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駙馬:情商高的大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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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一夜好眠,雒妃醒來的時候,還愣著了好半晌。

    她昨晚上又是夢見了秦壽,可一覺醒來,卻記不得夢境內容了。

    五宮娥進來伺候她,到裏間,首陽不經意注意到褥子中央好似潤濕的,她蹲下摸了摸,朝雒妃問道,“昨個公主起夜喝水了?”

    雒妃搖頭,她展開手臂,任憑紺香等人給她套上衣裳。

    首陽微微皺眉,不過她也沒多想,隻吩咐門外的小宮娥。將裏麵的褥子換掉。

    “昨晚下了大雪,今個外麵都是白茫茫的,”首陽笑著端了盅紅棗牛乳來給雒妃墊肚子,“後園子裏的紅梅開的正盛,公主可要去逛逛?”

    公主府後宅的園子裏,各色的花都有,一年四季都能有看頭,這冬天,一大片的梅花也是一景。

    雒妃覺得今個精神頭不錯,就道,“那就去瞧瞧。”

    首陽等人高興的應了,立馬吩咐下麵的小宮娥和太監去準備。

    待雒妃用膳,慢吞吞出門的時候,這到園子的小路已經被掃幹淨了雪,半點都不會滑到。

    那園子裏的梅花,卻是開的正好,紅的黃的,梅香芬芳,很是沁人心脾。

    雒妃開懷,便道,“一會折幾枝回去插瓶子。”

    紺香與槐序脆生生的記下,兩人當即就去拿小剪子,雒妃走了一刻鍾,就不太能走了,鳴蜩與季夏趕緊將軟榻擺過來,首陽扶著雒妃小心翼翼地坐下。

    雒妃忽的來了興致,對首陽道,“姑姑,在這園子裏煮梅花茶喝吧。”

    首陽含笑應允,她不放心旁人,便親自動手,用今年的新雪化水,又是含苞待放的梅花苞和著,加了補血益氣的東西切碎了一並放裏頭煮。

    雒妃這樣的,卻是不能喝茶。故而首陽便變著法的給雒妃做花茶喝。

    雒妃手裏捧著暖手爐,就著首陽煮的梅花茶,在園子裏消磨了大半天的時日。

    晚上的時候,她剛剛用完膳,宮裏頭就傳來消息,說是容王秦壽帶著秦家軍繞道,往京城這邊來了,還說是來接公主回容州。

    彼時,雒妃手裏的象牙箸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她麵無血色,一口氣沒上來,肚子還痛了一下。

    她不敢大意,捧著肚子趕緊深呼吸,待肚子不那麽緊後,她才對宮裏出來的那太監厲色道,“細細道來。”

    那太監跪在地上,額頭冒冷汗的道,“秦家軍收攏了涅槃營,正繞道往京城方向來,容王說是來接公主回容州。”

    雒妃大怒,“一路就無人阻攔?”

    太監聲音都發抖了,“秦家大軍開路,無一人敢攔!”

    雒妃一個勁的跟自己說,冷靜,冷靜。

    首陽不斷給她後背順氣,好半晌,雒妃才緩緩的道,“聖人如何說辭?”

    小太監撚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聖人要公主最近無事,便在府裏安心養胎,旁的事一切還有太後和他在,並不用公主操心。”

    這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皇帝哥哥與母後是要一力承擔,將她摘除出去,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畢竟。秦家大軍,無人可擋。

    雒妃對那太監揮了揮書,良久才頹然的道,“本宮曉得了,回去告訴哥哥就說,本宮會安心養胎生孩子。”

    她不得不深想,若是事情真到了那一步,至少她手裏還有秦壽的孩子在,他即便能對她冷漠無情,便隻能指望這未曾與他謀麵的孩子,他會看中一二。

    那小太監走後,首陽等人見雒妃神色悲悵,皆埋怨起駙馬來,首陽勸慰道,“公主,莫想太多,興許駙馬就還真是來接……”

    “他若真是單純接本宮,又何必帶著大軍上京!”雒妃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

    她眼底迸發出不甘心來,“與本宮上文房四寶,本宮倒要親自問問他意欲何為!”

    首陽心頭一動,她歎息一聲,真不曉得這公主與駙馬兩人到底是緣還是孽。

    雒妃心頭憤恨,下筆如有神,刷刷幾下就寫了洋洋灑灑一大片,不外乎質問秦壽到底想幹什麽,還將自己懷了他孩子,快要臨盆的事也給說了,並道。他若真要敢做點什麽,她就能讓他這輩子同樣孤家寡人一個!

    信讓信鴿送出去後,雒妃才癱軟在榻上,單單隻是寫一封信,就像是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氣一般。

    事情到這一步,她一直擔心的事發生了,臨到這頭,她反而心裏踏實了,能吃能睡,再也不胡思亂想了。

    秦壽是在三天後回的信,極為的簡單,不外乎兩個字,“等著!”

