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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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妖精被收拾的結果就是,先丟進被窩,大灰狼跟著欺上門。

    好在工地冷,被褥厚,不然這會莫念恐怕會散架,這男人在這方麵總是這麽狂野。

    “…念念!”他聲音沙啞。喊得又短促,像熱泉澆得她那雙蔥白似的小手,不等他開口,便率先解了他腰帶又扯出襯衣。

    一米八的床,她不甘於待命,起身毫不客氣的推倒他。

    發帶一勾,黑發便跟著淩亂、舞動了起來,那快速度的節奏讓顧子墨差點就沒反應過來。

    上位,她動作又笨,來回的弄了兩次,沒完成內心所想不說,反聽他在矜貴的低笑,嗓音和眼神快要柔出水珠。

    刹那。莫念更惱了,“顧子墨,你…不許笑!”

    “……”看她被氣腮幫子鼓鼓的,和剛才的老練完全不同。

    其實顧子墨很清楚,這女人也就事前逞能,到後麵就笨得跟什麽似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麽使力,拉近。讓她更靠近自己。

    他握著她,一點點教,“傻丫頭,要這樣…”

    隻是堅持了沒幾分鍾,她就不行了。“…有些兒難!”

    明明是累。卻在看見男人臉上的笑意時,她又不服氣的去努力、去堅持,又急又熱的動作很快把整張小臉都弄皺了,熱汗直冒。

    莫念在想,會不會是她太笨了。

    彭杉說的明明就是這樣,然後還可以根據自己的感覺去調快慢……

    “…唔。”失神間,他換了她最舒服的姿勢……

    溫柔後的激烈,像突來的暴風驟雨,灌澆著這個久別重逢的夜。

    莫念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有多麽壓抑。總之一次次不肯罷休……,直到夜色漸深,感覺到身下的女人早已經累到極致。

    顧子墨這才加快,去釋放自己……

    看著女人深深睡過去的樣子,他自責又心疼…隻是情不自禁的時候,總是難以控製,抬手撥開她額前的發,顧子墨低頭吻了下,懶慵的靠著床頭。

    煙抽出來,點燃前的一瞬,顧子墨像忽然記起什麽似的跟著放棄,失笑的捏了捏媳婦紅撲撲的臉頰,他起身找了一圈。

    這才在沙發靠枕裏找到手機,撥給喬少錦,他道,“她的病例,弄一份給我!”

    “誰?”和彭杉幾天不說話,喬少錦都快要鬱悶死,哪裏還有什麽心情去理會好友,一個勁的追問顧子墨,當初是怎麽把莫念追到手的,抓狂似的扯了下領帶,拍案而起,“趕緊的,墨跡個屁,有什麽高招,快說!兄弟我快瘋了!”

    的確,再這樣冷戰下去,他是真的會瘋。

    拋開看病會閃神不說,單單就是拿手術刀的時候,也會腦抽的聯想到那個女人,不是作死嗎?

    也是直到這會,喬少錦才不得不承認,夜裏懷裏沒她是真的睡不好。

    而那邊摟著媳婦正滋潤的顧先生,老神在在的想了想,“女人要哄!”

    “哄?怎麽哄?”剛好對著筆記本,喬少錦等不急顧子墨的答案,點開網頁就去問度娘,也就隨便應付了他兩句,“得得,不就是一份整容資料嗎?知道知道了!”說完,他掛了電話就去翻看,一看百度哄女孩子的方法,排首第一的就是送花約會!

    送花?他這輩子還真沒送過,起身拿了車鑰匙去花店……

    於是午飯過後,彭杉剛推開辦公室,就被眼前的壯觀給驚呆了,好家夥,拋開辦公桌上那束巨大的快數不清的紅色玫瑰之外,一旁的旋轉椅、地上、窗台…等等的,一切能放花的地方,全部都堆滿了姹紫嫣紅的花束。

    百合、馬蹄蓮,杜娟……?

