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孩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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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帥的下場,自然難逃法網。

    那座建在半山的山莊,也間接性的成了方天揚的財產,隻不過是政府交付代為掌管的,畢竟他還要配合有關部門,順藤摸瓜。查出黑粉和一些私槍的幕後。

    這樣的抉擇,儼然是商界的黑暗,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

    危機四伏的周圍,方天揚誰都沒留。出入也就是身手相當不錯的喬爾一直陪伴著。

    很多的時候,對他,方天揚總是報以愧疚。

    原本想著國外的事宜慢慢收尾。再回海城會給他一種相對比較安穩的生活,現在看來,有些事,就算金盆洗手都不可能脫身。

    國慶節這天,是方天揚入院的第20天。

    那是喬帥受傷期間,他在醫院裏那樣肆意妄為的紮傷了自己,從而被人算計,受傷最重的一次,新舊傷加起來,兩條胳膊基本‘廢了!’。

    護士劉雅進來的時候,看到方天揚正在用受傷的胳膊刮胡子!!“方大哥,醫生說了,你胳膊不能動不能動啊,你怎麽不聽呢?

    “…還好!”這點傷。這點疼。他抗得住。

    “那也不行!!”劉雅苦命,又是幸運的。

    在十歲那年父母雙亡,授方天揚資助,一路考上衛校。做著救死扶傷的事,總想著不能讓他失望,要努力,很努力才行,卻不想意外收到他死於一場爆炸的消息。

    而且還遠在巴黎,追悼會都沒法參加。

    所以在方思思入院後,她才會報著報恩的心,做了些不該做的事。

    好在開庭的時候,她迷塗知反,知道出庭作證,也正是因為那次,她見到了死而複生的方大哥,之後便請辭醫院的工作,去了孤兒院。

    這次再回醫院,是喬爾找上她,才知道他受傷了。

    自然,劉雅是照顧有加,有時醫生會說方天揚:你女朋友很好,什麽時候結婚?

    那時他隻是笑笑:妹妹,她是我妹妹!

    每當這個時候,劉雅就不知道說什麽時候好,隻是叮囑著自己像妹妹那樣,不要多想,也不能多想,一定要做著妹妹該做事!

    就像現在,她略帶頑劣的搶了他的刮胡刀,“方大哥,讓妹妹幫你刮!”

    方天揚遲疑了下,“…好!”

    許是妹妹的稱謂打動了他,所以住院的期間,並沒排斥劉雅,包括喂飯和擦手,但擦身卻不行,盡管劉雅堅持兄妹什麽的,但他依然不為所動。

    二十天裏,除了喬爾過來的時候,會擦身換衣服,像現在這樣刮胡子,卻是第一次。

    劉雅很緊張,盡管從事護理工作多年,但麵對這位影響了她整個人生的男人,還是禁不住的手抖,好在她使用的並不是刀片。

    開始刮的時候,方天揚就後悔了,想拒絕也已經晚了…

    “方大哥!”

    “方天揚!”

    突然,就在劉雅收尾,兩人距離還是很近的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進來的人是前來探視的莫念和彭杉,兩丫頭對視一笑,紛紛擺手,“那什麽,我,我們…剛好肚子餓了,你們繼續哈!”

    一句話,劉雅臉紅了。

    方天揚知道解釋等於掩飾,索性開口,“下午兩點,肚子也會餓?”

    “嘻嘻~”兩人笑笑,莫念拎著水果,挽著已經大起肚子的彭杉進門,看劉雅的眼神不免多了些深意。

    劉雅尷尬,找話題,“吃,吃水果吧,我去洗!”

    彭杉不客氣的坐下,“好啊!我蘋果,挑紅的!”說著,將花交給莫念,插到床前的瓶子裏,

    局促了好一會,彭杉問了病情和恢複情況,剛想問劉雅的時候,誰知道方天揚把話題丟回她身上,顯然是什麽生,然後想要什麽禮物。

    聲音很低,帶著些沙啞和少有的睡意,不禁教人恍惚。

    “方天揚!”彭杉說,“36了吧!”

    “怎麽,感覺我老了嗎?”久別再見,他已經收拾好了一切,更能從容淡定的麵對她,笑容裏溫和,有著隻有他自己才懂的苦澀。

    其實算起來,也沒有多老,隻是在身邊幾個好友的映襯下,方天揚作為大哥,還是孤家寡人,自然有些落伍了,瞧顧子墨都四個娃,喬少錦馬上都迎來二胎了。

    所以在劉雅再洗水果回來,兩閨蜜問得越發大膽。

    “什麽時候?”

