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喬淼蒼白的臉跟所有的閃光燈一樣，她僵在了那裏，望著躺在地上的唐穀雪……

    嘴裏重複著兩個字，“死了，死了，死了……”

    眼看事情不對。莫妮卡急忙護著喬淼離開，外麵的保鏢一見到人出來，就擋住了所有的記者，喬淼腦海裏全是唐穀雪倒在地上的模樣。

    握著莫妮卡的手越來越緊，“我殺人了，我殺死人了。”

    莫妮卡安慰道，“不是你殺的！”就憑那麽幾下動手，怎麽可能死人，要人這麽容易死，那死在她莫妮卡手下的人就已經不計其數了。

    喬淼搖著頭，心裏涼涼的，雖然她恨唐穀雪，她想唐穀雪死，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她死在自己的手裏！剛才扇打唐穀雪巴掌的那隻手仿佛還有唐穀雪臉上的餘溫，喬淼呆愣的望著自己的右手。

    還是沒有緩過神來。

    莫妮卡捧著喬淼的臉，認真的說，“淼淼，不用提心，人不是你打死的！你放心，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

    “可是，她確實……”

    “這件事明顯有人在嫁禍！”莫妮卡籌定的口吻。

    嫁禍她？是誰？汪羽恒在監獄裏，唯一一個對自己充滿恨意的人就是唐穀雪。難道，她還真的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嫁禍自己嗎？多麽沉重的代價？如果，萬一，沒有成功。那不是她白死了嗎？

    “這件事你別管，警察自然會去查，現在我們去醫院，我們去看看容修燁。”拍了拍喬淼的肩，莫妮卡提著建議。

    提到容修燁，喬淼整個人才恢複了理智，她點了點頭。

    即使如此，整個人明顯有些不安，坐在那裏，手不停的放，好像心很焦似的。

    莫妮卡把這些都清清楚楚看在眼裏，她知道喬淼沒有親身經曆過這種事，所以整個人反映有些過激，不像自己。身經百戰。

    到了醫院，直接去了手術室，喬淼的心終於從唐穀雪的事情上轉到了容修燁這邊來，在手術室外來來回回的走動，一張臉寫滿擔心。

    當醫生出來的時候，喬淼是第一個衝在最前麵，醫生摘去口罩，“病人基本沒事，休息好調養好就可以出院了。”

    什麽叫基本沒事？喬淼的心瞬間被拎了起來，想再問的時候，醫生已經離開，緊接著容修燁就被護士推著出來了。

    右肩上綁著紗布，看到喬淼，容修燁的薄唇彎了起來，“淼淼，你沒事吧。”

    一聽到他的聲音。喬淼有種想哭的衝動，發喉嚨裏像哽著什麽東西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伸出左手握著她的手，“傻瓜，哭什麽，我不是好好的嗎？”

    “先送病患去病房。”護士提醒了一句，喬淼這才跟在他身邊，陪著到了病房。

    他的左手一直緊緊的握著她的右手，握得很用力，仿佛害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是的，那一刻，他真的擔心，她那麽弱小，怎麽能承負起那盞燈的重量，他不一樣，他是男人。

    “你還真哭了啊？我不是好好的嗎？”容修燁看著眼框紅紅的喬淼，帶著戲謔的笑意說道。

    喬淼吸了吸?子，“以後你不準這樣了。”

    握著她的手緊了幾分，“我是男人！”四個字，解釋了他的舉動，也解釋了以後的選擇，不管是一次，二次，三次，無數次，他是男人，就理當站在她身前，擋去所有的困難，危險。

    “好，下次我不讓這種事情再發生。”看著她眼框越來越紅，容修燁難掩笑意的又回了一句。

    這還差不多，喬淼望著他受傷的肩膀，輕輕的伸手過去碰了碰，“疼嗎？”

    容修燁搖了搖頭。

    “唐穀雪死了。”喬淼突的說起了這個，容修燁微微一愣，顯然他沒有想過這個結果。

    唐穀雪的事，他打算發這次好好處理來著。

    “被我打死了。”喬淼僵著臉把這話給說完，容修燁卻像聽到了笑話似的，噗的一聲笑出了聲，開什麽玩笑，喬淼打死了人？

    “我是說真的。”喬淼有些著急了。

    容修燁握著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燥，“把過程說給我聽聽。”

    喬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字一漏的都說清楚給容修燁聽了，他聽了後，對著門口喚何言之，“去查查唐穀雪最近跟誰接觸。”

    何言之接命令離開，容修燁笑對著喬淼說，“人不是你打死的。”

