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再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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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淼摸了下額頭,粘粘的,是血……,前麵的大眾車已經側翻在一邊,再也聽不到唐穀雪的聲音,喬淼忍著痕。艱難的推開車門,跌跌撞撞從車裏跌了下來。
兩車相撞的位置很嚴重,前麵車子後尾已經深深的凹下一大片,而她駕駛的車子前身倒好。
死了,死了……唐穀雪死了。
喬淼望著駕駛位的女人,她的臉上全是血,毫無知覺的在坐在那裏,報仇了,我把仇給報了。
喬淼就在那裏笑了起來……
雨不知什麽時候又下了起來,灑落在車身上,滴滴答答的聲音,喬淼卻毫無知覺,僵坐在那。所望之處,一片陰霾。
突然有車子急刹車的聲音,她聽到車門狠狠一震,那麽一瞬間,她的心也狠狠的震了一下。
駕使位下來的男人,一臉清冷,那張完美冷硬的臉依舊是那麽完美,一襲得體整潔的黑色西裝如同這樣的天氣,讓喬淼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他劍眉迸攏,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連眼神都未給一個過來,仿佛她就是透明的。
“sherry,sherry?”她聽到男人焦急,不安,慌張的叫著這個名字。喬淼呆呆的坐在那,容修燁的臉上,是她從未看過的慌張,跟緊張。
他不是沒有這種情緒,隻是自己不是那個人罷了。
sherry……,多麽熟悉的英文名,記得,那天,第一次跟著他去公寓裏,他說,連喬西雅都沒有去過那裏,她用了他的筆電,msn上的登陸id。不就是有sherry這個詞嗎?
[emailprotected]
lovesherryye,愛sherry的燁!愛唐穀雪的容修燁!
嗬……,唐穀雪的英文名就是sherry,她早就應該知道。早就應該知道的啊。
她的心鈍鈍的疼,她就這樣看著容修燁把血肉模糊的唐穀雪從車裏抱了出來,被她騙了十三年,他難道也不是被她騙了嗎?可是,他心甘情願啊,他臉上的神色,那是因為他愛的人受傷,也許要即將死去。
容修燁歎了歎唐穀雪的鼻息,那麽微弱,他轉而看向喬淼的目光如冷劍,聲音低吼。“喬淼,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麽歹毒?”。
歹毒?
就像聽到了殘忍的笑話似的,喬淼低聲笑了起來,她望著容修燁,昨晚兩人在酒吧纏綿的畫麵就這樣毫無征兆的撞進了她的心裏,他要她的時候,那種極致的歡愉,那霸道的舉動,那享受的神色,跟此時,他眼裏的厭惡形成了鮮明對比。
是啊,她是那個歹毒的女人,讓他的"qing ren"命懸一線。
可是,她不在意了,她唯一想知道的一點,“容修燁,你愛過我嗎?”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望著他所在的方向,除了一片灰暗之外,什麽都沒有。
她知道,他能聽到。
毫無波動的聲線。
容修燁把唐穀雪擁緊在懷裏,如果,她出事,他不會原諒自己!喬淼突然開口的話砸了過來,他望過去,入目的是她頸脖處的那些痕跡。
“愛?喬淼,一開始就說過這隻是場遊戲,是你自己多心了!”是你多心了!是她多心了!
眼睛澀得疼痛,鹹鹹的雨水打在臉上,再從臉頰流到唇裏,好苦,漫延到每個細胞。
她手撐著地麵,站起來的時候身子又重重的跌回原來的位置。
“我愛的人,隻有sherry,自始自終,都隻有她。”他冰冷的話再次傳來,喬淼的心狠狠的縮在了一起。
隻有她,隻有唐穀雪……
自己去意識跟他親口承認是另一回事,那我喬淼算什麽?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為了你,連心都沒了,為了你,連奶奶都害死了,為了你,我連明天都沒有了。
我又算什麽?
