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公主:關門,放駙馬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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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涼毓過來的很快,他徑直上了金輅車,見著車內奢華的擺設,挑了挑眉,“早知公主的金輅車這樣舒適,小子一早就該過來了。”
雒妃懶得與他貧嘴,將那奏請扔給他道,“先看看這個?”
這當,首陽跟著進來,畢竟解涼毓好歹也是個少年人了。男女大防,多少還是要注意些。
首陽將出發前泡的花果茶,趁還有餘溫,與兩人各自倒了盞。
解涼毓看完奏請,同樣皺起眉,“此奏請所言,就雲城強占薊州村鎮,並強征壯年男子入伍之事,公主覺得可信幾分?”
雒妃半靠在褥子上,她端著金邊骨瓷的小盞。襯著纖細玉指,好看的緊。
她抿了口果茶,悠悠道,“可信,又可不信。”
解涼毓掂著手裏的奏請,瞥了眼走在隊伍裏的關良善,帶稚氣的眉目浮起似笑非笑,“對關良善,公主又了解多少?”
雒妃自曬一笑,“世間之人,大善即大惡,本宮是不信有甚聖人的。”
聽聞這話,解涼毓便笑了,“公主說的極是。”
雒妃眉眼舒展,一盞花果茶飲盡。與解涼毓幾句話下來,她便理出頭緒來,“本宮也好些年沒見著悠王和閑王兩位皇兄了,是該過去瞧瞧。”
解涼毓讚道,“大善,聽聞雲城的雲片糕乃雲城一絕,托公主的福,小子也能嚐鮮一次。”
雒妃淡淡一笑,她目光越過車上懸掛的紗幔,落到虛處,“今日若是駙馬,他拿到這奏請,又當如何應對?”
解涼毓是瞧不懂公主與駙馬兩人的,說是仇人,可又是夫妻,說是夫妻,可有時候又像生死仇人一樣。
“不管如何應對,總歸這事公主到雲城是什麽都查不出來的,”解涼毓瞅了眼麵前的茶盞,見裏麵的茶湯膩人。不甚有興趣喝,便推至一邊繼續道,“留在薊州,能得到的線索也不多,且最為重要的,公主與雲城的兩位王爺,怎麽也是一家人。”
“這一家人的事,公主又是個年紀最小的,說的話哪裏有份量,總還是要太後出麵才好。”解涼毓人雖小。可諸多的事,是看的明明白白。
雒妃轉著手裏的茶盞,麵無表情。
她本可以不用轉道去雲城,但如此一來,定然會錯過諸多的事。
比如上輩子,這關良善根本就是雲城兩王在薊州的傀儡,再比如大夏傾塌之際,眾人才曉得,雲城與薊州早就成為了悠閑兩王的囊中物,就是秦壽在攻打雲城之際,都差點栽在薊州。
她不曉得這輩子路過薊州,彼時,正是雲城初初對薊州才出手?亦或關良善已經與兩王同流合汙了?
