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這坑爹的第二春 32 別怪我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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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我心裏一緊,他娘的!又被關暗房了!

    不對!這是在南楚,哪裏來的暗房?

    我頓時喪氣了,還是沒能逃掉!緩了會兒神,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幕,我頓時嚇傻了,我……該不會已經被楚炎給……那啥了吧?

    我哆哆嗦嗦地往身上摸,嗯,衣裳完整,輕輕扭動下身,嗯,很好,一點兒也不疼。

    我頓時舒了一口氣,不幸中的萬幸,楚炎這家夥雖然心機深沉,心思歹毒,總算不是個下作的人,沒趁著我昏迷不醒對我做下、流的事情。

    大約是我醒來的動靜驚擾了楚炎,他慵懶地出聲詢問:“醒了?”

    原來是在床上,這會兒是夜間!

    我怯怯的不敢應聲,僵著身子躺著,楚炎也不抱我,翻了個身,冷冷地說:“韶華,你跑不了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帳幔厚重,內室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在無邊的黑暗中,我不禁悲從中來,卻又不敢哭,怕惹惱了楚炎。

    逃跑失敗,以後楚炎的防備會越發強,他大約從來就沒相信過我,一直派人監視著我,這才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追到地道將我抓回來。

    可是小荷已經去通知夜雪了,夜雪一定會回來救我。夜雪知道我被困在這裏,一定很著急,不會等著大隊人馬隨他一起殺回來,而是單人獨騎,盡最快的速度闖過來。

    區區一個夜雪,別說是硬闖太子府,就是一個楚炎,恐怕夜雪都未必對付得了。

    恍恍惚惚地琢磨了大半夜,天蒙蒙亮時我才沉沉睡去。一醒來,我就發現事情又大條了!

    楚炎那個混賬玩意兒,他居然將我鎖起來了!

    我擰著眉頭,瞪著從脖子裏垂落的那根杏黃色的布條,冷冷地罵道:“他娘的!這是喂狗呢嗎?居然給本王在脖子裏栓繩子!”

    這布條大約有二指寬,很柔軟,帶著淡淡的馨香,觸感微涼。一頭係在我脖子裏,另一頭不知連向哪裏。

    我咬牙切齒地吩咐侍女拿來剪子,發了狠去剪那布條。可誰知不過是一條柔軟無比的布條,鋒利的剪子卻無論如何也剪不斷。

    該死的!

    我爬下床,光著腳丫子跑到燭台上拔了半根蠟燭,讓侍女點燃了,湊到布條下麵烤。可說來奇怪,燭火湊近,火苗剛剛觸到布條,居然倏地熄滅了。

    難怪楚炎要用這麽一根柔軟的布條來拴著我,剪不斷,燒不壞,還不怕傷著我,這他娘的根本就是要氣死我啊!

    錦兒見我怒發衝冠,怯怯地說:“太子妃,您就別費勁了,這布條叫做千絲萬縷絛,刀劈斧砍,火燒水浸,都不會有半點損傷。上頭的結是太子殿下親手打的,用的是柔腸百結的手法,除卻太子殿下,沒人能解得開。”

    我狠狠一腳踹過去,踹翻一架屏風,怒衝衝地罵道:“我去他娘的柔腸百結!本王的腸子倒是氣得打結了!”

    折騰了老半天,我還是沒能弄開這個莫名其妙的結,更弄不斷繩子。脖子裏係著這樣一根可笑的跟狗鏈子似的東西,我哪還有臉出去?唯一能做的,就隻有癱在床上咒罵楚炎早死早超生了。

    楚炎回來的時候,我還在床上躺著,錦兒和繡兒捧著洗漱用具在我床前跪著。

    “怎麽還沒起身?”楚炎快步走來,邊走邊問,“早膳可用了?”

    錦兒怯怯地回了一聲“沒有”,楚炎頓時擰起了眉,一把將我從床上扯了起來。

    我軟著身子向後倒,楚炎沉著臉,不悅道:“又鬧什麽別扭?”