“容修燁,此生我喬淼與你不複相見。”喬淼決絕的話語讓容修燁驀地抬頭,雨很大,他隻看到她額頭上的血跡被雨水刷在了臉頰。
救護車來了,警車來了,很多人都來了,喬淼突然被人拽住,賈巧琪二話不說就揮了兩個巴掌上去,“我女兒要是死了,我要你陪葬。”
喬淼摸了摸發疼的臉頰,不疼,一點都不疼,隻是,看著容修燁小心翼翼把唐穀雪放去救護車上的擔架時,她的心像被什麽東西鑽著似的疼。
“還想著他?這輩子你做夢去吧。”賈巧琪淬了一沫在腳邊,還想打她的時候,被旁邊的警員給護了下來。
誰都沒有想到,一轉身就是那麽多年。
喬淼被送到了獄裏,唐穀雪昏迷不醒,有成為植物人的預兆,這算不算上天開眼?為什麽,不再用一點點力,把她給撞死?
喬淼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聽著季雲兮把所有的後果說完,還有她要說什麽,做什麽,他才可以幫她洗脫故意殺人的嫌疑。
季雲兮的身邊,容修謹一臉暗沉的坐在那裏,從開始坐下到現在,喬淼直接把他當空氣。
要知道,她會有這一衝動的一步,那天,他無論如何都會把她尋回來保護,不讓她受一點傷害。
“小淼,我的話你聽到了嗎?”
喬淼麵無表情,呆呆的,目光呆滯,點了點頭,又搖頭,季雲兮心更疼了,一個女人,連受那麽多重打擊,沒有瘋已經很好了,可是喬淼沒有瘋,因為,他提議給她也做精神檢測報告的時候,她說,雲兮,我不想出去,我想呆在這裏。
不出去,為什麽不出去?在這高牆之中鬧著好玩嗎?
“雲兮,我不想出去。”
喬淼低喃著同樣的話,季雲兮看了眼旁邊的容修謹,是後者不信他說的,偏要再來。
“喬淼,你瘋了嗎?你不出去,你想在這裏老死是不是?”容修謹猩紅著眸框逼問喬淼,喬淼卻像根本沒有聽到他聲音似的。
坐在那,一臉平靜。
哀大莫過於心死。
這種被忽視的感覺讓容修謹很不舒服,他想要過去抓喬淼的時候,被季雲兮給拉住了。
“你先出去,我跟她談談。”
季雲兮看出喬淼不想看到容修謹,等隻有兩人時,季雲兮把喬淼冰冷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他真的很心疼,很心疼她。
經曆了那麽多傷害,眼前這個女人,比他想像得堅強,想像的固執,也比他想像的絕情。
她拒絕出去,拒絕給任何人機會。
“雲兮,我不想出去,我想呆在這裏。”喬淼望著季雲兮,這個唯一,她可以選擇相信的男人。
“小淼,你可以離開北城,你可以去國外,我可以安排你出去,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季雲兮握著喬淼的手緊了緊,所有的過去,他都不在乎。
未來,才是他要的結果。
“小淼,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不會辜負你。”季雲兮的口吻滿是真誠,喬淼抿著唇點了點頭。
“好。”
意外,她就點頭答應了,季雲兮輕擁了她一下,“我不會讓你出事,不會讓你呆在這裏,小淼,記住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了嗎?”
喬淼點了點頭。
探視時間不能過長,她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地方,四麵高牆,除了照明燈所照出的光澤外,看不到光。
容修燁,容修燁……
我要用一生,把你的名字埋在這座高牆之中。
三日後,出庭,在喬淼作答時,她沒有按季雲兮所說的話回答,而是承認了自己要殺害唐穀雪。
庭上一片嘩然,法官連連叫肅靜。
“我有罪,我喬淼認罪,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來接受懲罰。”蒼白的唇動了動,聲音不大,卻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她望著坐在聽眾席上的人,那麽遠,她卻在一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一如初見,他的眸光幽深深沉。
她的話剛說完,她看到了他神色一僵,喬淼唇角彎出抹淺淺的笑意……
後麵的話,她都沒有聽清楚,她被獄警帶回來原來的地方,從別人的言語之間她聽到,自己被判了兩年。
兩年……
她拒絕任何人的探視,所有想見她的人,都被拒之牆外,當說容修燁見她時,喬淼淡淡的彎了下唇角,“不見。”
不見!