    說的話跟莫妮卡一模一樣，可是，明明是她打了唐穀雪一頓後，唐穀雪就倒地不起了，然後別人就說死了。

    喬淼還沒有來得及細問，門口處傳來不少的腳步聲，還有陌生的聲音，“你好，我們警察，喬小姐在裏麵嗎？”

    真是想什麽就來什麽，看了眼時間，也差不多了。

    執法人員進來後，首先亮了一下自己的證件照，“你好，接到報案，喬小姐需要跟我們回警局調查，請多配合。”

    容修燁依舊握著喬淼的手，睨了眼幾名執法人員後，看向喬淼，“我陪著你去。”

    “沒事，我又不是沒有去過。”喬淼自嘲的笑了笑，反而安慰起來他，“不會有事的，我很快就會出來的。”

    喬淼跟著幾人一離開病房，容修燁就開始撥打電話，利用起能利用的關係，人要馬上出來是不可能的，因為現在在風頭上。

    這件事，已經占抿了各大網絡。

    鬧得沸沸揚揚，此刻把人放出來，不就是印證了大家的猜測嗎？隻要後台過硬，不管你殺人放火，進局子都是過過場子做做樣子給人看的。

    一到關鍵時候都沒用！容修燁氣得差點把給砸了！

    ----

    喬淼真的很平靜，坐在車裏，越想越覺得這件事透著古怪，她隻是打了唐穀雪一個巴掌，然後撕打了幾下，怎麽可能就死了？要這樣都能死，那些正妻跟小三大打出手的那些事，怎麽就沒有聽到別人說小三被打死了？

    警局，她真的很熟悉，以前，來了那麽多次……

    但這一次，站在門口，心裏的感覺卻跟以往完全不一樣！

    “死者的屍體有檢查嗎？”喬淼下車的時候，突然開口問了一句，一路都在沉默，卻在警局門口開了口，倒是讓幾個警察愣了愣。

    並沒有回答她，而是把她帶進了局裏。

    審訊室裏，喬淼坐在辦公桌後，兩名警員拿著筆記本坐在她的對麵，開始提問。

    “你跟死者是什麽關係？”

    喬淼把自己跟唐穀雪的關係，還有晚上，她做了什麽，唐穀雪是什麽反映都說得一清二楚，至於真正的死因是什麽，她不知道，跟她毫無關係。

    警員認真的做著筆錄，喬淼所說的所有話都記錄在案，喬淼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問道，“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顯然事情跟她毫無關係，所以喬淼覺得自己留在這裏顯然也沒有什麽用。

    “走？”警員明顯一愣，隨即望著喬淼笑道，“喬小姐，雖然案情現在有諸多疑點，但是現在幾乎北城所有人都在說，是你親手把人給打死的，光是這條輿論，喬小姐就得呆在這裏。”

    是啊，那個時候那麽多媒體在現場，光是這條就夠她嗆的。

    喬淼沉默了，這個時候隻有等驗屍報告。

    被關到收監房裏的時候，過去的記憶突然之間變得異常的清晰，仿佛一切都像有昨日，可事實卻已經遠去幾年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事，一幕幕在她腦海裏閃過。

    唐穀雪，即使過去了那麽多年，即使你搶了原本屬於我的所有，最終，你到死都要置我於死地，十多年的友情，真的比不過一個男人嗎？

    也許，像唐穀雪這種執著的人根本就是沒有心的，在她的眼裏，隻有得到跟毀滅。

    有些冷，喬淼坐在那，雙手環抱著自己曲著的雙腿，外麵突然有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她的房間門口，昏暗的視線下，她看著站在那裏的男人，微微一愣。

    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刻，最先出現在她麵前的人，竟然是他。

    她甚至想過，會不會是季航生第一個出現在這裏，跟她商討著把她救出去，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他……

    跟在電視上看到的他有所不同，可是喬淼卻依舊有些緊張，仲成天衝著喬淼溫儒一笑，然後示間他身邊的人把門打開。

    喬淼坐在那，看著仲成天微微彎身走進房間裏，她有些局促……

    “可能得委屈你在這裏呆幾天了。”仲成天淡淡的開口，眉宇之間竟然是有幾分和藹，近看，沒有隔著電視屏幕上的那種嚴肅。

    “我……”喬淼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麽。

    仲成天在喬淼身邊坐下，莞爾淡淡的笑了起來，在他的臉上，喬淼竟然看到了幾分似開心的神色，她不知道自己跟仲成天有什麽關係，卡特琳離開前把他的聯係方式給到自己，說有事，他會幫忙。

    難道，她是自己的父親？喬淼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的瞬間，又否定了這個事實，季航生三番二次的來找她，顯然是確定她是他的女兒。

