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老四，就真是跟我沒有什麽差別了，出了有一雙陰陽眼外，還天生就能破結界，簡直就是我的翻版，唯一不同的是她長的比我漂亮。遺傳了我和括顏兩個人的優點，這是最讓我滿意的地方。

    女孩嘛，當然首先看的是長相，因為我自己不夠漂亮，就自然希望女兒能夠漂亮可愛。所以，每次帶老四出去的時候，她說的最多的就是：

    “媽媽，有個小孩一直在跟著我。”

    而她所說的小孩就是隻有我們母女兩才能看到的嬰孩，其他三個孩子都看不到。按照括顏說的，隻有達到了修真者的境界以上，才能開通天眼，看到我們這些天生就能看到的鬼怪。

    剛開始的時候老四還覺得那些小嬰靈好玩，到了後來。經常見到一些四肢不全，有頭沒有身體的小嬰靈的時候，嚇得晚上都不敢一個人睡，非要跟老二睡一起。

    直到後來慢慢看習慣了，也就見怪不怪了，但也不再跟嬰靈一起玩了。

    但是有一天……

    “媽，我們老師的身後總是跟著四個嬰靈，一個個都非常的恐怖，整天瞪著我們老師在看。”這天一放學就跑回家來的老四對著我說起了她今天的所見所謂。

    現在連老四都已經上初一了，時間過的真快，一晃就過去十五年了，但是我知道已經有四十五歲了的我，樣子還停留在三十一歲，原因自然就是因為我也獲得了永遠不會老的秘訣，至於是什麽秘訣，就會在最後一章說明。

    “哦。”我漫不經心的應道。對於這樣的情況，我已經看的太多了，隻不過以前是看屍體上的嬰靈多一些，結婚後看到的就是更多活人身上的嬰靈了。

    因為現代的年輕女性墮胎的人越來越多，她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打掉過幾個孩子，就會有幾個孩子跟在自己的身後。

    今天老四說起的這個老師，就應該是這樣的情況，她的身後跟著幾個孩子，就說明她墮了幾次胎。我覺得奇怪的是，按理說這樣的現象老四從小到大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為什麽今天又這麽的感興趣了？

    “媽，這回不同啊，那四個跟著的嬰靈在商量怎麽殺了她們的母親。”老四說起這件事。都還是無法平靜。

    “老四，你看那幾個嬰靈跟著你的老師有多久了？”我問道。

    老四想了想後，說道：“都有半年多了，一年前還隻有一個跟著。然後就是兩個，三個，到了上上個月就成了四個了，我還在心裏想是不是等今年過完了，老師的身後會不會跟著六七個了。”

    “都是女孩？”我問道。

    “對，都是女孩，而且每一個看上去都有六個月以上了。”因為經常跟我交流嬰靈的事，所以老四也學會了怎樣辨別嬰靈的大小和月份。

    “那四個嬰靈一直都沒有說要殺了她們的母親嗎？”我問道。

    “對啊，以前就隻看見她們跟著，但是今天我無意間聽到她們說今晚上要殺了她們的母親。”

    聽到這裏，我也是暗自心驚。四個已經跟了那麽久的嬰靈，為什麽以前不想殺，而非要今晚殺？是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嗎？

    “老四，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去寫作業吧，等你老爸回來，我和他一起去一趟你老師的家裏看看。

    “好，我上樓寫作業了。”老四聽話的背著書包上了樓。

    這麽多年下來，我是經常見有嬰靈怨恨自己的父母，但是怨恨太深，是不會輕易想要殺了自己的母親的，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就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讓她們再也無法忍受的事情了。

    ……

    當括顏他們都回來了以後，我對他說起了老四學校老師的事情，括顏聽後也有了和我一樣的想法，打算晚上一起去看看。

    隻是，今晚老四吵著非要一起去看看。以往有了什麽關於嬰靈的問題，我們都不會讓老四參加，畢竟她太小了，有些場景不適合她在場。但是，這一回，括顏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原因無他，就是因為老四以後將會和老大一起成為天網的接班人。

    而老二注定是要當醫生的料，自從孫宜年的事情之後，她就開始了對人體研究特別的感興趣，我們也不好太過抹煞她的這種透視眼的天賦，也就隻好任由她去了。

    而老三呢，因為嗓門獨特，又特別的喜歡唱歌和各種樂器，所以我們也就和對待老二一樣不去太過於的幹涉，也任由他自己隻有發展。

    那麽剩下的就隻有老大和老四了，老大是括顏一直都很器重和著重培養的天網人選，而他自己也非常的崇拜括顏，所以就算括顏不說，他也會以自己的父親馬首是瞻，括顏怎麽說他就怎麽做。老四因為有著陰陽眼和破結界的天賦，因此也就成為了天網的不二人選，也就得到了括顏的著重且有意的培養。

    所以，這一次老四一提出要求，括顏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隻不過，這回因為有老四的加入，我們去的人數就不多，隻有四個：括顏，我，杜男和老四。