此生不複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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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所有的電視台,網絡都刊登了這樣一則消息。
2011年1月11北城城北監獄大火已撲滅,造成傷亡人數1人,目前,火災原因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據消防部門介紹,起火的地點是監獄內的一處倉庫,當時由一名服役人員在進行衛生清掃,是塑料編製袋起火……
北城別墅公寓裏,男人坐在客廳裏,看著電視上播放的消息,突然之間手上的雜誌跌落在地上,這一刻,他的手在發抖,他冷俊的麵上慢慢露出死亡般的白,繼而全身開始顫抖。
薄唇之間吐出兩個字,“喬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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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上歲呆巴。
芯安坐在酒吧最高的雅座,俯視著酒吧的大門,手裏搖晃的酒像隨時要溢出來似的,卻又被她恰到好處的拿挰著。
“芯姐,我們等了一個小時了。”旁邊站著的男人俯下身在芯安耳邊輕聲說道,芯安火紅的唇微微勾了一下。
“你們下去吧。”
“芯姐,容爺讓我們護著你。”
“不用,這個地盤是誰的,你們比我更清楚,沒人敢動我。”芯安話剛說完,就看到了等了那麽久的身影出現在酒吧的大門口,像是感覺到她似的,男人突然抬眸望了過來。
芯安胸口一滯,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臉,當碰到那個麵具的時候,妖嬈的唇角彎了起來。
她怎麽就忘記了自己帶著麵具。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變得更成熟了,更有味道了,隻是那麽一眼,就像看穿自己似的。
男人很快收回視線,眉宇之間甚至有了抹不悅。
他的身邊是兩位白皮膚,黃頭發的外國人,他對著兩名男了說話的時候,口若懸河的樣子,很快,他們到了包廂。
芯安知道,是自己行動的時候了。
她被經理帶進去的時候,她看到男人抬眸看自己的目光越發的不耐。
芯安沒有等經理來分配,也沒有等三位來指定要誰,她指了指容修燁,“我要他。”
口吻霸道,認真,伸出的手指上是亮紅色的丹寇,容修燁眯了眯眼,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一直盯著自己。
“ok。”容修燁應了下來。
芯安在他身邊坐下,濃烈刺激的香水味讓他皺眉,旁邊兩名外國男子倒是看到他同意把女人留下,都有些吃驚。
要知道跟容氏合作那麽久以來,每次到這種風花雪月的場所,這位容總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女人帶著蝴蝶麵具,五顏六色的翅膀將她整張臉襯得有些花俏,他除了能看到她的眼睛外,剩下的就是那張豔紅的唇。
“聽聞容總風度翩翩,今日一見,名不虛傳,敬容總一杯。”芯安倒了杯酒,翹起的腿,容修燁一眼就看到了她的鞋子,豹紋鬆糕鞋,腳趾很可愛,可卻同樣塗著紅色的指甲油。
容修燁生平最討厭這種花俏的東西,特別是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有意途的故意接近自己。
餘光收回,完全當沒有看到芯安舉起的酒。
嗬……
芯安勾了下唇角,手突然搭在了容修燁的肩上,但也就在下一秒,他十分厭惡嫌棄的甩開。
“你的本份隻需要坐在那裏。”他滿臉輕蔑的說道,芯安唇角的笑意更濃,她隻需要坐在這裏就好?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端起酒想要獨自喝的時候,酒卻突然傾倒在他身上,不偏不倚,全落在他的腿間。
瞬間,黑色的西褲中間暗了一大片。
芯安微愣,隨即很淺的說了句,“抱歉,手滑。”
容修燁臉上冷得像結了冰,眯了眯眼,這才認真的打量起這個女人,那雙眼睛透著幾抹熟悉的感覺。
或者是那張唇過於豔紅,很快讓他把這種怪異的想法給抹去。
很快,容修燁去了洗手間,芯安晚他二步跟了過去,她突然出現在男洗手間,把裏麵的人全部都尖叫一聲,可是她卻視而不見,直勾勾的盯著容修燁。
裏麵的人把褲子一提,很快就走得一個不剩。
“你對我有意思?”容修燁深沉的目光繼續打量著這個帶著麵具的女人,眼裏深無邊際。
芯安一步一步走近,突然就癱倒在了他懷裏,手一把握住了他的褲頭,手指早有預備的往下移去,卻在下一秒被他控製住。
容修燁在那麽一瞬間,腦子嗡了一下。
如此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挑逗,他卻有了反映!
