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他隻想撕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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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酷暑的天氣總是最難挨,一家門麵不大,但在商業街位置極好的小店,今天下午掛上‘休息’牌匾。

    來來回回經過的人們,不少都駐足朝裏觀望,那些人好像看到什麽好玩的事情,指指點點一番後,便又各自離去。

    關閉的玻璃門通透,禦箏站在窗口,頭上戴著一頂小白帽,身上也穿著白色圍裙。

    “厲淵,怎麽帶我來這裏?”今天見麵不在手工巧克力店,竟然來這裏,禦箏從沒見過這個地方。

    “這裏不好嗎?”裴厲淵跟她穿著同樣的裝扮,抬手將一次性手套帶好。

    禦箏皺皺眉,笑道:“不是不好,就是覺得很新鮮。”

    這家店裏沒有老板,也沒客人,隻有他們兩個人。裴厲淵打開冰櫃取出一些東西,沉聲道:“這裏清淨,隻有我們兩個。”

    他說隻有他們兩個,禦箏小臉霎時綻放出明豔的笑,“對,隻有我們。”

    將手套分給她,裴厲淵又提著兩個白色圓桶過來。禦箏帶好手套,愈發看不明白今天要玩什麽,她撅著嘴,疑惑道:“咱們要做什麽?”

    裴厲淵將東西一樣樣都準備好,才對她點點頭,示意她把麵前的圓桶蓋子打開。

    如此神秘的氣氛,莫名讓人有種期待感。禦箏伸手把桶蓋打開後,嘴裏立刻爆發出一陣尖叫,“冰淇淋!”

    男人抿唇笑了笑,拿過兩個紙杯,笑道:“這麽熱的天,玩這個不是更好嗎?”

    “太好了。”禦箏笑眯眯的點頭,其實她不在乎玩什麽,隻是在乎他願意陪她玩。

    “先看我做一遍。”

    男人將製作冰淇淋的材料都準備好,先打了雞蛋,然後又加入牛奶,按照製作步驟,一步步示範給禦箏。

    看他的動作頗為嫻熟,應該不是第一次做。禦箏雙手托腮坐在他的身邊,不自覺問他:“你什麽時候學做的冰淇淋?”

    “前幾天,”裴厲淵正在用力攪拌,薄唇噙著淡淡的笑,“我可是很賣力的學,就怕教不會你。”

    “我有那麽笨嗎?”禦箏鼓著腮幫子,又驚又喜。

    裴厲淵將基本工作已經完成,隻剩下畫龍點睛的步驟,才敢交給禦箏來完成,“來吧,把這個用力攪到有氣泡為止。”

    “哦。”禦箏急忙接手過去,按照他剛才的動作,有模有樣的進行,生怕自己搞砸。

    男人檢查過冰櫃,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禦箏低著頭,眉頭輕蹙,雙手很是用力,學習著他剛才的動作,一點疏漏都不敢有。

    他抿唇笑了笑,邁步走到禦箏的身邊,“禦小姐,你再繼續用力,這個冰淇淋就做不成形了。”

    禦箏霎時收住手,擔憂的問他:“我弄壞了嗎?”

    她瞪著自己手裏的東西,沮喪的差點哭出來,“對不起,我還是搞砸了。”

    麵前的人有著一雙清澈潔淨的眼睛,裴厲淵黑眸動了動,掌心落在她的肩頭輕拍,“別擔心,我還能補救。”

    “還能補救?”禦箏泛紅的眼眶霎時溢出笑來。

    裴厲淵點點頭,伸手將東西從她手裏接過去,一邊打散,一邊道:“其實你做的很好,隻是還沒掌握要領。”

    幾分鍾後,他停住手上的動作,“我第一次做的時候,比你差遠了。”

    “你在安慰我嗎?”禦箏語氣依舊很失落,“我知道,我什麽都不會做。”

    “嗬嗬……”

    裴厲淵將半成品倒進模具中,語氣逐漸溫柔,“沒人需要你會什麽,所以你理應什麽都不會。”

    聽到他的話,禦箏眼底悄然滑過一絲黯然。是啊,他說的沒錯,沒人需要她會什麽。在家裏她什麽都不會,那是因為她有哥哥。可在他麵前,她不想什麽都不會,至少不要讓他感覺,禦箏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隻是一個笨蛋!