    彭杉嘴角直抽的看著混淆在花束裏的仙人球和那兩盆萬年青,真是又氣又惱,居然還有人送萬年青,真是夠夠的了!

    她手包一放,站在辦公室門前,扯著架子沒好氣的喊了聲,“喬少錦!”

    “……”這聲音怎麽聽怎麽不像感動、嬌羞啊!

    僅一牆之隔的辦公室裏,喬少錦坐不住了,放下手裏的病例就跑出去,“怎麽了?”

    “怎麽了,我……?”臉頰癢癢的,彭杉惱惱的理著長發踩著高跟鞋子就走過去,本想告訴他自己對玫瑰花過敏,那知入眼便看到喬少錦那歪了的領口處,印著一枚色彩鮮豔的唇印,頓時不由得冷笑了,“哦,沒事!我喊錯了!”

    轉身,淚水不爭氣的想要飛奔。

    她吸了口氣,用沒好氣的嗓音掩飾自己的哽咽,掏出手機,直接打給門衛,“麻煩你們,現在過來,幫我把辦公室的花運走!全部!!”

    “……”喬少錦直接傻了眼,從來沒想過第一次給女人送花,竟然會落到這種下場,偏巧彭杉在掛了電話後,又聯係後勤請求對辦公室進行徹底的大消毒!

    媽蛋,她幾個意思?敢情他送的花把她的辦公室給玷汙了?

    喬少錦咬牙,“彭杉,你特麽的……”

    “喬主任,不好意思,下午我要請假!謝謝!”

    “……”看著拎包離開的女人,喬少錦窩著滿腔的怒火,哐的一聲響,甩上門板回辦公室他加班加班加班,卻是那些曾被他視為首位的病例全然亂了,亂著亂著就成那個死女人的樣子,不得不說她扭頭就走的樣子真他媽的絕情!

    矮喲,喬少錦吃了癟,又好麵子的拉不下臉。

    以至於在第二天,彭杉過敏情況好差不多,來醫院上班的時候,剛走出電梯就聽走廊盡頭響著一陣陣男女條調情的笑聲:

    “寶貝,這條絲巾好滑,都快攆上你的臉蛋了。”

    “哪有,人家腰上的肉更滑,你要不要試試?”

    “好啊,老規矩,我們去休息室啊!”喬少錦掃了眼拐角處的身影,仿佛全然沒發現彭杉的存在一樣,攬著懷裏的小護士就進值班室,按他對那女人的了解,應該不用兩分鍾就會踹門打上來的,到時候…到時候他就絕不會放過她,要她再摔臉子!

    哼哼!隻是時間五分鍾、十分鍾……

    一晃眼,半小時過去,別說有人打上來,就連房門響都沒響過。

    該死,那女人……當真就那麽不在意他嗎?

    哎!喬少錦重重的歎了口氣,悶著一肚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起身抓了外套,對躺椅的護士說了句,“謝謝你!”

    了然無趣,心煩又意亂,顧二又不在國內,他隻好一個人喝酒去了。

    不過喬少錦還算有點自知,知道自己酒量不好,為避免再發生什麽意外,買酒後就乖乖的回家喝,這樣很好,不會發生一-夜情,不用擔心有什麽豔照門。

    與此同時,彭杉身穿白大褂,在聽到喬少錦甩門離開後,整個人像失了支柱一樣的跌落在地。

    她該怎麽辦?依她倔強的性子,在遭遇了喬老爺子那樣的話之後,就算再好她都不會入那樣的人家,可是對於喬少錦……

    他的名字,會讓她心疼。

    他的人,會讓她嗜骨、上癮。

    再那樣鮮活的站在她麵前,他就像盛開的罌粟一樣,明知道有毒,卻止不住的想要去碰觸,沾染毒-品的癮君子,用一兩年還可以戒掉。

    可是她呢?15年了,她該用什麽去戒,去什麽去忘?

