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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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謹一正陪著肖斂,不一會兒就見娘親回來了,她心裏納悶,喚了一聲:“娘,你……”水芝不等她說完就道:“你爹爹有事要談,我過來看看肖斂,他好些了嗎?”蘭謹一疑惑的看著娘平靜的臉說:“睡的很沉,應該沒什麽大礙。”蘭謹一想起之前小娘說娘親搶走別人夫君一事,心裏暗自揣度,小娘說的夫君多半就是爹爹,不知娘放任兩個人在一起是什麽意思。看娘沒有要說的意思,蘭謹一也沒有開口問,母女二人坐了一會兒,蘭謹一見爹爹還不回來,娘又是一副沒事人的表情,她心裏有些掛不住了,想了想,站起來說:“爹爹昨晚出去,也沒有休息,剛回來水都來不及喝,我給他端點吃的去。”說完也不理水芝喊她,一溜煙兒就跑了出去。水芝看著蘭謹一的背影,隻有無奈的搖搖頭。
蘭守篤當時背對著小娘,並不打算理她。不一會兒就聽的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耳聽的小娘聲音有異的喊了聲少爺,蘭守篤心裏奇怪,回頭一看,卻看見小娘雙手自然下垂,身體微微發抖,雙眼飽含著神情,滿臉期盼,赤著身子就那麽站在他麵前。小娘見蘭守篤回頭看她,她聲音發顫,充滿了期望:“少爺,小娘美嘛?”蘭守篤心中勃然大怒,立時回過頭去,厲聲斥道:“穿上你的衣服,你將我看成什麽人,你又將自己看成什麽人?!真是不知羞恥為何物!”蘭守篤說完,不再看她一眼,冷哼一聲,抬腿就要離開。小娘見狀,一狠心,向蘭守篤撲過去,蘭守篤長袖一拂,啪一聲打在小娘肩上,小娘站立不穩,腳步踉蹌的摔倒在地。小娘一倒地,立時又彈起身,一撲抱住蘭守篤的腿,哭著說:“為什麽,為什麽?我臉比不上她,身子也比不上她嗎?難道你連多看我一眼都不肯嗎?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動心嗎?”蘭守篤麵朝門外,聲音冰冷:“你現在為何變得這樣,我若是動心,豈不是變得和你一樣不知廉恥!你太讓我失望了!”說完一抬腳,將小娘重重的摔了開去,欲要出去,一開門,赫然見蘭謹一雙手捧一碗白粥站在門口。
蘭守篤一愣,說到:“你都聽到了?”吸了口氣又道:“都看到了?”蘭謹一再沒有想到自己會親耳聽到一個女人瑟佑自己的爹爹,更是沒有想到會見到一個光溜溜的女人。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囁嚅到:“早知道不來了,真是奇奇怪怪的女人。”蘭守篤摸摸蘭謹一的頭,看著女兒手裏的白粥說:“走吧,我們去娘那裏吃點東西。”蘭謹一悄悄吐了吐舌頭,偷瞄了一眼小娘,就隨爹一起走了。
卻說小娘伏在地上心中又羞又恨,自知自己的希望已經再沒有可能實現了,她終於發現自己在蘭守篤心中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如此的卑微可憐。她突然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笑蘭守篤,還是笑老天爺,還是笑她自己,她知道的隻是她心裏的恨更甚了。小娘渾身狼狽不堪,又忍不住開始流淚。淚水混著汗和嘴角的血流了下來,卻一直大笑不已,聲音大是悲苦,“原來你真的不愛我,從來都不愛我,哈哈,哈哈哈,我多麽可笑,我這個可笑的大傻瓜?!”說到最後淒楚的臉上現出狠毒之極的神色來。她披上大鬥篷,伸手擦幹了臉上的眼淚,她知道自己就是哭瞎了雙眼,少爺從此以後也不會再多看她一眼。再也沒有比一個女人不顧一切用她自己的美色去引誘男人不成功,又被這個男人的女兒撞擊跟讓人羞憤了,她麵色猙獰,惡狠狠的對自己說:“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今天,永遠!我一定要讓你們後悔!!我發誓!”說完跌跌撞撞的走出門去。
小娘走後,蘭守篤一家三口在房裏談論著明天的壽宴。水芝將母女二人推測在岷江被霍鳴西識破的事情與蘭守篤說了。
蘭守篤說:“那樣看來小娘能找到我們也是很正常的了,隻怕現在我們已經被人監視起來了。”
水芝點點頭說:“想必你出去打探消息的事,他們也是知道的,如果有事不能讓你知道,他們一定會有對策要隱瞞。大哥,你出去探聽到的是什麽消息?”
蘭守篤說:“確實沒有蘭家和霍家的消息,隻是有許多蘭家的黑衣衛隊和霍家的官兵在巡街,看起來像是盤查來了多少江湖人士。我一進城就見到了你二師姐,還有鏡花水月二人。”
“這麽說大師兄也來了,她們三人在一起麽?”
