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兩兄弟的過去真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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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北望坐在沙發的一端,小起在他腳下舔著我用小碟裝的牛奶。

    他褪下西裝外套搭在扶手上,白襯衫上還沉澱著航班頭等艙裏固有的一種商務氣息。

    我無法否認自己在開門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確有一種想要擁之入懷的衝動。

    可是當這一刻平靜地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被硝酸洗去時,我反而沉澱出了理性和冷靜。

    我咬著唇負手而立。赤腳站在地板上。紗窗下的風吹得我眼眶泛緊。

    沉默了幾分鍾後,蘇北望卻突然伸手拉住我的手腕,將我不由分說地拽了過來。

    “你就不打算對我說點什麽?”他的語氣挺溫和的,可習慣的反問遣使句卻依然透著霸氣。

    我還有什麽臉說話?我逃都逃了,你就當我趁你洗澡時卷錢跑走的外圍女我都認了!

    輕輕摟起那已經吃飽喝足,正在地板上愜意舔毛的貓咪。垂著臉完全不敢再看男人的眼睛:“蘇北望,沒準備好的人是我,我發誓……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我說是我辜負了你,請讓我先出局吧。

    “沒準備好的人是我。”蘇北望伸手摸了摸貓的背毛,然後攀上我的脖頸,摸了摸我的臉……

    我發現他的這個習慣一直很奇葩,就好像摸完了貓有潔癖。一定要在我身上擦擦手才滿意。

    瞪大了眼睛,我轉著充盈的淚意,靜待他的後文。

    “這是我跟西航之間的過節。羅綺,其實無辜的人是你。”

    我誒了一聲,卻不敢打斷他的話。

    憑我對蘇北望那殘存的一丁點了解來看。今天他能突然找上門來跟我說話——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就像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一盞噴嚏,可別被我一下子給打斷了!

    “我曾有個未婚妻,叫楊慧心。”

    我的臉上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大概是女人的直覺在加上一點蛛絲馬跡的判斷吧。

    “恩……我在你家的浴室裏,見到過有女孩子用的洗發水。”

    蘇北望怔了一下,喃喃低頭:“哦,好久了,都忘了丟掉。”

    我說我不在乎,如果是你故意保留的,也許恰能說明你是個長情的人。

    “後來呢…”

    “我不知道我和慧心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也許是我太忙於公司日漸忽略了她,讓她慢慢地開始與西航走的近了。而我,卻像一隻躲在海底洞礁裏的貝殼,以為大夢千年什麽都不會改變。

    一睜眼,原來山海遷徙,世界都不是屬於自己的了。”

    蘇北望平靜地看著我的眼睛。就像在敘述不管自己的事。我想。大概是時間早已曆去了當初聲嘶力竭的怨憤,將傷疤隱隱埋在了心裏。

    就算赤城地剝放出來,也能冷靜地審視了。

    “兩年前的婚禮上,我沒能等到我的新娘。穿著婚紗的慧心突然放開了我的手,她說她已經懷了蘇西航的孩子。

    今天的新郎,隻能換成他。”

    饒是我做足了心理準備,還是不由自主地驚訝了一聲。

    這程度,嘖嘖,隻有更狗血沒有最狗血啊!

    我不敢出聲,隻是用幽怨而遺憾地眼神看著蘇北望,小心翼翼地詢問‘後來呢’?

    “西航當場拒絕,慧心受辱衝出婚禮現場。不小心跌進綁滿彩燈的音樂噴泉,雖然電壓在安全範圍內,但還是讓她受了不輕的傷。

    腦部重創失憶,孩子也流了。”

    我說哦,其實失憶……也不是一件壞事吧。那後來呢?蘇西航……他承認自己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麽?

