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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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微澤沐浴出來時,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經不在了。床榻被褥已經整理好,似乎一切與之前沒什麽不同。可微澤清楚的知道,已經有著什麽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

    在龍乾宮內耍了好一陣威風,又是摔名貴的珍玩、又是踹翻一件件木具。微澤看著宮女侍衛惶恐不安的神情,覺得效果夠了便停了下來。揮揮手讓他們退了出去,忽然想到了什麽,又吩咐道:“拖四喜下去杖責50,就在這宮門外,給朕狠狠的打。”

    四喜,也就是昨晚那個勸他出去散心的貼身太監。他沒有被人唆使?說什麽微澤也不信。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四喜惶惶的跪在地上。明明是夏天,卻因為害怕冷汗都流了下來。

    他隻是一時貪圖給的巨額金錢鬼迷心竅,思索著要他做的事並不困難,就這麽答應了,卻沒有想到會引來帝王的滔天大怒。杖責50,他的小命就搭在這了啊。

    這麽想著,四喜開始跪在地上“砰砰”的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四喜知錯了,求皇上饒了奴才一命。”

    微澤揉了揉眉,揮了揮手示意拖下去。四喜的求饒聲一直從殿內響到殿外,直到悶棍拍在*上的發出沉重的聲音,才轉為淒厲的慘叫聲。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殿門也被緊緊的關上,偌大的龍乾宮惟剩他一個人而已矣。

    慘叫聲被隔絕在厚厚的殿門之外,已經聽不清晰了。微澤疲憊的按了按眉心,無力的躺倒在那收拾幹淨的床榻上。

    因為藥效的原因,微澤隻能模模糊糊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他隱隱約約的想起,是他看錯了人,然後抱著人家不讓走。再之後的事情他就沒印象了,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他不知道,可有一件不該做的事情清晰的擺在他的眼前,那就是——他被“吃”了,還是一個隻見過兩麵的男人。

    更要命的事,那個男人還是他現在身份的下屬,而他還根本——打不過他。

    微澤雙眼放空,心想:君天衜、天一,你們之間……是什麽關係呢?

    他問過晨暉那兩個人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個人的時候,得到了明確的回複“不可能。”

    可是他們那麽那麽的相像,不是說長相,而是那種來自靈魂的吸引。他與他、他接吻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尤為的強烈。不排斥、好喜歡,像是整個人都沉醉在那熾熱的吻中。

    “叮——第二個任務對象確定:曆史劇"qing ren"物天一。”

    微澤嚇了一跳,“等等……我什麽時候說確定了。”

    “係統檢測到宿主對天一的好感度為60,已到達‘喜歡’的程度,為當前世界人物中最高。將自動確定。”

    微澤:“……”

    喜歡……嗎……

    曾經問過晨暉什麽是喜歡,他還記得它的回答是:“喜歡,是執著。”

    執著?也許是的。明明知道他不會是那個他,他卻還是執著的想弄個明白,還是執著的認為那個人就是他,還是執著而不可避免的……對那個人產生好感。

    也許他是瘋了吧,微澤心想。

    可那又怎樣呢,這種病,已經無藥可救。

    ****

    “小主,小主,你怎麽了,別嚇奴婢啊。”綠茵看著躺在床上雙眼麻木、眼神空洞無神,麵色蒼白如雪的女子焦急的呼喚道。

    床榻上的女子麵容精致,現在卻仿佛失了線的木偶一般,毫無生氣。一直到綠茵的連聲呼喚下,才漸漸有了點反應。

    符慧儀微微側頭看向綠茵,眼神慢慢的聚焦,卻並不說話。她的眼中有充盈的淚光,似乎在下一秒就會滑落。

    “小姐?你怎麽了小姐?”綠茵頓時著急的不行,連宮中的規矩都顧不上了。

    符慧儀卻並沒有理她,或者說,以她現在的狀態什麽也聽不進去。綠茵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小姐俯臥在床上全身搐動,發出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仿佛是從她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散布在屋裏,織出一幅暗藍的悲哀。燭光也變得朦朧淺淡了。

    綠茵急得滿頭大汗,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昨晚遇到皇上那會兒還好好的,今早就看見小姐一臉痛苦的躺在床上,似乎是夢魘了。白色的宮裝此刻已經是皺皺巴巴的,綠茵還眼尖的發現衣裙上撕裂了好大一個口子。這套衣物是小姐晉升時皇上賞賜下來的,符慧儀平時一直很愛惜,昨天為了給皇上獻舞才特地穿上的。

