勢,瞄了一眼嶽飛,暗道:“嶽飛,乃是我軍心中大患,此人不除,恐怕此戰難以取勝,想要拿下這龍泉,可就難了,哼哼,今日我便除去這大患,讓宋營見識見識我女真人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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