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圖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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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莫子先生救青城派,還望不要推辭。”
“唉,我跟你明說吧,一來我夫人有重病,每月都要療傷,我實在不能出遠門。而來我的兩個徒弟雖然武功也算晚輩中的翹楚,可是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比霍鳴西那是差的太遠。最重要的是霍鳴西是當朝大將軍,聽說深的皇上喜愛,多次越過蘭致圖和霍長風在宮中召見他。我殺了他,惹惱了皇上,川西這方淨土隻怕就要血流成河了。”莫子摸了摸頦下的胡須:“好在你青城派現在還不至於遭滅門之禍,此事還可從長計議。”
無聞年紀輕輕,聽了莫子的話也知不錯。可是有仇不報非君子,他那顧忌那許多,對著莫子拜了拜,轉身走了。莫子見他神色不對,忙叫肖斂去看他。
肖斂跟著追了出去:“小道長,請留步。師父並未說不幫你。”
“他是沒有說,他隻是拖著,跟不幫我是一個樣!枉我掌門臨時前那麽信任你們,可是剛才你和你的師兄一句話都不說。”
肖斂見他責怪自己,想著謹一也不出聲。
“你沒話說了吧?我告訴你,我雖武功不如那姓霍的,可我覺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我寧願死的轟轟烈烈,也不做騙人不守信用的縮頭烏龜。”無聞將肖斂罵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肖斂大聲道:“你不要再說了,答應尚心道長的是師兄和我,跟師父沒有關係。我現在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辦,等我辦完了,我就幫你殺霍鳴西,不論我生死。”
“還有我!”蔣玉杵聽到了師弟和無聞的談話,也表示要一同殺霍鳴西。
無聞眨了眨眼:“你還有什麽事要辦?要多長時間?”
“我要找一個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人,等我找到她確認她安全,我就親自上青城。短則半年,長則一年。”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說完三人和解,哈哈笑了。
莫憐以為莫子要罰蔣玉杵,故而在外麵偷偷的瞧動靜,結果看到無聞和肖斂出來,說了好些話。又聽肖斂說什麽找一個比生命更重要的人,知道一定又是謹一。莫憐不知怎的又覺得委屈,在花樹後看著蔣玉杵,不知我對你重要到那種程度。莫憐對蘭謹一的好奇,不滿,漸漸變成了羨慕還有一點點嫉妒。
肖斂和蔣玉杵回了房間,肖斂突然說:“師兄,剛才莫憐再練武廳外麵。”
“我知道。”
“你怎麽不理她?”
“小啞巴死了。”
蔣玉杵一說小啞巴,肖斂就懂了,“那我先練功了。”
“師弟,要是你,你會怎麽做?”
“又來問我這樣的問題了。上次是和師娘鬧矛盾,這次是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啞女。”肖斂不願回答。
“我心裏有道坎,過不去。”
“這我可幫不了你。解鈴還須係鈴人,你要不和莫憐談談。”
“談談?談什麽?要是你,你就和蘭謹一談談就算了。”
“哎哎哎,你別拿謹一說事。謹一寧願自己跳下去,也絕不會推人。她永遠不會讓我遇到這種難題。”
“哼,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將來她折磨你還不知是什麽法子呢。”
“嘿嘿,她要是折磨我還好呢,可惜現在連人都見不到。快三年了,她應該長高了,長大了。”肖斂遙望遠方,一副神情。
蔣玉杵受不了了,“行了你,你今天答應了無聞的事,你打算怎麽辦。”
“就照我跟他說的,找到謹一之後,想辦法殺了霍鳴西。”
隨即兩人都不再說話,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蔣玉杵翻來覆去許久才睡著,肖斂又坐在*上練起功來。