這是,四年來,從未有過的反映。
握住她作怪的手,她的手腕處有個黑色的紋身,跟她臉上的麵具一樣,是一隻蝴蝶紋身,卻又像一個英文單詞-forever。
像碰到了什麽禁忌似的,容修燁突然挰著芯安的手腕,“你是誰?”
芯安眨了眨眼,有些無辜,“我就是我,你有意見嗎?”
容修燁伸手去扯她的麵具,可是芯安卻躲開了他,他心底的疑惑越來越大,芯安握著他的手,一步一步,將他逼靠在牆上。
抬頭就去吻他的唇,許是心中有什麽疑惑,容修燁並沒有躲開,可卻在她的舌頭伸過來的時候,推開了她。
滿嘴的煙酒味。
甩門離開!
芯安把另一處的攝像頭給取下放在口袋裏,出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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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怎麽會覺得那個女人是喬淼呢?
出了酒吧,整個人都清醒過來,喬淼,喬淼失蹤了啊,怎麽會是她呢?
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看著那個號碼,容修燁摸了把自己的臉,移步到稍微安靜的地方,接下了這個電話。
“阿燁,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我想你了。”電話那端溫柔如水的聲音傳了過來,容修燁抬頭,望著異國的明月。
“過幾天就回去。”
“那我等你回來陪我過中秋節,阿燁,拜拜。”
電話掛了,容修燁卻握著有些失禮,唐穀雪那次車禍後昏迷了一年,醒來後,以前所有的事都忘記了。
醫生說是車禍撞擊大腦,裏麵有瘀血壓到腦部神經,所以,她忘記了以前所有的事,連他都忘記了。
這幾年,她像嬰兒似的重新接受所有的事,像以前一樣,他是她唯一的依賴,或者是內疚,或者是虧欠,他總是格外的寵著她。
可是,這種寵,除了生活上,金錢上,物質上之外,並沒有情感上的。
腦海裏一想到喬淼,他的心突然就變得很難受,胸口處像壓著千斤巨石,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蘇景棟說,這是因為愛。
因為他愛上了喬淼,才會對於她離開的消息耿耿於懷,所以才會這麽多年,都不為她立一座墓碑,都不願意去法院把兩人夫妻關係取消。
是這樣的嗎?容修燁搖頭。
不是的。
這四年,他經常會做夢,夢裏,喬淼那天的話,像夢魘纏著他,此生不複相見。
此生不複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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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安離開酒吧的時候,外麵已經有車子等在那,車門接開,一坐上去就看到了等著她的男人。
“胡鬧完了?”男人淡淡的說道,雙手張開放在後椅的位置,芯安就像被他擁著,芯安的麵具已經取了下了,消瘦的臉上化著很濃的妝。
容修謹蹙了蹙眉,“你也是夠拚的。”語氣卻是寵溺的味道,隨即又問,“他認出你了嗎?”
芯安隻是對著容修燁挑了挑眉,“你猜。”
“我不喜猜,我喜歡你直接說,我喜歡你直接把所有的話都對我說清楚。”容修謹有些撒嬌的口吻。
芯安卻笑了起了,“謝謝,修謹,謝謝你。”
她真誠的謝謝容修謹!
沒有他,就沒有她的現在。
更沒有……
容修燁把芯安的手握在手心,“你決定了?”芯安點了點頭。
“好,雲兮會在北城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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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芯安從法國飛往首都,又從首都轉到北城,在機場,她一眼就看到了季雲兮。
看到芯安,季雲兮幾乎是衝過去的,一把將她擁到了懷裏,聲音都在顫抖,“小淼……”
“雲兮,我叫芯安。”芯安糾正自己的名字,當年,是他跟容修謹把她從獄中救了出來,沒有在北城停留一刻,送到了法國。
至於為什麽會去法國?