    “承不承認又能怎樣。證據確鑿。何況蘇西航,從來就不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人。”蘇北望輕輕哼了一聲:“楊慧心的父親楊立文本來是啟蘇集團的老合作商,本來是情利雙收的好姻緣。就因為這件事,兩家徹底翻臉。

    楊立文撤回了在建項目的轉讓權,導致啟蘇內部五個億用於投資國家高精扶持免稅項目的資金一瞬間沒了著床——”

    我恍然大悟,我說原來是這樣!那天蘇西航跟我提過,說啟蘇來中科投資‘健康之星’,就是因為兩年前的一個項目突然下馬,隻能再找一個有前景的免稅扶持項目來抵扣當初預撥的退稅額。

    否則……

    “沒錯,否則,高額的補稅不僅會影響我們的財報數據,很難再取得與朗韓集團的商機。而且我父親作為當年的決策董事,還有可能承擔相應的經濟風險。”蘇北望點點頭:“所以因為楊慧心的事,我們於公於私都頂了太大的壓力。我父親多年的偏頭痛複發,隻能先退居二線。

    啟蘇接到我手裏,後麵的事……我以為忙碌會讓人漸漸麻木當年的痛感。

    隻是沒想到,有些深入骨髓的東西,什麽時候碰都難受。”

    我輕輕哦了一聲,說不管怎樣,蘇西航跟你的未婚妻發生那樣的事,總是他不對的。

    “但是……這麽難以啟?的事,你為什麽會願意親口告訴我?”

    我了解男人的基本心性,再苦再累不流淚,再慘再綠不認罪。

    像蘇北望這樣的人,那種過去必然是一生無法抹去的恥辱和遺憾。他該恨不得用刀將心裏的那個汙點剜了去才對,時時刻刻羞於對人提及。今天又怎麽會如此若無其事地把這些話告訴我呢!

    “因為我不想再失去你了,羅綺。”

    他的眼睛很認真,而我……卻止不住想要流淚的衝動了。

    “西航是我弟弟,無論他做了什麽樣的事都改變不了他流著跟我相同血液的事實。”蘇北望輕輕撫摸著我的長發,沿著我的眼角和臉頰細細地吻著:“羅綺,所以我說,問題不在你,而在我。

    我明知道你和西航並沒有什麽,卻忍不住不去碰觸本以為早已愈合的傷疤。

    我無法忍受你們兩個在一起有任何交集,哪怕看到你站在他身邊我都會渾身難受。

    羅綺,沒準備好的人是我,不是你。

    是我帶給你無形中的壓力,讓你張皇無措,逼得你不得不對我撒謊,對我解釋。”

    “不,是我不好……是我沒有努力試著走進你的內心。”我抱著他的肩膀,淚水淺淺地滲了進去:“是我太貪戀你對我的保護,隻想做個不操心不受累的小女人。

    你要是不喜歡,我……我再也不見蘇西航了……”

    “不需要。我不需要讓你刻意去回避和為難。”蘇北望捧起我的臉,將吻落在我的唇瓣上。細細地咬著,喃喃低語:“西航是我的弟弟,我的家人。我逃不開他,你也逃不開他。

    你不是楊慧心,我也不是當年的蘇北望。這一次,我不拿愛情做賭注,我隻相信你。”

    後來蘇北望把我放倒在沙發上,就在滿是病菌亂成豬窩一般的沙發床上,給了我此生最難忘的深吻。

    他的眼睛真漂亮,半闔在纖長的睫毛下,微小的縫隙裏像融了一整片星海。

    他叫我的名字,叫得認真又動情。恍惚中讓我為自己能有個這麽動聽的名字而越發感激我的父親。

    我用灼熱的呼吸回應著他的躁動,手臂一寸寸地攀升在他從不低於人前的脖頸處。這種感覺真好——能讓一個如是驕傲的男人伏在我麵前低順如是……

    “咪——!!!!!”

    一聲絕望的慘叫從我背下方傳來,等我意識到那隻死貓不知何時鑽進來湊熱鬧之時,蘇北望已經一臉菜色地拎著貓脖子將它丟到了床底下:“下去!少兒不宜。”

    我平躺在床上,額頭上沁出了好多虛汗。蘇北望俯身凝視著我,用手背探試了一下:“還有點發熱……”

    我拉住他的手貼在臉頰上,搖搖頭說……其實沒關係的。

    “身體要緊,以後再補。”他吻了吻我的臉頰,將我塞進被子裏。

    我隻露兩個眼睛看著他:“那你呢?餓不餓,冰箱裏有——”

    “我吃過了。”蘇北望搖搖頭,隨手從沙發上抓了個坐墊在地板上。一手環著我頭頂搭過來,一手撫摸著趴在膝蓋上的小起。

    他微微調整了一下尷尬的坐姿,還好……沒有被小起當成磨爪器!