    方天揚裝傻,“一周後,應該能出院!”

    莫念悶著氣,“方大哥,誰問這個啦了,要不然等你出院,我們再聚聚?”

    上次聚會,還是夜子彧出院呢,莫念是這樣想,旁邊彭杉在專心啃著她的紅蘋果,唯有站在窗台處,沒有說話的劉雅,注意到方天揚的閃神。

    也正是那次聚會,才巧遇何歡…何歡…明明沒叫幾次,名字卻那麽的熟悉和順口,都不知道她在那裏習慣嗎?應該安定了吧!

    十月的巴黎,風暖月圓。

    望著窗外的明月,何歡拍了拍胸口,那種隱隱的惡心感,再一次不請自來,衝擊著本就難眠的她,沒有辦法,起床喝了半杯水,感覺好些後,這才再次躺下。

    月光灑滿的整片大地,以她靠床而坐的位置,遠遠的好像能看見那泛著漣漪的瀘浮宮,美麗夢幻的像極了那夜的相處。

    花灑壞了,她濕透了全身,他隨之跟了進來。

    不經意間,她和他,他們有了進一步的接觸,而她也下定了決心,在最銷魂的時候,對他動了手。

    直到現在,何歡還能清楚的記得,那時的他深裏在她身體裏,在匕首紮向他脖子時,她禁不住收縮想要延長,而他……

    突然,何歡坐直了身體,素手機械的摸向平坦的小腹。

    近幾天的惡心,難道…有了?

    天,天呐,她她,她有可能懷了他的孩子嗎?

    一下子,何歡像滿血複活了一樣,自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熒光灑在她激動外加欣喜萬千的臉上,照耀得那雙小鹿般的眸子,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手指因為激動,顫抖的不成形。

    吸氣,呼氣,她讓自己冷靜了會,像中了特等獎那般,一點點輸上幾個字母,想了想又退出來,最後打了一串:沒射1精,會懷孕嗎?

    小心髒砰砰的直跳,網絡卻戲弄得好半天都打不開。

    何歡雙手都麻了,終於在看到引擎裏說:就算不射,但在活動的過程中,男人也會漏精……

    那說明什麽?她還是有機會懷孕的啊。

    再打開萬年曆,數數日子,omg,姨媽推遲了,整整快一個月了,她竟然都沒有發現,沒有在意外,換句話來說,如果有了,那現在已經7周?

    會嗎?會嗎?會不會!!

    帶著這樣的心情,何歡早上帶著熊貓眼去上課。

    課間再遇到羅斯,她想分享,又不好意思說,想去醫務室查查,又怕……

    很快,一周過去,在這一周裏,何歡有多次想聯係方天揚,又想著天壤之別,最後還是放棄了,周末的時候,她去了一家華人醫院。

    局促又緊張,最後很慫的買了試條。

    她要親手驗證,她人生中小天使的到來,即便會為此中斷學業,那也再所不惜。

    晨尿最準,何歡有些迫不及待,晚上的時候,生怕水喝多了,會不準,所以幾乎幹了一個晚上,天剛蒙蒙亮就跑去洗手間。

    一次性紙杯,一個長長的試條。記豆司亡。

    1、2、3……,十秒,漫長而煎熬的十秒,當她深吸了口氣,緊張激動的一點點睜開眼睛,去看試條結果時,第一眼的兩杠,差點沒尖叫起來。

    有了,有了,她有了他的孩子。

    坐在馬桶上,天亮了,她的世界也亮了。

    那以後的天,蔚藍的不成樣子,雲白得嚇人,風兒輕輕,筆下靈感奮勇不斷。

    五年製的學期,何歡破格成了二年級的一員,剛好與羅斯同班,或許心情好,又或許異國他鄉有著共同熟悉的事物,很快兩人發展成好朋友。

    友情上升,何歡也坦然,不再像以前那樣陌生。

    這天下課後,她肯求羅斯幫忙,“我想出去住,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出去?”羅斯太詫異了,“校區多安全啊,什麽設施都有,難道和室友鬧不快了?一個女孩子外出單住,又是異國,總是不安全!”