“應該不是,隻是住在同一家客棧裏。”
蘭謹一顯得不是很明白,輕輕喚了聲娘。
水芝說:“我大師兄外號千刃針,名叫梅尾鋒。二師姐外號通靈眼,名叫牟如泓,鏡花水月是他唯一的兩個女弟子。”
蘭謹一笑嘻嘻的接口到:“我知道小師妹外號雙色荷花,名叫水芝,就是我娘,嗬嗬。”
蘭謹一說的三人都樂了。
蘭守篤繼續說:“峨眉的留塵執事和青城道老尚心道長都來了,還有孤峰嶺嶺主古天滄,和總舵把子金沙爺。另外還有很多陌生麵孔,有許多人看來都身手不錯。”
水芝眉頭輕蹙:“這些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暗地裏來的隻怕更多,再加上爺爺和霍家的人,這次想要拿回石靈玉隻怕不容易。”
蘭守篤安慰道:“石靈玉也不知真假,就算拿不回,憑你我二人,想要全身而退也很容易。你不用太擔心”
“野和尚來了嗎?”
“沒有看到。”
“奚為大師若是來了,當能避免一場爭奪,不用武林染血,他若是不來…….”
“大師他為人雖然不拘小節,但是慈悲為懷,是非分明,現在沒有看到,或許明天才來,也或許早來了,隻是我沒有察覺。”
水芝嗯了一聲:“可有你師傅的消息?”
“暫時沒有,我也打聽了一番,並沒有人見過他老人家。”
“霍家要與我們正麵交鋒,不知霍鳴西的師傅現在如何。”
“你說玄木僧人?他應該不會來,一來他行藏無蹤,二來他若參與有**份,何況他向來托大,他若來豈非他覺得自己徒弟能力不濟。”
蘭謹一一直默默聽著,突然感歎:“好多高手,如果暗地裏再有詭計,真是太難應付了。”
蘭守篤夫妻並不言語,算是默認。
蘭謹一又說:“我們也得想個法子才行。”
蘭守篤看著女兒一臉認真的表情。打趣道:“乖女兒可有什麽計策獻給爹娘?”
蘭謹一撅著嘴:“到時候無論詭計如何,最後少不了要動武,論武功,爹娘當然不怕,隻是我就慘了,我要是被抓住,你們還不得投鼠忌器。”說完還吐吐舌頭,模樣甚是可愛。
蘭守篤嗬嗬一笑說:“嗯,這確實是個大問題,謹一說我們該怎麽辦呢?“
蘭謹一知道爹在考較自己,撒嬌道:“謹一那有什麽主意,最好是藏起來不讓人發現。”
水芝也好興致參與進來:“可惜我們行蹤已經被人發現,要藏你起來可不容易哦。”
蘭謹一嘟著嘴滿臉不高興:“若是跟著你們,會容易拖累你們,不跟著你們反而更容易被人抓住,更容易拖累你們了,哎呀,煩死了。”
水芝和蘭守篤雖樂得看女兒嬌樣,心中也有些發愁,畢竟謹一說的都是實情,難有萬全之策。
忽然聽的一個聲音說:“我或許有辦法。”
三人回頭一看,卻是肖斂在說話,他不知何時已醒來,正望著三人。蘭謹一心中歡喜,坐到**邊上說:“肖哥哥,你醒啦,還難受嗎?”
肖斂見蘭謹一對自己很是關懷,心中一熱:“我身子骨硬,一點小傷沒什麽的。”
蘭守篤見肖斂一介少年,不會武功,卻性子剛硬,眼中大有讚賞之意:“孩子,你說你或許有辦法,是什麽意思?”
肖斂並不直接回答蘭守篤的問題:“蘭叔叔,你們說的可是城裏的蘭家,就是在安順大街最西端,有一座大宅的蘭家?”
蘭守篤點點頭。肖斂吸了口氣,帶動臉上的傷口,好一陣疼,但他隻是咬牙挺了過去,說道:“你們也姓蘭,你們……”
蘭謹一道:“蘭致圖是我的爺爺。”說完眨眨眼睛一笑:“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他也不認識我。”
肖斂心中奇怪,他們家有什麽隱秘?也不知道方不方便問。忽然又想到,怪不得他們一家武藝人品一般人都望塵莫及,心中有些鬱鬱,說道:“蘭老爺要做壽,臨時請了很多的打雜的幫手,我就是其中一個。”
大家都沒有插嘴,隻看著肖斂,肖斂繼續說:“請的人很多,看門的並不完全認得我們,隻要有一個腰牌就可以混入蘭府。”
蘭謹一美麗的大眼睛轉了轉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混進蘭府?”
肖斂點點頭:“這樣一來你就等於是’藏’在叔叔和嬸嬸的身邊,真要有什麽事,他們也可以馬上知道,而別人也不容易在一堆打雜的孩子裏發現你。”
水芝低著頭,看樣子在想這個辦法是否可行。蘭守篤略一沉吟,說:“這個辦法有兩個難處。”
水芝點點頭對肖斂說:“他們都見過謹一了,要是到時候謹一突然不見了,勢必會有人來你家裏追查,到時候不知會給你們帶來什麽麻煩。”
蘭守篤接著說:“何況你說的腰牌,我知道是標上號碼的,並另有冊子記錄持有人體貌特征的,想要偽造也很費事。”
肖斂看了蘭謹一一眼,說到:“我們可以找人掉包。我還有一個姐姐,大家都叫齡姐姐。”蘭謹一若有所悟的哦了一聲,肖斂繼續說到:“齡姐姐是有腰牌的,她們二人身量相仿,年紀相差不大,謹一可以用姐姐的腰牌,到時候從側門,與其他小廝混在一起就進去了”
“嗯,如果有人可以冒充我這樣就比較完美了。”謹一想了想說。
肖斂微微一笑,“最好就是齡姐姐啊,到時候混進蘭府後,再找機會偷偷溜掉,如果被抓到,也不會有危險,他們隻以為抓錯了人。”(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