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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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人吃軟不吃硬,路非好好和我說,我也就不再火藥味十足。於是將薛梅的事情原原本本和他說了。

    路非本來就知道我的許多事情,我也無需在他麵前隱瞞。

    他聽說了以後,皺起眉頭說:“其實你完全是沒事找事,謝明遠是冤枉的我們當然知道。他有時間證人,當時載他回去的那個的士司機我們已經找到了。不過你說的薛梅和她姐夫羅國濤之間的事情,這點我們倒是不清楚。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否則的話引起誤會就不好了!”

    我不滿地說道:“能引起什麽誤會啊,我和薛梅又不認識,就算懷疑到我身上,也缺少殺人動機啊!”

    路非道:“好了好了,我找你來就是告訴你的,話我已經說給你聽了,也希望你能聽進去。”

    他站起身,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胡唯一一眼,然後對我點頭說道:“先走了,有空再聯係吧!”

    聯係?我可沒有和他繼續聯係的想法!我一怔。想叫住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想想還不如什麽都不說,一切就讓時間來決定吧!

    路非一走,胡唯一就換了座位,坐到了我的麵前,他一口飲盡杯中的咖啡,深深看了我一眼,說:“你打算怎麽辦?”

    我一愣,問他:“你說什麽怎麽辦?你想問什麽啊?”

    “我是問你謝明遠的事情我們還管不管下去。”

    “哦,管啊,自然要管,事情既然開始了肯定就不能這麽丟開。”

    我的臉一紅,心裏噗噗直跳,我還以為他要問我關於其他的問題了,這可真是……唉!

    和胡唯一回家,就在樓梯口遇到了謝明遠的父母親。兩位老人家看到我。笑著和我打招呼。

    突然,謝母看著我身邊的胡唯一,開口問我:“這是你的男朋友吧?”

    我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答,謝母又笑著說:“你們真是般配,唉,我家明遠經過了這件事之後,想要找個好女孩結婚可是難囉!”

    這時候,我才感覺到尷尬起來,對謝母說道:“他、他隻是我的普通朋友,我沒有男朋友!”

    謝母聽了,臉上露出歉意,對我抱歉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謝父這時補救地說了一句:“是啊是啊。年輕人現在都忙著學習工作,談戀愛還早著了!”

    我勉強笑了笑,連忙轉開話題問他們謝明遠的事情現在如何了!兩位老人欣喜地告訴我,謝明遠暫時證據不足。所以今天就可以回來了。不過薛梅的案子還沒結案,所以謝明遠哪裏也不能去,必須在家裏隨時等候消息。

    我聽了,安慰他們說:“您放心,隻要他是清白的,就肯定會沒事的,您看您昨天不是還很擔心,可是今天他就要回來了。”

    謝父謝母聽了,也都紛紛點頭說,做上輩的,總是免不了要為下輩操心。這是沒辦法避免的,就算這件事不操心,自然也會有別的事讓他們擔憂,反正總會有大大小小的事情讓他們來煩惱的。

    謝父打趣地說:“這就像毛主席說的話,舊的矛盾解決了,新的矛盾又來了!矛盾總是會存在的!”

    說著說著,不一會兒就到了我們住的樓層。和兩位老人點頭再見之後,我們進了屋子。

    胡唯一倒是一直都很安靜,什麽話都不說,這不像平時的他。不過我也不想多想。

    到了下午,路非又打來了電話。我心裏直在嘀咕,他怎麽老是給我打電話了。

    接起電話,一開口路非就說:“找到凶手了!”

    我一驚,脫口說道:“這麽快?”還真是夠神速的。

    路非說:“既然羅國濤和薛梅有關係,自然要從羅國濤以及他身邊的人排查,我們把他們一家叫過來仔細一問,自然就都清楚了!”

    “凶手是誰?”

    “是薛梅的姐姐薛紅!”

    “薛紅?怎麽會是她?她和薛梅是姐妹兩個啊!”

    “姐妹又怎麽呢?這年頭,父母都靠不住,更何況姐妹!”

    路非的語氣帶著譏誚,說道:“薛紅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我們給她施加了一點壓力,她就承受不住,全都招了!”

    “她為什麽要殺薛梅?”