    那仲成天呢？

    又是什麽原因，讓他大降屈尊來幫自己？喬淼內心深處挺糊塗的。

    開口問，顯得她很唐突，可是若不問清楚原因，喬淼又控製不住的想些什麽……，仲成天似乎很能了解喬淼心中所想似的，他低沉的說，“我跟你母親有一些交情。”

    愣了愣，喬淼心中的疑惑更大。

    卻聽到仲成天繼續說，“燕玲是個好女孩，可惜了……。”

    這個可惜，指的到底是哪方麵的可惜，是指跟了季航生，還是說到現在都生死不明？喬淼也沒有聽出來，但是隱約從仲成天的話裏聽出他的惋惜。

    隨著她的身世出現，身邊出來了越來越多她以前從未想過的人，她想知道當年所有事情的經過，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麵前告訴她所有的實情。

    她要問誰？問眼前的人嗎？

    “我的母親，你能跟我聊聊嗎？”喬淼突然打斷仲成天的思緒，仲成天打量會兒喬淼後，起身，負手而立，此時的他頗有威嚴，喬淼聽到他聲色俱涼的說。

    “關於燕玲的事，會有人來告訴你。”

    會有人……

    這個人，指的是……，外麵有人來匯報，“仲書，記，季航生來了。”

    仲成天眉頭微不可聞的迸攏，喬淼清清的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悅，頭點了點，仲成天示意可以讓季航生進來。

    喬淼心中是特大的疑問。

    季航生進來看到仲成天的時候，明顯愣在了那裏，但很快，他就很恭敬的打了聲招呼，“仲書，記。”

    仲成天連看都不有去看季航生，而是望著喬淼，臉色柔和的說，“我先走了，有什麽事第一時間跟我說。”

    他出去的時候，季航生明顯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待仲成天徹底的離開，季航生才走進了房間，神色複雜的望著喬淼，眼神裏有提心，有緊張，還有些許指責。

    這個事多的時候，他對喬淼的所做所為多少是有些生氣的，當著那麽多媒體的麵，她竟然就這樣下手，活生生的把一個人給打死了，要是這事發生的時候，身邊沒有其它人，那很容易解決，可是偏偏那麽多的記者媒體在那裏，就算她爸是李剛，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好的事。

    頂替，掉包這些辦法都用不了。

    “你是在責怪我嗎？”喬淼突然開口，心裏忍不住酸酸的，他看她的目光，喬淼能感覺到。

    深呼吸了一下，喬淼繼續說，“你放心，我是季家人的事，從來都隻有你們季家的人知道，別人再怎麽罵我，怎麽說我，也不會跟你季家扯上關係，我丟的臉永遠是容家的。”

    聲音微顫，喬淼莫名的覺得有些難受。

    這就是她的父親啊！她真的寧願沒有這樣的父親。

    季航生說，“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願意，但是你已經是成年人，你在做所有事的時候難道就沒有考慮一下後果嗎？他受了傷，你到了這裏，你們有考慮過孩子的感受嗎？你們都不再是二十初頭的年輕人，你們是三十而立的人，你們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做事還這麽魯莽！”

    喬淼垂下了頭，她不否認自己真的有錯，那個時候真的沒有考慮那麽多，是啊，孩子呢？她怎麽能把小蘑菇給忽略。

    見喬淼的反映，季航生也知道自己說到了點子上，重重的歎了口氣後繼續說，“既然現在事情已經發生，那隻有等風頭過去了，那個女孩到底怎麽死的，等法醫驗了屍體後，公安局這邊會發布記者招待會，到時候你就可以清清白白的從這裏離開了。”

    “仲書，記跟我母親是什麽關係？”喬淼突然開口，季航生明顯一愣，沒有想到她會把話題扯到仲成天身上。

    過去的事，如果可以，季航生真的不願意去想起，也許真的是年輕的時候過於風流倜儻，欠下那麽多的風流債，這段時間他總是睡得不是特別好，稍有什麽一點聲響就會醒過來。

    而周燕玲……，是他心底最痛心的存在，望著喬淼這張像極了周燕玲的臉，季航生感覺自己的心像被雙無形的雙手緊握著，緊到幾乎不能呼吸。

    周燕玲是周燕瓊的妹妹，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比周燕瓊小六歲，那時候的季航生跟賀潔月分手後，很快便移情於周燕瓊。土叨團號。

    周燕瓊家鏡貧苦，季航生是聯明人，從金錢上的支助物質上的支助，後來周燕瓊就動了心，季航生本是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在情場上更是遊刃有餘，周燕瓊很快就身跟心都傾盡於他，兩人也算是好了些許年，周燕瓊的妹妹周燕玲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漂亮，而那個時候所有的費用都是姐姐支助，上學以至生活的費用，換言之，也就是名義上的姐夫季航生支助的。