    莫念接到彭杉的電話,一聽她聲音不對,立馬走出商場,卻是怎麽追問,彭杉在那邊隻哭不說話,沒辦法她隻好給喬少錦打電話。

    一遍,無法接通。

    二遍三遍,竟成了關機。

    急得莫念直跺腳,要不是晚上還要參加夜護士的生日會,她真想現在就坐飛機趕回去,想不透兩人究竟是怎麽了,她離開前還是那麽恩愛。

    顧子墨在精品店裏等了會,不見媳婦回來,於是跟出來。

    “怎麽了?一副小怨婦的樣子!特意請假出來,還不高興?”他問。

    “哼!”莫念尾巴快翹到天上去了,直接就來了句,“男人沒一個東西!”

    我去,顧先生委屈,俊臉一拉,沉著嗓音就道,“那也是被你們女人給逼的!”

    “顧子墨!”莫念自知理虧,心急的不行,把剛才的事情一說,抓著顧子墨的袖口就問,“你和喬三那麽熟,一定有辦法聯係他!”

    顧子墨還生氣呢,白眼一翻,“沒有!”

    “……”看著單手抄兜,大步走向車子並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很明顯的在表達生氣的男人,莫念真想拿手機拍暈自己拉倒了,顛顛的湊上去,先敲了敲車門,沒反應,她又敲,還是沒反應,好吧,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她踢著輪胎,“對不起嘛!”小氣鬼!

    隔著車玻璃,顧子墨很明顯看到那丫頭在撅嘴,一副忿忿不甘的樣子,真是敗給她了,於是不著痕跡的摸出手機,給喬宅的老管家去了電話後,繼續佯裝著生氣,俊臉陰沉著車窗降了些,“上車!”砰的一聲,又關了車窗。

    什麽人,屬大爺的?

    莫念翻了翻白眼,坐到副駕駛就開始舉例說明,“你看我大老遠的來看你,你天天忙不說,還時不時的拉著臉,今天是大年初八,我的假期隻到十六,換句話來說,再過幾天我就要回去了,就算剛才有口無心,也不能坐視不理吧,畢竟……唔。”

    麵對媳婦喋喋不休的小嘴,顧子墨覺著這招最管用。

    過了一個新年,這女人不但修煉成精,這小嘴還吧吧的越能說了。

    那粉粉的唇,還帶著淡淡的櫻桃補丁味,和他苦澀的煙草味截然不同,混淆起來又甜又澀,舌尖都帶著她的氣息。

    唇齒喘息裏,顧子墨小腹緊緊,“…已經聯係了。”

    “好啊!你敢騙我!”莫念撅嘴,去捶他,那嬌羞的模樣引得顧子墨一陣歡笑。

    其實他很想告訴媳婦,不騙怎麽到手?

    關於夜護士的生日禮物,莫念苦惱了好一陣,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送什麽好,最後想著她那頭紮眼的紫色長發,應該對這條紫色水晶手鏈不討厭吧!

    禮物包起來,她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討好味,特濃,特明顯!

    不得不說,夜家果然是當地有名的大家族,不止生日宴選在超古老的城堡,就連整個會場都是以紫色和深藍為主題的碎鑽組成。

    小到邀請卡,大到頭頂一層層螺旋蜿蜒的水晶燈,無不透著精致。

    就在一片藍色的花束裏,一身似精靈裝扮的夜護士,完全沒了工作時的認真和獨處時的調皮,許是早就猜到她的來意,所以幾乎剛進場就拉著她:“走吧,叔叔已經來了,這會正在三樓呢,我現在就帶你們去認識啊!”