    “要的!”

    她堅持,想著還沒顯肚前,搬出去,不然被發現了,總是不好。

    羅斯是當地人,很快幫何歡找了住處,就是距離校區不遠的街道,雖然狹小到隻有11平,但對她來說已經很好了。

    一番忙碌後,第二天晚上她總算住下了。

    一個人的夜晚,總是難以入睡,特別是她心裏有了驚天大密時,越加興奮。

    期間,喬爾有時會打電話過來,問她學習、生活以及生活費等等細小瑣碎的事,像極了疼愛妹妹的大哥哥,也從他口中得知方天揚很忙。

    是啊,他那麽耀眼,能不忙嗎?

    同樣,身旁也會有出眾的女人吧!

    搬出去住的第一個晚上,何歡失眠了,在第二天技術先修的課程上,她出人意料的選了雕琢。

    那時盡管導師和幾位同學勸,她依然選了這項,隻是想著,有天可以雕在一座‘他’,永遠的陪著自己…和他們的孩子。

    何歡的轉變,羅斯都看在眼裏,周末的時候厚著臉皮,買了最普通的披薩。

    本想著告訴她,今天是我生日,卻意外瞧見了她紅紅的眼圈,“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告訴我!”他緊張她,不由分得按到懷裏追問。

    “我……”

    喜劇性的一幕,總是那麽巧。

    方天揚出院後,因為積累的工作,很快成了空中飛人。

    飛來巴黎,原本當晚就要轉站下個目的地,卻是登記前,他鬼使神差的,聽說何歡搬出校區,就打車過來了,就想看看她過得怎麽樣,是不是不習慣。

    卻是沒想,竟會看到這一幕。

    一條狹窄的小巷,相隔不足三十米,那高聳入雲的樓道前,她被高大的男孩擁在懷裏,他站在出租車前,停下了腳步。

    本想轉身離開,視線卻不經意相遇了。

    何歡幾乎是楞了,呆呆的看著,“我……”然後就沒下文了。

    擁著她的羅斯,不知道身後的街口有人,隻是一手提著披薩和蛋糕,不舍得推開,希望這一刻能永恒,忽然披薩掉地,蛋糕歪了。

    聽到了一聲傷心痛絕的大喊,“先生!不要……”推開他,她追出去,嘴裏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方天揚,等等,你等等!”

    車速太快,她追不上,隻好一遍遍的打著他的手機。

    卻是回應她的,一直都是關機,關機,關機!!在好不容易盼他來之後,竟然發生這樣的意外,何歡很生氣,斷絕了和羅斯的所有聯係。

    人也搬回校區,好不容易打通了方天揚的手機,“先生……”

    “額?先生?你是找方大哥嗎?”

    接電話的人是護士劉雅,海城近兩天又下雨了,為了哄孩子們開心,方天揚衣服都淋濕了,她勸了幾次這才去洗澡換衣服,卻是不想會意外接到這通電話。

    “方大哥在洗澡!”她說,“您是誰,有急事嗎?我去叫他?”

    本是再正常不過的話,又因為洗澡,又因為去叫他?

    何歡淚水一下子流下來,自從來巴黎後,爸爸每天各處遊蕩,有時還會忙著交女朋友,也是前幾天她才知道,原來一直都是方天揚給錢。

    所以在羅斯生日那天,她才會哭。

    隻是不想,會造成這樣的結局,張了張嘴,她說,“打錯了!”對,她隻是打錯了電話,她並不是想找方天揚,並不是想要打擾他們。

    吸了口氣,卻看著屏幕的時間,心口又禁不住疼了。

    狠狠的疼,那時何歡在想,一定如她拿匕首刺他的時候,那樣疼!!

    巴黎的傍晚,海城會幾點,會幾點?半夜,至少是半夜……,一下子,她跌坐在地上,想著過往那僅有一個多月的相處,何歡又哭了。

    除了哭,她還剩什麽?

    孩子,她還有他們的孩子!

    想到這裏,何歡扶著床邊坐起來,擦完淚,又下樓用了晚餐,洗澡然後按時按點的睡覺。

    為了孩子,她要有一個好的身體,正常的作息規律,特加是不能哭,一定不能傷心,要笑,要讓她的小天使,感覺到媽媽的溫暖和喜悅……

    ------

    海城。

    方天揚洗完,換了衣服,微微摩擦著有些作痛的膝蓋,剛拿起外套要走,這時劉雅推門走了進來。

    “方大哥,看你晚上沒吃多少,我做了餛飩,吃一些?”