    我橫他一眼,這貨腦子被驢踢了?他將我像狗一樣拴起來,居然還有臉問我鬧什麽別扭!

    楚炎拉我,我卻完全不配合,完全像一灘爛泥。楚炎有些不耐煩了,沉聲道:“快起來吃早膳,否則又要餓得滿床打滾了。”

    我仍舊不為所動,不想看他那張又討厭又欠揍的臉,索性閉著眼睛不看他。

    楚炎頓時怒了,狠狠捉著我的肩膀將我提起來,厲聲責問:“你昨日做出那種事情,我都沒有將你怎麽樣,韶華,你還想怎樣?是不是我對你太過縱容,因此你可以放心大膽地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我全當自己是一灘爛泥,軟著身子往下癱,對他的話置之不理。楚炎抓著我的肩膀猛力搖晃,厲聲嗬斥,我也全當沒聽見。

    楚炎終於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一把將我推倒,恨聲道:“不理我是麽?好啊!那就別理!不想吃就不要吃!我倒要看看,這一次你能撐幾天!”

    楚炎話未說完,就憤怒地拂袖離去。我倒在床上,暗暗琢磨著,怕是今天夜裏,夜雪就要來救我了。楚炎既然知道我逃跑,必然也知道小荷去通風報信了,對於夜雪,他十有八九已經設下陷阱了。

    我煩躁地扯扯脖子裏的繩結,他娘的,這要是係在手腕腳踝上,我狠狠心還能剁了,可係在脖子上,總不能將腦袋剁了吧?

    我無力地坐起來,背靠著床頭木欄,琢磨還有沒有什麽能使得上的招。

    “太子妃,您就別跟太子殿下置氣了,殿下終歸是殿下,恕奴婢直言,太子妃的前程,盡數著落在太子殿下身上,惹惱了太子殿下,吃虧的終歸是太子妃您啊!”

    楚炎的狗腿子又在勸我了,過去的這一個時辰裏,這倆丫頭你一言我一語,吵得我腦仁子都疼了。

    “滾出去!”我不耐煩地喝罵,她倆卻恍如未聞,仍舊跪著,絮絮叨叨地勸說我向楚炎屈服。

    我被她倆念叨的煩得不行不行的,於是趿拉著鞋子下了床。這繩子很長,也不知另一頭係在哪裏了,左右沒什麽事情能做,去看看也好,說不定就有什麽新發現了。

    我扯著繩子一邊走一邊收,一直到出了房門,才瞧見繩子的另一頭是係在屋門口的朱漆柱子上的。這柱子是承重柱,起碼有一抱粗,根本弄不斷。

    我垂頭喪氣地在階前坐著,有一下沒一下地捶著木柱,他娘的,這會兒要是給我一把刀,我保證毫不猶豫捅死楚炎!

    楚戰那個蠢貨,他怎麽就沒當真害死了楚炎呢?活該他被楚炎先下手為強了!

    一想到我被楚炎借著楚戰的名頭設計了,我就恨得牙癢癢,該死的,那瓶毒藥怎麽就偏偏不是毒藥呢?

    對啊!毒藥!

    我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跟被雷劈了似的,瞬間就哢嚓哢嚓地蹦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我雖然沒有毒藥,可我有美人酥啊!我能用美人酥放倒黎錚,自然也能放倒楚炎啊!隻要將楚炎迷倒,再有夜雪從旁協助,我倆大可以挾持楚炎平安離開!