    四十分鍾後,手工冰淇淋已經冷凍好。裴厲淵拿出模具,擺在禦箏麵前時,她雙眼蹭蹭放光,第一句就在問:“可以吃嗎?”

    裴厲淵抿唇笑了笑,拿過幹淨的勺子遞給她,道:“歡迎品嚐。”

    禦箏選擇一個草莓口味的冰淇淋,嚐了第一口的時候,立時笑道:“很好吃。”

    “你也喜歡草莓的?”他盯著禦箏問。

    “喜歡。”

    禦箏很快將一個冰淇淋吃完,意猶未盡的咂咂嘴,“厲淵,你怎麽不吃?”

    男人笑了笑,倒了杯冰鎮飲料。禦箏怔了下,隨後明白過來,“你跟哥哥一樣,都不愛吃甜品對不對?”

    裴厲淵深邃的眼眸一沉,並沒搭話。

    吃過冰淇淋,禦箏徹底被挑動起積極性。她帶上圍裙手套,將做冰淇淋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然後對著身邊的人,道:“厲淵,我也想做,你教我。”

    “好。”裴厲淵點頭,起身走到她的身邊。

    步驟並不算繁瑣,貴在要精細。每一步都要用心才能完成的好,禦箏蹙眉選擇口味,猶豫不決:“到底做哪種呢?”

    “你要做給誰吃?”

    禦箏想了想,道:“哥哥不喜歡這些,那我做給大嫂吃。”

    “這個吧。”

    “草莓口味?”

    禦箏想了想,笑著點頭,“對,就做這個,我喜歡。”

    男人眼神一沉,盯著她的動作步驟,有些失神。

    “厲淵,我做的對嗎?”進行到一半時,禦箏出聲詢問。

    裴厲淵低頭看了看她的步驟,“沒有問題。”

    等到他的肯定,禦箏才繼續進行。很快的功夫,她也把半成品倒進模具中,然後拿到後麵的冰櫃裏速凍。

    “你最近很忙嗎?”等待的時刻裏,禦箏試探著跟他聊天。

    裴厲淵坐在她對麵,俊臉的神情淡然,“忙。”

    “你家裏人多嗎?”禦箏又問。

    “不多。”

    禦箏眼珠轉了轉,“那你家裏……都有什麽人?”

    坐在對麵的人俊臉低垂,“我爸媽都不在了。”

    聽到他的話,禦箏心頭霎時一緊。爸媽都不在了,那厲淵一定很可憐,雖然她有爸爸,但在她心目中爸爸遠遠比不上哥哥。

    “還有別的親人嗎?”

    別的親人?!

    裴厲淵黑眸盯著腳尖,半響才慢悠悠的開口,“有一個,但我一直都不願意把她當作我的親人。”

    “為什麽?”禦箏更加好奇的問。

    “因為……”

    男人沉寂的黑眸動了動,眼底逐漸泛起一片柔色,“因為她是我的夢想。”

    夢想?這話禦箏聽起來,無法理解。

    但看到裴厲淵此時臉頰的表情,她似乎也有同樣的感覺。從第一眼見到他,她的心底也有了一個夢想,與他有關的夢想。

    禦箏微微垂下頭,臉頰有些發熱。她緊張的不敢看他,生怕被他發覺什麽。

    “說說你吧。”

    男人突然笑起來,將話題轉過,“你家裏有什麽人?”