    當我們一起來到了老四的老師的家中時，果然就見到了那四個全是女孩的嬰靈。

    當嬰靈們一見到括顏的出現，頓時都渾身瑟瑟發抖的卷縮在了一旁，不敢抬頭，也不敢出聲，更別說想要進行殺母行動。

    括顏來到四個嬰靈的麵前，溫和的問道：“你們為什麽今晚要殺自己的母親？”

    其中，最大的一個嬰靈低著小腦袋，小聲回答道：“因為媽媽要留下還在她子宮裏的小弟弟。”

    “哦？你們的媽媽又懷孕了？”我問道。

    “是的。”

    我頓時明白了過來，為什麽這四個孩子都是在六個月以上才被打掉，原來是為了知道她們的性別。是女孩就打掉，是男孩就生下來。因為連著懷上的都是四個女孩，也才有了這四個嬰靈的存在。

    那麽，她們想要殺了自己的母親，應該也就是源於這個已經存在且會留存下來的弟弟。

    唉，想到這裏我不禁歎了口氣，這就是不公平的待遇，能讓四個嬰靈起殺心的也正是這種不公平。

    我能想到的，括顏也早就想到了，但是他並沒有要收了這些嬰靈的打算，他對四個嬰靈說道：“我並不反對你們報仇，但是不能殺人，一旦殺了人，你們也就沒有了再次投胎的機會了。”

    四個嬰靈皆都低著頭，不論服不服氣，它們在括顏麵前都不敢有半點反抗。

    “二選一。”括顏給出了選題。

    “我們不殺人。”還是那個最大的嬰靈說道。

    括顏點點頭：“嗯，那就好，什麽時候打算放棄報仇了，就什麽時候去川山找金氏家族。”

    “是。”四個小嬰靈同時應道。

    “我們走。”括顏一手牽著我，一手牽著老四，帶著我們穿牆而出，離開了這戶人家。

    杜男就跟在我們身後。

    “老爸，你好厲害啊，那四個嬰靈每次看我的時候都是凶巴巴的樣子，還要我不要多管閑事。沒想到一見到老爸，就服服帖帖的比貓還溫順。”老四首次對自己的父親露出了崇拜之情。

    老四和老大不同，老大似乎一出生就帶有一些前世的記憶，所以他知道自己父親的能耐和威信，從小就開始無比的崇敬和膜拜。而老四呢，也就是從今晚開始，變成了第二個老大。

    聞言，括顏微微一笑，握緊了我的手。不論孩子們怎樣的崇拜他，他最在意的還是我的感受。

    而我也一樣握緊了他的手，結婚這麽多年了，我們依舊不改喜歡牽著彼此的習慣。

    但是，我問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你為什麽會允許她們四個去報仇？”

    我的問題一問出來，老四也湊了上來仔細的聽著。括顏這一次的舉動，我們都不清楚是為什麽，但是我相信他的決定不會錯。

    “我們是允許嬰靈報仇的，隻要不惹出人命來就行。本來世人打掉它們，剝奪了它們好不容易成為人的機會，就已經是做錯了，然而，這些做錯了的人不知悔改，還在繼續犯錯，怎麽可能不受到懲罰？”

    聽到這裏，我明白了他的用意，就為了想要一個男孩而殘忍的打掉了四個自己的骨肉，這樣的人是應該要受到懲罰才對。說起這個問題，我不禁想起了連著打掉了十五個孩子的黃英。

    還好，寧願忍受十五次千刀萬剮的嬰靈，也就是現在四個孩子裏的老大括鋒，終於獲得了一個完美的大家庭和完整的親情。仔細想來，每一個嬰靈都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老爸，我的老師會受到怎樣的懲罰？”老四好奇的問道。

    括顏鬆開老四的手，改為摸了摸她的頭：“萬事都有定數，該來的誰也逃不掉。”

    正當老四還想問什麽的時候，被我攔了下去：“今晚的月色真好，我們一起走走吧。”

    “嗯。”括顏牽著我在月光下慢慢的走著。

    老四則去找杜男聊天說話去了。

    “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括顏問道。

    “今天？”我仔細想了想後搖搖頭。

    “今天是紀念天下所有被墮掉了的孩子的日子。”

    “哦？”這樣的日子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知道全球每年有多少人墮胎嗎？”括顏問道。

    我還是搖搖頭，我隻知道自己在做婦產科醫生的時候，每天來墮胎的女孩很多，單具體有多少，我就不清楚了。

    “全球每年有高達5000萬人墮胎。”

    “啊？”這麽驚人的數字我還真是被嚇到了。

    “據世界衛生組織公布的數字，全球每天有15萬人墮胎，而因為墮胎死亡的女人約500人。一年就有5000萬人墮胎，那麽兩年就有一個億了。和人類曆史上最殘酷的第二次世界大戰相比，當時的死亡人數是平均每年1000萬人，而現在因為墮胎致死的嬰兒居然就是二次大戰的5倍。在2004年印尼的海嘯，當天的死亡人數是25萬，可是人類因為墮胎而死的嬰兒數量，兩天就有30萬。這樣就相當於每過60秒就有104個嬰兒死亡。”