    隨著時間跟周燕瓊的時間越來越長，季家長輩也催得他跟肖家的婚事緊，人都有麵臨抉擇的時候，當初對周燕瓊許下了那麽多的承諾，到最後還是歸為零，肖季兩家的婚事在北城各大信息網，報紙雜誌上刊登，第一個不服的就是周燕玲。

    所謂的門第之見，燕玲覺得隻是季航生不想負責的借口，那麽多年，他跟姐姐恩愛的一幕就在眼前，現在，他卻要娶另一個女人，看著姐姐在家裏日漸憔悴，周燕玲真的很恨季航生。

    後來得姐姐懷孕，又流產，這個男人卻連麵都沒有出現過，要不是報紙上都在報道著他跟肖媚豔如何如何恩愛，她真的會以為這個男人已經死了！

    姐姐對於燕瓊來說，是這輩子最重要的人，剛生出的燕玲就被放到周家門口，那個時候雖然已經育有一女的周家父母並沒有嫌棄她，而是選擇好好養大這個女兒，取名都跟親生女兒燕瓊一樣，姓周，叫周燕玲。

    原本家境並不富裕的家庭，因為多了一個孩子，生活變得更加拮據起來，周燕瓊從小就很懂事，什麽好的都讓給妹妹，這讓周家父母特別的欣慰，後來兩人相續得病離開人世，離開之時，才告訴周燕瓊，燕玲隻是名義上的妹妹，跟她毫無血緣關係，但是，父母卻把這個孩子當成親生兒子，也希望將來，燕瓊能把這個妹妹當成親妹妹對待。

    燕瓊很懂事，本身也喜歡這個妹妹，所以後來早早的綴學，自己在餐廳，在酒吧，裏當服務員，所掙的錢都給了燕玲上學跟生活。

    以為季航生的出現會解救兩姐妹，卻沒有想到，他隻是兩姐妹的劫難。

    燕瓊流產後遇到了容子令，後來又懷上了容子令的孩子，燕玲開始並不明白為什麽姐姐會突然之間跟容子令，直到後來看到姐姐的一封信，那封信是寫給季航生的，裏麵全是姐姐質問季航生這樣做的原因。

    那一刻，周燕玲都明白了……她沒有想到自己曾經當成姐夫的男人竟然如此惡心，他不要的女人就要強推給另一個男人，在他眼裏，過去那幾年的感情就是喂了狗嗎？看著姐姐懷孕後，整個人變得比以前更瘦，甚至還有抑鬱症，有時候還會胡言亂語。

    以前姐姐多好，沒有遇到季航生，兩姐妹也許過得更好，可是因為他的出現，姐姐就這樣毀了！

    而季航生跟肖媚豔的世紀大婚禮卻成為北城人津津樂道的事情，說他怎麽的有才華，俊逸，妻子肖媚豔是多麽的漂亮，成為北城人眼裏無比登對的一對。

    他婚後更是寵溺妻子，到處都在報道著他是如何如何顧家的一個男人，即使這個男人成為了另一個女人的男人，即使見不到麵，卻在哪裏都有著他的消息，甚至在那些消息裏，周燕瓊自殺了，懷著孕，差點一屍兩命。

    後來是容文耀派專門照顧著，生怕出現什麽意外，直到孩子出生。

    孩子出生後，周燕瓊整個人變得瘋瘋癲癲的，胡言亂語，把人都會認錯，好幾個夜裏，她都抱著燕瓊叫著季航生的名字……

    燕瓊的心如刀割！這樣一個男人，值得嗎？姐，真的值得嗎？她哭著問姐姐，姐姐淚眼婆娑的，像在看著她，又在透著她望著另一個人……

    之後，燕瓊去報仇了，去接受季航生，一次一次的意外，一次又一次的偶遇，終於讓季航生看到了她。

    那個時候的周燕瓊有著最年輕麵容，最朝氣的年紀，她有意途的出現明顯讓季航生有些慌亂，可是又控製不住的靠近……

    就這樣，一年！

    在兩人發生關係後的那一夜後，周燕玲消失了，可是她卻留給了季航生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記憶！