    “好啊!”莫念笑笑,這小妮子,原來什麽都看透了。既然如此,她也不扭捏,禮盒遞上,“認識肯定是要的,不過在此之前,總要給機會送小公舉禮物吧!”亞雙醫圾。

    “嘻嘻,什麽禮不禮物……”找了一圈,沒瞧見自己想見的人,夜子彧有些不太開心了,不但正拆到一半的禮盒沒了興趣,就連介紹的事也不想理會,轉身就坐到一旁的椅子,幹悶著氣,怎麽問都不說話,一下下的折著精畫的指甲。

    看得莫念直心疼,她詢問似的看了顧子墨一眼。

    顧子墨老奸巨猾,明明帶了某人來,卻就是沒他現身,現下是看出點什麽來,於是咳嗽了聲,“我去看看顏青是不是笨死了,停車都要這麽久!”

    ……顏青!

    聽到這個名字,夜子彧一下子來勁了,像換了電池的洋娃娃似的一下子就恢複了正常。

    把開到一半的禮盒打開,“呀,紫色的手鏈,好漂亮啊,走走,陪我去讓叔叔看看,他啊有個怪癖,就喜歡紫色的飾品!”

    不管說者有意還是無意,總之莫念是記上心。

    夜子彧的叔叔威廉醫生,典型的西方人,深奧立體的輪廓,高挺的鼻梁,看起來很健談的樣子,隨便談笑風生、喝酒可以。

    但是扯到他專業上,那略帶胡渣的俊臉,立馬就冷下來。

    煙灰色襯衣外搭配小馬甲,筆直的褲管包著兩條大長腿,是那樣冰冷高大的俯視著告辭。

    威廉道,“莫小姐,很抱歉,失陪!”

    “威廉醫生,請等等,我……”不等莫念再開口,那邊威廉早已經轉身離開。

    夜子彧攤了攤掌心,“怪吧,我們家族的人就是這樣!莫念,不管你找我叔叔想做什麽,我都可以幫到你,但是……”她托腮望著樓下大廳的某個人影,心想工期結束他就會回國,如果要他留下,可能嗎?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順眼的玩物。

    夜子彧扁嘴,伸手一指,“我要他!”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莫念看到了正在品酒的顧子墨和顏青。

    兩人把酒言歡的不知道在聊些什麽,仿佛感應到了什麽,兩人同時轉頭對著她和夜子彧的方向舉了舉酒杯。

    那一眼的淡笑,一個沉穩儒雅,一個睿智飛揚,耀眼的想不注意都難。

    敢情這小妮子對顏青…有意思?

    莫念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故意不說名字,“…要誰?”

    “就他!穿藍色西服的那個!”夜子彧也不說名字,挑眉道,“就他!怎樣?成交?”

    “不行!”莫念果斷的拒絕,“如果你喜歡他的話,我可以盡量撮合你們,但如果用他作為交易,夜小姐,那很抱歉!他不是物品!”

    或許是因為有了這個插曲,在接下來的時間,夜子彧始終興致缺缺,再加上威廉醫生已經走了,莫念也不想再自討沒趣,找了個理由就告辭。

    回去的路上,她旁敲側擊的問顏青,對夜子彧的印象怎麽樣。

    顏青幾乎沒怎麽,答得飛快,“除了在醫學領域的高智商,其他就是個孩子,還屬病嬌類!”

    “誰要你客觀的評價了,我的意思是指以男人的眼光來看?”莫念另有所指的問,在身旁男人低笑時,伸手不客氣的捏了一把。

    正在開車的顏青,像是替自家老板心疼似的,答得更利索,“除了身份還好,其他無感!”

    我去,這是什麽答案?莫念白眼直翻。

    接下來的兩天,莫念有意又找了夜子彧兩次,除了打聽到威廉醫生在費城兒童醫院之外,其他一無所獲。

    眼看回國日期逼近,而顧子墨之前所聘請的私家偵探更是再沒有進一步的消息,莫念有些心急,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再找威廉。

    知道他喜歡紫色的水晶飾品,在約見前特意用顧子墨的名義托關係淘了兩件,本想著有夜子彧作陪,威廉醫生這個不該拒絕吧。

    那知他就像提前未卜先知似的,直言不見!