    “我家啊,”禦箏立刻鬆了口氣,如實道:“我有哥哥,爸爸,奶奶。”

    頓了下,禦箏又搖搖頭,“我有兩個哥哥。”

    “兩個哥哥?”裴厲淵劍眉輕蹙。

    “是啊,”禦箏撇撇嘴,提起這個似乎也不高興,“不過我不喜歡大哥。”

    聽到她的話,裴厲淵已經大概猜到是誰。禦家有兩個兒子,除了禦兆錫這位出生好,名正言順的兒子外,禦家還有一個私生子,禦天鳴。

    “我也沒有媽媽,”禦箏低著頭,神情瞬間失落,“我甚至都記不起她的樣子,每次都是問哥哥,讓哥哥講給我聽。”

    肩膀落下一雙男人的手掌,禦箏抬起臉,裴厲淵含笑蹲在她的麵前,道:“別難過。”

    鼻尖驀然酸了酸,禦箏眼眶紅紅的難受。

    “我從小都不記得媽媽的模樣,爸爸也很少回家,奶奶不喜歡我們,隻疼大哥。”禦箏情緒慢慢激動起來,“那座空空的大房子裏,隻有我和哥哥。到了晚上那座房子好黑好黑,隻有哥哥抱著我,哄我睡覺,告訴我箏箏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裴厲淵眉頭緊緊蹙起,他張開雙臂輕輕環住禦箏的肩膀,還是能感覺到她此時的顫抖,“你知道嗎,那年我差點就病死了,要不是哥哥去求他們,我早就死掉了!”

    沉痛的往事,堆積在心底是一種什麽滋味,裴厲淵深深體味過。他伸手將禦箏擁在懷裏,聲音溫柔很多,“那些事都過去了。”

    眼眶驀然一陣溫熱,禦箏咬著唇,心尖一陣陣緊縮,“哥哥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裴厲淵輕拍她的肩膀,“你說那年差點病死?”

    禦箏點點頭,突然伸手環住他的腰,整個人都有些發抖,“那年……發生很多事情。”

    “都過去了。”裴厲淵見她臉色開始發白,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

    那些可怕的記憶,埋藏在禦箏心底,永遠都讓她有種恐懼感。雖然這些年她看過很多心理醫生,但記憶時不時就會躥出來,讓她無法擺脫。

    “我去看看冰淇淋好了沒有。”裴厲淵站起身,禦箏反手拉住他的手,“有些事,我不能告訴你。”

    聞言,裴厲淵抿唇笑了笑,道:“我明白,比如你們家的隱私不能說,又比如……那個唐姐姐。”

    禦箏糾結的皺眉,好久以後才開口,“唐姐姐是我哥哥以前的女朋友。”

    女朋友?

    裴厲淵嘴角一沉。

    連續高強度的工作量,人的體力消耗巨大。設計室的門窗緊閉,室內中央空調的溫度很低,桌上冒著熱氣的咖啡很快就見底。

    可即使這樣,大家一個個依舊哈氣連天,臉上染滿倦色。

    “金主管,今晚能休息嗎?”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最愛美,她盯著鏡子裏自己那張臉,隻覺苦不堪言。

    金曼同樣皺眉,她最近的皮膚也是糟糕透頂,“拿不下翡翠山,誰都別想清閑。”

    “嗷嗚!”眾人悲催的哀嚎,這是怎樣的折磨啊!

    設計室外,連憶晨同樣端著咖啡提神。她很快將杯中的咖啡喝掉,然後走到門前,按下一串密碼後推門進去。

    “總裁。”

    有人見到她出現,金曼仰起頭,笑道:“總裁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往日裏金曼都是閃亮亮的美人,可她此時膚色暗黃,眼底都隱隱泛起黑眼圈。為了能夠保證她的睡眠,讓她有足夠的精力設計圖紙,金曼把其他所有工作都包攬下來。

    連憶晨拍了拍巴掌,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今天就到這裏,大家回家休息。”

    “啊——”

    設計室一片尖叫聲,眾人隻覺不可思議。

    “真的可以回家了嗎?”

    “對啊對啊,你快掐我一下。”

    金曼抿唇笑了笑,起身道:“總裁發話,你們一個個就都別磨蹭了,趕緊下班。今晚回去該補覺的補覺,該補愛的補愛,明天都給我精力充沛的來上班!”

    眾人臉色變了變,低頭快速收拾東西。金主管說話一直如此,尺度大,力度也大!