    “睡吧。”蓋上我的眼簾,他說。

    “你呢?”

    “你說呢?”蘇北望輕笑一聲:“老婆孩子都在這兒,我當然是陪著了。”

    “白癡。”我迷上眼睛,調整了一個跟小起差不多的蜷縮睡姿。幽幽打了個大嗬欠:“那個……我還能再問你一個問題麽?”

    “恩。”

    “你剛才過來——”

    想起那輛紅色的跑車,我明知道話題有些踩雷,卻還是忍不住挑了下引線。蘇北望自己說的要坦誠相待嘛,又不是什麽忌諱,難道‘蘇西航’這三個字有毒麽……

    “是西航送我過來的。”蘇北望點點頭:“他跟我說了些……比較,恩,坦誠的話。

    人人都會長大的,有些事做過一次他也就不會有興趣再做一次了。

    放心,蘇西航生性風流多情,向來隻招惹性感三俗那一類的。你這種……根本不是他的菜。”

    我把枕頭抽出來丟他,然後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睡得很香很安心,隻是夢裏偶爾會出現一輛紅色的跑車,隻有落寞的尾燈在黑暗的國道上行駛。背影像他的主人一樣落寞,也不知道是什麽寓意。

    反正一覺睡到大天亮,睜眼才發現蘇北望就伏在我床邊靠了一夜。

    我都懷疑他的頸椎會不會就那麽長死在肩膀上。

    “喂喂,”我推推他的肩膀:“你沒事吧?”

    “唔?!”他揉了下眼睛,到處找眼鏡。我無奈地笑出聲來了:“你又不是真的近視,找什麽啦!”

    然後一低頭,就看到小起抱著個殘破的眼鏡腿,跟戲弄蜘蛛似的樂此不疲。

    算了,又報廢一架。自家的孩子,能打能殺啊?!

    “你怎麽不上樓去睡呢,這麽蜷著多難受。”我看著蘇北望泛黃了臉色和一圈略有明顯的熊貓眼,心裏赤赤得疼。

    “沒關係,我戀床。上去也無法睡得太舒服,不如留在這裏看看你。”他扶著腰活動了一下,問我有沒有洗漱用具。

    我從洗手間裏找了一套新的牙刷毛巾遞給他,然後回臥室換職業裝。

    “誒對了——”想起昨天舒婷跟我說的話,我轉了個圈探過頭進去問蘇北望:“昨天公司的事,你聽說了吧?”

    “唐總打電話給我了,知道個大概。”蘇北望回答:“這種事,公事公辦,盡量大事化小。”

    他的口吻雲淡風輕,處處隻從公司的利益上著眼,似乎並不太關注事件本身的受害者。

    我想我一直覺得蘇北望不夠真實的根本原因,不過就是源於他所處的立場迫使他看問題的角度太過不接地氣,而顯得冷血罷了。

    輕輕歎了口氣,我隨意提了句舒婷想讓我幫忙給維修師傅求情的事:“蘇北望,我總覺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好像處處都有肖黎的影子……

    對了你知道麽?昨晚周男還跟我打了個電話,說李興仁也去了康林集團——”

    蘇北望吐掉牙膏沫,從鏡子裏能看到他稍微頓挫了一下:“他跟你說這些幹嘛?”

    “哦,大概是連他都覺得肖黎有點不正常吧。蘇北望,你知道麽?肖黎做過結紮,她之前根本就是假懷孕假流產。”

    “我不關心這個,我隻關心——”蘇北望轉身把我按牆上去了,表情挺吃醋的:“都離婚的前夫了,怎麽還聯係呢?”

    呃……

    我說這個不是重點吧。

    “對我來說這個就是重點。我可以做到不再無中生有地給你亂施壓力,你也好歹跟前夫收斂一點吧。

    肖黎由我來對付,你忘了你的本份是做個安靜的藥劑師了麽?”