她也不知道,但她很感激季雲兮。
想到自己當初在監獄裏的時間,芯安的手驀然握成了拳頭,她隻是,隻是想要安安靜靜的在那裏把孩子生下來。
可是,有人卻偏偏不如她願。
不知道是第幾次意外之後,她才答應了季雲兮探視的請救,那個時候,她的肚子已經顯懷了。
孩子是誰的,她不知道。
可是,她不能不要。
那是她的骨肉。
季雲兮看到懷孕的她,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真是天意弄人啊。
一場大火,把她離開的消息掩蓋,容修謹直接把她帶到了國外,對於她的懷孕,容修謹就像是親爹似的,把所有的事都處理好。
容修謹在法國有自己的地盤,許是過去的那四年,他暗自有了自己的團隊。
關於孩子的事,兩人默契的誰都沒有說過什麽,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容修謹對她的心,對自己的照顧,她看得清清楚楚。
原來的恨,也沒有那麽濃了。
那天晚上,責任在於她,她被人下了藥,而他是一個正常男人,她豈敢要求那麽多?
“芯安……”季雲兮低喃這個名字,滿是心疼的去碰她的臉,芯安卻躲開了他的手。
“幫我拿行李好嗎?”
其實行李,隻有一點點東西,隻是她一個扯開話題的理由罷了,芯安不再是當初的喬淼,整個過程,她的話很多,笑容很多,眉飛色舞的樣子,別樣的耀眼。
季雲兮的心跳根本控製不住的加快。
他知道,她已經跟容修謹在一起了,也知道,他們還有了孩子,可是,他真的愛上了她。
祝福,祝福她吧。
她幸福就好。
季雲兮心裏勸說著自己。
“回來有什麽打算?”坐上車,季雲兮笑著問道,芯安搖了搖頭,“我隻是回來看看北城,看看這裏熟悉的人就好。”
住的地方是容修謹買的房子,在月半彎,很漂亮。
芯安很滿意,季雲兮坐在那,看著她忙前忙後的樣子,有些欣慰,她忘記以前了吧,那次的打擊,聽容修謹說在法國,她還得了抑鬱症,甚至還有自殺傾向。
吃了那麽多的苦,卻又選擇回了北城。
回了這座她充滿傷痛回記憶的城市,她想要報複,季雲兮腦海裏唯一的理由就是這兩個字。
“雲兮,我們去金府吃晚飯好不好?”芯安很快在樓上換了一條長裙下樓,淺紫色的斜肩長裙,如玉脂般的肌膚,季雲兮有些晃神。
芯安淺笑著站在他麵前,“雲兮,可以走了。”
很漂亮,款款而來的身影,讓季雲兮內心越發的複雜,四年,她變了很多,以前,她隻會穿辦公套裝,現在,卻打扮得女人味十足。
去金府的路上,她打了個電話給小蘑菇,聽著小蘑菇在電話裏叫她媽媽,媽媽,我想你的時候,芯安臉上的笑,是十分美麗的,那是滿足,像得到了全世界的滿足。
“孩子叫你幹爹了。”芯安把遞到季雲兮耳邊,看著他一副失神的樣子,提醒道。
季雲兮這才說起了話,電話那邊除了小蘑菇外,還有容修謹的聲音。
他聽到小蘑菇叫容修謹爸爸。
“你跟修謹……”
“他回北城的時候,我們會結婚。”芯安直接說出她跟容修謹的商量的話,季雲兮腦子卻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芯安也意識到季雲兮的僵硬,“雲兮,你會遇到更好的人。”那個人,不會是她,她誰都配不起,唯有容修謹願意娶她。
小蘑菇需要爸爸,而她也需要容修謹這個後盾。
季雲兮苦澀一笑,再多更好的人又怎麽樣啊,隻要那個人不是她喬淼,就不是更好的人。
這話,隻有他在心裏跟自己說,臉上卻從容一笑,“你幸福我就開心。”
車子在金府食府門口停下,她先行下車,季雲兮把車子開去停車位,她低眸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是的,是這個時間點。
很快,她就看到了那輛車子從馬路上拐了進來,紅色的保時捷。
一別幾年,駕駛位的女人變得更漂亮了,沒有了往日的那種稚氣,是啊,唐穀雪已經27歲了,而自己,已是30歲的老女人了。
她穿著同樣是連衣裙,高領無袖,玲瓏有致的身軀連芯安望著都覺得心頭一緊,她是不是豐胸了?以前,怎麽沒有發現那麽有料?
眼裏劃過抹冷冷的笑意,唐穀雪,我來討債了,你準備好了嗎?
季雲兮過來的時候,很紳士的伸出手,芯安挽上,“雲兮,你覺得國外的月亮圓,還是我們國內的月亮圓一些?”