    設計部還有幾名年紀小的姑娘,連憶晨狠狠瞪了眼金曼。這丫頭好歹也是管人的,這嘴巴裏說出的就沒一句話能聽。

    “總裁,再見。”

    大家一溜煙收拾好東西,跑的一個比一個快。

    連憶晨起身把那些還沒收拾好的圖紙,一張張羅列整齊。金曼知道這幾天大家太累,並沒計較這些細節,她幫連憶晨一起收拾,順便八卦,“敢問老板,您今天回家是補覺呢,還是補愛?”

    將圖紙全部碼放整齊,連憶晨抬起兩指狠狠掐了下金曼的嘴角,罵道:“你啊,早晚我要撕了你這張嘴。”

    “你舍不得。”金曼有恃無恐的笑。

    連憶晨抿起唇,張手在她臉頰拍了拍,道:“你還不走,想繼續加班?”

    “no!”金曼一聲尖叫,終究也是吃不消,“我要是再加班,雲深就要給我美容的錢了。”

    “去吧。”連憶晨搖搖頭,催促她趕緊離開。

    稍後,金曼收拾完東西也下班。

    設計室轉瞬安靜下來,連憶晨仔細檢查過一遍後,才關上門。她按下一串密碼,將門鎖好後離開。

    側麵的茶水間內,歐新月捧著水杯,愣愣盯著連憶晨離開的方向。原來設計室的門鎖是密碼鎖,也就是說,隻有知道密碼的人才能進去。

    傍晚,一家高級俱樂部內,各種豪車隨處可見。

    一輛高級轎車停在大門外,司機將車門打開,一位中年男子下車後,手裏牽著一隻白色薩摩耶犬,神采奕奕跟在主人身邊。

    “匡總,您終於來了。”

    迎麵有幾位男人迎過來,匡玉手裏牽著的那個小家夥看到陌生人靠近,立刻四肢挺立,仰頭一陣狂叫:“汪汪汪——”

    眾人不自覺怔在原地,一時間麵麵相覷。

    “豆丁,不許叫。”匡玉彎下腰,神情溫柔的拍了拍他的愛犬。

    眾人再度倒吸口氣,眼前這位冷颼颼的匡總,卻對一隻狗如此溫和有加。

    豆丁得到主人的安慰後,情緒似乎平順很多,收起前爪,也不在吼叫。匡宇滿意的笑了笑,盯著它的眼神異常溫和。

    “匡總,咱們進去談吧。”

    匡玉牽著愛犬往裏走,臨到包廂時,豆丁死活不肯進去,“小東西,你什麽意思?”

    豆丁趴在地上,嗷嗚嗷嗚的叫,就是耍賴不肯走。

    那隻狗不進去,擺明匡玉也不進去。眾人一陣撓頭,幸好有人聰明,招來一名服務生掏出不少的小費,吩咐道:“幫我們照顧好。”

    “好的,先生。”服務生接過小費。

    匡玉猶豫了下,把他的愛犬交給旁人,他還真是不放心。

    “匡總,您放心吧,這裏的服務很好。”眾人七嘴八舌的安撫,匡玉抿起唇,盯著他的愛犬問:“你不要進去?”

    “嗷!”豆丁叫了一聲。

    匡玉無奈的搖搖頭,隻好把它的鏈子叫道服務員手中,“不要隨便給它吃東西,帶它好一會兒。”

    “是。”服務員應了聲,牽著豆丁離開。

    匡玉站在窗前並沒動,直到見豆丁被服務員帶到草地玩耍後,才安心的走進包廂。

    聚會結束後,匡玉第一個離開包廂。他往後麵草地走,卻見服務員急匆匆跑過來,“先生,您的狗不見了。”

    匡玉臉色變了變,眼底的厲色四起。服務員嚇得一個勁冒汗,支支吾吾說了半天,“我剛才上了趟衛生間,等我回來,它就不見了。”

    “快找!”