    美人酥這東西是夜雪專門給我防身用的,我一直帶著,但我的衣裳曾經被楚炎撕過一次,那藥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藥還在屋子裏,並且還沒有被人發現。

    我頓時來了勁,精神抖擻地跑回屋,正要翻箱倒櫃地找,突然想起來要幹壞事首先得有力氣,於是拿捏了一番姿態,吩咐錦兒繡兒服侍我梳洗了,再去給我多弄些好吃的來。

    兩個小丫頭一臉喜色地出去了,一路走,一路商量著一個人去準備吃食,一個人去向楚炎報信。

    也好,楚炎知道了,我才好施展計劃。

    趁著屋子裏沒人,我立刻鑽桌子鑽床底地找。東西沒被找到,一定是滾落到隱秘的角落裏了,往陰暗的牆角桌底床底櫃底去找準沒錯。

    事實證明,我那聰明過人的腦袋瓜子又一次幫助了我。

    我剛找到那個雞蛋大的小瓶子,楚炎就負著雙手進來了。看我蓬頭散發的樣子,皺眉道:“不是說已經梳洗打扮過了麽?怎麽又弄成這副鬼樣子?”

    我將小瓶子背在背後,悄悄地攏進暗袖裏,嗬嗬傻笑:“那個……剛才發火將鞋子踢進床底下了,忘了讓侍女拿出來,隻能自己鑽進去拿了。”

    我一邊說一邊齜牙咧嘴地揉後腰,皺著臉說:“哎喲我的娘哎,腰撞在床沿上了,疼死我了!”

    楚炎冷著臉,怒意明顯還沒消退,卻還是走了過來,悶聲道:“哪裏撞著了,讓我瞧瞧。”

    我頓時紅了臉,故作嬌嗔道:“哎呀!有人在呢!死相!”

    楚炎一怔,狐疑地看著我,滿眼思量。

    我暗叫一聲“糟糕”,戲做過頭了,引起他的懷疑了!

    這時,錦兒已經在桌子上布了飯菜,我伸著懶腰走過去,大馬金刀地坐下,抓起筷子放在嘴裏咬了咬,挑挑眉,有些不樂意了。

    青菜杆子炒青菜葉子,蘿卜皮燴蘿卜心,豆腐幹溜豆腐塊……

    “嘖嘖,我說,楚炎啊,你好歹也是一國太子,居然就給我吃這個?”我垮著臉瞪著滿桌子素菜,這是要讓我出家當尼姑的節奏?

    “今日是母後的忌辰,整個太子府茹素一日。”楚炎在我對麵坐下,眉目間柔和了許多,“將就著吃些吧,明日再給你做好吃的。”

    我挑挑眉,妥協了:“好吧,怎麽說也是我半個名義上的婆婆,那就依你好了。”

    我倒了一杯酒,衝著北方澆在地上,歎道:“聽聞南楚先皇後不但賢良淑德,更是個十分有遠見的女子,許多國事,南楚帝都要與先皇後共商,做女人做到這份兒上,也是不枉活一世了。”

    隻可惜,死得太淒慘。

    楚炎也有些黯然,悶不吭聲地看著我,我草草地吃了些,實在是吃不下去這些玩意兒,於是吩咐錦兒去做些點心來。

    婢女都下去了,房裏就隻剩下我和楚炎,氣氛一時有些僵。

    我伸著懶腰往床邊走,邊走邊故作不經意地問:“喂,楚炎,你打算拴我到什麽時候?”

    楚炎跟著我走過來,在床邊坐下,漠然道:“等你什麽時候不想走了,我自然會不再如此待你。”

    我皺著眉頭扯扯繩子,滿臉不樂意:“嘖嘖,我好歹也是名義上的太子妃,你這麽拴著我,跟拴狗似的,我的臉都丟光了!”

    楚炎抬手理理我亂成雞窩的頭發,淡聲道:“你知道的,我不想這樣,可……我不得不如此。”

    得,我的錯,誰讓我太過大意,逃跑被抓來著!

    我剛倒在床上,楚炎就又將我拽了起來,皺眉道:“剛吃飽不要躺著,傷身,我帶你去園子裏轉轉吧。”

    我沒好氣地扯扯脖子上的狗繩,飛他一個白眼,他淡笑著將繩子解開了,道:“我在的時候,自然不用再綁著你了,我不在的時候,就隻好靠這繩子留住你啦!”

    其實我真的很想呸他一臉啊!

    我嫌棄地瞪著他,強扭的瓜不甜,這貨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楚炎衝我勾唇一笑,語聲微寒,“但是解渴。”

    ……

    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嗎?