    十個月後，周燕玲玲告訴他，她為他誕下了一個孩子，可是她恨他，在看到孩子像他的那張臉時，她把孩子掐死了！從此，周燕玲消失了。

    季航生再也沒有收到過她的任何隻言片語，同樣，也再也沒有見到過她。

    如果說真的沒有悔意，那是假的，兩姐妹確實是毀在了他的身上……

    喬淼坐在那，靜靜的聽完了季航生所有關於母親的話，說到自己的出生原因，竟然是報複時，她的心就難受得像不是自己的，聽到季航生說，母親告訴他，看到自己這張像極了他臉的自己時，就已經把自己給掐死時，喬淼心涼了個徹底。

    既然自己這麽不值得期待，為什麽，為什麽又要把自己生下來？

    眼框莫名的就泛了紅，喬淼努力想要逼退裏麵的淚水，反而越聚越多，就這樣滴落在了自己的手背。

    如果可以，她真的寧願不知道。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就姓喬！

    季航生伸手去握喬淼的手時，喬淼憤憤的甩開了他的手，“別碰我！”

    “孩子，我知道，這些事情對於你來說過於殘忍，但是死者為大，我們活著的人，為什麽要為過去……”季航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喬淼有些激動的打斷他。

    “你可以走了！”

    “喬淼……”

    “我叫你滾啊！”喬淼哽著聲音吼了起來，整個人異常的失控，一直想要的答案原來這樣傷人，即使她知道自己被親生父母拋棄，就想著自己是不被期待的那個，可是，當真真的聽到答案後，她卻又無比難受。

    真是矛盾。

    “仲家跟你母親的身世有關係，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仲成天是你母親同父異母的哥哥。”季航生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燕玲的身世早一點大白，也許他跟燕玲會可能在一起，畢竟比起肖家，仲家更勝幾籌，他跟季家長輩說要娶燕玲的話，也許也會成功。

    但是，世間沒有那麽多的如果，當一切塵埃落定，結果卻是那麽的讓人難以接受。

    該活著的人，死了；該死的人，卻活得好好的。

    就是這樣的不公平。

    “你們都走，你們都走，我都不想見到你們。”喬淼衝著還未離開的季航生大喊，臉埋在腿上，控製不住的嗚咽起來。

    ----

    季航生在警察局門口看到了依舊停在那裏的車，很快，一名帶著眼鏡身穿西裝的男子就來到他的麵前，“季先生，仲先生有請。”

    該來的躲不掉，季航生在查周燕玲去哪裏的時候，意外查到仲家也在查她的消息，但雙方都沒有任何的結果，上了仲成天的車，季航生還是很禮貌的叫了喚了一聲仲成天。

    “你不該出現在她麵前。”仲成天極淡的口吻開口，聲音裏透著命令似的威嚴，撇開兩人的身份，季航生覺得自己是喬淼的父親，當然有資格出現在她麵前。

    “孩子不可能姓季，你以為別再打擾她。”這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陳述的口吻，顯然仲成天已經替喬淼做了決定。

    季航生剛想開口說道，仲成天卻打斷了他，冷淡的說出三個字，“你不配！”

    “我沒有動你們季家，已經是給了你麵子，季航生，別當誰都好欺負！”說完這句話後，仲成天罷了罷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所以，叫季航生過來的就是告訴他，喬淼不可能回季家，也讓季家的人別出現在她麵前。

    “過去的事，是我不對，我向燕玲說聲對不起。”季航生沒有下車，而是深深的鞠躬來表現自己的悔意。

    仲成天微不可聞的嗤笑一聲，“太遲了，燕玲已經聽不到了。”

    季航生心徒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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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喬淼過失殺人，喬淼跟容氏總裁容修燁是表親，喬淼婚後偷人的消息，這幾天一直占據著各大網絡頭條，網民更是言論聲更是一波高過一波，根本沒有預想到的翻篇，反而是越演越激烈。

    幾乎成為了全國網民的熱點。

    喬淼已經在裏麵呆了兩天了，雖然這兩天她並未受到什麽樣的虐待，反而有專人照顧她，對她更是禮貌有加，可是，事情過了兩天，她怎麽還被關著？

    醫院裏。

    醫生剛查看過容修燁的傷口，容修燁就問，“今天可否出院了？”

    這是這兩天說得最多的話，他不放心喬淼在警察局裏，雖然喬淼告訴他，她在裏麵沒事，熟悉著特殊的照顧。

    醫生沒有回答容修燁的問題，交待了一下注意的事項後，離開了病房。

    容修燁氣得不行，又要摔的時候，何言之進來了，“容總，唐小姐出事前所有的行蹤都有了。”

    手裏是一個光盤……

    拿著筆電放在旁邊，何言之把光盤放了進去，裏麵的畫麵是這些天查到的攝像頭記錄拚湊起來的。

    看到畫麵上熟悉的身影時，容修燁臉沉了下去。

    是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