    我舔舔唇,說我沒忘。

    “可是,如果我說我父親的死也另有隱情,蘇北望你會不會被嚇到?”我輕輕抓著他的襯衫兩側,聲音低幽幽的,下頜卻被他抬了起來。

    “我既然來了中科,什麽色的潭水就都要攪一攪。羅綺,你隻要站在我身後就可以了。”

    “恩。”我用力地點了點頭,想去摘毛巾幫他擦一擦腮上濺落的一點牙膏沫。

    低頭瞄過洗麵池衝過水的白瓷台裏,貌似有一絲淡淡的血跡!

    “最近有些上火,牙齦腫……”蘇北望打開籠頭又衝了一下。

    我笑了笑,說牙?不好要吃益達麽?

    他挑了下眉,轉手一捏我下頜,就俯身咬住了我的唇。

    眉眼傳進寵溺又傲慢的神色,他說:“哪有牙?不好?一樣能咬人。”

    我背靠著瓷磚牆麵,閉上眼睛迎合著充滿薄荷香的深吻。他親過我的麵頰又去咬耳垂,最後把臉埋在我的頸彎細細咬囁著。我抱住他,越抱越緊越抱越怕,就像享受吸血鬼的臨幸般,又刺激又興奮。

    不過……

    “蘇北望,上午十點還有會呢……要遲到了。”我紅著臉推開他,說小起還在看著呢。

    “早晚收拾你。”

    我摸著滾燙的臉頰照了照鏡子,唉……種草莓了。

    原來這個家夥腹黑起來也不是蓋的啊。

    我說你去微波爐裏拿三明治,我回去換個帶領子的連衣裙。

    “沒必要。我都敢承認打掉你的孩子,難道不敢承認親了你麽?”

    要麽說,做總裁呢也不要總把話說得太魔性。一腳裝逼踩空了吧?斤冬廣血。

    我看到蘇北望在最後一節樓梯處蹌踉了一下,趕緊過去扶他:“扭到了?!沒事吧。”

    他搖搖頭,說沒事,可能是腿麻了。

    進公司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大家都在忙忙碌碌地準備去開會。當然最前端的話題還是離不開昨天那場崩潰又恐怖的意外。

    趙薇薇抱著個保溫瓶進來說小林淩晨去世了,問大家有沒有願意去參加追悼會的,說是在明天早上,公司門口會安排大巴。

    我說我就算了,不怎麽認識又沒啥交情。

    “舒婷你呢?”我捅了捅正在電腦前發呆的姑娘。說實話唉,以前這種八卦事都是她第一個衝出來,今天怎麽悶聲不響的好像有心事一樣?

    “啊?哦,算了……我也不去了。”舒婷瞅瞅我,旋即又低下了頭。

    “怎麽了你?身體不舒服?”我更加確認她今天不怎麽對勁兒,俯身過去關切地詢問。

    “沒什麽,一早出門跟我媽吵了一架而已。”她收羅了一下桌上的文件,說上樓去交一下材料。

    “呀!經理你來了啊!”就聽門口有人驚呼,我一抬頭,就看到關成卿吊著胳膊往辦公室裏麵進呢。

    我下意識地看看舒婷,卻見她貌似比我更加回避關成卿,像隻小耗子似的貼著牆就溜了出去。

    奇奇怪怪!

    我想,該不會是因為昨天跟我談了些知心知意的話,決定放手的那一瞬還是難以割舍的陣痛——以至於這神情恍惚得跟做賊似的?

    算了,等等找個機會吃飯時再跟她聊聊吧。

    “大家收拾收拾去會議室吧。”關成卿進來整理了一下辦公桌,目光突然跟我對視了一下。

    我沒有馬上移開眼睛,而是故作輕鬆地跟他寒暄了幾句。

    我想,在這個人人都藏秘密的世界上,誰都有獨自交鋒獨自的時機和狹路相逢的危機。

    我得學會一些城府,一些偽裝。雖然這對於性格大條,不留神就被人騙成傻逼的我來說,實在很難。

    “老關,那天真不好意思。蘇教授臨時有事,害得嫂子白買了那許多菜。”

    “沒事,是我們照顧不周了。你嫂子這人熱心,下次再來嘛。”

    經過我們身邊的小顧驚訝一陣:“啊!羅姐你見過咱經理嫂子啦?怎麽樣漂亮不漂亮!”