連續好幾天來,蔣玉杵和莫憐都沒有說一句話,蔣玉杵也不去看她,莫憐也氣的不去和他們練武。大家都知道是為了什麽緣故,也沒人來勸說。
青寧對著莫子憂心不已:“憐兒是我們的女兒,要是真和玉杵好了,我心裏多開心。可是你看現在的樣子,我實在是……”
“這事不怪玉杵,是憐兒不對。”
“這兩孩子,我早就看著不合適。也是憐兒從小不在我們身邊,少了管教才會這樣,實在是冤孽。”
“是啊,養不教父之過,她做的不好,也是我們的責任。再有幾天,憐兒就十九歲了,要不我們給她過個生日,大家都開心開心,乘著這個機會,他們或許就言歸於好了。”莫子握了青寧的手:“以後我們好好教她,還有玉杵在旁邊,她慢慢會改變的。”
“嗯,但願哪天早些來。”
卻說莫憐和蔣玉杵賭氣,看哪裏都不好,做什麽都心煩。心影腿還沒好,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心裏憋悶極了,順手抓了東西就是一通砸。*鋪,桌椅,櫃子,門窗,全都遭了殃。等她摔的累了,香汗淋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手絹不住扇風。突然瞥見地上一本冊子,上麵繪滿了圖案。莫憐這才想起這是那個風月樓的老婦人扔給自己的,那老婦人走之前還說,畫娘的人殺了娘。沒想到跟蔣玉杵置氣將這件事忘了。莫憐忙翻看那本圖冊,第一頁是那暗道的圖紙,第二頁竟然是個宮裝美人,衣袂飄飄,形容美豔,妖嬈萬千,一看署名竟然是青寧二字。莫憐知道自己的親娘和蔣玉杵的師娘都同名,見這個女子與青寧麵貌並不形同,知道這圖上的女子定是風月樓的青寧,也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莫憐看著圖上的女子,嘴唇微微一笑,若啟若閉,好像要跟自己說話,莫憐眼淚刷一下流了下來,娘,娘,娘,你留我一人在這世上,沒人管,為人疼,你知道嗎?莫憐心中默默的喊她,將畫像捂在胸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莫憐哭了一陣,情緒得了發泄,好了許多,又往後翻去,後麵卻隻是些蜀中風景圖像,峨眉,青城,三峽,竹海等等二三十張。最後一張卻是一副人物畫。一個三口之家,在一個院子裏其樂融融的景象。莫憐看那孩子的母親像是自己的親娘,那男子看來十分麵熟,卻不是是誰。莫憐心道:“這是娘和他愛過的男人?那孩子是誰?那男人看起來卻並不是金相?”
莫憐不得而知繼續往後翻去,最後卻是一篇字跡娟秀的小楷寫的信。
(偶遇青寧於風月中,煮酒舞劍雙雙對對花間追逐,芳心寸亂。月下盟約,以為三生有幸得此良人。)
莫憐讀了這段十分不明白。寫信的口吻是風月樓已經的親娘無疑,可是娘怎麽會對莫子的夫人,也就是另一個青寧動了情?莫憐急忙又翻一頁看下去,一看之下,陡然變色。第二頁上再不是兩個同名女子故事的續集。隻有觸目驚心的三個字,恨恨恨。全是用血寫救,看的莫憐驚駭之餘,更加疑心起來。三個恨字下寫了一句,無端戲我,羞恨交加,誓必奪了金莫二人,陷你不幸之中,以解此仇!
莫憐又翻了一頁,已經是圖冊的最後一頁:(為了我兒,烈火焚身亦甘之如飴,唯求父不恨娘,憐取女兒……)
莫憐看了最後一頁居然跟已經有關,確實如金相說的。憐兒是親娘取名,可是烈火焚身是什麽意思?難道娘親是被燒死的?莫憐隻看了三頁短短的,言語不詳的話,雖不知道細節,可是已經隱約知道親娘的死,一定跟莫子夫人青寧有莫大的關係。老婦人說是畫娘的人殺了她,多半是莫子夫人殺了親娘。
莫憐暗自踹測,得出了莫子夫人是殺母仇人的想法,本來就十分敏感脆弱的心上,種下了複仇的種子!
就在莫憐開始考慮給娘報仇的時候,蔣玉杵突然從腦海裏蹦了出來。莫憐立刻亂了,怎麽辦?怎麽辦?若殺他師娘,可不比殺一個啞巴。一個陌生人死了尚且不願理我,若我害了青寧,他知道了會不會反過來殺我?要是因他愛我過深,下不了手,他也永遠不會要我了。娘為了我願意死,難道我就讓她白白死了嗎?莫憐十分害怕,低低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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