    楚炎一解開繩子,我就立刻將自己蒙進被子裏,裹得死緊。開玩笑麽這不,不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怎麽施展大計?

    楚炎見我耍賴,也沒法子,隔著被子拍了我一巴掌,吩咐了錦兒繡兒寸步不離地守著我,就出去了。

    黎錚沒當過太子,因此我不知道太子是怎麽當的,但楚炎這貨是真心閑成狗了,我都沒見他辦過什麽正事。可惜我被困在太子府,否則真想給他找點事情做做!

    我打定了主意晚上要放到楚炎,細細思量好每一步,這才敢放心地睡去。一陣昏一陣沉的,也不知睡了多久,挨挨蹭蹭,好不容易磨嘰到日落西山。

    我伸伸懶腰,正打算起來舒展舒展筋骨,楚炎來了。他眉頭微蹙,眉心起了淡淡的褶痕,臉上蒙了一層微微的倦容。

    唔……太子殿下八成是碰上什麽煩心事了,瞧他這副樣子,萬年不變棺材板臉都變了樣,這事還很棘手。

    轉念一想,也對,他畢竟離朝五年,回來之後,再怎麽以雷霆萬鈞之勢鏟除政敵,總有幾個硬點子不好對付。在這種時候,本王貌似應該繞指柔一下了。

    我立刻笑著迎了上去,貌似關切地問道:“喲,太子殿下回來啦?”

    楚炎淡淡地看我一眼,沒吱聲。

    我繼續揶揄:“嘖嘖,瞧著今兒個有些不大高興啊!怎麽著,誰惹你啦?說說看,發生什麽不開心的事兒了,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楚炎的臉頓時拉長了,跟頭驢似的。

    我一拍他肩膀,眯著眼睛笑得十分歡快:“好啦,逗你玩的。誰欺負你,跟我說,我保證把他修理得金光閃閃!怎麽著你也是我的人,隻能我欺負你,別人誰要是敢欺負你,我揍得他爹媽都認不出來!”

    楚炎沒好氣地瞪我一眼,冷聲道:“能別笑了麽?再笑牙都要掉了!”

    我立時斂起笑意,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好吧,不笑了。我肚子餓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用晚膳?”

    楚炎點點頭,吩咐了傳膳。

    晚膳照舊又是青菜蘿卜豆腐湯,寒酸得不行不行的。我垮著臉哀怨地拿筷子扒拉著青菜,我覺得我的臉一定比青菜還青。

    “忍一下,明天就讓你吃肉。”楚炎滿含憐惜,語聲十分溫柔。

    我聳聳肩,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起身到外間桌子上拿了個又大又紅的蘋果,回到桌邊坐下,衝他笑笑,揚了揚手裏的蘋果,說道:“沒事,我吃個蘋果就好。”

    楚炎有一筷子沒一筷子地扒拉著碗裏的飯粒,頭也沒抬,情緒十分低落。看來,他碰上的事情還真不小啊!

    我眼珠子一轉,嗬嗬笑道:“我記得你有個小匕首來著,拿來給我削皮。”

    楚炎一伸手,道:“我來吧。”

    “別介,你可是堂堂太子殿下,哪能做這些下人的事情?還是我來吧!”我腆著笑臉,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地說著死不要臉的話。

    楚炎詫異地看我一眼,道:“我本就是你的下人,以前也沒少為你削蘋果。再說了,你不是將自己的身份看得挺高的麽,怎麽反倒肯做這些下人的功夫了?”

    “額……”我下意識停頓一下,扯了個謊,“這不是從來沒做過麽!哎呀!你就讓我玩玩嘛!”

    楚炎大約是被正事煩得頭疼,也沒想那麽多,就將匕首遞給我了。我拿著匕首,像模像樣地削蘋果。楚炎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突然就樂了:“像你這樣削下去,等你削完,也就剩蘋果核了,還是我來吧!”