    “漂亮呀!”我笑著那文件夾捶了他一下:“又嫻靜又溫柔,就是有點害羞。你們呐,謠言止於智者,再敢背地裏說人家老關是形婚,我打你哦。”

    小顧黑著臉吐吐舌頭,一溜煙就跑了。

    “羅綺,謝謝你了。”關成卿衝我笑了笑,表情還挺真誠的。

    我說沒事,咱們都認識這麽多年了,就算理解不到位的地方,我也選擇相信你就是了。

    “哦對了,”我吸了口氣,走了步險棋:“我媽說那個苦瓜粉清火效果不錯的,她有個朋友想多買點。

    咱公司自己的保健品,能拿內部價麽?”

    我說我都不知道中科的規矩了,是要去產品部找人,還是怎麽著?

    “唉,不用的。”關成卿的神情自然得很:“去年我領的那一批動都沒動呢,家裏沒人要吃那種東西。你早說呀,那天就幹脆給你帶回去好了。”

    “哦,那謝謝了。”

    我故作輕鬆地觀察著他得微表情,恩,好像真的沒什麽異樣唉?

    也許……他的那些詭異和隱瞞,真的跟我父親的死沒有關係?

    員工大會持續了整整一個上午,比我想象的時間長多了。

    主要是因為昨天的事太突然,安全部負責的高管真是口沫橫飛地講了一個小時的安全事項。

    最後大家站起來,稍微哀悼了一下那個不幸身亡的小林。

    我從這一整排的視線看過去,肖黎站在渠道部最東邊的位置上。

    臉上的表情平靜地讓人很是猜不通透,卻越發陰鬱而瘮人。

    後來唐總上台,宣布了此次會議的最重要一項——

    就是關於‘健康之星’上市前將重整管理組,打亂原有的負責編製,重新定位一個項目團隊,由蘇總親自作為leader監督帶隊。

    一時間,下麵一片嘩然,簡直是從竊竊私語過渡到下一個分貝的人聲?沸!

    其實就連我也想不明白,這眼看就要上市,緣何突然做出這麽大的整改?

    那豈不是意味著,原有的渠道商,廣告合作,上市契機,還有第一批的投放量,市場調研後果甚至是財務預算,統統要重新來!

    “大家安靜一些,”蘇北望一開口,下麵總算是耳朵多過了嘴巴:“公司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出於機密性和安全性的考慮。

    並不是針對原有團隊能力的質疑,希望大家不要產生不安的想法。”

    這時我身邊的一個同事轉臉對我說:“嘿,你說這個是不是就像一本書要出版之前,會突然更換書名。好讓那些已經泄密出去的盜版商們一時間抓了瞎?”

    我靈光一閃,連連點頭,說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健康之星’的市場預測那麽好,萬一在上市前被別有用心的人占了渠道占了廣告,那可是很麻煩的事。”我不禁佩服蘇北望的臨時決策:“這樣一來,連中科內部的人都不知情了。會上甚至都沒有公開指任新團隊的成員。” :(.*)☆\\/☆=

    “唉,反正操心的事是上麵的人做的。咱們隻管……安全第一,成就第二。嗬嗬嗬,我可不想像小林那樣,讓全公司的人在開會時為她哀悼。”

    我嗬嗬了一聲,沒再多話。

    偶爾聽聽蘇北望那充滿磁性的霸氣主持,偶爾偷摸去瞄瞄肖黎和關成卿。

    媽蛋的,至始至終沒發現她倆的表情有什麽詭異,倒是覺得這兩張臉他媽的怎麽越看越像了啊!

    唉,果然人都是猴子變的。

    從會議室出來已經快中午,大多數人直接去樓下餐廳了。而我覺得肚子有點疼,怕是要來姨媽了吧?

    於是想著回辦公室找塊衛生棉。可一開門,就看到空空的辦公室內,有個人正在翻東西!(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