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這坑爹的第二春 40 爬下龍床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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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龍床不容易,要想爬下來,那就更難了!尤其是活著爬下龍床!
我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耷拉著舌頭呼呼地大喘氣,黎錚那廝又臭不要臉地摸了過來,扭過我的臉,就要繼續蹂、躪我的舌頭,我有氣無力地抗議:“皇上……能讓我歇會兒麽?我是真不成了……”
黎錚聞言,支起身子,凝神斂目地看了我一會兒,用一副天恩浩蕩的口吻說道:“好吧。 ”
“謝主隆恩……”我翻個白眼,往床裏側一滾,心裏暗暗想著,我得離黎錚那廝遠一點兒,那廝根本就是一頭喂不飽的餓狼!這是要將我連骨頭渣子都吞進去的節奏啊!
床榻一動,腳步聲起,我微覺納悶,黎錚下床了?他居然真的肯放過我了!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誰料,我才剛開始對菩薩感恩戴德,就聽見黎錚的聲音近在耳邊:“來,喝碗參湯。”
……
該死的征鴻!她這是要讓黎錚肆無忌憚地弄死我的節奏啊!隻要本王還能留一口氣,我非活剝了她不可!
我警覺地往床裏又縮了縮,黎錚那廝每一次端參湯給我喝,喝完之後都是一番狂風驟雨般的蹂、躪。這會兒已經是三更天了,再這樣下去,我明天又得暈一天了。
“乖,來,喝了參湯再睡。”黎錚笑眯眯地說,那口氣溫柔得啊!簡直跟我生病時老爹哄我吃藥似的!
“我喝了參湯,皇上就讓我睡麽?”我狐疑地扭頭看他,總覺得他眼裏的烈焰還沒平複,不太可能就此罷手啊!
我畢竟坑得他不、舉了半年之久,又百般挑、逗,害得他欲、火焚身,加上夜雪給的春藥,我……這是要出人命的節奏啊!
“真的,喝了參湯就睡。”黎錚溫柔得不行,那一臉的笑意,甜蜜得跟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似的。
“那好,那我喝。”我撐起身子,就著黎錚的手喝了參湯。
大約是他真的看我累得不行了,怕真把我的小命交代在床上了,這才善心大發吧!
一口氣喝完一大盅參湯,黎錚伸食指抹了抹我的唇角,邪肆地笑笑,將食指伸進自己嘴裏舔了舔,曖昧地說道:“給你一刻鍾的時間休息一下,一刻鍾之後……嘿嘿嘿……”
我嘿你個大頭鬼啊!
我白眼一翻,索性暈過去了。
事實證明,裝暈是沒有用的,黎錚那廝是非要將我活活上暈才肯罷休的。他連燉盅都沒顧得放回去,就爬上了床,一把將我拽進懷裏,笑道:“乖,別裝了,朕知道你還醒著呢。”
“皇上不是說喝了參湯就讓我睡覺的麽?”我哀怨地看著他,果然男人在床上的話都不可信啊!
黎錚笑得陰險狡詐又邪惡下、流:“朕這不是讓你睡了麽?你瞧,朕都讓你睡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黎錚刻意將“睡”這個字咬得極重,眨巴著眼睛暗示我他所答應的那個“睡”究竟是個什麽含義。
這該死的老狐狸!
“花徑久未緣客掃,蓬門今又為朕開。華子這曲徑通幽的滋味,真是令人百探不厭啊!”黎錚咂巴著嘴,眼巴巴地看著我,道,“還有一盞茶的功夫喲!”
那個……花徑蓬門的,不是杜子美的詩嗎?我記得原詩好像不是這樣的啊!
我一臉茫然:“皇上不會是累糊塗了吧?我記得是‘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所以說,皇上還是節製點兒,別把腦子累壞了。”
“是麽?”黎錚勾唇一笑,不懷好意地貼著我的耳朵,道,“華子怕是糊塗了吧?居然在床上對朕說這話,朕瞧著,你這花徑是該好生掃掃了!”
一句話說得我雲裏霧裏的,可黎錚的動作,卻讓我猛然醒過神來。
他毫無預兆地衝了進去,大刀闊斧地開疆拓土,完全不給我留一絲反抗還擊的餘地。
原來所謂花徑,所謂蓬門,所謂曲徑通幽,居然是……
娘哎!救命!
毫無意外的,再次醒來時,天又快黑了,這一次我是說什麽都不敢耽擱了,套上衣衫顧不得梳洗打扮吃東西,趿拉著鞋子就衝出去了。
兩天兩夜沒吃東西,就指著那麽幾盅參湯撐著,別說是腿了,我整個人都是軟的,還沒衝出寢殿大門,就一跤栽倒在地上了。
天要亡我的節奏啊!
該死的夜雪!該死的黎錚!該死的征鴻!
