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跟我說什麽秘密。”蘇瑤垂眸否認，語氣淡漠的開口，“我的離開跟舒佳寧沒有關係，離開隻是我個人的意思。”

    “這怎麽可能。”慕夜沉沉的看著她，低吼。“你那麽愛女兒，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你怎麽可能舍得離開她，一定是舒佳寧跟你說了什麽。你不要相信她說的好不好？”

    若真是因為舒佳寧跟她說了什麽，她才想離開，那舒佳寧說的一定不是什麽好話。

    隻是，那到底又是個什麽秘密。居然能讓她狠心的拋下女兒。

    蘇瑤用力的推開他，看著他悲戚的低吼：“你也知道我愛女兒啊。那你當年又對我做了些什麽？你明知道我愛女兒勝過愛自己的命，你卻在我的麵前製造了一出那麽殘忍的假象。慕夜，我告訴你，我離開沒有別的原因，隻是無法原諒你，語氣天天看著你想起當年的那件事，那麽我還不如離開。”

    慕夜緊緊的握著身側的拳頭，一雙眼眸猩紅的瞪著她。良久，他低喃道：“這五年，你給我的懲罰還不夠麽，瑤瑤，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隻要你說，我一定做到。”

    “好啊，要我原諒你可以，放我走。”蘇瑤輕聲笑了笑。

    慕夜眸色一冷。瞪著她，一字一句的吐字：“不可能。”頓了半響，他忽然自嘲的笑了起來，“瑤瑤，你捫心自問，我若是放你走，你就會真心的原諒我麽？”

    蘇瑤緊抿著唇沉默不語。隻是眸光淡漠的看著他。

    慕夜笑著搖了搖頭：“不會，對不對？”

    蘇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淡淡的開口：“慕夜，不管我原不原諒你，我都要離開，這種結果對你我都好。”

    慕夜卻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盯著她的眼睛，冷冷的笑道：“你就這麽想離開？那你倒是告訴我，你離開想去哪？回顧子辰身邊麽？”

    蘇瑤瞥過頭，淡漠的道：“我的去向與你無關。”

    “怎麽與我無關？”慕夜驟然沉聲低吼了一聲，用力的握著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道，“別忘了。你是我老婆，我們是合法夫妻。”

    “我們可以離婚。”蘇瑤開口，表情平靜。

    慕夜死死的瞪著她，那樣絕望悲憤的眼神中隱隱翻湧著一抹恨。

    她怎麽能如此平靜的說出“離婚”二字，怎麽能這麽輕巧的說出這兩個字，難道如今，這段婚姻在她眼裏就是這般的多餘麽？

    “嗬嗬……”他忽然笑了起來，笑得怪怪的，似悲痛，似絕望，似自嘲……

    良久，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眼睛，沉聲問：“蘇瑤，你愛過我麽？”

    在她掉下山崖的那一刻，她問他可曾真心的愛過她。他卻已來不及回來。如今，他再回答，她又可曾會相信。

    如不是真心的，這會又何必如此的在乎，如此的心痛。

    蘇瑤抿了抿唇，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那你愛過我麽？”

    “如果我說愛過，而且是真心的愛過，你會信我麽？”慕夜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仿佛想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麽。

    蘇瑤垂眸，淡淡的回道：“若是五年前，或許會信，而現在……你知道的，現在我們之間隔了太多的人和事。”

    “嗬，說來說去，你就是要離開？”慕夜輕笑了一聲，滿含恨意的落下一句，“蘇瑤，有時候我發現你的心挺狠的。”

    “有你狠麽？”蘇瑤回了一句，語氣中含著一抹諷刺。頓了半響，她抬眸，淡淡的道，“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不管怎麽樣，我都要離開。”

    她說完，手再次握著門把手正準備擰開，忽然，腰間驟然多了一雙手，緊接著，她整個人都被騰空抱了起來。

    蘇瑤嚇得驚叫了一聲：“慕夜，你幹什麽？”

    慕夜垂眸，看著她冷笑：“你認為……我會讓你離開麽？”說著，他便抱著她往那張柔軟的大床走去。

    蘇瑤心中一驚，盯著他冰冷的臉色，緊繃著聲線問：“你到底想做什麽？”

    “你愛上了顧子辰對不對，五年的朝夕相處，你愛上了那個男人對不對？”慕夜卻不答反問。粗魯的將她扔在床上，然後傾身壓了上去。

    蘇瑤憤怒的垂著他的肩膀，低吼：“你在說什麽，這又關顧子辰什麽事。”

    “你離開，不就是想回到他的身邊，想照顧他的孩子麽？”慕夜語氣淡淡的開口，臉色卻冰冷得讓人不寒而栗，“蘇瑤，那你可知道，當年的事情全都是那個男人一手策劃。”

    蘇瑤微微的怔了怔，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模糊的場景。而那個場景，正是顧子辰吩咐醫生給她洗腦的場景。

    她早就該記起這段場景的，隻是不願意去想而已。

    如此想來，或許當年的事情真的跟顧子辰有關。

    她是掉下了山崖，落入了大海裏，若不是顧子辰早就派人在附近守著，待到她落水的時候，趕緊把她救上來，欣許她早就死了。

    思前想後，顧子辰事先肯定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所以早早的派人在那裏守著，這麽說來，他真的跟那件事有關。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不禁劃過一抹悲哀。