    我靜靜地聽著這樣龐大而殘忍的數字，心裏的滋味無法說出來。

    “我們國家呢？墮胎的情況是怎樣的？”我問道。

    “中國每年墮胎的數量在全球居於首位，在1300萬左右，如果一個城市的總人口是1000萬左右的話，那麽中國每年墮胎的嬰兒就遠遠超過了這個城市的總人口。”括顏答道。

    “為什麽會這樣？”不論是哪一個數字都讓我尤為震驚。

    “很簡單，因為不重視生命的可貴。”括顏簡潔的用一句話來概括了現在整個世界的現狀：“墮胎就是殺人，殺的都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女，能夠對自己的骨肉都這樣的輕視，還會重視別人的生命嗎？”

    括顏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知道為什麽越是偏僻的地方，那裏的空氣就越新鮮，而越是離城市近了，城市的空氣就越渾濁？”

    我搖搖頭，我知道他說的絕非是什麽空氣汙染之類的，這樣的問題就是三歲小孩都知道。

    “越是偏僻的地方，殺生越少，所以那些地方的空氣是很清朗的。而越是城市裏，殺生就越多。其實，我們經常看到的一些陰霾大霧，就是因為墮胎太多，嬰靈的怨氣太重所造成的，而並非完全都是空氣汙染，隻是世人不明白這個道理罷了。”

    原來如此，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天空中久久不散的那些陰霾的真正來源。

    “所以我才不會阻止納西嬰靈去報複，什麽事都有因果，隻不過有些是現世報，有些就是下一世報而已。”

    “老四的這位老師會是現世報？”我問道，既然括顏已經同意了四個嬰靈報複，那就應該是這一世就會有現報了。

    括顏點點頭：“這也是我無法阻止的因果。”

    “唉！”我輕歎了一聲。

    括顏笑了笑：“別去想了，還是那句話，該來的始終還是會來的。我們回去吧。”

    “嗯。”

    ……

    也就是從這晚開始，我就會經常問問老四，她的那位老師的情況。沒想到每次打聽過後都讓我心裏特別的難受，因為這位老師正在受著四個被她打掉了的孩子的報複。

    “媽，今天那位老師上課上到一半就被嚇暈了，後來送去醫院了。”

    “嚇暈了？被誰嚇暈的？”我問道，這位老師自從我們從她家出來那天開始，她就三天兩頭的生病請假，我也是經常能夠聽到老四說起，隻是這一回竟然是被嚇暈的，倒還是第一次聽說。

    “被她自己嚇暈的，我們也差點被她嚇死了。”老四說著還不斷的拍著自己的胸口。

    “什麽意思？把話說清楚了。”聽了半天我楞是沒聽出道道來。

    “老師在上課的時候，突然從她的手臂上掉下來了一塊肉。”

    “啊？”我一愣：“掉下來了一塊肉？怎麽掉的？”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出現在一個正常的活人身上才對啊，人的肌肉組織就算是遭到了破壞，也不會痛苦的掉落，除非是整個身體都被高壓電貫穿全身，才可能會有這樣的現象出現。

    “不知道啊，她自己也不清楚，看樣子一點也不痛，她看著從自己手臂上掉下來的那塊肉發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聲尖叫，沒想到她一張嘴，就從她的嘴裏吐出了很多又黑又臭的東西……”

    被老四這樣一說，我還真是無法想象那樣的場景，感覺既驚恐又惡心，就像在看恐怖片一樣。

    “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不由得質疑其了老四所謂的親眼所見。

    “就知道這樣的事沒人會信，我還特意用拍下來了。”老四說著就拿出了，打開相冊，翻出了她拍下的一張張照片。

    我看著裏的照片，說不惡心是假的，這難道就是先是報嗎？這也太厲害了吧。上央大血。

    “後來打了120，那些男護士來抬她，沒想到剛碰到她的身體，她身上的肉又掉了一塊，把那些想要抬她的護士都給嚇跑了，我們班上的同學也都嚇的直往教室外跑。”

    “你沒跑？”我從那些照片上就能看出這丫頭一定沒跑，被嚇的往外跑的人誰還有心情去拍照？

    “我沒跑啊，我就被她第一次掉肉的時候嚇了一跳，到了後來就沒什麽可害怕的了，因為我看到了四個嬰靈都在她的身上使勁的咬著她的肉，那些掉下來的肉就是被咬下來的，隻是奇怪她為什麽沒有感覺到痛？”

    這些問題我也沒法回答：“後來呢？”

    “後來還是我把她拖到擔架上的，再去喊那些護士來把擔架抬走了，不然，我們教師的講台上就全是她身上的肉了。”

    “她現在呢？”我接著問道。

    “後來聽人說她被關了起來，說她有神經病，總是講有四個小孩在她眼前晃，一個個都對著她呲牙咧嘴，還在不斷的咬她身上的肉……”

    我和老四都知道那個老師說的是實話，隻是，沒有人會相信而已，同時也可憐了她肚子的那個孩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