    匡玉薄唇緊抿,道:“找不到豆丁,我扒了你的皮。”

    服務員一聽這話,更是兩條腿直打哆嗦。

    俱樂部的後花園全部找個遍,都沒見豆丁的身影。十幾名服務員圍著院子找,草叢裏,大樹後,涼亭中,所有能翻找的地方都找過了。

    沒有。

    匡玉臉色極其難看,他平時都把豆丁捧在手裏,不敢想象找不到它的後果。

    驀然間,二樓的走廊似乎有什麽動靜。他挑眉往上瞅了眼,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跑上樓。

    “汪汪汪——”

    剛剛邁上二樓的台階,匡玉就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甚至他還能聽到豆丁的嗓音裏,含著濃濃的喜悅。

    “豆丁。”

    聽到主人的喊聲,豆丁立刻屁顛顛跑過來,小白尾巴搖的特別歡快!

    “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匡玉蹲下身,見到它後,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汪汪!”

    側麵又有一道聲音,匡玉抬頭看過去,隻見一隻比豆丁小一些的薩摩耶犬,同樣通體雪白,直立立站在他的麵前。

    “你是誰?”匡玉怔了怔,卻見豆丁撒歡似的繞著那隻薩摩耶轉圈。他抿唇笑了笑,原來這隻薩母的摩耶犬。

    難怪豆丁會這樣?!匡玉訝然失笑。

    “妞妞。”身後有道女聲靠近,緊接著那條體型稍小的薩摩耶跑回主人的身邊。

    豆丁眼見妞妞跑過去,竟也跟著跑上前。

    “豆丁!”匡玉有些生氣,奈何那小家夥不搭理他,乖乖跟在妞妞身邊轉悠。

    “小姐,這是你的狗?”匡玉挑眉看向對麵的人。

    唐言抿唇笑了笑,道:“看起來,他們玩的很好。”

    “是啊,很好。”匡玉隻能陪笑臉,誰讓他家豆丁非要追著人家呢。

    “匡總,您好。”

    唐言往前一步,含笑伸出手。

    匡玉愣了下,“你認識我?”

    唐言勾起唇,道:“匡總也許忘記了,翡翠山的投降會上,我們見過。”

    聽到她的話,匡玉目光閃了閃,緊接著就從唐言身後走出來一個男人,“匡總真是貴人事忙,我想約您吃個飯都安排不上。”

    “原來是東方董事長。”匡玉與上前的男人握了握手。

    東方嘯一臉笑意,打趣道:“怎麽樣匡總,我這妞妞,你還中意嗎?”

    “哈哈哈,”匡玉伸手摸了摸豆丁的腦袋,笑道:“中意。”

    服務員將前方包廂的門打開,東方嘯拉著匡玉進去,匡玉卻把目光落在愛犬身上。

    “我來照顧它們。”唐言兩手各自牽起一隻。

    “匡總放心好了。”東方嘯坦言。

    豆丁歡快的又弓腰又舔爪子,匡玉微微歎了口氣,轉頭掃了眼唐言,笑道:“東方董事長的助理,果然能幹。”

    東方嘯臉色沉了沉,並沒有出言解釋,隻是望向唐言的眼底含著極大的讚許。

    包廂的門關上,唐言嘴角噙著的那抹笑容才收斂起來。助理?她隻是助理嗎?!

    開車回到禦苑時,連憶晨也倍覺疲憊。她最近設計遇見瓶頸期,每天塗塗改改,設計出來的東西她自己感覺缺乏靈魂。

    也許是太累了。

    “大嫂,你回來了。”禦箏今天好像心情不錯,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正在看書。

    連憶晨換了鞋過來,“你沒出去?”

    “出去了,但是很早就回來呢。”禦箏跳下沙發拉起她的手,“走吧,有好吃的給你。”

    拉開冰箱的門,禦箏拿出自己親手做的草莓冰淇淋,推給她一份,“嚐嚐。”

    冰淇淋的賣相不怎麽樣,但是口感不錯。連憶晨吃了兩口,問她:“你做的?”

    “是哦。”禦箏得意的點頭,“怎麽樣?口感不錯吧。”

    “不錯。”

    連憶晨低頭吃了一大口,冰淇淋所有口味中她最愛草莓。

    “我也喜歡吃。”禦箏坐在她的對麵,邊吃邊跟她聊天。

    “你哥呢?”