若是後者,她當即找由頭殺了關良善也是可行的,但若是前者,她這一回才不會讓悠閑兩王得手。
怎麽也要引的雲城與容州狗咬狗去最好,畢竟她如今的駙馬可是容王。
誰都曉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時半會的,她隻要注意點,想來雲城兩王是摸不準的她如今站哪一邊,必要之際,給秦壽潑點髒水也是可以的。
且到了雲城,即便悠閑兩王再心懷不軌,可也不敢對她下手,畢竟她攝政母後還活得好好的。
定了主意。雒妃輕鬆起來,她也就有心思邀解涼毓手談一局。
哪知,解涼毓死活不肯,他寧可下金輅車與顧侍衛同行,也不願同雒妃對弈。
雒妃才知,日後智珠在握的解涼毓,原在手談上是個半點天份都沒有的。
她拿這打趣他,解涼毓撇開頭不理會她,惱了就真跳下馬車,不與她一道。
到了薊州節度府,關良善將手上證據皆呈與雒妃。
雒妃與解涼毓兩人將所有的證據看了遍,末了兩人探討到半夜,得出雲城這才剛剛對薊州出手的結論,且就隻有那麽一兩次,還讓關良善察覺了。
雒妃順勢在節度府住了兩天,她是不擔心關良善的安危,畢竟上一世他都沒事,且雲城兩王還找了他來當傀儡,那麽目下也同樣不會有危險,畢竟要關良善死了。朝廷追究下來,雲城這邊的事也是紙裏包不住火。
不過時常雒妃還是會心生危機之感,這些時日從容州到廊城再到薊州,短短一路,她所見的貪官汙吏、藩王二心種種。無不昭示著大殷根基的腐朽,風雨飄搖之下,自然息氏江山不保,就算沒有秦壽,那也會有別的藩王造反。
這讓她覺得難過,初初死而複生之際,她以為自己阻止了秦壽,就能解息氏江山之危,可眼下才曉得,她要想救這日薄西山的大殷,僅憑她一人之力,猶如蚍蜉撼樹,遙不可及。
可她偏偏又不能什麽都不做!
兩日過後,雒妃直接從薊州轉官道,前往雲城去。
說是雲城。可也是九州之一,且雲城是悠王和閑王的扈地,這兩王乃一母同胞的雙生子,就是相貌都長的幾乎一模一樣,從前為皇子時。排行為八和九,因著生母乃卑賤的宮娥,又是不詳的雙生子,故而倍受先帝冷落。
後來兩人及冠,早早得就被先帝打發到緊挨薊州的雲城來了。
雲城被大殷母親河淮河一分為二。一半為雲東,一半為雲西,且淮河每到盛夏必犯洪澇,故而百姓常流離無定所,是個並不富裕的州,比之容州還多有不如。
雒妃到雲城,已是七天後。
她直接讓人傳信給兩王,半點都沒藏著掖著,是以一到雲城,她就讓人給帶到了雲西悠王府。
悠王府與閑王府本就隻是隔了堵牆,後來兩王嫌那牆礙事,直接給拆了開了道門出來,往來十分方便。
“噯,今個一早喜鵲就在本王窗口叫,本王還道有甚喜事。不想才這樣想,蜜蜜就到了,真是好生稀客。”
未見人來先聞人聲,說這話的人,正是排行為九的閑王,他當先一步踏進來,身穿寶藍色福字紋杭綢圓襟衣裳,手裏捏了把玉骨折扇,當真風流倜儻。
雒妃眯了眯眼笑道,“這才幾年不見哪,蜜蜜到九皇兄這來,就都成客了,時不時下一次過來,就又要換個身份了?”
“蜜蜜,莫聽你九皇兄瞎說,他就那德性,你也不是不曉得。”隨後進來的男子,身形頎長,麵若冠玉,頜下幾髯美須,與此前的閑王當真長的一模一樣。 △≧△≧
雒妃也巧笑嫣然地打趣道,“八皇兄怎的續起美須來了,這樣子瞧著和九皇兄就不像了呢。”
悠王習慣地撚了撚美須,玩笑道,“還就是長的太像了,旁人分辨不出,就是你那兩位皇嫂都認錯過,實在鬧了不少笑話。”
也就是奇了,旁人老是將兩人認錯,可雒妃打小就沒認錯過一次。
“所以,還是蜜蜜好,分辨的出兩位皇兄的差別來。”坐下就不甚有正行的閑王抱怨道。
悠王也是點頭,“蜜蜜,怎的突然就來雲城了?可是駙馬欺負你了?”
說著,就問起正事來,雒妃臉上笑意不變,她眨了眨眼道,“哪能啊,蜜蜜的能耐兩位皇兄還不曉得麽?從來都是蜜蜜欺負旁人,哪裏容的下別人欺負蜜蜜。”
聞言,悠閑兩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哈哈大笑起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