    這下莫念就越感覺奇怪了。

    通常就算醫術再精湛,脾氣再古怪的人,總不能這樣一次次的拒絕吧,再者自始至終她還沒提出目的呢,他那邊就像害怕她會知道什麽似的避而不見!

    這天傍晚,莫念托腮看著頭戴安全帽,又在指揮工作的男人,她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要去醫院找他!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所以才會一扯到專業就會變臉,不然的話為什麽喝酒聊天可以?”

    其實這樣的想法,顧子墨不是沒有過,隻是交期在即,他實在脫不開身。

    安全帽摘下,他道,“那就讓顏青陪你!”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除了地域不熟悉,英語她還算可以。

    第二天一早,她就前往費城兒童醫院,在兩次碰壁後,說來也算巧合,經過一家福利院的時候,剛好遇到一個母親求助,因為她的孩子病重,沒人肯收留。

    莫念本想著,看在救死扶傷的份上,她資助這個孩子去費城醫院總可以見威廉一麵,那知還是不行!

    用句護士的話說,威廉醫生應該很討厭她,不然怎麽會幾番都不肯見麵,隻是越這樣,莫念越感覺事情蹊蹺。

    先拋開威廉的醫術不談,單單就是他對病人的入微,怎麽就是獨獨不理她呢?

    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第三天的時候,莫念接到威廉的電話,明天下午三點,他有十分鍾的時間。

    那天是正月十六,陽曆2.14,"qing ren"節。

    天空霧蒙蒙的,像要下雨,在教堂小廣場的一角,莫念終於是見到了他。

    深灰色的大衣,休閑褲配尖嘴皮鞋,棕色的卷發微微透著汗意,手裏很意外的拿了一束玫瑰,那個時候打死莫念都不敢相信,那是送她的。

    “…這,不合適!”紅色的玫瑰,那是戀人間才有的,特別在"qing ren"節這天,她要是收了回頭那個老流氓不打死她才怪!

    威廉倒是坦然一笑,“莫小姐,你的來意就像這束花一樣!”

    那就是為難的意思,難道他當真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莫念笑,“威廉醫生,來意我還沒說呢!您就已經猜到了?敢問您猜到的來意是什麽?”

    威廉答所非問,“這花漂亮嗎?”說著,他放鼻下聞了聞,“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單純看你辛苦這麽多天的份上,略表歉意,收下吧,顧太太!”

    一句顧太太,瞬間點破了所有。

    對外莫念一直宣稱顧子墨的助理,就連夜子彧那裏,她都不一定知情,而麵前的男人卻用肯定的語氣,一語道破。

    看來他不但知道自己的來意,還對顧家很熟悉,更準確的來說,應該和何念瑤熟悉吧,不然的話又怎麽會替她保守秘密?

    有了這個開端後,莫念問得更直接,“那麽威廉醫生,您知道孩子在哪?”

    “不管知道,還是不知道,我說過,你不會從我這裏得到任何一點線索!”威廉看了一眼手裏的玫瑰花,毫不遲疑的丟在一旁的空地,“當然,你也可以試試其他的方法,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隻會更浪費時間而已!”

    “什麽意思?”莫念一怔,難道除了他,除了何念瑤和顧亦朗,再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威廉點了支煙,眯眼說得更叵測,“就是你想的意思!”說完,踩著地上那束玫瑰花離開。

    莫念站在原地看著玫瑰花,楞了許久,直到被顧子墨的來電驚醒,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下雨了,即使這樣,路邊三三兩兩的情侶,還是笑得那麽甜蜜。

    聽筒裏,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很擔心,“念念,你在那?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回來!孩子的事我來處理,嗯?聽話!”