    “不了,還有事!”

    “哥!”她跺腳,有那麽一瞬間,有著方思思的任性,方天揚怔了怔,聲音柔了些,“聽話,你自己吃吧,我還有事!”

    “哥,我親愛的大哥!”

    “……”撒嬌的樣子,像極了方思思。

    以為是他唯一疼愛的妹妹,卻是殺害他妹妹的凶手。

    而今天剛好又是妹妹的生日,良久,他歎息,“那好吧!”雨夜,路也難行,再說孤兒院還有備下的休息室,他就等天亮再走吧。

    這一夜的餛飩,很香,帶著妹妹的味道。

    方天揚好久沒有這種家的感覺了,以至於早上喬爾來電話的時候,人還有些迷糊,卻是看到了躺在他身邊的劉雅,頓時睡意清了大半。

    “一會再說!”掛了電話,方天揚臉色極度的不好看,好在兩人還是穿著衣服,“這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哥……”劉雅揉了揉眼,“昨晚打雷了,又停了電,是你讓我在這裏的啊!怎麽了?”

    方天揚狐疑,“有嗎?”

    為什麽他記不清了?

    “哥,你這麽警惕做什麽?我是妹妹呀!”

    “……”

    “哥,你該不會以為…我們發生了什麽?我……”她願意嗎?不敢說,萬一說了,以後不能再靠近了,那怎麽辦?

    這樣的小女兒態,方天揚感覺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遇到劉雅的時候,隻感覺可憐,這麽小就沒了父母,又想到妹妹被拐走的那些日子,所以就資助了,總想著,資助誰都是資助,算是給妹妹積德。

    在住院期間,也知道男女有別,可對於熟悉和陌生的護士來說,他念舊,寧願選擇熟人,所以就默許了喬爾的提議。

    誰知道,接二連三的接觸,仿佛太近了?

    特別是剛剛清醒的姿勢,就算他沒有那方麵的想法,可看在外人眼裏呢?

    和自己資助的小女孩,以兄妹相稱的女孩,這樣?

    亂了亂了,起身,方天揚搖了搖頭,走得絕然,就算事後劉雅又打電話過來,頂著妹妹的名義,問吃飯、休息、工作等等,印在他心裏,感覺總是不對了。

    十月底,又到了去孤兒院的日子。

    方天揚叫來喬爾,“你替我去,我有事!”

    “大哥,有什麽事?”他這個第一跟班,為什麽不知道?再說,莫念和彭杉昨天都找到他了,那意思是撮合大哥和劉雅。

    雖然他感覺,劉雅不如何歡,但最近這段時間,感覺上兩人相處的蠻不錯啊,於是,喬爾說,“上周你答應孩子們準去的,不是說要帶大家包餃子?”

    “不去了。”

    “為什麽呢?”真有事,還是因為某個人?

    再後來方天揚就不想搭話了。喬爾從孤兒院回來後,越想越不對。

    劉雅臉上明顯有失落,大哥又是這樣躲避,一準是出事了,晚上喬爾拎了酒,找上門來了,“大哥,都是孤家寡人,咱兩人提前預祝光棍節!”

    “西洋節,你也感興趣?”不是方天揚心情好,而是他的確想喝點酒了。

    “那是當然!”兩人你一杯,我一杯,聊國外和海城的差異,又聊目前的局勢,不經意的喬爾就扯到彭杉身上,說是快生了,還不顯懷。

    要不是知道她懷孕,就那麽肥大的衣服,基本看不出來,就像……

    就像那一年的懸崖邊,他楞是沒看到彭杉懷孕一樣,就那樣做出了有違良心的事,以至於差點造成大禍,導致有"qing ren"分開。

    也就順嘴聊到何歡,粗心的喬爾沒發現,方天揚晃酒杯的手,頓了下。

    繼續嘚吧嘚吧的說著,幾杯酒下肚,又添滿,點了煙後,喬爾歎息,“都不知道她一個人在那裏怎麽樣,好在那老東西現在不賭了!”

    “……”

    “大哥,她……”

    “她不是一個人!”

    喬爾剛張嘴,就聽到了方天揚來了這麽一句。

    喬爾靈光一閃,追問,“……你見過?”