我苦悶地捶著地板,忽聽征鴻笑吟吟地說:“喲,王爺醒啦!可比奴婢預計的時辰早了不少呐!王爺餓壞了吧?奴婢這就叫人去拿吃的來!”
征鴻一說到“吃”,我的肚子就很配合地“嘰裏咕嚕”一陣猛叫,很快清粥小菜參湯端了上來,我二話不說將粥菜吃了,端起那碗參湯就想砸了,轉念一想,不行,砸了之後,今晚估計就要沒命了,還是硬著頭皮喝下了。
“皇上說了,王爺醒來之後,若是想要回王府,便命狗蛋陪您一道回去,皇上已經將狗蛋賜給王爺了,日後狗蛋就是王爺的人了。”
征鴻衝外頭招了招手,就有一個畏畏怯怯的小太監走進來跪下,顫著嗓子道:“奴才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兩天功夫,狗蛋就已經大變樣了,穿著一身粗使太監的衣裳,臉都瘦了一圈了,想來,在慎刑司的光景並不好過。
黎錚還真是挺顧著狗蛋的,為了防止我對他下狠手,先將他關在慎刑司罰了兩天,然後再讓他以這麽一副落魄小可憐的模樣出現,服個軟,討個繞,就想蒙混過關了。
我也沒多說什麽,帶著狗蛋就出了宮,一回到天恩閣,就癱在床上起不來了。
“主子,讓奴才給您鬆鬆筋骨吧?”狗蛋一臉討好地在床邊跪著。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不管怎麽說,這死太監的按摩手法還是很不錯的。
“狗蛋,你裝得可真好啊,居然騙了本王那麽久!”我一邊享受著狗蛋的服侍,一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狗蛋手一頓,幹笑道:“那不是奉了皇上的命令麽!皇上要奴才貼身服侍王爺,寸步不許離開的。”
“那我去打仗那次,你怎麽就離開了?”我冷冷地問,胡說八道!
狗蛋笑臉一僵,緩了緩,才道:“王爺別難為奴才,奴才雖說如今跟了王爺,可皇上畢竟是舊主,奴才不能背叛舊主。”
“哦?既然如此,那你還是繼續去慎刑司呆著吧,本王不需要一個不忠心的奴才。”我眯著眼睛,看也不看狗蛋一眼。
狗蛋連忙跪下了,一連磕了三個紮紮實實的響頭,道:“王爺饒命!求王爺饒命!奴才雖然不能背叛舊主,可自今日起,奴才已經是王爺的人了,以後就隻有王爺一個主子。奴才不能將從前為舊主所做的事情泄露給王爺,可也絕不會做半點背叛王爺的事情!奴才跟王爺一天,就會效忠王爺一天,水裏火裏,但憑王爺一聲吩咐!”
不能泄露舊主的事情,又忠於新主子,這不是我手下死士必須嚴格遵守的規矩麽?
敢情狗蛋還是從我手裏出去的!隻是因為我手底下的人多,又不是我直接管理的,這廝也不知如何被黎錚相中了,偷偷地安排來對付我了,還沒讓我和輕寒察覺。
這個該死的黎錚,到底給我扒了多少個坑?
“不背叛舊主是麽?那好,本王就全了你這份忠義,但是有些事情,本王必須知道,我問,你隻管點頭搖頭,不必說出來,便算不得泄露,如何?”
如果狗蛋再搖頭,我一定毫不猶豫地掐死他!
狗蛋垂頭想了片刻,點了點頭。
我死死地瞪著狗蛋,問道:“你當真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狗蛋搖了搖頭。
“除卻出戰那次。”出征那次,我嫌他柔弱,沒有讓他跟著。
這一次狗蛋點頭了。
所謂寸步不離,並不一定是真的寸步不離,他在暗中盯著,完全可以起到監視我的作用。如果他真的寸步不離地監視我,時時刻刻讓我在他的視線範圍內,那麽……
他就真的該死了!
“我遇襲的那一次,你也在?”我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
就是那一次,我和素素在房中用午膳,柔情蜜意,兩兩相對,可那一次,也是我和他最後的午膳。
狗蛋抬眼看我,滿眼驚惶,許久,才咬著牙點了點頭。
他居然眼睜睜地看著我和素素被人刺殺,他就那麽冷淡地在一邊看著,完全沒有出手相幫的意思!
如果他出手了,素素一定不會死,至少他可以護住我,讓素素全力對付刺客,即便不能取勝,也完全可以支撐到輕寒來!
可他沒有,他眼睜睜地看著素素為了救我,死在了西梁刺客的刀下。
好恨!我從來沒有對一個人起過那麽強烈的殺意!
“王爺問了,奴才隻有回答,事已至此,奴才也知道,王爺是萬萬容不下奴才了。”狗蛋歎一聲,接道。
狗蛋接下來一句話,猶如一道驚雷,頓時將我劈了個七竅生煙。(WWW.101novel.com)