    我抬頭怒目瞪他一眼,突然手指一痛,“嗷”的一嗓子就嚎開了,低頭一看,左手食指已經滴血了。

    楚炎立刻快步繞過來,不由分說地抓起我的左手就將食指含進嘴裏,蹲著身子仰視著我,目光中既憐又怒。

    “怎麽這樣不當心?”楚炎含糊不清地責備。

    我一聳肩,沒好氣道:“還不都是你!誰讓你笑話我來著?這下好了,害我分心割到手了!”

    楚炎站起身來,要去拿紗布給我包紮,不料剛一站起來,就身子一晃,直挺挺地栽倒了。

    “華兒,你……”楚炎立刻反應過來了,雙眉皺得死緊,雙眼眯成一條線,聲音沉得跟包了一大堆石頭蛋子似的。

    我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辜,道:“楚炎,你怎麽啦?好端端的,怎麽就跌倒了?”

    “別裝了。”楚炎冷冷地看著我,一臉淡定,“韶華,你別折騰了,不論你怎麽折騰,跑不了就是跑不了。隻要你老老實實留在我身邊,我不會強迫你的意願,可你如果再這麽挑戰我的底線,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呀嗬!還威脅我!

    我傾身過去,離他極進,貼著他的耳朵說:“彼此彼此,你再這麽挑戰本王的底線,本王會在你之前心狠手辣!”

    楚炎冷眉冷眼地看著我,冷聲道:“殺了我麽?”

    “那倒不至於,你怎麽著也是南楚太子,殺了你後患無窮。本王既然是東黎重臣,自然不會那般行事衝動,不顧後果。”我勾唇一笑,緩聲道,“再說,我可還指望你送我出去呢!”

    楚炎回我一笑,竟有些邪肆不羈:“你還在指望小荷嗎?”

    我料定他已經知道小荷暗中助我的事情了,淡淡一笑:“小荷應該很快就會帶夜雪來救我了。”

    “單憑一個夜雪,你就想逃離太子府?你當我太子府的人都是飯桶麽?”

    我朗聲笑道:“太子府自然不好闖,可若是偷偷溜進來,以梅花穀主的身手,想來也不難,況且有小荷帶路,更是容易得多。”

    夜雪微一凝眉,又道:“進來容易,出去隻怕就難了,你當我太子府是菜市場,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麽?”

    我越發得意了,拍拍楚炎的臉頰,道:“有你在手,什麽樣的龍潭虎穴闖不得?隻要帶著你,我們當然能安然無恙地脫身。”

    楚炎垂下眼簾,不再說話,一臉漠然的神色。

    “別白費力氣了,你中的是美人酥,梅花穀的獨門秘藥,連黎錚都躲不過的,你就老老實實在這兒躺著吧!”

    楚炎動彈不得,說話聲也很低啞,即便是大聲呼喊,屋子外麵的人也聽不見。侍女知道我和楚炎在裏麵,沒傳喚,她們是不會進來的。

    我掏出一條帕子,揉成一團塞進楚炎嘴裏,省得他羅裏吧嗦的惹人煩,然後就爬上床躺著養神去了。

    從晚膳等到月上柳梢,漸漸初更、二更、三更……

    消息一直沒有傳來,我心裏突然亂了起來,難道又出了什麽岔子?這裏沒有任何人是站在我這邊的,我就是想打聽消息,也不敢打聽,更不知能向誰打聽。

    天將亮時,消息終於傳來了。

    來人是個男的,隔著窗子大聲稟報,說是抓到一個進入太子府行刺的刺客。

    我頓時傻眼了,半邊身子都僵了。我雖然放倒了楚炎,可夜雪卻被抓了。

    隻是有小荷帶領,夜雪又怎麽會輕易被抓呢?一整夜,院子裏都沒有任何動靜,這說明夜雪根本沒能找到這裏來。

    除非——小荷倒戈了!

    我想不明白,她既然已經答應了要去幫我通知夜雪來救我,又怎麽會臨陣倒戈,害得夜雪被抓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