    不然怎麽知道,不是一個人?

    方天揚該怎麽說?在外人麵前,他是穩重如山,不會有什麽落寞和傷感,但實際他也有傷心,也有不知所措,也有難受不淡定的時候。

    砰,酒杯放下,他抿嘴,“沒有!”

    “切!”喬爾不信,明明就是有!“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借著酒勁,喬爾就來了這麽一句,雖然方天揚沒再說話,但腳步頓了頓。

    回去的路上,喬爾閔連線了羅斯,詢問何歡的近況。

    何歡很不好,盡管她努力早睡早起,努力學習,努力吃飯,努力的聽音樂,好讓自己忘記一些事,可是那通電話裏的女聲,久久難忘。

    特別是第二天她醒來,意外收到的圖片,更加痛心。

    朦朧的燈光下,睡在方天揚懷裏的女孩,很幸福,笑得甜蜜。有時何歡在想,她寧願那是"yi ye qing",是方天揚隨便找的女人。

    可是他們衣著工整,睡姿親密。

    方天揚的秉性,她多少了解些,若不是他接納,又怎麽可能有人能近身?

    他是愛她的吧!

    很多的時候,她都會這樣,盡管她將自己的行程排得很滿,但空暇還會這樣想,她知道她沒有立場,卻就是止不住的難過。

    這天的必修課是油畫,羅斯和何歡相隔幾個擋板,他畫著她的樣子,而她的畫板上卻是一片空白。

    筆尖一亂,她側影的鼻梁,就被他畫錯了。

    撕掉紙,重來!

    卻是何歡已經不在了!

    去了哪?正上課,怎麽人就沒了!

    起身抬頭一看,捂著肚子咬唇隱忍的女人正縮在擋板之後,那慘白的小臉,嚇得羅斯一把推開跟前的工具,都不管是不是上課,“何歡,何歡,你怎麽了?”

    “疼!”何歡咬唇,“孩…肚子,肚子好疼,醫院!”

    不敢說孩子,隻催促著快去醫院,羅斯不敢大意,導師更是叫來校區醫護人員。

    診斷結果,讓人大跌眼鏡:宮外孕。

    羅斯楞了,心儀的女孩,竟然懷孕了,還是宮外?

    嚇死,也傷心死,木納中跟隨救護車來到醫院,撥通喬爾電話的時候,他掛掉了。

    不知道為什麽,說不清是什麽心情,就掛斷了。

    --------

    海城。

    喬爾盯著手機疑惑。

    搞什麽?電話響一聲就掛了?

    毛病嗎?

    熄了煙,他吐著煙霧撥回去,誰知道提醒竟然是關機!

    這人!!下了車,喬爾就沒多想,拿著修好的筆記本上樓,忽然‘砰’的一聲,好像是什麽破碎了。

    “大哥!”他叫了一聲,連忙跑上樓。

    二樓盡頭的房間裏,方天揚手僵在原地,人有出神的望著陶瓷瓶裏的果子,“這是…”這味道很熟悉,像極了他腿傷時所喝的中藥。

    那段時間,他總是感覺燥熱,這東西……

    “大哥!”見方天揚不說話,喬爾試探性的叫了一句。

    “你來了?”方天揚怔了下,扶著椅邊彎腰撿起幹巴巴的果子,拿到鼻間又嗅了下,“喬爾,去查,看看這是什麽藥!”

    “……”何歡以前住的房間,莫不是她的?

    喬爾走了兩步,想著何歡,又不禁想起剛才羅斯的電話,下樓的時候,給何歡去了個電話,不管怎麽樣,先要問問她,這東西是不是她的!!

    開口的語氣裏,帶著些不悅,“何歡,你……”  banfu-(.*)sheng. com 孕妻無價

    “我是何歡同學,何歡出事了,在醫院搶救呢!”

    “什麽,搶救?出什麽事了?”

    對方先是有所警惕,知道是何歡的哥哥以後,這才說,“她宮外孕!”

    “……”站在一樓客廳,喬爾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機械的掛掉電話,又機械的抬頭,望向二樓那半掩著房門裏,少有衝動,並且不怎麽淡定的衝出來的男人。

    難道是他的?“…大哥?”

    方天揚臉色陰沉,“怎麽回事?”

    “何,何歡,孩子沒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