    “顧子墨!”她喊,淚水跟著雨水落下。

    一聽莫念哽咽的聲音,顧子墨越加擔憂,幾乎中止會議,這就要飛過去。

    莫念吸了口氣,將剛才和威廉的談話和顧子墨墨說了說,驚喜交加,“何念瑤的孩子,絕對有問題,他…他就是我們的!”

    以前的種種猜測,一下子變為肯定,彎路再也不用多走,一年前的那夜,她就是有了顧子墨的孩子,那個孩子不是宮外孕,更加不是了無音訊。

    他還活著,就在何念瑤的手裏活著!

    有了這層肯定,"qing ren"節仿佛也沒有那麽大的意義,莫念堅持再找威廉尋找突破口。

    顧子墨知道勁不住她,和顏青兩人多方打聽,很快查到每個周末,威廉都會帶著自己五歲的女兒去看畫展!

    雖然畫展是會員製,以莫念的能力想弄到根本不可能,但顧子墨便不同。

    翌日,他推了所有的工作,帶入場卷陪莫念一起前往。

    那天莫念身上穿了一身老裁縫手工縫製的淡藍色長裙,胸口用圓潤的珍珠勾勒著,削肩柔白、腰肢凹凸,行走間發絲隨著微微擺動。

    古典而又唯美,乍一眼看過去,像極了……

    “爸爸,你看!”粉色連衣裙的小女孩指著莫念喊了一聲。

    “……”威廉抬頭,拎著外套的手明顯現頓了下,像…好像…她。

    “好巧,威廉醫生!”莫念為自己這句‘好巧’感到羞恥,明明就是有意前來,感覺到威廉的疏遠,她轉而和小女孩打招呼,“嗨,我是莫念,你叫什麽名字呀?”

    隻是沒想到小女孩說,“阿姨,我見過你!”

    “哦,那在哪裏見……”

    “莫小姐!”威廉赫然打斷,警告性的看了眼,“孩子的世界很單純!”說完,抱著女兒。

    “威廉醫生,我…啊!”莫念心急,剛想追,這時鞋子突然一歪,要不是顧子墨及時扶住,一定當場就丟人了。

    看到媳婦急切的樣子,顧子墨道,“你先到休息區休息下,我去!”

    “不用,我沒事!”莫念搖搖頭,在顧子墨的攙扶下,又試著走了兩步,吸了口氣,她道,“讓我去,是我弄丟的,我有責備找回來,再說從第一次見麵,他表現的就很明顯,討厭姓顧的人,可能是和你們顧家有什麽深仇大恨吧,所以還是我去吧!”

    顧子墨心疼的歎了口氣,“好吧!”

    想著快到飯點,那女孩該餓了,所以莫念出了展場就往餐點碰運氣,很慶幸,在畫展外不遠的快餐店,她看到威廉醫生父女。 -孕妻無價

    進門後,莫念點了同樣的一份,自覺皮厚的問,“小姑娘,阿姨想和你一起坐,好不好?”話是這樣說,早在靠過去的時候,她就自發的坐下了。

    對此,很意外威廉沒趕人,隻是極其冷淡的說了一句,“再糾纏下去,得到的答案還是一樣!不知道!”

    “哦!”莫念啃著手裏的漢堡,“您的意思是說,不知道孩子的下落嗎?”

    威廉回答幹脆,“對!不知道!”說完,拎著女兒要走。

    “那好!”莫念漢堡一放,回的更幹脆,“威廉醫生,您說不知道那便是不知道,隻要您看著孩子的眼睛,告訴她,您並沒有說謊!您並不是一個說謊的父親!那麽從今以後,我保證絕對不會再騷擾您!”

    小女孩是混血,五官隨了威廉的深奧和立體,唯獨一雙眼睛卻漆黑如墨,宛若墨矅石般閃爍,一眨眨的像極了夜空裏最亮的星辰。

    麵對女兒清澈無雜念的雙眼,威廉痛苦的閉上眼眸,片刻沉默裏,他深深吸了口氣,聲音沉悶的像是從胸膛裏發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