    “為什麽?原因多著了!據她自己說,薛梅和羅國濤有一腿她早就知道,隻不過是裝聾作啞,可是心裏的一口氣還是憋著很難受的。平時薛梅當著她的麵和羅國濤打情罵俏不說,在自己的父母麵前說話也是處處占著上風,她不管在娘家還是婆家都是忍氣吞聲的。”

    “那天晚上,她打完牌回來,走到門口就聽到薛梅和自己老公說話的聲音,她留了個心眼,躲在旁邊偷聽,聽到薛梅和自己老公商量怎麽敲詐謝明遠一筆。她的心裏就冒了火。她當時隻是想著,不能讓薛梅和自己老公真的敲詐成功了,到那時候,薛梅更加會騎在她的頭上耀武揚威。”

    “她說她當時也是氣昏了頭,想著要給薛梅一點教訓,所以才沒有立即推門進去,而是躲在樓梯口等著薛梅出來。大概是一口氣憋得太久,所以當時她也惡念上頭,也不知道怎麽搞的,撿起地上的磚頭就照著薛梅狠狠砸了下去。砸下去之後,她也很清醒地知道把磚頭帶到隱蔽的地方埋了……”

    路非說完,我不禁唏噓不已,對於謝明遠無故受到連累,也不禁覺得世事無常。

    放下路非的電話,胡唯一在旁邊問我:“他找到凶手就找到了,說那麽多幹什麽?”

    路非說的時候,我開的免提,因此胡唯一在旁邊也聽得清清楚楚。我自己覺得,這件事一開始是胡唯一勸我管管閑事的,可是現在又對路非表示不滿,實在是讓我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也是想對我們有個交代吧,畢竟我們表現地都對這件事很關心的樣子!”

    “不需要!”

    胡唯一好像在生什麽氣,說話也比較生硬,我懶得去搭理,轉開話題說道:“既然這件事完結了,那明天我回家的啊!”

    胡唯一看了我一眼,怪怪的,沒有說話。

    我隻得又重複一遍,對他解釋道:“我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了,我爸爸都打過好幾次電話來問了!我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回去一趟!”

    他看著我,突然說道:“你是以陳聰聰的身份回去,還是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回去?”

    我駭然,笑道:“什麽話了,我自然就是陳聰聰,哪裏來的另一個人。”

    胡唯一不陰不陽地嗯了一聲,說道:“最好你自己記得,不要忘了就好!”

    我沉默了半晌,說道:“你放心,我記得自己是誰,也知道自己是陳聰聰,不是別人!”

    胡唯一點了點頭,說道:“那明天我送你去火車站吧!”

    本來想推辭,可是考慮到他的情緒不是很好,我擔心他會生氣,於是也點頭答應。

    第二天,在胡唯一的送行下,我登上了回家的火車。

    回家的心情是十分迫切的,卻也十分難受。一顆心在胸膛裏就好像油煎一樣,既盼著快點回家,可是卻又覺得眼前的一幕好像十分的不真實。

    陳聰聰的家住在比較偏遠的山區,不對,不是陳聰聰,就是我!我就是陳聰聰!上邊貞亡。

    可是為什麽,我的潛意識裏還是把陳聰聰當成一個獨立的個體呢?難道是宓妃的影子在我的潛意識裏終於開始了蘇醒?

    我暗暗警惕著,並且在腦海裏重新過了一遍陳聰聰的記憶,反複想了又確認,終於覺得萬無一失,這才放心。

    陳聰聰的父母都是很普通的人,媽媽性子懦弱,爸爸性格強勢,在家裏說一不二。因此陳聰聰其實在某些方麵是很矛盾的。有時候十分膽小,可是逼急了的時候,也就敢拿性命賭一把!

    陳聰聰還有一個弟弟,要小她十歲,農村人的觀念裏,女孩子都是要嫁出去的,男孩子才是支撐門戶的,所以陳聰聰從小在家就是受氣包,要不停做家務,而弟弟則是家裏受寵的一個,可以什麽都不做。

    陳聰聰的爸爸其實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給她定了一門娃娃親,這也是陳聰聰很不願意回去的原因之一。

    對方是本村村長的兒子,因為陳聰聰是村裏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女生,所以在錄取通知書下來的時候,就由村長拿在手裏,親自送到了陳家。

    陳父自然對村長的來臨受寵若驚,一番寒暄之後,村長就為自己的兒子提親,希望陳父能夠將陳聰聰嫁給自己的兒子,給自己家當兒媳婦。為了讓陳父答應,村長甚至主動提出,陳聰聰上大學期間的學費和生活費都由自己包了!

    這筆開銷對於城裏人來說,雖然算不上什麽,可是對於貧窮山村裏的陳家,可是一筆天文巨款!本來村長家就是本村生活得最好的土豪家了,再加上金錢利益的引誘,陳父哪裏還有不答應的?

    他連問都不問女兒一聲就點頭同意了,當時,陳聰聰多了個心眼,在旁邊偷聽,當聽到自己父親居然答應了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了,立即就衝了出去,希望自己爸爸能夠多為自己女兒想一想,能夠不要答應村長的條件。

    這算是她活到這麽大以來做過的最大膽的一件事情!(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