    雒妃冷笑,她當場就撕了秦壽的信,並讓首陽等人簡單收拾了幾件行囊,坐上金輅車,急急進宮。

    皇帝與太後並未想到雒妃會進宮,待知曉時,她已經將她的行囊放進了從前住的洛神殿,大有要長住宮裏的架勢。

    雒妃還表示,秦壽要真下得去手,殺了她又如何,總是她要與母後與兄長一起。

    這種時候,應著早做了這樣最壞的準備,雒妃早早便將息芙送去了軒轅冥那邊,一應的事,都沒讓她參與進來。

    皇帝與太後無法,隻得應下她。皇帝還將人撥去了洛神殿,又準備了好幾個有十分有接生經驗的穩婆備著。

    不過十來天的功夫一晃而過,秦家軍即便在走的慢,也是到了京城外,十幾萬的大軍黑壓壓一片,讓京城裏的人也驚疑不定。

    秦壽並未讓所有的大軍都進城,他挑了五千心腹,其餘的大軍在城外駐紮。

    皇帝本是想關閉城門,但雒妃不讓,她特意留了北門,等秦壽和那五千精兵進城後,才啪的一聲徹底關死四門。

    即便京城裏發生點什麽,城外的大軍攻城,也是需要花費一番功夫才行。

    秦壽直接往皇宮來,他路過公主府的時候,頓了頓,爾後又繼續前行。

    五千精兵與皇宮禁軍遙遙對恃,秦家軍身上那股子沙場曆練出來的殺伐血腥氣息,濃厚的讓人膽顫心驚。

    秦壽隻身一人,單槍匹馬進宮,他直接去了南書房,拿著九曲長槍。

    雒妃收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秦壽與皇帝息潮生麵對麵坐著,九曲長槍擺在一邊,兩人手邊都還斟了熱氣騰騰的茶盞。

    見雒妃過來,秦壽緩緩抬頭,目光從她大著的肚子上一掃而過,然後輕聲道。“公主,去年承恩避暑山莊消暑的可還好?”

    說起這事,就讓雒妃莫名心虛,她到皇帝身邊,挨著坐下來,冷著臉道,“明人不說暗話。秦九州,你帶大軍上京,到底想幹什麽?”

    秦壽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他那張俊美的臉在茶香霧氣中變幻莫測,根本就看不清。

    他等茶水入喉,這才淡淡的道,“公主不是說要臨盆了麽?九州自然來候著。”

    “胡說八道!”雒妃一拍案幾。她指著他道,“你大軍上京了好幾日,本宮才與你書信說這事,你倒未卜先知了不成?”

    秦壽幽幽地看著她,“未卜先知倒不能,不過公主不與九州解釋一下,為何懷了九州的孩子,卻要瞞著九州?”

    雒妃哪裏解釋的清楚,莫非要她說,就是故意不告訴他的?

    她語塞,皇帝息潮生輕笑一聲,“這事,是朕讓蜜蜜先不說的。”

    聽聞這話,秦壽冷淡的目光一下掃向了皇帝。

    息潮生坦然麵對。他嘴角含笑,“朕欲將皇位傳於蜜蜜肚子裏的孩子,不知駙馬覺得如何?”

    猛聽此話,即便是冷靜如秦壽也詫異了片刻,繼而他眼底厲色一閃,“他當不起這樣天大的福氣,請聖人收回成命。”

    皇帝言笑晏晏。好似他並不介意秦壽是如何作想的一樣。

    他為自己斟了盞茶,又道,“朕絕後了,駙馬應當是知曉的吧?”

    秦壽神色未變,他薄唇抿成直線看著皇帝。

    息潮生轉著手上的茶盞,繼續說,“朕也曉得。你從來都是瞧不上朕的,可朕不能退位讓賢,讓駙馬做皇帝。”

    雒妃捏著袖口,用力到指關節泛白,她不願兄長在人前自暴其短,這樣的不體麵,就像是一種侮辱。

    息潮生注意到雒妃的神色,他伸手拍了拍她手背,“蜜蜜無礙,這些總也要駙馬知曉。”

    雒妃手一鬆,她抬頭目光銳利地看著秦壽,並不帶任何感情,冷冷的道,“事到如今,秦九州你滿意了?”

    秦壽不自覺皺眉,他瞥了雒妃一眼,“公主認為九州在滿意什麽?” △≧△≧

    雒妃火氣騰的就燒起來,她幾乎紅了眼,奮不顧身的就朝秦壽要嚷過去,皇帝趕緊拉住她,“吸氣。別激動,蜜蜜快坐好。”

    雒妃順著皇帝手上的力道坐好,她死死盯著秦壽,眼圈紅的泛出水光來。

    皇帝歎息一聲,提議道,“不若蜜蜜先去母後那邊,朕與駙馬相談就好。”

    “不!”雒妃想也不想的就拒絕,“吾要親耳聽著!”

    她那一副護著兄長,生怕秦壽就欺負人了的護短模樣,叫息潮生哭笑不得,秦壽垂著鳳眼,不想去看她,免得瞧見擔心自個會忍不住拽著她就走。

    皇帝見雒妃安靜順氣了,這才又道,“朕不能讓位與你,你若想奪息氏江山,便是與蜜蜜走到頭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朕看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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