    “還沒回來。”

    禦箏咬著勺子補充,道:“他剛來過電話,說一會兒就回來。”

    “哦。”連憶晨應了聲,不過起東西的速度卻比剛才快了兩倍。

    樓梯一側有道人影靠近,冉漾披著頭發,身上隻穿了件黑色睡裙,邊打著哈欠邊往前走,“你們好。”

    冉漾黑色睡裙下露著兩條修長的白腿,看她的樣子就是剛睡醒。連憶晨掃了眼時間,秀眉不禁蹙了蹙。

    連憶晨勉強同她打了聲招呼,但禦箏卻沒搭理她。

    冉漾掃了眼她們這邊,識相的沒有靠近。她坐在沙發裏吃水果,又把傭人喊過來,“我讓你們燉的燕窩燉了嗎?”

    “冉小姐,燕窩已經燉好了。”傭人恭敬的回答。

    “端來。”冉漾手裏拿著指甲銼,修剪著指甲。

    連憶晨瞅著她那副模樣,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

    傭人將燕窩端過來,冉漾走過去發覺太熱,不能入口。她撇撇嘴,起身走到客廳的窗前,忽然看到什麽東西,饒有興味的朝後麵湖泊走過去。

    禦箏眯了眯眼,迅速站起身,“大嫂,我出去一下。”

    連憶晨點點頭,並沒多想。她要去洗個澡,緩解身體的疲勞。

    因為禦兆錫經常偷襲的關係,連憶晨也把洗澡的速度練就上去。她洗過澡換好衣服,從樓上往下走,還沒走兩步,就聽到後院有尖叫聲。

    她一驚,下意識大步跑過去。

    “啊啊啊——”

    冉漾站在湖邊,頭發亂蓬蓬的,身上的那件黑色睡裙此時也被水漬打濕,“走開啊!”

    她整個人趴在湖邊,雙手捂著腦袋想往後躲,但又因為過度驚嚇,雙腳使不出力氣,整個人狼狽又滑稽。

    湖麵上,白糯米、黑珍珠對她進行兩麵伏擊,它們一左一右同時忽閃著翅膀,飛濺起來的水花盡數掃向冉漾。

    而此時黑珍珠揮舞著兩隻翅膀,水麵被它踩起巨大的水花,怒氣衝衝朝著冉漾飛奔而來。它尖尖的嘴巴正對著冉漾的臉,隻把她嚇得慘叫連連。

    這是什麽情況?

    連憶晨都看傻了眼,傭人們個個不敢上前,隻有禦箏蹲在邊上,笑的前仰後合,“哈哈哈哈,黑珍珠,幹得漂亮!”

    這情形並不難猜,連憶晨突然想起禦兆錫曾經說過的話。他說禦箏要是喜歡誰,那個人肯定就是幸運的,如果她不喜歡誰,那個人肯定難逃厄運。

    “哥哥,你快看!”

    禦箏瞥見回來的人,飛奔過去邀功。

    男人平靜的臉色也難得抽了抽,這畫麵……真是刺激!

    “怎麽回事?”

    剛剛回家的禦坤也跟過來,這邊都鬧開了鍋,他想不管都不行。冉漾還趴在湖邊,身上的睡裙已經徹底濕透。

    黑珍珠依舊挺立著翅膀盯著她,她隻要一動,隨時都會被襲擊。

    “哈尼救我!”冉漾見到進門的人,好像看到救星。

    禦坤掃了眼狀況,立刻皺眉,“太胡鬧了!”

    禦箏咂咂嘴,並不理會。

    奈何那兩隻天鵝隻聽從他們兄妹的話,禦坤臉色更加難看。

    “啪——”

    禦兆錫打了個響指,黑珍珠似乎得到安撫,立刻將揮舞的翅膀縮起來。

    “把她扶過來。”禦坤抿起唇,那畫麵實在看不下去了。

    冉漾慘兮兮趴在湖邊,頭發濕了,身上也都是水,臉上還有黑珍珠撲通起來的水草印子,原本白嫩嫩一張笑臉,此時又黑又綠,當真很搞笑。

    禦箏笑的肚子疼,總算覺得心裏舒服些。

    “哈尼——”

    冉漾終於恢複些底氣,一把推開傭人的手,朝著禦坤飛撲過來。她身上的睡裙本來就短,又被湖水打濕,徹底濕漉漉包裹在她玲瓏有致的身上。

    這麽一看,倒是凹凸有致。

    連憶晨沉下臉,一把捂住禦兆錫的眼睛。

    男人措不及防,頓覺眼睛被她勒的很緊,“幹什麽?”