季雲兮抬頭看看天,再想想自己在國外的日子,好像從來沒有在意過。
看著他頗為認真的模樣,芯安笑了,笑聲很清脆,那麽一瞬間,原本走在前麵的唐穀雪停下了步伐,轉過身,疑惑的望著她。
芯安回以淺淺一笑,也僅僅是禮貌的一笑,跟季雲兮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卻被唐穀雪的聲音阻止了步伐。
唐穀雪問,“請問,我們認識嗎?”
她的眼裏,芯安沒有看到任何一點造作,很透徹,很真誠,可是,芯安卻當作沒有看到,而是很不屑的口吻說,“小姐,你看上我男朋友用這麽爛的借口來搭訕,是不是太拙了點?”
唐穀雪咯噔一下,抿了抿唇,小臉委委屈屈的,反倒像是受了什麽極大的委屈似的,“對不起,我隻是,我隻是……”
“你隻是什麽?我男朋友長得帥氣,又有名氣,你隻是一見鍾情對不對?”芯安微揚著下巴,神色巨傲,看起來像得寸進尺,步步緊逼的樣子。
唐穀雪臉上的神色想要哭了,垂放在雙側的手卻緊緊握成拳頭。
她可是最喜歡金府裏的菜了,幾乎每隔一天就會來這裏一次,結果今天卻碰到這麽一個嘴巴厲害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是看中了她什麽男朋友,隻是覺得有些熟悉,像認識的罷了,來說句話。
現在卻鬧得,人盡皆知。
要是阿燁回來知道了怎麽辦?
咬著唇,又瞪了眼芯安。
芯安卻像混社會的女人似的,過去揚手就給了一個巴掌,“你還瞪我?裝得楚楚可憐你以為你就是林黛玉嗎?賈寶玉是有一個,可惜早幾百年就死了,收起你這副模樣吧。”
那手勁,可是用了她全身力氣。
半張臉,頓時腫了起來,芯安卻扯高氣揚哼了聲,挽著季雲兮的手臂就往裏走去,高跟鞋叩叩叩的聲音,越走越遠。
唐穀雪摸著自己的臉,死死的瞪著芯安的背影。
這女人是誰,對自己有敵意!
“剛才是不是太過了?”季雲兮拉開椅子讓芯安坐下的時候,芯安隨意問了句,季雲兮低聲一笑。
“第一次見你這個模樣,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很像大姐大,就是身邊差了幾個小羅羅。”
聽了季雲兮打趣的話語,芯安倒是笑了。
上菜後,芯安說去一下洗手間,推開門,就看到在那裏照鏡子的唐穀雪,唐穀雪看到她,臉突然之間就白了。
芯安心頭在冷笑,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小姐,我的男人也隻能是我的男人,對於那些有p窺視心的女人,我從不手軟。”芯安說著,在旁邊輕輕的洗著手,話像是隨口說起,但明顯是針對唐穀雪。
唐穀雪摸了摸臉,很疼,滿是氣惱,“誰說我看中了你的男人?就那樣,我還真的不上。”
“看不上又一副盯著想上的模樣?”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話,唐穀雪被芯安的粗魯給氣得不行,臉更紅了,指了指她,;“你胡說八道什麽啊。”
“你是唐小姐是吧?”突然,芯安畫風一變,語氣變得溫柔起來了。
“你們兩人還真是相配,女的看上我的男人,男的看上了我!”芯安話一說完,唐穀雪臉就白了,“你,你胡說八道什麽啊?” ㊣:㊣\\、//㊣
芯安就像早知道她不會相信似的,從手提包裏拿出幾張照片,啪的一聲拍在了洗手台的台麵上,先落目的是容修燁抱著她的照片,再後麵的是,兩人親在一起的照片。
唐穀雪退後幾步,搖著頭,“不是的,不是的,你騙人。”
“事情就是如此,我為何要騙你?還真是賤人自有賤男收,天生一對!”抓起那些照片就往唐穀雪身上一甩,芯安就離開了洗手間。
唐穀雪蹲在地上,顫抖著手,把那些照片一張一張給撿了起來,握在手裏,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說,他愛的隻有自己,讓自己好好養病,以後,就會娶她。
他說,她跟他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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