    難道是……小姐激怒了皇上?綠茵嚇了一大跳,不敢再深想。

    她小聲地叫著小姐,但是符慧儀一直沒反應。無法,綠茵隻好伸手輕輕推她,卻見小姐立馬醒了過來,一臉驚恐的看著她。

    綠茵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子的小姐,頓時沒了主意,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一邊傻站著,一邊緩聲的說道:“小主,奴婢是綠茵啊。”

    似乎過了好半會符慧儀才發現來的人是綠茵,麵部表情才逐漸趨於平緩。綠茵好生哄了小姐一會然後開始為她洗漱,卻發現小姐一直呆愣愣的坐在床上,說什麽都聽不見的樣子。

    直到她說要請禦醫來看看的時候,小姐才近乎淒厲的喊了一聲,“不要!!”

    綠茵連忙保證不請不請誰都不請,讓她好好休息,符慧儀的情緒才逐漸平穩了下來。

    再之後,從早到晚自家小姐的臉上都沒有過一絲表情,眼神也越發空洞無光。說什麽也不應,而且已經整整一天沒有進食和喝水,若不是不時起伏的胸部和抖動的睫毛,綠茵真的要擔心小姐是不是已經出了什麽意外。

    這副樣子,一直持續到夜晚。

    符慧儀躺在被褥裏哭的不能自已,好髒,她好髒!她居然被身份那麽低微的男人弓雖女幹了,想起來就要嘔吐。那個膽大包天的奴才他怎敢……怎敢……

    完了,她的一切都已經完了。係統已經自毀,她最大的保障沒了,從今以後她在這古代將不再有任何優勢。皇上已經厭棄於她,她不會再有東山再起的可能。更何況,她自己還被歹人所女幹汙!

    好恨啊……我好恨啊……符慧儀通紅著一雙眼,牙齒緊緊的咬著,自唇邊咬出一抹血色也絲毫沒有感覺。

    “都是軒轅玄燁的錯!若不是他我又怎會落得這副模樣!從今天開始,我就要與這軒轅為敵!!”

    ****

    “朕說不!”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人坐在高位上,似乎帶有怒氣的扔下一卷卷奏折。

    一個文官模樣的男人正惶恐的跪在地上,切聲說道,“不可啊皇上,您已登基兩年了卻還無一子嗣,為了這江山社稷您禮應納妃。”

    “你是皇上還是我是皇上?怎麽朕的家務事還需要你們來管了?”皇位上的男子越發的生氣,把桌子拍的“砰砰”響。

    “皇上息怒,臣下隻是擔心。”

    男子一揮衣袍,冷聲道:“不必再說,朕說過,將不再踏足後宮。”

    文官一聽,愣了。在那件事發生後,皇上的確是說過將不再踏足後宮,但他們都以為那隻是一時的氣話,畢竟哪個男人少的了女人,更何況貴為九五之尊的帝王。

    待他反應過來準備苦口佛心的勸慰帝王的時候,高位上的男人已經失去了蹤跡。

    微澤怒氣衝衝的離開了金鑾殿,等回到龍乾宮的時候,表情又趨於冷漠。

    他揮手讓侍女們都退下後,便作勢懶懶散散的往床榻上一躺。果然還沒等他完全躺下,一個全身黑衣的高大男子就不知道從那個角落躥了出來,扶著他的頭往自己的大腿上枕。

    微澤調整了下自己的坐姿,便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

    “今日在大殿上的話,你可都聽到了?”

    天一冷著臉一言不發,隻是默默握住了他的手。

    微澤感受著手上不斷收緊的力度,不由得在心裏微微一笑。愛人就是這樣,雖然什麽也不說,但又會在不經意間擺明自己的態度。他在緊張,他在等自己的答複,他都知道的。

    “我說過,我不會再踏入後宮一步的。”微澤反握住男子的手,微笑地說道。

    “……值得嗎?”天一想,不管對方說什麽,這輩子他都不會再放過這個人了,崇然這個人是最高貴的帝王。

    因為這個人是他的,注定會是他的。

    微澤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在男人的大腿根部曖ˉ昧的蹭了蹭。男人的呼吸立馬急促了起來,下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頂起了一個小帳篷,在黑色的緊身衣下尤為的明顯。不需要有意的勾引,對方隻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輕易的撩撥到他。

    可躺在他腿上的人完全沒有要幫他滅火的覺悟,開始玩起了自己的頭發。天一苦惱的想著,是不是今天晚上開始,他要立一下夫綱了?(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