    如果當年的事情真的是那個男人一手策劃，那麽那個男人也太可怕，天殘忍了。故意將她帶走，然後抹去她的記憶，讓她以為她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媽媽。

    那麽，這五年來，他對她的溫柔體貼又有幾分真，亦或全都是假象，目的隻是讓她相信，她真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媽媽。

    隻是她不明白，她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麽要這麽害她，難道是因為慕夜。

    剛想到這裏，身上陡然一涼，她一驚，這才發現身上的衣衫已被他盡數剝落。而他此刻也褪去了睡袍，露出那精壯有力的胸膛。

    蘇瑤瞪大眼眸盯著他，顫抖著聲音開口：“慕夜，你要幹什麽？”

    慕夜沒有回答他的話，就連整張俊臉都是冰冷的，冰冷得讓蘇瑤有些害怕。

    “剛剛走神了在想誰，想顧子辰對嗎？”慕夜俯身，在她的耳邊低喃著問。語氣雖溫柔，卻帶著一抹不容忽視的冰冷。

    蘇瑤全身緊繃，緊抿著唇沒說話。

    慕夜忽然笑了笑，笑得有些冰冷亦有些蒼涼。

    “瑤瑤，你可知我這五年是怎麽過來的麽？”

    蘇瑤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蒼涼的笑容，心一寸一寸的收緊。她不知道他在這五年中是否真的過得很痛苦，但她此刻，卻因為他唇角那抹蒼涼的弧度而感到了心疼。

    慕夜垂首，吻了吻她的唇瓣，她的脖頸，低笑著說道：“這五年，你待在別的男人的身邊，以一個妻子的身份跟那個男人朝夕相處，跟那個男人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而我，卻因為你的離開，而整日沉淪在痛苦和悔恨當中。”頓了頓，他繼續笑道，“其實這些都沒什麽，畢竟這些都過去了，可真正讓我感到絕望和痛心的是，你明明已經活生生的回到了我的身邊，為什麽還要離開，還要去找那個男人？”來畝妖亡。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的臉色愈發的冷了起來，冷得很嚇人。讓蘇瑤的身子止不住輕輕的顫抖起來。

    慕夜沉沉的盯著她，幾乎沒有任何前奏，忽然沉聲而下。

    “啊……”蘇瑤驟然痛苦的叫了一聲，渾身繃得死緊。

    慕夜怔了怔，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你……這五年，他……他沒碰你？”

    在知道這五年，蘇瑤跟那個男人是以夫妻關係生活在一起的時候，他便已經做好了他們已發生關係的心裏準備。可那些他都不在乎，他隻要她回到他的身邊，好好的待在他和女兒的身邊就好，其他的都及不上他心裏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

    蘇瑤偏過頭不去看他，死咬著下唇的痛苦模樣讓人心疼。

    慕夜沉了沉眸，抱著她低聲開口：“瑤瑤，對不起。”

    蘇瑤始終咬著下唇不說話，有晶瑩的淚花從她的眼角滑落，看得他有些懊惱和後悔。

    可是此刻他已經進去了，再退出來隻會讓她再痛一次。

    “瑤瑤，對不起，我不該這麽粗魯，不該弄疼你的，對不起……”他說著，垂首輕輕的吻著她的唇，她的脖頸，鎖骨，還有肩頭……

    一路吻下來，他的吻溫柔而又有耐心，很快他就發現她的身子起了一絲絲的變化。

    心中一喜，他的動作越發的溫柔起來。

    一夜蝕骨纏綿，慕夜雖然再一次得到了她，可是心卻感覺離她好遠好遠。不像以前，以前雖然吵吵鬧鬧，可是日子卻過得溫馨充實。那個時候的她很簡單，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而現在，她學會了沉默，學會了把所有的事情都裝在心裏，讓他去猜。

    此刻，她已在他懷中沉沉的睡去，他卻無半點困意。一雙幽深的眼眸隻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恬靜的睡顏，好像怎麽也看不夠似的。

    “瑤瑤，別再鬧了好麽？”

    他輕聲低喃，大手細細的摩挲著她布滿潮紅的臉頰，良久，這才伸手關了台燈，擁著她靜靜的睡去。

    因為怕蘇瑤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慕夜從第二天開始便沒有去上班了，而是在家裏陪著她。

    他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麽心事，亦或是在顧忌著什麽，總是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望著窗外發呆。

    當然，即便這些天，他們夜夜抵死纏綿，可她對他依舊不理不睬。要不是因為女兒的關係，她估計連飯都不下去吃。

    這日中午，小慕顏上學還沒有回來。蘇瑤待在房間裏不想下去吃飯，最後慕夜隻好親自送上去。

    “瑤瑤，吃飯了。”他推開房門，朝著站在落地窗前的那抹背影低聲喊了一聲。然而他剛將飯菜放在茶幾上。蘇瑤驟然轉身，飛快的朝著房間外麵跑去。

    慕夜眸色一沉，大步走到窗前，當他看到院子裏從車上走下來的男人時，他的眸中瞬間閃過一抹戾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