    禦兆錫扯開她的雙手,卻見連憶晨咬著唇,憤憤道:“不許亂看。”

    看什麽?禦兆錫蹙眉,他都在盯著黑珍珠,擔心它剛剛把翅膀弄傷。不過連憶晨這麽一說,他才慢慢回過神來。

    禦坤擁著嬌滴滴的美人回去,禦箏意猶未盡的跟進去。

    轉眼間,院子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禦兆錫伸手將她拉進懷裏,俊臉抵在她的眼前,道:“我沒有亂看。”

    沒看嗎?那還算乖。

    連憶晨滿意的笑了笑。

    今晚的餐廳很清淨,冉漾剛被折騰成那樣,自然嚇得不輕。禦坤留下安慰小女友,禦箏高興的躲在臥室打電話,連晚飯都顧不上吃。

    餐廳裏隻有他們兩個人,連憶晨每次夾菜,都能看到男人炙熱的眼神。

    “你……有事?”她咬著筷子問。

    禦兆錫夾起一塊排骨放進她的碗裏,笑道:“多吃點。”

    不對勁啊!

    她急忙低下頭,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吃過晚飯回到樓上,禦兆錫如常去洗澡,然後收發郵件,並無任何怪異行為。連憶晨有些吃不準,難道是她想歪了?

    汗!

    她站在衣帽間收拾衣服,眼角餘光瞥見一條黑色睡裙。金曼那句玩笑話猶在耳邊,但她好像當了真,臉頰不自覺飄紅。

    她是不是也要補點愛?

    禦兆錫坐在書桌前,將郵箱裏沒有回複的郵件,全數清理好。他掃了眼衣帽間,不禁挑了挑眉,她好像進去有些時候了吧?

    一個人在裏麵做什麽?!

    啪!

    臥室的大燈突然滅掉,禦兆錫抬起頭,直對麵的衣帽間有黃色燈帶亮著。倚在門前的人,半垂著頭,緩緩轉過身望向他,“我穿……這種睡衣好看嗎?”

    一件款式並不算暴露的真絲睡裙套在她的身上,連憶晨心跳不住加速,臉頰紅紅的不敢抬頭。她剛才對著鏡子看過很多遍,感覺這樣式她還能接受。

    那種"qi qu nei yi",她真是穿不來。

    “轉過去看看。”禦兆錫右手抵在嘴角,語氣聽不出起伏。

    連憶晨深吸口氣,按照他的話,原地旋轉一圈。這條睡裙上半身並不露,隻沿著腰間有一圈鏤空,最為性感的便是後背,全鏤空的蕾絲布料,包裹著她整片的雪白美背。

    一秒,二秒,三秒……

    禦兆錫始終坐在椅子裏,動也沒動。連憶晨頓覺氣餒,他到底是個什麽反應,總要給個回應。

    連憶晨側目睨向他,可他依舊沒反應。

    好吧,失敗!

    轉身走進衣帽間,她想把這件睡裙換下來,但是身後突然靠近一股熟悉的氣息。

    男人張開雙臂,輕輕伸手將她攬入懷裏。

    “不好看?”連憶晨再次開口,聲音裏含著濃濃的失落。 百度@半(.*浮)生 —名門暖婚之老公太放肆

    “沒有。”

    禦兆錫掌心貼向她的腰間,伸手將她轉過來,麵對麵望向她的眼睛,“很好看。”

    鑒於他平時的玩笑,連憶晨並不確定,仰起頭又道:“那你說說,到底有多好看?”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眯眯的,彎成月牙形狀。禦兆錫瀲灩唇角輕勾,指間輕捏著她的耳垂,一個字一個字的回答她:“好看到,我隻想撕了它!”

    噗——

    連憶晨將臉埋入他的胸前,心髒的位置激烈跳動。要不要這麽凶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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